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富商盛會(上)
我哭着說,你孫子把未通過菜譜撕了。
陸尚先驚訝,然後笑着說:沒事沒事,我記得呢。最富有商人盛會,想好參加不參加了嗎?
不參加。
秋語走進來說:娘,你應該去,這是一次同行交流的機會。
我說:你快看看小安,小寧正訓他呢。
秋語說:我不想小安像我一樣。
過一會,我問:兒子你覺得娘應該去?
散散心,爹陪着你。
行,聽兒子的。
侯府。
陸承嚴肅地看我:本侯聽說你收到一封匿名信。
聽誰說的,沒這回事。
陸承說:本侯要查徐姑娘的案子,把匿名信給本侯看看。
在後院還擺官架子,我最看不慣他這樣。同時,我還疑惑,那麼久的案子,怎麼查,還能不能查清楚。
和這案子無關。
我一開口就後悔了。
與哪個案子有關?
都無關,一封同行的警告信而已。
本侯看看。
信件是我的私人物品,我不同意給你看。
好,不說是吧。本侯有辦法讓你說。
這台詞,怎麼聽都像要動刑的意思。
我說:你要打我不成?
這時,林葉走了過來,說:你聽他什麼時候打過人呀,審案就靠能力,笨!
陸承:說什麼呢。
你看,說他還不樂意聽。明年啊,你就花甲了,趕緊回家來陪着我,咱們一起出門遊玩。
我說:等我六十歲,也和陸尚出去玩,大好河山,想去哪就去哪。Z.br>
林葉:對,趁着能動的時候走一走,不能動是有心無力嘍。
我說:哪天,咱姐倆先玩。
林葉像個少女似的笑着說:一言為定,不許反悔。
我說:不反悔。
陸承:我們在說公事,夫人不要搗亂。
我說:說公事為何來後院?
陸承不答,問我:聽說你要參加松仁郡最富有商人盛會,可有此事。
確有其事。
陸承又問我:在哪舉辦。
就在松仁郡。
具體什麼地方?
松仁村。
哪天?
五月初六。
那封信寫的什麼?
沒寫什麼。
陸承咬着牙,沒繼續問。
你走吧。
我說:徐姑娘的案子已經五十載,能查得出來了嗎?
歲月並不會沉澱一切。
你看到,有人從我來就跟着我,此刻,依然在侯府附近注視着我。
我,路過時,餘光看到了這個人。
一雙眼神複雜的眼睛。
我:你……
回到家我喘着粗氣,說:跑不動啊,跑不動,累死我了。
秋語:您跑什麼,不要您的腰了?
陸尚:你抓賊啊,跑成這樣。
小寧:爹,爺爺,你們聽奶奶怎麼說。
我說:還是小寧好。你們兩個,就知道說我。
小寧幫我按腰。
陸尚:小寧乖,別按了,請郎中。
好多年沒跑過了,又傷到了一回,又得吃藥,腰上還戴了腰托。
我趴在床上,說:有人跟蹤我。
陸尚:和大哥講了嗎?
我說:本來這事我打算不講,看來,是我錯了,其實我是擔心陸承聽了不能接受。
陸尚和秋語看看對方,面露疑惑。
我讓丫鬟把匿名信拿給陸尚。
父子倆一起看。
陸尚:這字?
秋語:印的。
陸尚:不敢用真筆跡,此人心虛,又怎會有一句真話,不可信。
秋語:可當年之事,並非全無蹊蹺。和二伯熟悉之女,都被滅口,那麼,其實最熟悉的,莫過於鮮艷,所以,這信上所寫確有可能。
陸尚:真不能讓你大伯知道。
我說:陸承不知從何處得知匿名信的事情,今天,把我叫去詢問,還要看信。
秋語:如此,大伯應該是聽到了什麼,定跑不了與寄信之人有關係。
我說:此人在挑撥離間。當年你爹與你大伯斷絕兄弟關係,此人對情況這般了解,是咱們的熟人。
這時,僕人走進來道:三少爺,東西收拾好了,咱們該出發了。
我說:這次去哪兒?
鮮城。
我說:大會還有十天,我與你同去。
陸尚:你還是別去了。
秋語:對。娘您把身體養好。
我說:沒事,我能走,這腰托保護呢,我必須去,不去,不能還大哥清白。
秋語:我去。
我說:不行,客棧和家裏都得靠你。
這時,鄭奕走了進來:還有我。
我笑着說:你來啦。
鄭奕說:你們放心去,客棧有我,家裏有小語。
我的確放心,自從鄭奕和秋語消除了隔閡,客棧還給了我,我與鄭奕相處,我發現,她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秋越真的是沒有福氣,硬是把她逼走了。
我和陸尚剛上馬車,就有一男孩跑過來問車夫:伯伯,請問車上所坐之人可是陸家三少爺和三少奶奶。
車夫:你是什麼人?
男孩道:我是來送口信的。
我要下車,陸尚不許,他掀開轎簾:什麼口信。
最富有富商盛會栗子郡的掌柜也會參加。
說完拔腿就跑。
我說:陸尚,生意重要嗎?
明白。
五月初六。
松仁村。
李家和秋家的房子扒了,牆也拆了,變成了一個院子,最富有商人評選就在這裏舉行。
身為郡侯的陸承也來了,竟然還有刑部尚書,那麼忙的人,為什麼會來,還沒穿官服,難道只是以朋友的身份過來湊熱鬧,肯定不是。我有一種奇妙的預感,這場大會,不簡單。
你聽到,陸承說:你的鼻子還靈不靈。
刑部尚書低吼:我放棄休沐過來幫你,你居然罵我!
回答我。
不減當年。
陸承微微一笑:那就好,一會就靠你了。
這盛會,是你提議?
正是。
據我所知,秋昇並沒有將香毒流入市場,且至今也從未發現有此香毒出現,你有把握,會出現在這盛會?
秋昇製作香毒,不走尋常路,香味多為美食。
既然你胸有成竹,我竭盡全力配合你就是。
多謝。
謝我就給我好酒,別說空話。
我正疑惑他們倆在說什麼,有個女聲在我身後說:溫掌柜?
我回頭看去,是藍紅,旁邊是莫來。
沒道理和如意,也來參加大會?
莫來道:我們都是受邀過來。溫掌柜你說,咱們誰最富有。
我說:說起富有,多方面還是一方面,都不好講,就看如何看待如何理解了。
藍紅:我也覺得這比不了,無非是一場交流而已。
我說:的確是要比的,郡侯都來了。
藍紅:哪位是郡侯。
我示意他看陸承。
她卻看刑部尚書:和他說話的人,看着好生面熟。他是誰呀?
郡侯的朋友。
藍紅一個嗯字都沒說就去了那邊。
你聽到,藍紅和遠寧說:說好了,給小姨投一票。
遠寧往我這看了一眼:那,小姨可否給我婆婆投一票。
你婆婆不缺我這一票,小姨是外來的,只怕不合這裏人的口味。
遠寧:今天不是廚藝比賽。
藍紅說:就算不是,也不會這樣只是交談。
遠寧將小安往上抱了抱,小寧看了一眼,我看她似乎有過來的意思,就走了過去。
你聽到,陸承問刑部尚書:有什麼發現沒有?
你當我是神仙呀!刑部尚書看了眼沙漏,說:還有一刻鐘,大會就開始了,高手雲集,齊聚一堂,本官能更方便……陸承!本官與你勢不兩立!
陸承沒心情和他逗哏開玩笑扯閑篇整沒用的,他滿腦子都是我收到的匿名信,和寄給我信的人。
你的視角,十天前。
侯府管家外出回來,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從門口過去,掉下來一封信,然後就交給了陸承。
松仁郡侯,一信言之,三弟之妹,不可不信,不可輕信,字有兩面,陰面陽面。
陸承仔細思量之後,派人找我詢問。
這十天,因為信的神秘和我的無言,讓這個五十九歲的人幾乎沒有睡眠。
一刻鐘后,陸承站了起來,聲若洪鐘:本侯宣佈,松仁郡首屆最富有商人評選盛會正式開始。
一片掌聲。
我和坐在我腿上的小安一起鼓掌。
陸承道:請各位參賽者到本官桌前兩米相隔一米站定。
參賽者有客棧酒樓等掌柜,也有貨郎路邊攤的主人,當眾多熟悉的同行聚集在一起,只有我一個女人反而不顯得突兀。
陸承的視線在我們當中掃了一眼,又說:請各位參賽者各自闡述參賽心得。從右向左開始。
我邁出步子看了看,我是第十位。
不是每個掌柜的都能在做生意之外的場合能說會道,因此,支支吾吾了一陣子,我似乎有點明白了陸承的用意。
九位都是刑部尚書拿着紙筆記關鍵點,到了我這,他找借口離開了。
我說:我根本不想來參加什麼大會,是我兒子勸我,可以交流經驗,我才來的,參賽心得,我沒有。我說完了。
陸承沒想到我這麼快就說完了,而刑部尚書還沒回來。
身為松仁郡唯一女掌柜,你就沒有其他想說的。
我這才聽出來,他有讓我幫他拖延時間的意思。
我說:郡侯您說得不對,還有我的好姐妹鄭奕,雖然盛會她沒參加,不過,她比我更有資格。正如她的名字,她是一個正義之人。為了不耽擱大家的時間,我就簡單說兩句,我要感謝鄭奕給我生了小語這麼好的兒子,曾經,我很嫉妒她,嫉妒秋語思念她,有時候,做夢,有時候,幻覺,鄭奕出現,搶走了我的小語,我恐懼,但是又無奈,因為秋語他不是我生的。我,認為自己是一個非常失敗的女人,空有詠雪之慧,女紅好,廚藝精湛,金銀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