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臂膀
“特芙娜，科爾，菲洛姐，我去學校了啊！”
巴德爾收拾好自己的書包，正準備出門去學校開始枯燥無聊的一天，特芙娜叫住了他。
“喏，把這個帶上。”特芙娜遞給巴德爾一個木盒子：“這是給亞瑟的。你不是說他家裏情況不太好，中午沒有午飯嗎？”
“原來你是個很溫柔的人嗎？”巴德爾假意摸了摸眼淚，裝出一副感動的模樣。看到特芙娜舉起拳頭以後，巴德爾飛快推門而出。
他在上學必經的那條泥土小路上看到了一個身影，那人倚靠在一顆路旁的樹邊，安靜地翻閱着手裏的書。
那人看到了正慢慢走過來的巴德爾，啪的一聲將樹合上收入自己的書包，揮起手來：“巴德爾！”
“早啊，阿達弗羅斯。”巴德爾也是揮揮手和亞瑟打招呼。
亞瑟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雖然身上的衣服還是有些髒兮兮的，昨天打架沾上的痕迹還在衣服上，但亞瑟並沒有其他的衣服可以換。
巴德爾也是翻了翻自己的包，遞給亞瑟一本書，正是之前巴德爾看過的神血術入門。
“你有看過這個書嗎？”巴德爾問道。亞瑟家裏既然有記載神血相關歷史的書籍，家裏的長輩應該是有人會神血術的。但是考慮到亞瑟只有自己和奶奶相依為命，所以還是帶過來問一問亞瑟了。
亞瑟接過書看了下，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父母沒有留下什麼和神血術有關的書，大部分都是歷史書或者研究資料一類的東西。”
“研究資料？”巴德爾摸了摸下巴，這可奇了怪了。有研究資料一類的東西，父母卻雙雙拋下老人孩子失蹤，這是為什麼？
“你想學神血術嗎？”巴德爾臉上浮起一絲驕傲的神情。
亞瑟點了點頭，以前一直在溫飽上發愁的他可沒有精力去考慮神血術方面的事情。如果連飯都吃不飽的話，學習神血術無疑是自尋死路。
巴德爾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笑道：“在你面前的這位，正是年紀輕輕就可以使用十數種c級神血術，即將學會b級神血術的入門神血術士，巴德爾·利亞普洛斯·阿斯特拉！”
亞瑟撓了撓頭，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
巴德爾雙手環抱胸前笑道：“哼哼哼，神血術從d，c，b，a逐層分為四級神血術，掌握a級神血術幾乎已經算是進入了被譽為英雄的領域。在這四級神血術之上，還有kater級神血術，那是毀天滅地的究極術式，這世間能掌握kater級神血術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但是kater級神血術需要獻祭大量的神血，僅憑一個人是發動不了的，而且發動時間極長，需要提前準備大量複雜的石雕刻印。”亞瑟補充道。
巴德爾聞言一懵：“啊這......原來你是知道的嗎？”
亞瑟點了點頭，沉默了兩秒，說道：“其實在kater級神血術之上，還有一個級別的神血術。”
“啊？kater上面還有？”巴德爾突然頭疼了起來，這是特芙娜沒和自己說過的東西。雖然不排除亞瑟在吹牛逼的可能性，但是就從亞瑟給自己的那本書，巴德爾就能感覺到亞瑟家裏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熱。
亞瑟撿起一個樹枝在地面上細心地畫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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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算是在kater級之上，應該算是並列的水平。被譽為vex級的神血術，這世界上似乎只有三種vex級的神血術，但是全部都失傳了。”
“失傳了？為什麼？”
“因為vex級的神血術只有神之子和繼承者能使用。”亞瑟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vex級神血術發動的前提是極高的神血濃度，還需要和太古的神明建立靈魂聯繫，才能獲得神的恩惠，以一人之力施展出vex級神血術。”亞瑟邊走邊拿樹枝在泥土地面上畫著：“但是在古神們被紅山聯軍殺死以後，神之子相繼死去，或是被紅山聯軍殺死，或是老死。繼承者也是百年難遇，vex級神血術根本沒有人能傳承下來，不是嗎？”
巴德爾聽完，連連點頭，然後問道：“這個繼承者和神之子，都是什麼啊？”
亞瑟指了指巴德爾的書包：“昨天借你的書里都有寫哦。”
巴德爾聞言撓了撓頭，笑道：“哈哈哈哈，昨天只看完了第一大章，燈就給特芙娜拉掉了，應該是還沒看到那兒。”
“不過還是請多關照，巴德爾師傅。”亞瑟笑着揮動手裏的樹枝，猛地一用力，把那樹枝扔到了河裏。“我想學神血術。”
巴德爾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什麼，從包里掏出一個飯盒，遞給亞瑟：“這是特芙娜給你做的午飯。”
亞瑟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推脫：“不......不用了。昨天晚上能蹭一頓煩已經非常感激了，不用這樣......”
“誒，客氣什麼？”巴德爾還是強行把飯盒塞給了亞瑟，笑道：“特芙娜還說以後每天都要我給你和奶奶帶飯呢，你就放心收下吧。”
亞瑟沒有了剛才講神血術時的侃侃而談，而是變得有些羞澀。
“再說了，肚子都塞不飽，學什麼神血術！”巴德爾拍着亞瑟的背：“咱們是朋友對吧？”
就在二人走着的時候，前面卻突然出現了幾個人攔在了路中間。
巴德爾一眼就認出了這些人，是昨天和亞瑟打架的那群人。而且這次來了八個人，來者不善。
那領頭的人看到亞瑟和巴德爾正有說有笑地走過來，撇了撇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巴德爾說道：“喂，小鬼，你是村頭的科爾家的孩子吧？”
看到那人居然認得自己，巴德爾眉頭一挑，說道：“你居然認識我？”
“你可是村上的大紅人啊。”那人嗤笑道：“之前冬天不就是你在林子裏出了事，搞得村裏的大人都人心惶惶的嗎？”
巴德爾皺了皺眉頭，自己居然因為這個出名了？那多少是有點丟人啊。
“你們攔在這裏想幹什麼？不會是大早上顯得無聊在做廣播體操吧？”巴德爾的面色不是很好看，他的雙手背到身後，悄悄撥動了腕甲上的機關。五發風彈在他的指尖飛速匯聚。
領頭那人皺着眉頭，伸出手來指着巴德爾身旁的亞瑟，喊道：“你知道你邊上這個人是幹什麼的嗎？”
巴德爾突然來了興緻，說道：“不知道啊。”
“他是個掃把星，還是個小偷。之前在村上偷霍牧大叔家的東西，被霍牧大叔抓住了，結果這傢伙還把霍牧大叔給打傷了。”領頭的人表情兇狠：“和一個小偷混在一起，你真是給你家裏人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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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指不定這小子是看上你家什麼寶貝了，故意靠近你的。”
亞瑟的表情陰沉，眼睛死死盯着那個領頭的人。
霍牧大叔？巴德爾還記得，那是麵包店的老闆。雖然做麵包的手藝相當好，但是脾氣很古怪，但算不上暴躁。具體的問題可以之後好好問亞瑟，但是......
那個在月下小心翼翼攙扶自己奶奶回家的孩子，那個能在微弱的燭火下夜讀的孩子，他覺得不是什麼壞人。
亞瑟正欲上前說些什麼，卻被巴德爾伸出一隻手攔住了。
巴德爾站到亞瑟的身前，臉上的笑意褪去：“可是我昨天和這傢伙成了朋友，現在他是我巴德爾·利亞普洛斯·阿斯特拉的人，你有什麼意見大可以沖我來。”
他伸出手去，展示出之間匯聚的五個風彈，沉聲道：“亞瑟偷沒偷東西我自會搞清楚，但是如果你們想憑着什麼口頭的正義就來打擾我的朋友，我不介意對你也做一樣的事情。”
那領頭的人看到巴德爾指尖的風彈，胸口的疼痛像是突然加劇了一般，嚇得他往後退了兩步。他咬着牙，回頭說道：“走了走了。這小子使了什麼花招，居然給自己找了個大哥。”
說完，他還不忘回頭吐口痰在地上。
巴德爾冷哼一聲，五顆風彈齊射而出，精準地打在了那群人背後的地面上，捲起一陣塵土，發出的巨大聲響嚇得那群人皆是踉蹌了一下，快步跑走。
看到那群人逃走，巴德爾也是長舒了口氣。雖然他的神血術可以壓制數個人，但是面對這麼多，如果他們一擁而上，自己其實也是相當危險的，估計是免不了一頓毒打。
亞瑟則還是陰這臉，小聲嘟囔着：“我明明只是偷了麵包......明明只是麵包......”
巴德爾拍了拍亞瑟的肩膀，問道：“他們對你做過什麼嗎？”
“我只有一次，實在是餓了，路過麵包店的時候起了壞心思......結果給抓住了。”亞瑟咬了咬牙，繼續說道：“霍穆大叔抓到我，他沒有怪我......但是我卻因為害怕咬了大叔的手，然後逃走了......”
說著說著，亞瑟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後來他們一有東西找不到了，就說是我偷的，然後就回來打我.....不管我怎麼說也好......反正沒人會信一個小偷的話......”
“我相信你的，阿達弗羅斯。”巴德爾摸了摸亞瑟的腦袋，這下他確定了，眼前這個人果然是個單純的六歲孩子。生活讓他對外人多了一層頑強的外殼，但是卻也讓軟肋更加脆弱。巴德爾笑道：“等你學會了神血術，他們來一次，打一次！”
“我......我其實......不太喜歡打人。”亞瑟小聲說著。
巴德爾還記得自己昨天看到亞瑟打架的那模樣，完全就是一個發瘋的野獸，但是卻帶着相當冷靜的判斷力。
“那不是打人，那是保護自己！”巴德爾信誓旦旦地說道：“他們不來招惹我們，我們肯定也不會主動招惹他們。”
巴德爾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拿出手錶一看，驚叫道：“我超！出事了！還有五分鐘就要上課了！”
“我們快點走吧？”
“走什麼，跑起來跑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