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親密,也真礙眼

第5章 真親密,也真礙眼

魏雲珠醒來時,日頭亮堂的緊,估摸着時辰不早了。她有些頭暈目眩,掙扎着要起身。

昨晚昏昏沉沉的,竟一覺睡到了現在。

念霜一邊用帕子替她凈手,一邊抱怨:“什麼首輔大人!虧奴婢以前還認為他是個清官,現在看來,簡直十惡不赦!”

魏雲珠連忙捂住她的嘴:“在別人的地盤,說話小心些。”

郡主以前不會這樣的,念霜忽的抹了淚:“郡主,您怎麼……”

魏雲珠嘆了一口氣,昨日裴寂那一番說辭徹底打醒了她:“念霜,以後別叫我郡主了,被這裏的人聽到了,不好。”

念霜點點頭,卻在觸到自家郡主時,慌了神:“郡……姑娘,你身上好熱,可是病了?”

魏雲珠的確覺得手腳無力,而且渾身都酸痛不已,眼皮子沉的厲害,想應一聲都沒勁。

裴寂回來時,李義急急的迎了上去:“大人,郡主病了,您快去看看吧!”

裴寂眸光一沉:“傳太醫了嗎?”

李義一邊隨着他急急的往前走,一邊道:“傳過了,開了些補氣血的方子,可郡主不肯喝啊!”

頓了頓,他似乎是斟酌了片刻,才小聲道:“大人,小郡主身子骨弱,您還是憐香惜玉一些……”

話還沒說完,他就收到首輔大人的一記刀眼。

裴寂步伐匆匆進去,看到了榻上的少女,她臉色蒼白,眉頭緊緊促着。

難帶在睡夢中,自己也在欺負她?

裴寂眉宇見多了一絲懊惱,他忽而俯下身子,拿了一方帕子,輕柔的替她擦拭額頭的細汗。

少女似乎是被她驚醒了,輕輕抓住他頓在半空中的手,聲音細細軟軟:“你來了。”

調子裏有點撒嬌,又有點小委屈,裴寂覺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下一刻,少女順着他的衣袖,撲到了他懷裏,額頭輕輕在他的下巴處蹭了蹭,小貓似的,撓的他痒痒的。

瓮聲瓮氣,還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珠珠真的好怕,你不要走……”

裴寂頓了好半晌,僵硬的手落在少女的髮絲上,輕輕的撫摸着:“我不走,永遠不走。”

可一直在他懷裏蹭來蹭去的小腦袋,發出了疑問:“阿姐,你的下巴,好扎?”

她把自己當什麼了!

裴寂掀了掀眼皮子,將人丟進了榻里。

魏雲珠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徹底清醒了,她回不了家了,阿姐又怎麼可能會來。

“皇後娘娘美嗎?”

男人透着怪異的一句話傳來,魏雲珠瞧着他的眸子盛滿了疑惑。

遲遲得不到回應,裴寂再次發問:“我問你,皇後娘娘美嗎?”

魏雲珠機械的點了點頭,不明所以。

裴寂扔下了手裏的帕子,氣氛靜的可怕。

仔細想,皇后確實長得美,不然郡主也不會誇讚她了。

剛剛她對自己做的,也一定常常對皇后做吧,從前,他撞見過姐妹兩在御花園嬉鬧,皇后緊緊抱着郡主的腰,郡主毫不設防,笑的開心極了。

真親密,也真礙眼。

突然,想毀掉皇后的臉了。

魏雲珠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小心翼翼的喚着:“首輔大人?”

裴寂回過神,視線遊離到一旁未動的葯碗:“怎麼不肯喝葯?”

魏雲珠瞅了一眼那葯,蹙起眉搖着頭:“苦。”

裴寂端起葯碗遞給她,語調不容反駁:“喝了。”

少女猛的朝牆角縮去,一副怕極了的模樣。

裴寂嘆了口氣,耐着性子:“乖,喝了葯,病才能好。”

話語間,就要上手喂她喝。魏雲珠見狀,惱氣的伸手,下意識想擋,可是卻猛的碰翻了葯碗。

她心裏一驚,眼瞅着大半碗葯都撒在了裴寂身上,后怕的瞧着他。

果然,裴寂表情陰沉,下一刻,他竟然端起剩下的半碗葯,一飲而盡。

將葯碗重重放下后,他厲聲喚着:“李義!”

一直守在外頭的李義,跑了進來:“大人,有何吩咐?”

“取一碗新葯來。”

等裴寂端着一碗新葯,遞給自己時,魏雲珠的眼淚已經撲簌簌的流下,她其實寧願病着,就可以有借口,叫他不要再折磨自己。

裴寂見她還是不肯喝,又端起碗自己喝了。

可下一刻,他一手勾住少女的腰身,微涼的薄唇貼了上去。

魏雲珠始料不及,整個人僵住了。

裴寂一下一下,將那苦澀的葯渡給她,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這感觸,叫魏雲珠下意識身子輕顫,情不自禁的咽下了那苦澀,她臉頰逐漸染上緋色的潮紅。

良久,裴寂睜開眼,仔細的瞧着那微微顫抖的眼睫,還帶着淚意,真動人。

魏雲珠閉着眼,渾身無力的軟在裴寂懷裏,小口地喘着氣,臉已經紅到了耳朵根子。

裴寂聲音沙啞,嘴角的笑意透着壞:“這樣就不苦了。”

說罷,他又喝了一口葯,隨即撐起少女,手掌捧起她的小腦袋,又要來。

魏雲珠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抻着勁兒將男人手裏的葯碗移到自己面前,蹙着眉一飲而盡。

裴寂眼底笑意漸濃,手輕揉的放在少女的頭頂:“聽話的小姑娘,才有糖吃。”

話音剛落,一顆蜜餞就被喂進了魏雲珠嘴裏,很甜。

可她心裏卻依舊苦澀,以前,阿姐也會喂她吃蜜餞。前幾日,她聽到百姓的幾句閑談。

說是越王去棲靈寺,把爹娘的牌位給拆了,越王和阿姐之間的那點淵源,她略知一二,越王大抵是一直憎恨阿姐的,可是拆人祖上的牌位,未免太大逆不道。

阿姐素來告訴自己,她們的爹娘都是忠毅之士,所以她雖然對爹娘沒有什麼記憶,但確實敬佩的緊。

思及此,她的心口隱隱作痛,全身都開始發冷,眼淚止不住的滾落下來。

那可是她的雙親,若是爹爹和阿娘還在,一定不會叫別人那樣欺辱自己。

裴寂瞧着顫着身子的少女,她神色悲切,哭的很兇,他不由問道:“很難受嗎?”

魏雲珠下巴抵在膝蓋處,無助的點了點頭。

裴寂以為她是冷,便伸手將人拽進了懷裏,他瞧着懷裏抖動的一小枝,溫柔的拍着她的後背。

哭夠了,魏雲珠抬起頭,淚眼婆娑:“大人,爹爹和阿娘的牌位沒了,是不是往後只能當孤魂野鬼了?”

裴寂頓了一會:“不許哭了,等你病好了,去棲靈寺再立新的牌位就好了。”

……

魏雲珠雖身子弱,可架不住裴寂砸銀子,人蔘雪蓮的養着,三日,這病就去了。

身子清爽了,她就想出去走走。

念霜給她裹了一層厚厚的狐毛大氅,才攙着她出了門:“姑娘,外面冷,您大病初癒,不能在外頭多待。”

見魏雲珠笑着點了點,這丫頭才放心。

主僕二人在亭子裏歇腳,迎面走來一個老嬤嬤,她端着托盤,一見到魏雲珠,便重重將一碗湯放在亭子的石案上。

她微微揚起下巴,不屑的瞧着魏雲珠,怪不得前幾日她將自己的侄女送到首輔大人房裏,被斥責了好半天,原來是這裏藏着個小妖精!

“人蔘烏雞湯,喝吧!”

這人態度極差,念霜忍不住上前道:“你怎麼和我們姑娘說話呢?”

趙嬤嬤嗤笑一聲:“不過給人當外室,真拿自己當主子了?愛喝不喝!”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念霜被氣的不輕,她看着那碗冷掉的雞湯:“太過分了,我非得去好好教訓她一番!”

可魏雲珠卻拉住了她:“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永安巷內,準備回去的趙嬤嬤,碰見了顧家的轎子,這個不算稀奇,因為這永安巷住的都是些達官貴人,顧家的老宅也在這裏。

顧夫人自然也認得趙嬤嬤,便將人叫了過去,緣由是,這隸屬於首輔大人的空宅子,這幾日竟然有了侍衛把守。

“嬤嬤,今日怎麼有空來這永安巷?”

趙嬤嬤素日裏不少接觸這些達官貴人,她心眼多,把這些人的心思總能摸個透:“回顧夫人,老奴今日是給這宅子裏的姑娘送雞湯,是首輔大人吩咐的。”

顧夫人聽了這話,挑了挑眉:“姑娘?”

素聞這裴寂不近女色,如今怎麼忽然冒出個女人來,便故意問:“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趙嬤嬤眼珠子一轉,壓低聲音:“誒呦,什麼小姐,不過是個粗使的丫頭,不知使了什麼法子當上了首輔大人的外室,好手段呦!”

顧夫人聽見這永安巷竟然住了個外室,立刻變了臉色,要說這裏的女人,哪個不是一品的誥命夫人,這裴寂也太不把別人看在眼裏了。

趙嬤嬤還在這邊煽風點火:“首輔大人糊塗哦,一個外室,怎麼能叫她和您們這些世家出身的夫人們住在一個巷子,這不是惹人笑話……”

顧夫人面上沒說什麼,可心裏早就不舒坦了,趙嬤嬤瞧着,便露出了得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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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瘋批首輔每晚把嬌軟美人親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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