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結識晉太子
話說在晉國都城絳城，公子小白三人安排十幾個衛士在驛館住下后，帶着一盒珠寶來到了晉國大夫荀息府上，說是荀息大夫在齊國的故人，有要事想要見見荀息大夫。下人通報荀息之後，荀息感到非常奇怪：“我的確出使過齊國，但我在齊國沒有來往甚密的至交，而且當時在齊國呆的時間也不長，連齊候都沒有見過，只不過和幾個級別不高的官員見過面，並沒有和商人有任何往來，來的人究竟會是誰呢？”
帶着疑惑，荀息讓下人把公子小白三人請進府里。鮑叔牙連忙上前問話：“荀大夫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您怎麼連在下都不認識了？您當年出使齊國，在下曾和管兄一起去臨淄驛館拜訪過您三次，難道您忘了嗎？”荀息想了想，然後問道：“閣下說的管兄莫非是管仲？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閣下應該是管仲的好友鮑叔牙，我們有好幾年沒見過面了。”
鮑叔牙說道：“您總算認出在下了！”荀息連忙說道：“一時沒有認出鮑兄，敝人深感慚愧，還望鮑兄恕罪，敝人在齊國時，承蒙鮑兄和管兄盛情款待，敝人無以為報，一直十分愧疚，不想老朋友今天不遠千里來到我府上，實在令寒舍蓬蓽生輝啊！你們三位請直接住在我這裏，在晉國的一切吃喝用度都包在在下身上。這兩位年輕公子氣度不凡，都是鮑兄的學生吧。”
公子小白說道：“荀大夫說的沒錯，我們正是鮑師父的學生。”荀息好奇地問道：“聽我府上下人說三位不遠千里從齊國來這裏有要事找我，不知所謂何事？”鮑叔牙說道：“請恕在下無禮，請大夫摒去左右，此事我們目前只能說與大夫，不足為他人道也。”荀息馬上命令下人們都退下，然後關上了客廳大門。
鮑叔牙說道：“不瞞荀大夫，我國國君願與貴國永結盟好，一心想要把他的小女兒季姜公主嫁給貴國太子。特意派我國二公子小白與在下一起出使貴國，希望荀大夫能引薦我們幾個見見貴國太子和國君，這位就是我國國君的二公子小白。”說完指了指公子小白。
荀息說道：“果然器宇軒昂，氣度不凡！在下剛才見到公子就感覺公子非同一般！不瞞鮑兄，在下與太子交往甚密，想見太子不難，貴國國君有如此美意，在下一定要告知太子，相信太子也會對貴國感激不盡的，只是三位有所不知，此事先不能告知我國國君。”
鮑叔牙問道：“這等好事為何不能告知貴國君上？”荀息說道：“太子與國君曾因兩個戎姬一事不和。兩年前太子出征狄國，大獲全勝，俘獲狄國國主兩名年輕貌美的侄女，本想留下來做自己的夫人，不想國君知道后不顧自己年老體弱，強行將這兩個美女據為己有，還將太子趕出大殿，太子一直因為這事對國君懷恨在心。只怕到時候貴國的季姜公主就算是嫁給太子，也會讓國君奪走的，所以我們一定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公子小白問道：“荀大夫能否請貴國太子到府上一起商量此事？”荀息說道：“這個不難，但是得想辦法躲過國君的眼線，說實話，我們國君現在病的比較厲害，對太子日益不滿，前幾天居然想改立太子的弟弟公子伯僑為太子，遭到大家一致反對，連公子伯僑本人也不願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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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他這才打消了改立太子這一念頭，但是加派眼線盯着太子的一舉一動，這件事情把太子嚇出一身冷汗，太子只好夾着尾巴做人，不敢造次。不瞞各位，我們國君已經病入膏肓，聽宮裏的醫官說恐怕熬不了十天了。只要太子這些天能堅持住就能君臨晉國。”
鮑叔牙說道：“如此甚好！荀大夫放心，我們來晉國時還帶了十幾名衛士，他們目前正住在驛館裏，我們可以讓他們扮作路人，阻撓貴國國君派出來監視太子的眼線，好讓太子能脫身來到你府里和我們商議這件事情。”荀息說道：“太好了，我先派人悄悄通知太子來驛館與我們會合，然後和你們一起去驛館調動衛士防範國君眼線。”
於是四人依計行事，一同趕往驛館，命令衛士們在驛館周圍活動，有幾個衛士扮作路人，另外幾個衛士趕着三輛馬車，只等太子到來。不一會兒，晉國太子姬詭諸趕着馬車來到了驛館門口，太子的馬車後邊有兩輛馬車也跟了過來。
荀息對公子小白等三人說道：“前面一輛車是太子的，後面兩輛車裏面可能有國君的眼線，你們趕緊讓衛士採取行動吧。”見太子的馬車過了驛館門口，公子小白揮了揮手，齊國衛士們駕着三輛馬車橫衝直撞，迎頭撞上了後面來的兩輛馬車，兩輛馬車躲閃不及，頓時側翻在地上，裏面的四個人一拐一瘸走出馬車破口大罵：“你們這些混賬東西下了狗眼了？老子們的車你們也敢撞。”齊國衛士們把側翻的馬車和馬弄起來，連忙向這四個人賠禮道歉：“實在抱歉，我們剛才趕車時馬受驚了，衝撞各位了。我們有一些黃金和銀兩，請各位拿去療傷，修理馬車。”
說完，一個衛士拿出了隨身的金銀給了四個人。四個人頓時驚呆，因為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金銀，於是他們連忙轉怒為喜：“你們幾位太客氣了，這麼多錢買三四十輛馬車都夠了，更不用說修理這兩個破車了。我們不能拿你們這麼多啊。”齊國衛士們說道：“是我們幾個無禮衝撞你們在先，我們過意不去，你們一定要收下啊！請你們不要再推辭了。”
四個人當中有一人悄悄說道：“我們為國君賣命，冒着生命危險監視太子，國君從來沒有給我們這麼多，他們給我們的金銀我們幾個人辛苦十年才能得到，你們知不知道，咱們的國君快不行了，咱們還是拿着這些金銀悄悄回家吧，不要再給國君賣這不值錢的命了。”其他三個人說道：“說的很有道理，我們還是拿着錢溜走吧。”
齊國衛士們問道：“你們在嘀咕什麼呢？這些金銀你們到底要不要啊？再不要的話我們就給別人了，你們的馬車我們也不賠了。”四個人連忙說道：“你們幾位大爺如此賞臉，再三給小的們賞賜金銀，小的們如果再不要那就是給臉不要臉了。各位大爺厚愛，小的們只好卻之不恭了。”一個衛士說道：“拿着金銀趕緊回家吧，免得讓其他人看到后搶劫你們。”四個人歡天喜地地說道：“小的們知道了。”說完之後拿着金銀駕着馬車轉身離去。
趁着衛士們與晉候四個眼線糾纏之際，荀息急忙趕着馬車帶着太子離開，公子小白，鮑叔牙和百里奚三人乘坐另一輛馬車緊隨其後。不多時，五人便一起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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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息府邸。荀息將公子小白三人介紹給了晉國太子，並且向太子說三人之所以不遠千里出使晉國一方面是為了成人之美，另一方面是為了齊晉兩國永結盟好。太子說道：“齊候美意，敝人不勝感激！然晉齊聯姻，晉齊結盟皆事關重大，敝人身為太子，不能越俎代庖，這些事均需稟明公父裁決。”
荀息聽完后，心急如焚，連忙說道：“太子好糊塗啊，難道您忘了那兩個狄國美女了嗎？您向君上一說，恐怕齊國公主就是君上的了。”太子說道：“那也是我命薄福淺，命中注定的，上次與公父爭奪那兩個美人，惹得父子反目，差點讓我弟弟公子伯僑搶佔先機，差點做不成太子，引來殺生之禍，現在一想起來我都心有餘悸啊！從那件事情之後，我便一直誠惶誠恐，夾着尾巴做人，不敢造次，幸虧公父當時只是把我趕出大殿，沒有廢了我這個太子。”
荀息問道：“太子已經一年多沒進宮見國君了吧，您難道不知道宮裏宮外都有人說國君病重，已經不可救藥了嗎？”太子問道：“難道這件事是真的嗎？我一直還以為只是道聽途說，不足為信呢。”荀息說道：“這事都傳到齊國那裏了，不信你問問百里奚。”百里奚說道：“在下來晉國前，確實曾聽聞此事。”太子問道：“荀息大夫有更為確鑿的證據嗎？畢竟我一年多沒有見過公父。”荀息說道：“你弟弟公子伯僑這些日子一直陪伴在國君身邊，我有幾個眼線在公子伯僑那裏，他們與宮裏的幾個醫官都特別熟悉，有個醫官告訴他們國君恐怕時日不多了，恐怕熬不了十天了。”
太子聽完后，大驚失色，連忙問荀息：“公父病得這麼重也不讓孩兒在身邊服侍，反而與我弟弟伯僑形影不離，莫非我太子之位不保了？莫非晉國再過幾天就是伯僑的了？”荀息說道：“雖說公子伯僑這些日子一直陪伴在君上病榻前，國君也想過立伯僑為太子，但是公子伯僑再三推辭，始終不願意當太子，君上也認為公子伯僑雖有孝心，但暗弱無能，難堪大任。所以君上目前依然舉棋不定。”太子問道：“那麼依荀大夫所言，我現在最需要做些什麼？”荀息說道：“您先看看齊國公主畫像再說吧，人家小白公子這次可是不遠千裏帶着妹妹的畫像專門讓您看的啊！”公子小白把兩張畫像交給了太子，太子看了之後，疑惑不解，忙問公子小白：“這兩個到底哪個是令妹啊？怎麼一幅畫美麗動人，另一幅畫醜陋粗鄙啊？”公子小白微笑道：“太子你喜歡哪個哪個就是小妹季姜了。”太子說道：“當然喜歡美麗動人的那幅畫了，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公子小白笑問道：“美麗動人的這幅畫，小白就送給太子了，另一幅畫小白將要轉呈貴國君上，不知太子意下如何？”太子好奇的問道：“在下不知小白公子究竟是何意？煩請公子為在下釋疑。”荀息微笑道：“君上曾經與太子爭奪美女，難道他會與太子爭奪醜女嗎？”太子一聽，笑逐顏開：“如此甚好！荀息大夫，我想明早就去宮裏看望公父，你在我進宮之後半個時辰左右陪同齊國貴賓進宮，向公父稟明晉齊兩國結盟之事。”荀息說道：“在下謹遵太子詔令！”說完，隨即帶着公子小白三人下去準備進宮事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