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意人西姆烏斯
“啊？”伊恩被他小體格爆發的大嗓門吵得一時間還沒有聽清楚狀況。
“是我們的母親。”佐伊上前一步說。
西姆烏斯聽言人上下打量兩人一遍，眉頭皺起嘖了一聲難怪，然後飛快奔向櫃枱后的木櫃，蹦上椅子翻動一個又一個抽屜，不耐煩地把一張張賬單或是貨物清單之類的紙張扔了出來。
伊恩和佐伊看着漫天飛落的紙張，詫異這傢伙是要鬧哪樣時，西姆烏斯語速飛快地說：“情報內容提到了西直門，意思大概是讓你們從西直門出城，那裏的城防警衛隊大部分跟‘鐵血’關係不錯，說白了就是一根繩上的，‘魔瞳”的封城令在他們眼裏根本沒用！你們還得想辦法找輛馬車，光憑腳可跑不過那幫御術師……啊，找到了！”
西姆烏斯拿出一卷檔案袋，從中抽出一張合同后撕了下來遞給伊恩，伊恩看了眼上面的內容皺起眉頭。
“圖靈商會……”湊上來的佐伊看着合同左上角的金白“天平”圖紋自語道。
“沒錯！洛娜·索里昂瑞是我們商會長期的合作者，她不僅為我們提供了長達七年的大量魔葯供給。向我們透露‘芬里爾’打壓商會的情報，大大降低商會的損失，並且也是她促成了‘芬里爾’對商會的態度由敵對轉為合作！”西姆烏斯振臂高呼，在他心裏洛娜·索里昂瑞是與諾恩女神一樣崇高的存在。
媽媽怎麼還干過這些事？這麼說來爸爸私制魔葯拿去倒來這件事媽媽不僅知情還有指使的嫌疑。伊恩看着合同上署名處媽媽字跡的簽名，又環顧了店內的商品視線落在魔藥瓶架上。
看來圖靈商會就是倒賣魔葯的“渠道”，幹了七年，是怎麼做到不被發現的呢？伊恩浮想聯翩，注意到佐伊投過來的懷疑目光，顯然伊恩的突然沉思讓她的多少猜到自己哥也知曉什麼。
伊恩無奈只能面露苦笑，表示一時半會解釋不清，繼續聽着西姆烏斯在他面前慷慨激昂的讚美之詞：“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貝森多百貨店！可惜呀……我一直以為這樣的人應該活的會比我久的。”
說完西姆烏斯猛地抬起頭：“我很樂意幫助洛娜的孩子，無論是作為朋友還是合作者，有恩必報是商人的義務。”
“咳，請跟我來。”西姆烏斯轉動右手三個戒指中的一個，一道暗門在移動的柜子后呈現。
“哇哦。”伊恩和佐伊同時倒吸了口涼氣，在眼前的隱藏房間中隨着燈火的點亮，一排排展櫃散發著古雅的光澤。
裏頭陳列着各種各樣的武器槍械，從短刀匕首到十字長槍和大刀大斧，接着是左輪手槍，長管獵槍以及中間的長桌上銘牌標註“獵魔”、“凈化”、“破裂”、效果的子彈。被擦拭明亮的頭盔和護腕掛在牆上，簡直都可以算是一個小型的軍火庫！
看來還是低估了他了，沒想到他還是個軍火販子，單憑這些開這家店的西姆烏斯被槍斃三回都不夠。
“本店除序列物外的所有武器道具都在這裏，兩位可隨意挑選，稍微提醒一下……大型槍械可不適合用來撤離。”西姆烏斯掃了眼端起雙管口獵槍一臉興奮的佐伊提醒。
“嘁……”佐伊頗為失望地放下槍，違心地挑選了一把較為小巧的銀色左輪。
伊恩也選了一把小型的手槍別在腰後用於備用，至於近戰武器……伊恩覺得阿普頓老師給他的短刀很順手，就沒必要再購買別的了。
“子彈的話，如果兩位不想造成傷亡，這種應該是首選。”西姆烏斯從名牌標註着“麻痹”的子彈堆中拿出一盒子彈。
“嗯。”伊恩用西姆烏斯給的子彈更換彈夾，隨後想到了什麼扭頭問道。“你這有黑火藥嗎？最好是粉末狀的。”
“額？”西姆烏斯聽后也是一愣，然後微微點頭。
“快點！抓緊時間！立即趕往下一個區域搜查！”
伍德二區居民樓樓上的市民紛紛拉開白紗窗帘或是走到自家的陽台觀望在樓下街道穿行的“搜查隊”，“魔瞳”嚴密地對幢房屋進行搜查，但平均三四名就有“鐵血”成員一位進行事先承諾的“監督”。比如說埃德利爾隊長想打開一家魔藥店裏藏起來的可疑鐵箱子，馬洛文副官就會立馬跳出來義正嚴詞道：“埃德利爾隊長你怎麼能這樣！任何人的私有財產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一部分，你這麼做完全侵犯別人的私隱！身為伍德區目前的負責人我不允許你這麼做！我們不是放你們進來搜什麼你們所謂的違禁品的而是來抓兇犯的！”
然後，原本因為要打開箱子顯得有些氣憤的魔藥店店立即將感激不盡的目光投向這位年輕英俊，關心市民階級並為之抗爭的真正的城市守護者，埃德利爾滿臉黑線，看着眼前的混蛋自說自嗨，尋思着自己也沒開箱啊……
類似的情況時有發生，大致就是“魔瞳”三四唱黑臉，“鐵血”一人唱紅臉，“魔瞳”專員不僅因為被“鐵血”的“監督”束手束腳拖慢進度。
還在市民眼中裡外不是人了屬於是……
距離兩個街區外的塔樓，幾隻從廣場飛來的鴿子停靠在外欄上歪起腦袋打量看下方騷動的區域，在此眺望大街小巷中穿行的專員像在來亂棋局上移動的棋子，而鴿子們只想起昨天用來飽腹的麵包屑。
忽然，為首的鴿子翹起的屁股被人彈了一下，這讓它意識到有人在塔樓並就在它的身邊儘管看不見對方但按照往常的經驗還是扑打翅膀奪路而逃，其它鴿子也受驚慌忙逃竄只留下一團模糊的光影”待在原地。
“光影”看着逃離至天邊淡去身影的鴿子，發出幾聲惡作劇得逞的怪笑，再看向腳下仍漫無目的尋找的“魔瞳”專員無趣地搖頭，隨後徹底將身形隱入周圍的環境中。
“給，您要的火藥，一共400托分成了四份按您的要求。”西姆烏斯將用皮革密封的火藥包交給伊恩。
“嗯，之後我會想辦法把這筆錢補還給你的。”伊恩說。
“一筆小錢而已，不過提醒您一下，如果真有機會出城，在那之後等這場風波過去去趟圖靈商會，您母親在那裏留下的東西不會單單由遺囑生效而讓您和這位小姐繼承。”西姆烏斯說著從手上摘下一個指環。“這個也暫時借給您，請小心使用，這可比我自製的魔戒厲害多了。
“要是迷路就戴上並用諾恩語誦讀上面的鉻文，一定注意如果產生不適立即脫離，不然……”
“喵！”西姆烏斯話還沒說完，歐克絲莉娜突然低沉叫了一聲。
“馬洛文就不能再拖久一點嗎？”西姆烏斯警覺地看向木門，沉聲說道：“他們來了。”
“‘芬里爾’的人，他們怎麼能找到這裏？”佐伊驚訝地問。
“小姐你還真以為這是什麼奇幻空間？我不是御術師，歐克絲莉娜也只是找了個‘渡門’讓你們進入這家伍德三區查布斯街39號的門店。”西姆烏斯嘆息，“不然我怎麼著急讓你們出城。”
“你有弄密道嗎？”伊恩問。
“很遺憾，這家店面屬於商會，我無權改造。”西姆烏斯再次嘆息。
“那躲在這個房間裏一會兒總可以了吧？”佐伊問。
“估計很懸，原本干擾‘靈視’的結界前幾天自己過期瓦解掉了。”西姆烏斯攤手。“並且他們中‘鐵血’的人也有很大一部分知道這間密室。”
“什麼？”佐伊有些震驚，又開始對西姆烏斯投以不信任的目光。
“唉，你的腦袋應該學的靈光一點，我前面已經說了商會與‘芬里爾’有合作，唉，利益關係利益關係啊。”西姆烏斯走出密室。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伊恩看着他在貨架上挑了個粗繩。
“呵，兩位會演戲嗎？”西姆烏斯嬉笑地說，把繩子套在自己脖子上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