第26章 7夕燈會
在上馬車前,周涵問趙楠:“咱們四個人,又沒帶什麼重物大件,一輛馬車就夠了,為什麼要叫兩輛馬車?”
結果就是趙楠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並把周涵單獨放在了後面一輛車裏,引起周涵的強烈抗議,最終水兒主動選擇過去陪他同乘。
“還是水兒好!”周涵躺在車裏,不僅暗想道。
馬車走了一會兒,小丫鬟就問道:“姑爺,你的河燈上寫了什麼願望呀?”
周涵雙手抱頭躺着,眼睛一眯,還翹着個二郎腿,優哉游哉地回答道:“多着呢,比如希望娘子越來越漂亮,希望水兒早些長大,希望我早點變得有錢,希望能早日把岳父大人贖回來……挺多的吧,大概有十來個,後面的我快忘了。”
聽到周涵還許了讓自己早些長大的願望,小丫鬟心裏樂開了花,早些長大就意味着可以快些長高,快些長高就意味着可以早一些給姑爺侍寢……
隨即,水兒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周涵道:“姑爺,一個人不是只能許一個願望嗎?”
周涵張開眼睛,偏過頭看着小丫鬟,說道:“你聽誰說一個人只能許一個願望的?”
小丫鬟想了想,說道:“好像是沒人說過,但大家都是只許一個願望的。”
“那不就得了,多許幾個也沒事,既然向是上蒼祈福,就得多要點福氣,不然豈不是白瞎了天神的法力了?回去多給人家燒幾炷香就是了,拿出誠意就好辦事嘛!”周涵轉過頭,繼續眯着眼睛休息。
水兒想了想,好像姑爺說的對,但又好像哪裏不對……算了,姑爺有本事,多許幾個願望也無妨,自己只想和小姐和姑爺一起,開開心心的生活下去就滿足了!
正當水兒出神之際,周涵突然坐起,對水兒說道:“我這裏有一個大買賣,水兒有沒有興趣參與一下,干成了的話,榮華富貴大大滴!”
“姑爺,什麼大買賣?”水兒好奇地問。
周涵湊到小丫鬟耳邊,小聲說出了他的計劃。
小丫鬟聽了,瞳孔放大,震驚不已,連連擺手說道:“姑爺,若是學學技藝,水兒倒是沒問題,可要是讓我教這麼多人,水兒真的做不到!”
“萬事開頭難,你放心,剛開始的時候我會和你一起……”周涵悉心地給水兒講解他的商業計劃的具體實施方案。
“姑爺……我還是覺得我不行……”小丫鬟可憐巴巴地說。
“這樣吧,等計劃開始,你先試着干一個月,由我從旁協助,如果一個月後,你還是覺得自己做不到,那咱們在另說,你看如何?”周涵建議道。
水兒想了想,有姑爺在身邊,試一試還是可以的,於是回答道:“那好,但姑爺一定要在水兒身邊才行!”
“沒問題,一言為定!”
二人擊掌為誓。
不一會兒,眾人就到了滹池邊的大路上。當然,要放河燈,還需要親自走到河邊才行。
今日七夕,為了迎合這個日子,宵禁的時間都推遲了一個時辰,要到亥時參半才開始,來放河燈的人們也不用擔心回去晚了。
“我說,你河燈上的心愿紙怎麼這麼多?”趙楠問周涵。
“這些都是我的願望,乾脆就一起許咯!”周涵隨意的說。
“天神見你這麼貪婪,肯定不會實現你的願望的!”
“那可不一定,我已經決定了,回去多燒兩柱香,求天神把我的事給辦了……”
眾人沿着河邊走了一會兒,
帶到天光漸暗,才開始放河燈。
“娘子許的什麼願望?”周涵問道。
“這可不能告訴相公,否則就不靈了!”蘇雪拒絕告訴他。。
“啊!那姑爺把他的願望告訴我了,是不是就不靈了?”水兒驚恐的說。
“天神沒這麼小氣,因為你說了你的願望他就不給你實現了,你不用擔心。”周涵樂觀地說。
“那就好那就好!”小丫鬟拍拍胸口,鬆了口氣。
前來放河燈的人很多,幾人選了一個還沒什麼人的口子,把各自的河燈放了出去,當然還有沒能前來的蓮兒。
放完河燈后,趙楠拉着蘇雪,水兒挽着周涵,四人分作兩排,繼續沿着河邊走了一會,周涵就看見前面的年輕男女突然多了起來,於是問道:“他們這是在幹什麼呢?”
“那是青年男女們互贈詩詞的地方,若是男子對女子有意,就寫一首詩送給女子,若是也對他有意,就寫一首詩回給男子。”走在後面的蘇雪解釋道。
“要我說他們就是閑的,凈整些這窮酸秀才的事兒,要是不會寫詩還找不了對象啦?真能折騰!”周涵吐槽道,他前世就是這樣一種左也看不慣右也看不慣,還喜歡吐槽的性格,只不過那時他不過是萬千普通大學生中的一個,說的話也沒人贊同。但現在不同了,正所謂前世模擬器,今生作弊器,在這個時代,他可算有了拽的資本。
“說得好像你不是酸秀才似的。”趙楠揶揄道。
“讓你說著了,我還真不是!”周涵得意的說:“我就沒中過秀才!”
趙楠:“……”
不知道為什麼,趙楠有一種很想揍他的衝動。
“雖說這以詩求情有些繁瑣,但因此傳出來的佳作也不少,這也是考驗男女雙方的才華嘛!”蘇雪說了說自己的想法。
“要我說,這一堆人裏面,有才華的能有幾個?這是剛剛飛過來的一張紙,我給你們念念啊……”周涵把那張不速之紙展開,念起了上面的詩:“滹池水雲台,小姐膚膩白。問卿何處去,到我懷裏來。這尼瑪寫的什麼破詩!門口賣驢肉火燒的吳二麻子都比他會寫!”周涵看着那詩,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連這種詩都能出現,看來這裏的人水平也不怎麼高嘛!
三女聽了周涵念的詩,“噗”一聲笑了出來。
“這位兄台似乎對在下所作的詩有些意見?”一道聲音突然傳來,緊接着出現了一個書生模樣男子。
“你是說這張紙上寫的東西?要是這都能算詩,涼國的詩壇也就可以消失了,我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周涵毫不留情面地說。
那書生聽完,臉色鐵青,帶着怒氣道:“敢問兄台姓甚名誰?可有過什麼佳作?能不能讓在下也欣賞欣賞?”
“你問我啊?我叫沈默,我不會寫詩,所以你對我剛才說的話有意見嗎?”周涵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那書生。
“沒……沒有,沈公子勿怪,是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沈公子,還請沈公子見諒!”那書生聽了沈默的名號,立馬顫顫巍巍地說。
“行了行了,趕緊走,別在這兒煩我!”周涵擺擺手,不耐煩地說。
“是……是……”那人如蒙特赦,一溜煙跑開了。
水兒問道:“姑爺,你為何要說自己是沈默啊?”
“反正沈大公子的名號好用,那就用用咯,反正大家也只知道他胸無點墨,我這也不算貶低他……”
眾人繼續走了一會兒,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但路邊的燈籠還是將四周照的通亮。
遠遠見到一些在月下對弈和彈琴的人,周涵覺得十分不解。
“這些人在這裏下棋和彈琴也是為了求姻緣?”周涵問道。
“沒錯,大戶人家的子女看重藝術的培養,求姻時也要看對方的藝術造詣如何。”蘇雪答道。
這個時代也一樣,窮的人只能將時間精力和金錢花在讀書上,以期早日博得一功名而飛黃騰達;富貴人家的子女則有大把時間學習各種藝術來陶冶自己的情操,他們的後代也不一定需要靠功名來光耀門楣,只要親家結的好,就能多一兩代富貴。
趙楠的腳步突然停住,目光緊盯前方,牙關緊咬,一字一頓地說:“黃星雲!”
周涵沿着趙楠的目光看去,確實看見有一女在人群中,被眾人圍簇。那女身着淡黃色襦裙,頭飾華麗無比,丹鳳眼櫻桃口,粉面含笑,身材高挑,確實算得上是一個美人。
但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的原因,周涵總覺得她離趙楠還差着一大截,尤其是黃星雲胸前的一馬平川……
按照計劃,蘇雪和趙楠一人挽着周涵一條胳膊,小丫鬟跟在三人後面,朝着黃星雲走去。
“喲,這不是趙大美人和蘇大美人嗎?怎麼,一段時間沒見,你們竟然嫁給了同一個人?這可不太像你趙楠的作風啊,是不是楊公子成了黃家賢婿,你就破罐子破摔了?”黃星雲看見趙楠幾人,一開口就挖苦道,引得她身邊的女子皆發笑。
“我道是哪家的潑婦跑了出來,原來是黃大小姐,黃老員外一生英明,怎麼會有你這麼個不成器的孫女?”還沒等趙楠開口,周涵就先反擊道。
“你說什麼?!”聽到周涵這樣罵她,黃星雲當場就忍不住了。
“好話不說兩遍。對了,你那個什麼相公呢?聽說他挺會下棋的,你趕緊去把他找來,我教他兩手,省得他出去丟混元棋盟的臉!”黃星雲的相公楊嶺是混元棋盟的成員,就是之前張炎想讓周涵當副盟主的那個混元棋盟。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混元棋盟的人指指點點?你快去把相公找來,讓他好好教育教育這個狂妄的人!”黃星雲轉頭對旁邊的一個丫鬟說,語氣中仍然充滿了憤怒。
那丫鬟隨即拋開,不一會兒就帶回來一個相貌清秀的年輕人,當然,跟周涵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相公,此人甚是囂張,妾身已命人備好棋盤,你與他對弈一局,殺一殺他的威風!”黃星雲見楊嶺到來,立馬迎上前去。
按周涵的想法,這些文人之間的鬥氣甚是無聊,明明已經是劍拔弩張了,還非得下盤棋!要他說,能動手就別吵吵。反正在來的路上他才學習了一遍截拳道,雖然只是掌握了動作要領,沒有功力訓練和實戰測試,但他估計,打五個人這樣的文人應該沒有問題……
“楊公子啊,幾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聽你婆娘的意思,你現在的棋藝非常高深嘛,已經到了可以教育我的地步了嗎?”周涵認出了楊嶺,就是在晉州棋會上的十六強被淘汰的人之一,於是故意譏諷道。
“相公,你看他……”黃星雲正要說下去,卻被楊嶺打斷了。
“娘子,他……他是新的晉州棋王……”楊嶺看清了周涵的樣子,震驚地說。
“晉州棋王怎麼了?我家相公還是……你說什麼,晉州棋王?!”黃星雲同樣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