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發展陸運生意
原本將信將疑的劉自為，在劉予歸的勸說下同意一試。
這一試，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過往商船聽說只要登記一下就不用再費那罩門錢，還有生意可拉，有貨運貨，沒貨運人，一年到頭都有進賬，一傳十十傳百，紛紛都來投靠漕幫。
而晁御，挑選了一些精明能幹，做過些小買賣的幫眾，搭配上幾個壯漢，隨來往商船南下北上，也漸漸打開了漕幫貨運的名頭。
私人貨船越來越少，自家貨船成本高風險大，搞不好還會被漕幫為難，至此賣貨的不想讓貨爛在手裏便不得不拖漕幫運貨，買貨的要想準時準點的收到貨物也不得不向漕幫繳納銀錢。
起初一兩個月，收入將將與之前持平，可再過兩三月，漕幫的收入便開始成倍增長。
幫眾也不用過那打打殺殺的日子，不少百姓自告奮勇加入漕幫，不到半年時間，劉自為的漕幫便從幾百人壯大到了幾千人。
至此漕幫也不再叫漕幫，而在晁御的建議之下，更名為順水船運。
“兄長，又回長安么？”
劉自為正收拾着包裹，他幾乎是每月都要帶上不少錢幣和貴重物件出一趟遠門，劉予歸問他便說是回長安，可根據晁御幾次的尾隨觀察，他不乘船，而是走陸路，出了潼關並非向南行進，而是往東邊去。
他究竟在盤算些什麼？又或是在為誰辦事呢？
劉自為收拾好行裝，這次他帶的東西足足兩大箱，只能改換馬車出行。
晁御不問，劉自為也不答，兩人算是心照不宣的一個只管賺錢一個只管送錢，好在晁御這半年多也存下了不少銀錢，按照現在的律法，應該足夠交錢贖罪了。
晁御心裏盤算着，若是能稍稍再立個功，或許就能重回長安了。
這日，碼頭依舊忙碌，劉予歸幫着登記清點貨物，晁御巡視着碼頭各船隻情況，不想卻被一陣爭執聲吸引。
在一艘大貨船旁，一位老叟帶着幾個家丁正在阻止貨物換船轉運。
“真的不能再走水運了，貨全毀了啊。”老叟拍着大腿，奮力呼喊着，可順水船運的兄弟們卻不聽他啰嗦。
“可這您訂的就是水運，怎麼都到一半就不走了呢。”
原來是定了全程船運，到潼關換船卻又不想再走船運了。
這順水船運的前身可是漕幫，收了錢就得辦事辦到底的規矩在他們腦子裏那叫一個根深蒂固，任由老叟怎麼叫喊，他們都是照搬不誤。
“老人家，您為何堅持不走船運？是路上出什麼問題了，還是咱們的兄弟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
晁御走上前安撫老叟，耐心的詢問究竟是何問題。
老叟一個看是個半大小子，看着稚嫩也不像個管事的，便沒理睬晁御，還是自顧自的去阻止船員搬貨。
“老人家，老人家，您有什麼疑惑，都可以跟我說。”晁御契而不舍的繼續追問，旁邊船運的兄弟見了，大聲對晁御喊着：“曹御兄弟，這老叟，貨運了一半，說什麼不能再走水運，他這錢幣也繳清了，咱不能拿錢不把活兒幹完啊。”
老叟一聽，這些個船員還都賣這半大小子的面子，轉而回過頭來，半信半疑地問晁御：“你真是這兒的管事？”
晁御笑着點點頭：“在下曹御，是順水船運的總管。”
老叟悻悻嘖了一聲，小聲嘀咕着：“難怪貨運不明白，怎的是個小兒管事。”
晁御打量了一下自身，雖說才十二歲，可個子也竄了不少，穿得也算體面，興許是一張臉蛋在這潼關養得太過水嫩了些，讓人看上去油滑不太踏實。
晁御笑了笑：“少年負壯氣，奮烈自有時。老叟若願將緣由告知，我必為您排憂解難。”
這出口成章定然不錯，老叟看晁御的眼神都變得不再一般，他拉住晁御的手：“小兄弟啊，你可得救救我這船貨。”
原來老叟這是從關外買了批名貴藥材，原本定了走水路，可半程下來，發現水路濕氣太重，對藥材不利，這才在潼關換船之時提出要改走陸運。
可船員們只知道收錢辦事，哪管什麼葯不藥材的。
晁御叫停了手下夥計，查看了一下貨物，確實有受潮的跡象，而且都不是些常見的藥材，想來也很是名貴。
“老人家，我明白您的苦衷，不過這貨運的錢已經繳了，按理說我們是概不退還的，您若是要走陸運，耽擱時辰不說，這陸運途中山匪流寇之亂眾多，我擔心您這藥材到不了長安，便要散在半路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辦不好這差事，我這條老命，便也折在這兒了。”老叟說罷急得直冒眼淚。
晁御打量着老叟，一身錦衣華服，說話細聲細氣，面無半點鬍鬚，越看越像……
“敢問老人家，這藥材是做何用啊？”
這一問，直接將老叟的眼淚嚇回了眼眶裏。
老叟轉過身，擦了擦眼睛，立馬換了副面孔，趾高氣昂地說：“你們船運只管運貨，怎的還盤問起我來了。”
晁御大概明白了一二，看來又是皇宮裏哪位不可說的主子，託人買來的新奇玩意兒，不過若是藥材，還真不可輕視怠慢。既然是宮裏的東西，那晁御便要趟一趟這渾水了。
“我看您也是心急如焚，雖說我們順水船運不管陸運的事兒，可這藥材那都是救人命的東西，路上若是有個什麼閃失，您定當不好交差啊。”
晁御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老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拉住晁御一個勁地說對。
“這樣吧，您之前給的船運錢，按照規矩，那也不能退了，若是您信得過我們，那還得再給一筆陸運的錢，這價格可能比船運要高不少，您看……”
“只要能安然的將藥材送到長安，多少銀錢都行！”
晁御暗自竊喜，心道正好蹭着他們的官傳潛入長安，看望阿母，順便打探一下風聲。
“我也要去！”
晁御回來收拾行裝，劉予歸一聽晁御要回長安，便說什麼都要跟去。
晁御無奈只得再三囑咐，讓她換上男裝，隨整編押運的幾十名弟兄一齊出發，前往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