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更合一
吃完飯徐海州去洗碗,喬露收拾飯廳,偶然看見被他隨意扔在地上的包袱,打開來,飾品居然賣得七七八八,只剩三分之一了。
徐海州邊擦手邊走進屋,喬露扭頭,沖他笑:“今天生意很好嘛,東西都賣的差不多了。”
徐海州扭了扭脖子:“嗯,最近有個學生幫我在學校里打廣告,掙不少。”
“學生?”喬露停下手裏動作看他,“女的?”
“嗯。”
喬露挑了挑眉,佯裝不在意地應道:“哦。”
撿了些小飾品在手中把玩,她問:“那是不是要進貨了?”
“是,明天就要進貨。”
“錢還夠嗎?”她問。
徐海州:“夠,最近一直在進賬。”
兜里裝了一沓毛票,掏出來數了數,已經攢了六十多,從兩人結婚到現在也才一周左右吧,真賺啊!
按照現在這個物價,徐海州的收入完全可以讓母子倆躺平啊,要不是閑不住,喬露還真想帶著兒子做鹹魚。
“這些給你。”數了五十揣兜里明天進貨用,其餘的都給喬露。
喬露倒也沒推拒,美滋滋地收下:“行,家裏又可以吃得更奢侈了,今晚給你倆做大餐!”
徐海州笑開顏:“好。”
趁小傢伙在卧室里逗泡泡小白,徐海州心猿意馬,掙扎片刻后決定不能浪費大好的時機,於是長臂一伸,把媳婦兒攬入懷,親了又親。
老婆真甜美啊甜美啊——咋就嘗不夠呢。
最後依依不捨地分開……
“走了。”
“嗯,路上小心。”
望着徐海州越走越遠的身影,喬露想起那什麼“女學生”,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得挑個日子上青藤巷“視察視察”?
……
日頭向西偏,泛舊的夕陽灑在大街小巷,閃着斑駁的黃。
正是下班和放學高峰期,紫藤巷漸漸熱鬧起來,一輛輛自行車魚貫而過,清凌凌的鈴聲提醒着視線盲區的行人注意避讓,鈴音格外清脆,與三十年後滿大街刺耳的汽車喇叭聲相比較起來,無端讓人覺得柔和與溫暖。
晚飯過後鄰居們照例聚在枇杷樹下嘮嗑,這會兒往往是內院外院人最齊的時候。
喬露今天傍晚在家裏踩縫紉機,十雙手套大概兩天左右就能做完,她讓徐海州帶着喬安到枇杷樹底下找鄰居們玩,正好讓父子倆單獨相處,培養培養感情。
這會兒一大一小出現在樹下,大的俊郎挺拔,小的乖巧軟萌,牢牢吸住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是母性泛濫的女同志們,瞧這軟乎乎白嫩嫩的小糰子,要不是徐海州在場,嫩臉怕就要被阿姨們擼禿了皮。
對於熱情似火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嬸嬸們,喬安表示有點不知所措,拚命往徐海州懷裏拱。
爸爸身上香香的味道很令人心安,可仔細聞,怎麼還有媽媽的味道呢?
喬安深深吸了一口,沒錯,就是媽媽的味道,好奇怪哦……但他好喜歡,這樣的話,只要有爸爸在,他就可以同時聞到兩種味道了!
“這麼多天了還怕生呢?”
徐海州笑着把孩子往上提了提,放在大腿上,孩子自動環緊他的脖子。
“是啊,怕生地很,過段時間就好了。”
想當初父子倆剛見面時,這孩子連走路也不要跟他走一邊,中間得隔着喬露才覺得安全,現在已經能坦然自若地依偎在他懷中,實屬欣慰。
“男孩子還是得活潑點,皮實的娃不容易生病。”
“我也不容易生病的……”喬安小朋友鼓着臉,不贊同田嬸嬸的話。
“哈哈哈,那不更好啦!嬸兒的意思是,讓你多跑跑多跳跳,男孩子活潑點才受歡迎!”
他才不要受歡迎,有媽媽和爸爸就夠了……喬安心裏這樣想。
小嘴兒一撅,抱住徐海州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肩窩裏只給大家看後腦勺,即使如此,圓潤的腦袋也招來不少人稀罕。
田嬸兒的兩個兒子都是能跑能跳的皮娃,大的成年後是一米七八將近一米八的小伙兒,高高壯壯,小的雖然才五年級,卻也有一米六七的個頭,哪家孩子能有她養得好?
為此,田嬸兒還是很驕傲的,覺得自己在養兒子方面的經驗十分優秀,尤其樂忠於向新晉奶爸媽們傳授經驗。
無論叔叔嬸子們給他什麼建議,徐海州都一一應道,滿臉真摯,至於聽沒聽進去就不得而知了。
後來,大伙兒被父子倆的親子款手套吸引住了視線。
“這手套看着挺稀奇,能給我瞧瞧不?”最先注意到的是吳桂芳。
父子倆面面相覷,喬安磨磨蹭蹭窩在他懷裏不太樂意,徐海州笑了一下,把自己的取下來遞給了吳桂芳。
一眾女同志圍了上來,翻來覆去地瞧。
好傢夥,這款式咋跟外面賣的不一樣,居然是翻蓋兒的,蓋子蓋起來就能包住手指,拿下來就能使用靈活使用手指,不像他們買的手套,稍微精細點的活兒都幹不了。
這設計真巧妙啊,看起來不難,但她們咋就沒想到呢。
“手套真好,居然是翻蓋的,哪裏買的?”劉姐問。
“我媽媽做的。”原本還怯場的小傢伙,一聽有人問起手套便自豪地回答起來,小表情驕傲極了。
徐海州摸了摸他的臉蛋,笑起來:“我媳婦兒做的。”
眾人無一不驚愕:“呀!喬露妹子手這麼巧呢,腦子也靈活,咱們咋沒想到這樣的做法。”
外面一層毛線料子,裏面一層毛絨料子,美觀又實用,關鍵是材料性價比極高,他們都買得起。
“你老婆呢?”吳桂芳問。
徐海州指指卧室:“在裏面。”
“行,我去跟她聊聊。”吳桂芳把手套還給徐海州,後面陳家嬸子,田家嬸子都跟了上來。
“我也去。”
“帶我一個。”
喬露的手套引起了了大伙兒的興趣,沒想到一進屋,就看見她認真地坐在縫紉機下操作,手裏拿着的不正是他們感興趣的東西嗎。
“喬露,這麼晚了還在忙呢?”
“嗯,最近在趕工期。”
見到嬸子們,喬露向屋外望了眼,徐海州還抱著兒子坐在枇杷樹下跟幾個叔叔輩的聊天,幾個毛孩子興奮地圍着喬安打量,嘴巴開合著,看樣子是在跟喬安說話,可小傢伙一動不動地趴在爸爸懷裏,不發一言。
“趕工期?誰急着要嗎?”
喬露回頭沖幾個嬸子們笑了笑,搖頭道:“做來準備賣的。”
“呀,小飾品不賣改賣手套啦?”劉姐驚訝道。
喬露搖搖頭,踩一下踏板:“沒有,飾品還賣的,這不是想試試手套嘛,賣得好就多做點,賣不好就當試驗品了。”
“原來是這樣。”
本來吳桂芳是想向她借一雙他們回去比着做,可人家是拿來賣的,他們借去仿照會不會不太好?
“怎麼了?”喬露疑惑,都圍着她幹啥,站半天了也不說話,干看着。
幾人面面相覷,為難了。
這時候陳佳美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哼了聲:“我媽他們想問你,能不能借一雙手套回去學着做。”
幾個婦女像鬼魂附體似地打了個激靈,佳美媽沒好氣地拍她一掌:“嘿,你這丫頭,咱就是過來瞧瞧,說什麼呢你。”
她二嫂宋青苹嫌棄地把小姑子推走:“回去寫你的作業,別瞎溜達!”
大人就是虛偽!陳佳美心裏腹誹,最後看一眼手套,不怎麼高興地扭身走了。
說起來她也對那手套感興趣,可那是喬露做的,她才不要主動開口索要呢,不就是個翻蓋手套嗎,沒有實物她照樣能做個一模一樣的出來。
喬露瞬間瞭然,斂眉思忖片刻后,大方地拿了一雙手套遞給陳家嬸子,那天晚上報紙堵玻璃洞的事還沒來得及謝她呢。
況且她是剛嫁進來的新媳婦兒,鄰里鄰居要處好關係,現在畢竟是八十年代不是二十一世紀。雖然手套是用來做生意的,但還是要照顧好跟鄰居的關係,他們沒有生意頭腦,也不會拿出去做買賣,乾脆順水推舟做個人情算了……
“您要是也想做就拿去研究吧。”
“哎喲,這不好吧。”臨到頭了陳家嬸子還在客氣。
劉姐也說:“是啊,你做生意要緊。”
田嬸兒眼睛一亮,撈過她的手:“哎呀有啥不好的,喬露妹子給你你就拿着,正好我也想做。”
陳嬸兒爽快一笑:“哈哈,那咱偷偷做,喬露賣之前我們不給外人看。”
免得耽誤人家生意。
喬露看向陳嬸兒的眼神里立馬多帶了分敬佩。
陳家嬸子情商高,很會做人,細枝末節都替喬露考慮到了,可就是這樣一個八面玲瓏的女人,咋就生了陳佳美那直腸子的丫頭。
只能說基因有時候也不靠譜吧。
“好呀,那就謝謝你了嬸兒。”
“瞧你說的,我們才應該謝謝你才對!”
“哈哈哈。”大伙兒鬨笑着道別告辭
……
受到老婆的囑託,徐海州收攤前去了趟書店,買了本小孩子學認字的書,晚上洗漱完畢,喬露就靠在床頭櫃教喬安認字。
先從二十六個字母學起,再學拼音,最後認字。
喬安對學認字展現出了濃厚的興趣,咬着小米牙在媽媽的指導下一個音一個音地跟讀,聲音軟乎乎的,好幾回有鄰居經過好奇地往屋裏張望,看見和睦融融的母子倆,不約而同露出“姨母笑”。
字母讀了三遍喬安小朋友居然就全記住了,抱着小冊子一遍又一遍地翻,翻來覆去看不過癮。
喬露又教他唱字母歌,簡單好記朗朗上口,兩遍又給記住了,等到徐海州洗漱完畢回了屋,興沖沖踢踏着毛拖鞋跑過去:“爸爸,我唱字母歌給你聽!”
徐海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迫”欣賞了兒子的“天籟”。
“ABCDEFG……”
一曲完畢,得到了徐海州的大力讚賞,小傢伙興奮地爬上床,抱着喬露又親又啃。
“媽媽我還要學!”
喬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兩手擠壓他的嫩臉,擠到變形還是那麼可愛,真想一口把他的腦袋吞了。
“今天夠了,明天再學吧,有的是時間,別著急。”
小傢伙悻悻地從媽媽身上翻身下來,縮進被窩:“那好吧,明天我會提醒你的。”
他要快快睡着,睡着以後時間就會像開了倍速那樣,一眨眼就到明天了,然後他就可以繼續學習!
喬露笑笑,替他掖了掖被角:“好。”
……
月光溶溶,在七彎八拐的居民巷灑下一股清氣。
喬露套上棉襖走出卧室,此時夜空彎月似狼牙,一半藏在雲后,透着金子一樣的顏色。八十年代空氣很好,滿天的星星多到快要失真,還盛着水。
喬露她男人現在就站在朗朗彎月下,在院子裏壓水洗衣服,那是她留着本來想明天白天洗的……
這男人……怎麼比她還勤快。
喬露心裏暖烘烘的,開口喊他:“晾完衣服趕緊進來,別著涼了。”
“好!”
回去后喬露坐在梳妝枱邊打量自己,看着鏡子裏只着一件弔帶的美麗女人,昏黃的燈光也模糊不了她的容顏。
肌膚如初落的新雪,唇紅齒白,秀麗婀娜,僅一個漫不經心的抬眼,望着你時,顧盼生輝。
別說男人,就是她自己,有時候看得久了都會臉紅……這樣一個美艷女人,如果沒有人保護,且生在農村,那不是饋贈,是災難,在哪個年代都會被“毀滅”。
加之原身是個戀愛腦,也就註定了之後的悲劇……
嘆了口氣,徐海州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身後,微微彎腰,將她嬌小玲瓏的身子攏入胸膛。
“怎麼不穿外套,小心着涼。”滾燙的掌心在她手臂緩緩摩挲。
喬露笑着,轉身摟住他的脖子,好聞的青草香從他身上傳來,隱約還能聞到一股奶香味兒,估計是抱喬安抱太久,抱出味兒來了……
喬露低低笑出來:“坐兩分鐘就回去了,懶得換衣服。”
反正等會兒還要……脫。
這小弔帶是結婚第二天,喬露找來幾塊碎布做的,不論冬天還是夏天,她都愛穿弔帶睡,因為布料越少睡覺越舒服,這是她維持了二十多年的習慣。
對徐海州來說,這習慣挺好的,真不錯。
小妻子本就出落地不俗,再配上這麼一“驚心動魄”的弔帶,一低頭,就能瞥見那攝人心魄的形狀。
徐海州心猿意馬,喉結滾了滾,隨後長臂一伸,將她橫腰抱了起來,兩人一同上了榻,蓋上被子,第一時間將她攬入懷。
他現在已經習慣的上床就要摟着媳婦兒,簡直了,又香又軟,做個夢都是香的。
“剛才看你跟他們聊了挺久,這麼快就跟鄰居混熟了?”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她的鬢角,徐海州問道。
“差不多吧。”喬露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在他懷裏蹭了蹭,這動作有點像喬安,他也喜歡賴在大人懷裏拱。
“女人有話題后很快就能成為朋友,更何況大家都挺熱情的。”喬露說。
“我之前還擔心來着。”徐海州說。
喬露抬眼望他:“擔心什麼?”
徐海州撥弄她的髮絲:“擔心新媳婦會被欺負,擔心你會在這裏過得不開心。”
畢竟喬露帶着個孩子,這年頭“寡婦”兩個字是很有議論點的話題,沾上這倆字,總讓人浮想聯翩,他擔心喬露會受委屈。
喬露卻比他想像中洒脫:“沒什麼可擔心的,總要慢慢適應。”
“嗯,慢慢適應吧,一切有我。”
一吻落在她的額頭,喬露笑了笑,又道:“我今天借了一雙手套給陳家嬸子,估計明天咱院兒里都是同款。”
徐海州頓了頓:“沒事,借就借了吧,他們都是做來自己戴,又不是出去賣,順水推舟做做人情,說不定還能給咱做個宣傳。”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就沒藏着。”兩口子這想法又不謀而合了。
徐海州含笑親吻她的發頂:“我老婆跟我心有靈犀。”
喬露笑着錘他一拳,后又想起什麼:“對了,這不是要辦喜酒了嗎,我想去百貨大樓扯點布,做身新衣服辦酒席那天穿,你覺得怎麼樣?”
雖說剛來城裏喬燕就給她和兒子買了新衣服,但就一件,也不夠換着穿,家裏現在也不是很窮,再怎麼樣棉襖起碼得兩件吧,至於在農村的舊棉襖,東一塊補丁西一塊裂口,確實不太好意思穿出來,要不然人家還以為徐海州虐待老婆呢。
徐海州自然沒有異議,甚至格外贊同讓老婆做新衣服,能多做幾身是幾身,有個這麼漂亮的妻子,條件允許的話,他巴不得天天給老婆穿新衣裳,不重樣的那種。
“想做就買,布票還有嗎?沒有我就去弄點。”
徐海州擺攤大多都是現金流,日常生活所用到的票券都是上黑市換,價格是貴了點,誰讓他是做私人買賣的呢。
“還有,估計夠我再扯個六七尺。不過我還想要羊毛料子和毛呢料子,那種不好弄,你能搞到嗎?”八十年代,毛呢料子在港台早流行開了,大陸也有,就是小城市很少很少見。
腦中飛快搜尋記憶,不確定能不能找到,但媳婦兒的要求,想方設法也得辦到。
於是點點頭:“我試試,明天給你答覆。”
“好。”
末了徐海州十分認真地叮囑她:“給安安也做一身。”
喬露噗嗤一聲,捏他臉頰,肉挺少,還是兒子的好捏。
“放心吧,漏不了他的。”
當媽的還能沒他想得周到不成?
不過他能時刻惦記喬安,喬露挺感動的,證明他有把喬安當親兒子看待不是嗎?
這邊喬露高興了,爽快賞他一個吻。
“給你也做一身。”
徐海州眼睛發亮,心口甜滋滋:“謝謝我媳婦兒。”
喬露臉一頓爆熱,將臉埋進他胸膛,環住他的肩膀:“睡覺睡覺。”
燈繩一扯,室內陷入一片漆黑。
“安安?”保險起見,徐海州小聲喊了喊兒子。
沒人應……應該是睡著了。
低低地笑出來,性感的嗓音夾雜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聽在喬露耳里,臉都滴紅了血。
腦海里亂糟糟想着,徐海州就欺身壓了上來,呼吸加速,猴急猴急的。
“安安睡著了,我們……”說著手腳不老實亂竄。
喬露心口滾燙,腦袋往一邊撇過去,半推半就:“你怎麼那麼色呀……”
“佳人在懷,情不自禁。”
說罷,像豹子獵□□准無誤地攫住她的唇。
喬露納悶,這烏漆嘛黑的,他咋知道她的嘴在哪兒……
早在之前梳妝枱下的擁抱,徐海州就起了反應。
這會兒吻着老婆,品嘗到那熟悉的甜美氣息,長久的思念總算得以紓解,似沙漠中驟然吹起一陣飽含水汽的涼風,身上的燥熱消散了一些,舒服死了。
徐海州暢快地吸氣呼氣,氣息纏綿悱惻,鑽過每一根骨髓。
然而這點開胃菜對他來說還是不夠滿足,想再索取更多……
吻到動情處,喬露推搡了幾下,卻被他擒住手腕反剪至頭頂。
雙目通紅,彷彿已失了智,看得喬露心尖兒顫了又顫……那什麼話沒說錯,之前和之後……簡直判若兩人!
一吻完畢,體內的火山已經到了隨時噴發的地步,徐海州忽然把床頭柜上的手電筒打開了,光線沒有電燈亮,卻恰到好處的能讓他們看見對方的臉。
徐海州喘着,黑眸移到她的臉上,看見了妻子白裏透紅的臉,看見她被汗水染濕的發在鬢角混亂地糾纏,看見她失神的泛着水汽的眼睛……他眸中的紅更濃郁。
喬露也睜着眼,深深將他的動情畫面刻在腦子裏,他的呼吸聲在靜謐的環境中綿延不絕,像奪魂的魔音,擊潰她的神經和理智。
行到水窮處——
喬露掐緊他滾燙的肩膀,素齒輕露,用力咬住下唇。
自后,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她卻好像看見了今晚月夜下的天幕,看見了那一輪被烏雲半遮起來的彎月,無數顆星星點綴在月亮四周,那麼和諧,又濃烈,燦爛……
白光乍現,有一條雲霧婉若游龍行走在彎月下,慢慢地將那美麗的金黃環繞起來,喬露再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成了一幅旖旎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