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槍舌劍
李牧率領騎兵駐守趙國北疆,長期和邊疆的匈奴以及東胡打交道,可謂是趙國軍中的定海神針。蘇命有些悵然,依靠他手裏的百寶囊,他或許能逃得出去,可柔弱的趙姬呢?
李牧的眼神在蘇命身上停頓了好一會,眼神中有些訝異,隨即轉向趙姬,趙言候,雖然他不常年不在朝野,可對於朝中的一些事和風氣還是有所耳聞的。
他並沒有依趙言候所言,而是徑直的朝着蘇命緩緩走來,看了一眼趙姬他便明白了事情的起因,趙言候是什麼德性的人他很清楚,他訝異的是如此一個少年怎會想到這種解決之局。
對蘇命施了個禮朗聲道“”,王上有請,請公子政前往趙王城。
李將軍你趕緊抓了他,這賊子竟然連本候也敢施辣手,抓住他讓本候慢慢將其折磨致死。
本將軍是奉王命而來,任何人敢阻攔者,一律殺之,本將軍可不管你是何人。對於李牧這種久經沙場的軍人,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局面便是,自己傾其所有護佑的土地之上長出一隻只寄生蟲,而且還是那種吮吸骨血的寄生蟲。
李牧你敢對本候無禮,我可是王上親外甥。
若是本將有你這樣的後輩,我定一刀斬之你,上次武安的十里大火本將軍還沒徹查,若是本將查出個蛛絲馬跡來,不論此人關係多深,後台多硬,本將絕不姑息,言候好自為之。
武安的十里大火,這是一件至今還未解決的公案,但因為很多原因導致了這件案子遲遲沒有進展,還有那流失於外的和談金。
蘇命清楚,在此人面前,哪怕是藉助百寶囊相助,也無法同眼前之人相抗衡,畢竟如今這具身體過於年幼。
蘇命頓了頓道,“我隨你們去,但得把她也帶上,要讓她稱呼如此俏佳人為母,他實在難以開口。
雖然很憤慨,好歹是一國王室後人,被置放於這種不見天日的黑匣子裏,任誰都會不舒服。可看到李牧以及他身後的部將,這陣仗是扛都得扛去的意思,既然如此,那還不如體面些。
李牧欣然應允,趙姬牽着蘇命的手,隨李牧而去,只留下了一臉怨毒的趙言候。好你個李牧,本候說的話,你當置若罔聞,還有這小畜生,別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哼!,沒死的趕緊起來,死了的扔了,扔下這麼一句話,便憤起離開。
從小屋出來,外邊是碩大的庭院,金碧輝煌,假山環繞,芳草萋萋。這便是趙言候的府邸,這混蛋日子過得真是奢侈。小屋則是被一層層青銅板給覆蓋著,難怪在屋內難以見光,除了入戶的木門,其他皆是青銅板。
里三層外三層的用青銅板圍住,入戶又是常規木門,這圍這青銅板意義何在,蘇命嘟囔道。
今日發生的經歷對於趙姬來說,相當於她這三十年來的總和了。她覺得有些奇怪,對於這個平日裏唯唯諾諾的孩子,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可現在的變化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尤其是那副面對趙言候等人,還那麼的鎮定自若,能讓一群成年男子失去反抗,這些種種,發生在一個少年身上,只能說是太不可思議。
這是前日才拆下更換的,政兒莫不是忘了,趙姬反問道,他心有疑問,但奈何現在卻不合適問。
一路上李牧很少說話,基本是蘇命問一句,他才會回答一句。
李將軍不知趙王召我所為何事?
到了王城,公子便知曉了,李牧躍上馬背,給蘇命和趙姬各自準備了一副馬拉的轎子。
古代這生活雖說不一定有現代的夜生活豐富,但總體勝在自然,在這種炎炎夏日,要是能有瓶汽水的話,就更妙了,萬里無垠,皆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最為純粹和原始,沒經過科技的改造,化學的污染,這才是這個世界最初始的畫面。
現今的趙國王城一地,便是兩千年後河北的邯鄲一帶。王城很是宏偉,一排排王城士兵從外到里。
還未踏進正殿便有不斷議論聲響起,很是嘈雜,李牧落後蘇命半個身位,郎聲道,”王上。秦國公子政趙姬夫人帶到。
這時秦國的王還不是異人,他還沒登基,所以嬴政也還不是儲君,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秦國的朝堂江湖會是怎樣?無從知曉。
趙國現在欣欣向榮且強大,這得益於武靈王的軍事改革,也益於王上的坐鎮,我韓國帶着謙卑以及學習的心情而來,只為贍養趙人的強大面貌,韓國代表說著讚美之詞,這樣的捧哏對於趙王來說很是受用。
趙魏韓皆是從以前的晉三分而出,相比於秦楚燕關係更近。
趙王端坐於王位之上,其下而上的分別是魏,韓,在到齊楚等國的代表,秦燕的代表則坐於最未端。
蘇命的出現使得剛剛還無比嘈雜的大殿安靜了下來,趙孝成王侍衛便斥道“,見吾王為何不跪?
跪,為何要跪?想我堂堂七尺男兒,膝下有黃金,為何要跪他人一說,在者他是你們趙國的王,我又不是趙人,於我何干。看見這種場面,趙姬已經嚇傻,她使勁扯着蘇命的長衫,生怕孩子一個不是落下個身首分離。
不愧是為蠻夷的後代,這蠻橫的風氣自小就根植於體內,不懂禮,不知禮也,楚國代表開口道,他留着兩撇山羊須,裝扮另類。
聽聞你生於趙國,長於趙國,名更是被喚為趙政,現如今見到這一國之主,猶如你的再生父母,見父母不拜,是為不孝,所以如你這般不知禮,又不盡孝之人,莫非秦國之人皆為虎狼畜生,孔孟之道的仁義禮智孝均不涉也。
坐在最下方的秦國使臣臉色很黑。要不是相國叮囑,這場七國大辯就是六國針對秦國的一場文化壓迫,在軍事上,東方六國無一個國家可單獨抗衡強秦,藉著政公子的事會大肆打壓下如今秦國的鋒芒。
幾位如此對一少年可否有些過了,我之孩童於他一般年紀時還在泥里玩灰呢!如此說來,這少年還是值得稱讚的,可就是這身衣服,破破爛爛的,不會是剛從泥地玩回來的吧!
齊國使臣說完,現場一陣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