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 富商大會(下)
這時,鄭奕走上台階,阻攔他的侍衛聽陸承之命做了個請的手勢並讓開。
民婦鄭奕,拜見陸郡侯。
陸承:你為何不參加此次大會?
他此言純屬廢話,因為他知道為什麼,不過,一問一答,又耽擱了時間,你看到,在台後的刑部尚書,已經將最後一位香料的原料寫好。
他向陸承和參賽者還有百姓行禮:讓大家久等了。
人群當中發出一個奇怪地聲音,但並不明顯,我循聲看去,也未見異常。
此刻,同樣萌生好奇之心的還有坐在陸尚身邊的蔣里。
他似乎看出了一絲端倪。
陸尚:你在看女人?
蔣里:去!這裏有問題
你也能看出來?
什麼叫我也能看出來。
靜觀其變吧。
接下來,富商參加盛會心得繼續闡述,刑部尚書記完之後,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眉頭緊鎖對陸承搖了搖頭。
陸承身邊的捕頭道:侯爺,這裏暗流涌動,咱們回去吧。
陸承:本侯帶你們來是吃乾飯來了!
捕頭:侯爺息怒,我等定竭盡全力保護您。
我過去問陸承:你們在記什麼?
刑部尚書:香毒原料。秋昇未將香毒公佈,他的手下未必。假如對方是有耐心之人,趁咱們不重視,將香毒流傳與市場,後果不堪設想。
我說:說到香水,我娘還有半瓶,在我那。
刑部尚書:你怎麼不早說,還害得我跟狗似的聞來聞去。
我說:你們為何秘密進行?
還不是陸承!刑部尚書剜了陸承一眼。非說沒有捷徑。
我說:侯爺也是想更精準一些。
刑部尚書:行了,你們一家子,我說了也不愛聽。
陸承高聲道:下面,進入盛會第二個環節,宣佈最富有商人。
我想:這分明是最後一個環節。
陸承:這次富商盛會的評選獎勵是,鮮城半月游。
我似乎已經預料到他會說什麼。
富有,非單指多金,家和萬事興,子孫和睦相處,皆為富有,因此,本屆最富有富商是溫莞,
今天的陸承似乎沒有平時那般淡定,似乎特別不對,我的奇妙預感更加強烈了。
掌聲雷動。
和陸尚。
蔣里:哎,說你呢。
陸尚:我聽到了。
你怎麼了?蔣里不解地看陸尚臉上的汗。
陸尚: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心神不寧。他站起身說:我要和大哥去說一聲。
說完走過來,站在我旁邊。
陸承:本侯宣佈,松仁郡最富有商人夫婦就是陸尚和溫莞。
陸尚上前一步,正待開口,不知哪來的一支箭刺向陸承。
捕頭揮劍打落,看向射箭之人,那人不逃跑,仍然拉弓,捕快們揮劍打落箭雨,死傷過半,卻仍然沒有阻止陸承中箭。
鮮城。
原將軍府府邸。
你看到,秋飛正看着昏迷的我。
你還看到,隔壁房間是陸尚和秋語,同樣也被綁着,且矇著眼睛,封着嘴,也在昏迷。
你又看到,在我面前,是一張方桌,方桌上擺放的是各種制香原料,相當齊全,和在松仁村找到的制香密室一模一樣!
一陣濃重地肉香撲鼻而來。
我睜眼,卻是一片混沌。
渾身都不能動彈。
肉香不僅讓我聞到,又彷彿我的嘴邊,但是又不許我品嘗。
我的心,控制不住地難受。
你想想你喜歡的美食擺在你面前,但是你又不能吃,你就知道我什麼感覺了。
唔唔唔!
放開你?
唔唔?
聽出來了?好。
秋飛過來扯掉遮眼布。
我還沒做反應,他就把一瓶香水湊到我的鼻子下面。
怪不得,我娘和鮮艷會如此依賴。
這一瞬間,就讓我感覺什麼是神魂顛倒。
秋飛大聲笑起來。
然後,在笑聲中扯掉了封嘴布。
你終於還是來找我報仇了。
秋飛冷笑:我不相信,冤冤相報何時了,不了就不叫,我不在乎!溫莞,你害的我父親被斬而亡,你也別想活着!
我沒害他,是他觸犯律法。
他那麼大年紀,得饒人處且饒人,為什麼你不能放他一馬。.z.br>
他當初為什麼不能放過我父親!
你父親也沒放過徐姑娘!
他對徐姑娘的不信任就不是錯嗎!
強詞奪理。他舉起刀子。
我不會武功,你殺了我,比碾死螞蟻還容易。
不是殺,是報仇!
你看,他的樣子,真是秋昇的親兒子。
好,算你是報仇。在報仇之前,能否聽我問你一個問題。
不管反派如何罪大惡極,只要啰嗦到底,我保證可以化險為夷。
秋飛思忖片刻:問。
香毒的秘方是什麼?
無可奉告!
將死之人,你還怕我傳出去嗎?
他依然要動手。
我大聲道:我死不足惜,可否,在殺我之前,完成我的心愿?
說。
但是刀尖就在我心臟一寸左右。
請你把流入市場的香毒全部召回並摧毀,莫讓其繼續害人。
父親的初衷是治病,卻不想因為我的失誤成為了使人慾罷不能的香毒。
你是說,你幫助秋昇?
他那麼固執,我不幫他,他幾時能回到母親身邊,母親,等得太苦了。
他回去過吧。
是,我找到他之後,他偶爾回去幾次,以後,再沒出現在母親面前。
這是你助紂為虐的理由?
我承認這不對,但是也沒錯。
我的請求,你考慮得如何?你是雪城城主,難道你想讓雪城百姓知道他們的城主是個只知道獲取利益的小人嗎?
至少我沒有你爹卑鄙,他做的事父親根本比不上,你到下面好好問問他,都幹了什麼。
他愛我,這是真的。他沒有拉着我行兇作惡。秋昇卻為了女人拉着你,為非作歹,他哪裏比得上我爹?
他已然無話可說,刀子扎破一層皮,隔壁突然傳來咣當一聲。
你看到,隔壁,秋語終於解開了繩子,摘下眼罩和封嘴布,並幫陸尚,父子從高台摔了下去。
秋飛還沒反應過來,秋語已經破牆而入,秋飛站起身:秋語,別忘了你是秋家子孫,你的奶奶就是溫景水害死的。
爺爺問斬,我在牢裏,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舉動,外公間接害了奶奶,爺爺害死外公,而我,差點害死養母。恩恩怨怨無窮無盡,溫家和秋家,已經三代在怨恨當中,我不希望,我的一雙兒女,將恨,傳下去。你失去了父親,我失去了爺爺,百姓失去了良醫。不必說爺爺做過什麼,他是咱們的親人,醫過無數疾病的郎中。可是,他的的確確不可逃得律法嚴懲。而你,比起爺爺,有過之而無不及。香毒流入市場,要害多少人,若你不是圖財,何必如此。
我說:陸昇一直固執的認為,徐姑娘的心病會遺傳,但秋越卻並沒有很嚴重,而秋語的心病,是鄭奕懷孕時心情不好,小寧的心病,是遠寧早產,先天不足。行刑前,秋昇對此後悔莫及。
秋飛:我不信!
秋語:大伯,你何必固執呢,放手吧,趁還沒造成嚴重的結果之前,將那些香毒召回,如果你一定要這份錢,我給你,就當是我買。
秋飛:夠了,你已經是陸家的人,我如何信你。今天,溫莞必須死!
秋語:你敢!
陸尚剛抱起我,侍衛就沖門而入,紛紛用佩劍指向我和陸尚。
沒有秋飛的命令,他們不敢動手。而秋飛正和秋語打鬥,無暇顧及。
他們的打鬥精彩絕倫,可伯伯和侄子不管傷到誰都得後悔,秋飛,他是作死,但別想傷害我的秋語。
我看攔着我們的其中一位衣着略有不同,頗有些緊張地看着他:你怎麼不幫城主。
他不看我,也不言語。
不行智取,那就硬來。
我看準了桌子,捂着心口窩,大聲道:都給我住手,否則我只要動動手,就能毀了這些香料。
我說的像真的一樣,秋飛停了手,看我:你說什麼!
我哼地冷笑:你想不到吧,我早就在此安裝了機關,你所有的香料的香味都會消失殆盡。趕快放了我們,否則……我說著要按,秋飛大聲道:啟動啊!
我:……
氣氛僵持片刻,我向方桌衝過去,沒有一個人來得及反應,秋語用佩劍擋住眾人,秋飛雖然不信,但也一直盯着我的手,對我的舉動異常吃驚。
其實我也沒想到我能幾步竄過去且沒人阻攔。
你看這方桌上的香料,至關重要,秋飛只是假裝表現的不緊張,別忘了,我是會察言觀色的客棧掌柜。
放了我們!我本聲音就不好聽,一吼更是可怖。這時,外面傳來廝殺聲,你看到是侯府和刑部的人,刑部尚書紅着眼睛帶着他們沖了進來,箭雨灑落,橫屍滿屋,良久,才因為秋飛的被擒平靜下來。
墓地。
林葉癱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
幾乎同時失去兒子和丈夫的我婆婆傻傻地站在那。
再看陸尚,跪在地上,涕泗橫流地呼喚着父親和大哥。
勸不了,也不知道怎麼勸。
陸承中箭身亡,本就心病的我公公得知情況犯了病,父子雙雙離去,陸家,在五月初六這天,再次陷入悲痛的氛圍當中,陰霾,揮之不去。
鮮城。
刑部尚書親自驗骨,秋語抿着嘴唇。
已經五十一年,徐姑娘的屍骨還算完好,而她的死因結果早在五十一年前就已經確定,是心病加溺水,也是莫仵作沒能相救。
所謂復仇,不過是一種執念,為了女人,為了愛情,秋昇拋妻棄子,撇家舍業,走上了一條充滿仇恨和掙扎的不歸路,牽連了四代人。
香毒正在召回,制香密室留給將士們居住。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除了,小寧的身體。
溫心客棧。
三樓,上等客房。
我將新菜端上餐桌。
陸尚,秋語,遠寧,蔣里,梁欣,張綠綠,鄭奕,溫石,溫翡,溫玉,執箸夾菜。
我屏息期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