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千里路萬里江之天啟城
掌軍中原境地人士，只因早年一直在東北邊城駐守，受當地人影響口音倒不再像中原人。北境防線萬里之多，卻屬兩頭的邊城最為清閑，北境國都最近的前沿防線都時有襲擾，但這東北邊城在掌軍駐守多年中愣是一場戰事都沒有，害的掌軍只能靠日日操練提升武夫境，不然比司空長風都戍邊日久的掌軍怎會此刻才三境修為。
掌軍高姓單一個宇字，自從得了卓凡指點，便每日初紮營地就來找卓凡請教。當然高宇也是豪爽之人，讓手下幫着車夫給卓凡下營帳，省了卓凡勞力時間來指點自己，一路也是各種便利，送些吃喝自然更不能少下。卓凡對此也欣然領下，倒不是授徒非得收學費，只是不收的話，這高宇估計又不好意思來叨擾了，反正已是指點一二，行至天啟城前，能多告知些驚鴻劍術訣竅也對他固境修為有好處。
商隊護衛掌軍對一個少年禮遇有加，旁人自然看得眼裏。卓凡偶爾和雲菀兒去大帳前的吃食攤上也得了些好處，這些隨行專做行商買賣的主事們自然願意和掌軍關係更親近些。買碗甜食，送一大盤果蔬，這生意明看着是賠了的，可攤位主事臉上卻高興的很。如果碰到掌軍也一同前來，這飯錢都全省了，卓凡都有些不好意思去大帳前換口味吃飯了。
“聖女聰慧，領悟力極好，這不過三日，破雨劍招已經掌握十之八九，往後只需勤練，必有所成。”
“真的么？”雲菀兒聽到誇獎有點驚訝。
“這哪有得假，該是聖女此前一直沉心仙術修行，並不知曉自己有劍術天賦。”
“倒是沒錯，自小記事起，便一直在聖地，若不是遇到你，想來都不會有修習劍術的機緣。”
“聖地弟子皆是如此么？”
“也不盡然，聖女候選自是要求嚴苛些，像解君堯、南宮姐妹他們，雖同在聖地修行，可就自由多了，若雲、若雪更是常隨家中長輩出入各地山林城邑，見聞頗多，時常講與我聽，此刻若不是意外落入山林，我不會有機會行走人世間。”
“那正好回去一路多看看。”
雲菀兒去河邊梳洗，卓凡輕舞手中星越劍，熟悉這劍身輕重。驚鴻劍招卓凡已熟於心胸，只是想要精進仍需有所領悟才行，故並不在急於練劍本身。這時，對敵應戰這種機會就顯得極為珍貴了，若是有人對練，怎麼也好過一人苦心鑽研。
突然河道上一身影瞬現朝上游飛去，是雲菀兒，卓凡沒聽到聲響也不知發生何事，疾馳幾步，縱身而起，追了過去。
雖然逆流而上，雲菀兒速度一絲未減，卓凡一時半刻也追不上，只能大聲喊道：“發生何事？”
雲菀兒專心御水追擊，無暇回神。
“避水牢。”
一巨大水球從河道中緩緩升起，水靈劍魚被困其中極力想要衝破牢籠。
卓凡來到雲菀兒身邊看着眼前水球有點不可思議。
“快斬掉那水靈，我困不了多久。”
卓凡看清劍魚身形，待其撞向水壁之時，劍起。
來到河岸上，雲菀兒濕發披肩，胸前起伏不定，一時追擊過猛，又操控並不熟練的“避水牢”，氣息紊亂。
卓凡正要問話，看到雲菀兒此刻身形，轉去查看斬殺的水靈。劍魚，此前卓凡被此同類所傷，自然印象極深，當初山中湖，這會兒又是臨近中原的河道，深海之物怎會頻現陸境。
“我剛才在河邊遇到此物疾游而上，便起身追擊，”雲菀兒緩過心神直言道。
“記得你們說過，這劍魚乃深海之物，怎麼會又出現在這裏？”
“劍魚極善在水下疾行，又非高等水靈，所以偶有越過聖地的漏網之數，我也奇怪，到底為何這劍魚要逆流而上，試煉之時在山中湖所見更是詭譎。陸境之內雖有各地水修定期清剿水靈，可這劍魚在水下遊行極快，少不注意就讓它逃了。好在劍魚並非高等水靈，少有多大危害。”
“初見便是在西境山林中，此刻這劍魚也是飛游而上，向西而行，莫不是山林深處有何古怪？”
“若真是如此，待回到聖地該向聖女回稟，派人查驗才是。”
“嗯，”卓凡起身回頭，看到雲菀兒被水打濕的衣衫，趕忙又背身過去。
雲菀兒低頭一聲尖叫后，慌亂朝遠處跑去，半晌才整理好出來，還在夜深，不然臉紅的都不知道怎麼面對卓凡。
“我們回去吧。”
山中湖。
“這都過去多久怎麼還沒有消息送來？”湖心聖靈心急起來。
天啟城，準確來說，此刻已不是一座單單城邑，而是成為了整個古武大陸的貿易中心，地利之便連接南北東西，各地物資彙集此處再散發出去，尤其去往聖城，江河通達，萬里路數日間便可抵達。
雖地處中心，卻作北境邊城。不過，千年的繁盛貿易，讓其成為了北境的自由商城，國都對其的約束也只剩最後的低保稅收，是的，此刻天啟城雖屬北境，卻已然成為了獨立自由城邦。
“師父，明日午後便可抵達自由城邊界，”掌軍高宇請教完劍法，回稟卓凡。
只是粗淺教了幾日劍術心得，卓凡覺着擔不起這一聲師父稱謂，可也不好直言拒了掌軍心意。
“早聽說天啟城很大，不知道是不是比北境國都還大。”
“哈哈，等師父見到那百里聯營的盛景就會明白了，天啟城不止是一個城，而是一個小的國度，一個自由貿易的國度。”
直到親眼所見，卓凡才真正明白高宇所說的盛景。
車隊午時未至便發焰火信號升空，片刻后遠處就出現了回應的信號。據說是為了清理進城道路的信號，否則大道熙攘人群商隊根本無法及時入城。
卓凡也因傳劍的師父之名，藉著掌軍領隊便利，車架行在商隊最前。
“師父，我們到了，”高宇來到卓凡車架前回稟道。
卓凡掀起車簾，遠處高高城牆，那便是天啟城，而近些各色棚頂營帳連綿不絕，根本看不清入城道路在哪裏。
“天啟城，此時該有千萬人眾。”
“這麼多，百萬人口已是國都規模，千萬人趕上一個國境的人口了。”
“要不怎麼說這裏是貿易城邦呢，不過常住此地的該是幾百萬之多，因常有往來商隊和臨時駐地此處的行商所以才會有千萬人眾，當然慕名而來的旅人自然也不在少數，尤其是趕上這姻緣節慶。”
“那真是巧了，能遇到本地節慶。”
古武大陸萬萬里之境，除了一年之始，各地節慶大不同。而這天啟城並非上古舊曆傳下來的新節，卓凡自然不能知道了。
行至近處，入城大道才漸顯。原來兩旁的大帳遮擋，從遠處根本找不到入口道路所在。最外圍處，有不少搭建的屋舍，那這些營帳中自然也有，想國都城外近郊有不少耕地田園，天啟城也該一樣，只是此刻都被營帳覆蓋，根本看不出那裏是田地。入城大道被圍，商隊也只能緩緩前行，這隊尾車架入城得是深夜之時了。
“師父要去的蘇氏商會在西城區，我這去北城復職，就先與師父別過，節慶正日就在後天，師父不妨多留一日，也好讓我晚些再上門拜會。”
“嗯，那我們就這城內遊覽一番再離去不遲。”
車夫趕着車架熟路去往西城。
“卓凡，我們真要在這裏多留幾日啊。”
“此去南境聖城一路水道，比陸路快數倍，也就幾日便可抵至，這不正好趕上節慶，順便看看這自由城邦，往後還不知有沒有機會再來。”
“嗯，我也沒見過這姻緣際會的節日，親至傳說之城不轉轉就可惜了。”
“傳說之城？”
“對聖城而言，這裏便是傳說之城，戰神傳說所在。”
“怎麼又來了一個戰神？”
還好主道清理，不然這進城都難。卓凡二人車架入城不久便轉往西城，大隊繼續往城中而去。道邊滿是商鋪和閑散攤販，路人也是熙攘不絕，車架只能緩緩而行。
蘇氏商會館驛門前，一位老者扶杖等候，身後一持劍者站定，還有一位該是本地主事，三人接到商隊進城消息便等在此處，節日至讓本就人多的天啟城街道更加擁擠，便是要多等上幾刻時了。
透過車簾雲菀兒觀賞四周，南境聖城雖也繁盛，可各地風景還是大不同，這熙攘人群滿街商販攤位在聖城更是少見。華燈、飾物、各色吃食，沿街不斷一處地。
“好想下去沿街逛逛，”雲菀兒小聲自言道。
可這再小聲，同處車價內卓凡自然聽得清楚。
“不急，待到了館驛收拾停當，晚些時候出來也正好。”
“真的么？”
卓凡點點頭。
本來只是在天啟城停轉，不想還遇到了都城舊識。卓凡剛下車架，看到眼前老者，便覺相識，好在對都城所見甚少，也不需翻閱記憶多久。
“拜見，物主，”老者俯身行禮。
卓凡回禮：“何以不在國都，來到此處。”
老者聽完多是有些驚訝，彼時匆匆一面，又是卓凡幼年，想不到竟然還能記得自己。
“國都一別，已過十餘載，本以為無望再見，早些時日接到物主現身消息，便匆匆趕來了。”
“哦，可是有事要告知。”
“確實。”
“煩勞主事安排我師姐休息，”說完卓凡示意雲菀兒先進去休息，自己則跟着老人去往館驛內。
持劍人守在門前。
“物主為何此刻獨自下山，也未見那位夫子。”
“夫子早些時候已經外出遊歷去了，我也因故兜轉此地。”
“物主，可是遇到了意外？”
“卻是意外，不過還好幸運躲過一劫，管家不必擔憂，此刻已無礙。”
“如無跟蹤尾隨，在此人多繁盛的天啟城倒也是好避處，物主如有需要，我可通傳夫子，讓他來護送你回山。”
“夫子游轉無定所，管家有辦法尋得？”
老者拿出一物件：“這是家主走前所留，捏碎此物，夫子便會現身，只不過就剩一個了，往後物主見到夫子可以尋些備着。”
還有這神奇通信之物，夫子怎麼也沒給自己留過啊。
“那還是先留着吧，對了，管家不是有事要交代么？”
“倒也沒什麼大事，物主拿着信戒，該也知道此物何用，我本想晚些時候信件通傳，不過能親見着實甚幸。家主離開前有言，凡物主所需，蘇氏商會盡辦，這些我已經知會所有主事，而他們也會盡數告知繼任人選。物主將來行走世間，安排各地主事之人便可。”
“這些我明白，不過家主可有其他留言與我，當時年幼，她並未多和我說什麼。”
老者搖搖頭：“物主所要經歷的皆需一一經歷，家主此生亦是如此，我雖然在服侍家主短短几十年，卻也明白了家主所願並非這經營的一切，而是她的經歷，家主常言終有一日要離開此間，我一直不明白她要去往何處，不過細細回想，家主似乎仍有心中未完之事。”
卓凡又想起那句“我們等你回來”，如果真如管家所言自己將來也要離開去和他們匯合，果真如此的話，自己現在就是在成長曆練，可是蝶境中生死瞬間也是所必須經歷的么，如果萬一又該如何，夫子只讓我安心修行，是真有什麼安排等在前面么，卓凡思緒萬千覺得還是需要見到夫子親口問問。
見到卓凡沉思，老者停下沒有繼續說什麼，靜靜等待。
“那家主沒有事交代，是管家有什麼要告知我的么？”
“確實，眼前資材這些主事都可以掌管，我跟隨家主，有些密處存放之物還是親口告知物主才安心，不然那些物件夫子不提就該無人知曉了。”
“是什麼秘寶么？”
“倒也有些，家主所藏分在國都、天啟、聖地，國都之處要緊之物多為書卷，物主將來可去查看一番，說不定可以解惑，天啟城中彙集各地稀材，包括一處劍藏之所，物主如有急需之物不妨來此查找，至於聖地，家主言及，水火兩聖地即使危險之地又是極安全之地，兩聖地屬仙界人間妖所交集處，所存放的也是仙界屬物，只是不知對物主有無用處。”
“這麼說來，也不是現在能夠去尋的物件，當然天啟劍藏我倒是有興趣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一把趁手劍。對了，既然是秘所，可需什麼入室鑰匙？”
“國都秘寶所在乃國主宮，那裏有典籍藏館，物主按此冊所記去尋便可，”老者遞出一本窄小書冊。
國主宮不是自己家么，卓凡打開書冊看了看，瞬間便明白了。原來書卷就擺在館中書架上，只是需組合一處才有用，不然其他人看了也就是普通記載書籍而已。
“天啟城所藏資材，在幾處驛館庫房地底密室，這鑰匙我留給了主事，將來物主讓他們帶你去取便可，劍藏所在城外別院，得車架行數刻時。”
“城外的話，不遠，入夜去看看。”
“至於聖地私藏，便就是聖地所藏，家主憑密語便可拿來使用。”
“什麼？聖地資材也可以隨便拿來用？”
“物主有所不知，家主與聖地關係極好，這些年為聖城提供物材也是天數，即便換成靈核也足夠買下任何聖地所藏資材，所以物主儘管放心去用便可。”
卓凡雖然有些驚訝，不過想到夫子便覺得又沒什麼了：“管家，你可知道那位家主修行多久才離開此處的？”
“家主曾言及，她見過天啟戰神，那便有修行兩個千年之久了。”
“兩千年，天啟戰神？”卓凡有點不敢相信，不過這天啟戰神又是誰啊。
“天啟城在上古之時並不是北境邊城，而是一境國都，後來是那位北境戰神征討至此處止步，才將天啟城收入北境，不過此後天啟城雖屬北境卻成為了自由貿易之地，家主常言天啟城是那位戰神留給自己的福地。”
“我們等你回來”，難道她所說的我們還有這位天啟戰神，卓凡此刻仍有不解，不過等見到天啟戰神時就該明白了。
寥寥數言，已入幕間。吃過晚飯，卓凡帶着雲菀兒在館驛附近的西城主街遊覽了一番。不過主事言及後日才是正節日，那時街上游會，熱鬧非凡，不妨到時再到城中遊覽，此刻天啟城客棧館驛盡滿客，便是因為這姻緣節的緣故，近處城邑自是不說，有來着遠處的觀覽客早月余便來了，不然來晚了進城難不說，要住也只有城外搭營帳了。
西城街市已如此熱鬧，雲菀兒便很是歡喜，聽說後日游會存在更是期待。
入夜漸深，換了一大的車架，老者管家、持劍侍從和卓凡二人出城去往別院。
“管家，為何還帶護衛一起？是天啟城不安全么？”卓凡能感覺到是位非凡劍客。
“是也不是，天啟城數千年來少有意外，不過此處仙人多雜，小心些總不為過。”
“哦，山上也有來人？”
“我們這車架里不就有兩位么，如何這百里之城不會再多幾位仙人。世人皆知仙山仙人長修仙，不過也多是早年流傳故事集上看的話本內容了。早在仙凡紛爭之後，仙人下山就得小心隱藏身份，不得隨意施展仙術。如今能有機會得見仙人甚少，至於那些混跡於世以障眼法說詞的存在，多是上過仙山又修行不成，下了閉口禁言后靠些微末仙術過活。”
“既上過仙山，便也算開了眼界，為何不好好在塵世修行呢？”
“得見山高處，凈心怎容凡塵洗。又或者下山之時，心便不凈，修行也便不再精進。”
“也不見得修行就要上仙山，聖地連接凡塵，修行便在兩界間，”雲菀兒突然開口道：“守不住本心，何怨凡塵。”
“聖地守護人世，便是凡塵地的出入口，想來兩聖地修行仙人所肩負之責要遠勝仙山修行仙人，該是責任使然才讓聖地弟子與仙山大不同。”
雲菀兒正要開口反駁，被卓凡攔下，眼前老者雖一凡人，卻跟隨仙修多年，該有的眼界，過往心得便不是才過成年之數的雲菀兒能比的。今日所辯駁之事，他日若有所見，便會自覺有失，所以卓凡遇事多問少言更少辯駁。
這位管家老者幼時便極為聰慧，早早跟隨家主多年，怎麼說多少受了點影響，還好有卓凡在，不然家主不在老人家遇到誰都不介意多言幾句，即便聖女繼任者。
雲菀兒有些不悅，但還是跟着下車來到別院。一入院門，雲菀兒便有所察覺，小聲對卓凡說道：“這裏有守護靈陣。”
卓凡隨即問管家老者：“怎麼進去啊？”
“以前跟着家主倒是簡單，直接走進去，將來物主想再來該也進得去，此刻該是費事了些。”
卓凡、雲菀兒看着管家擺弄門口幾個物件，或挪位置，或顛倒上下，一陣擺弄后靈陣漸弱。如果宇林在便可看得清楚明白，這是將維持靈陣靈力來源的物件挪動了，那幾個物件說不定是內含靈核的偽裝。
是偽裝卻也不是簡簡單單的偽裝，維持一個能讓中境地仙無從下手的守護靈陣，所需靈核不必說，要如此讓一個凡人擺弄該費不少心思設計才行。
本以為劍藏地底，這回不一樣，老者帶領卓凡二人直上三層樓閣。
此處燭火門一開便自行亮了起來，眼前所見比宣夷城要大多多了，所藏名劍也自然不能少了。不過這次不用管家一一介紹，卓凡也不用再一一挑選了。樓閣正中有一懸吊精緻籠閣，內有一柄懸劍，是的，卓凡看得很真切，那柄劍懸浮在籠閣中，到底是這籠閣有古怪還是劍本身就古怪。
管家見卓凡看這飛劍的神情該是和自己第一次見到此劍一模一樣，“物主，可是看上這飛劍了？”
“飛劍？”卓凡不解，御劍仙人的靈劍也需要靈力才能飛起來，難道世間有可以自己飛的劍？
管家想起當初家主給自己介紹的飛劍過往，給卓凡講解飛劍來歷。
“眼前之物該是此間大陸所剩為數不多的一柄飛劍了。和這樓閣上眾多名劍相比，這飛劍倒不是哪位戰神、軍神所有之物，它只是軍械庫中一柄制式劍，不過因飛劍皆已熔煉用做鑄造靈劍，這為數不多飛劍倒也成了稀有之物，當然即便是在上古仙凡紛爭以制式劍斬敵的飛劍，就憑鑄造資材已經足夠引來仙人爭搶。玄石精核，如今古武大陸已極為稀少的鑄劍資材，這一柄飛劍所含精核足夠熔煉鑄造上百把極品靈劍了。”
“上百極品靈劍？難道說，如今所用靈劍只是因為缺少玄石精核才無法像這飛劍一樣懸浮空中？”
“靈劍所含精核怎麼能跟飛劍相比，不然一柄飛劍怎麼會惹來仙人爭搶，如今普通靈劍也用不了多少銀錢，極品靈劍修行多年家財豐厚的也買得起，飛劍本身價值已經遠超仙門小宗，對於修行而言，飛劍的意義不用細想也知道有多大。”
卓凡想到眾多玄境御劍弟子背劍苦修，如果有飛劍相助的話，御劍仙人莫不是可以越境應敵。
不等管家多言，卓凡縱身躍起，握住籠閣中劍柄，將飛劍取了下來。本來想釋出靈力操控飛劍，不過自己並非御器未免意外還是親手取劍為好。
只是卓凡輕輕揮劍就發現古怪，感覺像是在水中舞劍一樣，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包裹劍身，並不如凡劍順手。
看來這飛劍並非劍客劍，而是仙人劍。
沒錯，是比靈劍更適合仙人使用的御器之物。如果卓凡非要拿來當做劍客劍使，暴殄天物不說，其威力未必及普通凡劍。
雖然管家介紹了一番，可卓凡對飛劍還是知曉甚少，有機會請教夫子好了。
說到飛劍，倒是有一人研究頗多，那人對飛舟都詳知甚多，飛劍也自然不在話下，只是不知去到聖城能不能碰到。
管家詢問卓凡要不要看看其他藏劍，卓凡擺手拒絕了管家好意，已經拿到了心儀之物，再挑其他凡劍很難稱心，不妨以後有機會再說。
回城途中。
“有勞管家即刻打造一個劍盒，回到仙山前，這飛劍還是不要示人為好。”
“物主所言極是，不過即便回到仙山，也不要輕易將飛劍拿出來，未免引人注意，將來也可出奇制勝。”
卓凡點點頭，自己在柴房崖畔練劍，少有什麼人有機會看到自己的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