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 奸雄落幕

老人聽到曹操的話語，看了看正在一旁玩耍天真無邪的小女孩，面帶微笑地緩緩說道：“希望如此吧。不過現在魏王統一北方，北方已再無戰事，我想妞子應該可以平安長大吧！。”

段萍與曹操聽到老人的話語都一下愣住，等了一會兒，曹操勉強擠出笑容看着老人說道：“曹操？我聽說，曹操此人嗜殺成性，屢做**之事，怎麼聽老丈你的話語，你反而還覺得這曹操是個好人呀？”

老人聽到曹操的話語連忙擺了擺手錶情緊張地看着曹操說道：“誒，這位先生，這話當著老漢我面前說說就好了，在外面可千萬不要亂說。的確魏王幹了很多殺戮之事，但是不得不說，這天下幾十年來亂糟糟，要不是有魏王，我跟我孫女怎麼能夠現在還安穩地活着。雖然家中只有幾畝薄田，但是也能混個溫飽，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不管誰掌權，只要能夠讓我們吃飽穿暖就行了。”

段萍聽到老人的話語笑着說道：“老丈，你的思想覺悟已經很高了。”

老人呼喊小女孩準備離開，曹操拿出一袋錢遞給老人，老人見狀連忙擺手，老人看着曹操說道：“這位爺，不用了，我們雖然生活艱苦，但是有手有腳不需要別人施捨，妞子來，爺爺抱。”

小女孩聽到老人的話語乖巧地張開手臂讓老人抱起，曹操聽到老人的話語微微笑了笑看着小女孩問道：“小姑娘，你想要什麼呀？”

小女孩聽到曹操的詢問，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曹操，曹操滿懷期待地看着小女孩，小女孩伸出小手指着地里的野花緩緩說道：“伯伯，我想要那花。”

曹操聽到小女孩的話語大為震驚，轉頭看了看地里的野花，一朵朵淡黃色完全不出彩的小花朵，曹操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錢袋又看了看地上的花朵，遲疑片刻便大笑起來，將錢袋收起轉身蹲下摘了一朵野花，曹操將野花細心地插在小女孩頭上，曹操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小姑娘露出天真的笑容，曹操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

老人看到曹操的舉動受寵若驚，不過臉上還是帶着笑容看着小女孩說道：“妞子，快謝謝伯伯。”

小女孩此時眼中充滿幸福地看着曹操用稚嫩的聲音說道：“謝謝伯伯。”

揮舞着小手給段萍以及曹操說再見，老人將小女孩放在牛背上，關懷地說道：“妞子坐穩了，我們要回家了。”

小女孩似乎還很高興，看着老人說道：“爺爺爺爺，我給你唱首歌吧，我最近剛學會的。”

老人聽到小女孩的話語笑着說道：“好啊，爺爺最喜歡妞子唱歌了，妞子唱歌最好聽了。”

小女孩聽到老人的誇獎開心地笑了起來，小女孩唱了起來：“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漢西流夜未央。牽牛織女遙相望，爾獨何辜限河梁。。。。。。”

老人牽着瘦牛，瘦牛馱着小女孩慢慢走遠，空曠的大地上依稀還能聽到小女孩唱歌的聲音。

曹操看着老人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動靜，段萍來到曹操身旁小聲問道：“曹公，你沒什麼事吧？”

段萍突然注意到曹操擦了擦眼角，段萍看到這一幕大感意外，心想：“老曹哭了？”

段萍看着曹操，曹操注意到段萍一直看着自己，看了段萍一眼，段萍連忙轉過頭，曹操看着段萍問道：“君泊你幹嘛呢？”

段萍吞咽了下口水緩緩說道：“額，我好像剛剛眼花，我應該看錯了。”

曹操聽到段萍的話語緩緩說道：“你沒眼花，孤剛剛的確觸景生情了。”

段萍聽到曹操的話語連忙擠出笑容看着曹操說道：“那應該是曹公感慨天下蒼生，所以才會有傷心的感覺。”

曹操聽到段萍的話語笑着擺了擺手緩緩說道：“君泊，孤也是一個普通人，沒你想的那麼偉大。不過天下紛亂這麼多年，老百姓的確是最苦的。”

段萍聽到曹操的話語連忙說道：“剛剛那個老丈也說了，要不是曹公，他與他孫女也不能有安穩的生活，北方百姓還是感謝曹公的。”

“可孤的確犯下很多殺戮，北方也並沒有完全安寧，白骨如山天下卻依舊紛亂，孤到底有沒有做錯呀？”

“這，曹公，在我看來你沒有做錯。當年天下說得上名字的群雄十幾位，百姓隨時會面臨戰火，曹公統一北方，至少那老丈說了，這些年北方沒有大的戰事發生。百姓的需求其實很簡單，活着就好了。”

“百姓苦，天下百姓太苦了。對了君泊，剛剛那個小女孩唱的是不是子桓的詩呀？”

段萍聽到曹操突然問小女孩唱的內容段萍一下語塞，段萍心想：“我背你老曹的詩歌倒是倒背如流，你兒子的詩歌還真不了解。”

曹操見到段萍沒有及時回答自己，擺了擺手緩緩說道：“你長年在軍中，應該不了解子桓所作的詩歌，有誰能夠回答孤的問題呢？”

段萍聽到曹操是真心想知道剛剛小女孩唱的內容，段萍想了想一打響指看着曹操說道：“曹公，司馬懿現在就在隊伍中，派人去把司馬懿叫來一問就知道了。”

曹操聽到段萍的話語點了點頭，沒多久司馬懿就來到曹操面前，曹操把剛剛小女孩唱的內容複述了一遍給司馬懿，曹操看着司馬懿問道：“仲達，你跟子桓關係密切，孤來問你，剛剛這幾句是不是子桓所作的詩？”

司馬懿聽到曹操的話語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啟稟魏王，這的確是太子所作的詩歌。”

曹操聽到司馬懿的回答緩緩捋了捋鬍鬚，曹操小聲吟唱了幾遍，曹操看着司馬懿問道：“這是詩歌全部嗎？”

司馬懿連忙回答道：“魏王，前面還有，魏王想知道臣可背誦。”

曹操聽到司馬懿的話語連忙說道：“你能背，快快背出來。”

司馬懿聽到曹操的話語連忙將曹丕所作的詩歌背誦出來：“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群燕辭歸鵠南翔。念君客游思斷腸，慊慊思歸戀故鄉，君何淹留寄他方。賤妾煢煢守空房，憂來思君不敢忘，不覺淚下沾衣裳。援琴鳴弦發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長。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漢西流夜未央。牽牛織女遙相望，爾獨何辜限河梁。”

司馬懿將詩歌背完依然低着頭，因為司馬懿不知道曹操怎麼突然關心起曹丕做的詩歌，司馬懿正在心中盤算着，這時段萍撞了下司馬懿笑着小聲說道：“你小子這次可立大功了。”

司馬懿聽到段萍的話語一臉疑惑地看着段萍，但是司馬懿不敢開口詢問，依然低着頭，不過此時司馬懿的心情已經沒有剛剛那麼緊張了。

曹操將完整的詩歌朗誦了幾次，曹操微微點了點頭看着司馬懿問道：“子桓做的這首詩歌，看來是講一個女子思念在遠方的丈夫，孤沒有說錯吧？”

司馬懿聽到曹操的詢問抬頭用餘光看了眼段萍，段萍眨了眨眼司馬懿這才回答道：“魏王才華橫溢，沒錯，這首詩的確是太子看到一個婦人思念遠在邊疆擔當將士的丈夫有感而發寫的。”

“寫得不錯，仲達知道這首詩叫什麼名字嗎？”

司馬懿聽到曹操的詢問想了想，緩緩回答道：“啟稟魏王，這首詩叫《燕歌行》。”

曹操聽到司馬懿的話語陷入沉思，司馬懿見曹操沒有反應，抬頭看了眼段萍，段萍此時也聳了聳肩一臉茫然地看着曹操。

曹操看着因為夕陽落山，變得如同鮮血一般的天空，曹操緩緩說道：“戰國時期燕國壯士荊軻行刺秦王前曾悲情高歌一曲，《燕歌行》，好，子桓取的名字取得好呀，天下紛亂，孤徵調各地青壯年入伍，導致十室九空，孤為一己之私犯下如此惡行，實在罄竹難書呀！”

司馬懿聽到曹操的話語連忙說道：“魏王巡狩四方，扶大廈之將傾，救百姓於水火，功蓋三皇五帝，魏王可千萬不要聽信他人胡言亂語。”

曹操聽到司馬懿的話語擺了擺手，看了看天空，如血的天空漸漸變了模樣，曹操嘆了口氣說道：“唉，孤真的是老了，是非曲直那都是後人對孤的評價，那個時候孤已經聽不到了，天色不早了，我們入洛陽府休息吧。”

段萍與司馬懿來到曹操左右準備攙扶曹操，曹操有些生氣地說道：“你們真以為孤老得不能動了嗎？”

段萍跟司馬懿聽到曹操的話語整個人僵住，這時曹操緩緩站起身，只感覺天空變得格外刺眼，曹操不禁用手擋住雙眼，段萍見狀連忙詢問道：“曹公，你怎麼了？”

曹操剛準備回答段萍的問題，只感覺一時間天旋地轉，曹操重心不穩一頭栽倒在地上。

段萍見狀率先反應過來，段萍連忙來到曹操身邊神情緊張地大喊道：“曹公曹公，曹公，你醒醒呀，曹公，你沒事吧。仲達，快，快叫大夫。”

司馬懿根本沒想到曹操突然暈倒不省人事，愣在原地，聽到段萍的話語司馬懿這才回過神來，司馬懿連忙去叫人幫忙，段萍此時扶起曹操大喊着曹操，段萍見曹操沒有回應，激動地喊道：“曹公，曹操，魏王，你醒醒呀，曹操！”

段萍的聲音貫徹天地，天色由橘黃變為青藍，接着是暗淡的灰色直至最後只有吞沒一切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