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預備神父

第二十八章 預備神父

作為敬業榜的榜首,尼卡諾爾神甫可不僅僅是在教書育人方面兢兢業業,他還沒有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神甫。

尤尼爾當初曾向他保證修築一座貨真價實的教堂,但是當尼卡諾爾來到貧瘠的馬孔多后,他說到:“現在人們連飯都吃不飽,我怎麼能夠讓你們費錢費力修築教堂,那是本末倒置,上帝也不會原諒我的。”

尼卡諾爾·雷伊納的確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靈性貧瘠的馬孔多人在他的影響下,也漸漸尊敬起了基督和基督教,怪不得阿利黎奧·諾格拉懷疑這裏是保守派的地盤,馬不停蹄地給那些畢業的人宣傳自由派和自由派的理念。

二十年來,尼卡諾爾作為教師賺到了不少錢,他省吃儉用,還在業餘時間表演懸浮,光布恩迪亞家族一家至今都為他捐贈了十個金幣,今天,他終於湊夠了一百個金幣,決定修建一座宏偉的大教堂。

尤尼爾提議讓大教堂就修築在馬孔多學府旁邊,可以方便學生們來大教堂休沐。

雖然錢湊夠了,但是尼卡諾爾神甫並不知道大教堂應該修建成個什麼樣子,即使是他在大澤區那邊的教堂,它的全盛時期修築出來也不過只要二十個金幣,最初的馬孔多學府修建只用了八個金幣,即使是翻修了擴大了五倍,用材也高檔的多,也不過花費了五十個金幣。

而這整整一百個金幣修出來的教堂,那該多麼的宏大和神聖啊!

尤尼爾拍着胸脯說道:“交給我吧,明天給你把圖紙帶過來。”

尼卡諾爾神甫感激地說:“校長您為了教堂的修築已經做出了太多的貢獻了,您的善行都被上帝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裏,咳咳。”

善行有沒有被上帝看到尤尼爾不知道,反正當初的不敬是被祂看得清清楚楚。

“教堂竣工后,我的能力只配當一個神甫,神父之位應該歸您!咳咳。”他用衣袖捂住嘴巴,不讓尤尼爾看見,只是臉色蒼白得無法掩飾。

“你怎麼了,咳嗽得這麼厲害,”尤尼爾翻開了尼卡諾爾的衣袖,驚訝地看見幾滴血跡,“你的肺出問題了,按道理來說你的年紀還沒到這種地步!”

尤尼爾握住他的手,有些激動地說:“怎麼會呢?我知道了,是那枚戒指,它把你的肺變成了鐵!”

“鐵肺?那可是我們遊俠界對於歌喉強力者的最高評價。”弗朗西斯科在一旁說。

“你別打岔,”尤尼爾關切地看向尼卡諾爾,他現在應該有個六十歲了,頭髮因為勞累已經全部斑白,“照顧好你的身體,教堂修好后你就專心當神甫吧,教師這一行實在是太累了。”

尼卡諾爾拒絕了,尤尼爾補充道:“你必須退休了,我會讓孩子們多來看您的。你已經讓我毀約一次了,別再讓我失信。”

尼卡諾爾的手掌瘦骨嶙峋,他終生未娶,學校里的孩子就像他自己的兒女一樣,既然孩子們能繼續來看他,那就算是為了能多看看孩子們,他也必須得退休了。

一百個金幣修築出來的教堂,尤尼爾敢說共和國內也就只有中央神聖大教堂可以比肩了,現在的尤尼爾的智慧足夠支撐他設計出一個宏偉的大教堂,但絕不是一個晚上能解決的,於是尤尼爾求助了羊皮書。

鋼鐵尤尼爾一臉認真地說:“尼卡諾爾讓你當神父,是當神的父親嗎?”

尤尼爾哭笑不得,想不到鋼鐵一般的他居然有心思開玩笑了,看來只有談及祂時鋼鐵尤尼爾才能罕見地露出一絲情緒。

開過了玩笑,鋼鐵尤尼爾冷淡地說:“圖紙在最後一頁,你自己撕下來看吧。”

尤尼爾翻開最後一頁,發現上面已經塗滿了密密麻麻的線條,但能一眼看出這是座宏偉的教堂,看來鋼鐵尤尼爾還是給了尼卡諾爾·雷伊納一個面子,沒在教堂上做手腳。

修築一個大教堂,馬孔多並沒有足夠的人手,這時堂阿波利納爾·摩斯科特自告奮勇,願意引薦來自他的家鄉,巴耶杜帕爾省中的優秀工人。

巴耶杜帕爾距離馬孔多足有一個山脈,尤尼爾提議到由馬孔多的工人們先把地基打好,一年後他鄉的工人到來后再一起修築大教堂,這次的建議同樣沒有任何異議。

然而對於建立宣傳部的事情,何塞·阿爾卡蒂奧·布恩迪亞堅決反對,任尤尼爾怎麼跟他說明做好輿論工作的重要性。

“輿論,是把不長眼睛的刀,如果我們利用輿論,那遲早我們會被輿論利用。”他如此說到。

尤尼爾說:“只要我們能控制好輿論,讓它朝我們想要的方向進行,那它就不可能反噬我們!”

他搖搖頭:“你還是不懂,弟弟,無論此刻你把輿論操控的多好,無論它帶了我們怎樣的好處,只要它誕生了,那麼絕對會有無辜的人因它受傷,沒人比我更懂這種感覺。”

尤尼爾生氣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照你這麼說難道任輿論自我發展嗎?我能控制好它!”

“你能控制人性嗎!人性比自然更可怕莫測,而你連自然都未曾控制!”緩了一會兒,何塞·阿爾卡蒂奧·布恩迪亞嘆口氣,“我只是怕你哪天因此自責,我知道你,總是想把一切都自己抗。”

尤尼爾頓住了,他不再爭辯,可能自己是對的,但現在的確還沒有到非控制輿論不可的地步,只是他得想個辦法把里伽岑糊弄過去。

找了一圈馬孔多,卻沒發現里伽岑,直到遇見提着手風琴的弗朗西斯科,他剛從卡塔利諾的店裏賣唱回來,他說道:“你找里伽岑嗎?他和朋友們就在卡塔利諾的店裏,都是畢業的了,我也沒說他們,那些傢伙正拿着個兩個勳章喝酒呢。”

果不其然,里伽岑正和幾個喝得爛醉如麻的男人說話,其中一個男人的體型有些熟悉,只是埋着頭,尤尼爾一時認不出來,至於另外兩個尤尼爾再熟悉不過,一個是馬格尼菲科·比斯巴勒,他和里伽岑正拿着兩張文學勳章嫖酒喝,另一個則是赫里內勒多·馬爾克斯。

“你們這些臭小子,勳章是拿給你們來這種地方花天酒地的嗎?”尤尼爾恨鐵不成鋼地說到。

一旁的狂歡着的人們見尤尼爾來了,就像老鼠見了貓,膽子小的直接跑了出去,剩下的也縮着個頭,不敢發出聲響。

“哈?校長,您怎麼來啦,只是奧里雷亞諾心情不好,我們陪他借酒消愁。”里伽岑率先說到。

怪不得這男人這麼熟悉,竟然是奧里雷亞諾,這傢伙不知道怎麼了又陷入了困境中,尤尼爾心痛地說:“也算你們有心,算了,里伽岑你明天來學校一趟,我跟你說點事,現在先把奧里雷亞諾弄回家裏,布恩迪亞家族的人不能這麼不堪。”

幾人幫尤尼爾扶起了一身酒氣的奧里雷亞諾,路上他還不停支支吾吾冒出一些單詞,諸如“黛絲”、“白靴子”之類的。

待尤尼爾幾人走後,卡塔利諾老闆娘跳了一段熱舞,重新燃起了店裏的氣氛,事後她心虛地想着:“那個人居然是奧里雷亞諾,還好他沒拿出工匠勳章,雖然沒有這方面的規定,但是三張勳章的話,或許默認了我要倒付五成的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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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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