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商隊出事

第5章——商隊出事

“我救你一命,你替我做件事如何?”不知哪裏傳來的聲音對着佘華說道。

佘華愣了一下,大聲回答:“前輩救我這次,莫說替前輩做一件事,我佘華的命日後就是前輩的了。”

“好。”那聲音彷彿是腦海傳來的。

話音剛落,佘華眼前的暴力岩熊頓時直愣愣倒下,側滑了一下跌下懸崖,應是活不成了。

“前輩,可否現身一見,此番大恩大德佘華沒齒不忘。”雖是周身酸痛不已,可此刻為了表示對有救命之恩的前輩還是要表現出敬重。

“回去吧,今晚我會來找你的。”那聲音再次在腦海響起。

“晚輩定在佘家堡掃榻以待,恭迎前輩今晚蒞臨。”佘華朗聲說道。

可那把聲音再沒出現過。

佘華對着面前拜了兩下以示尊敬。

正欲說些什麼,那聲音再次從腦海出現:“好了,趕緊回去吧,再招來玄獸我可不會再救你了。”

佘華匆匆趕向了那株逢春草的位置,只見一個身影小心翼翼卻又笨拙的在挖掘那株藥草。

少年似乎特別吃勁的挖着,就那麼一小會就額頭不斷冒汗,臉上已變得青黑,嘴唇帶紫。

“走開,讓我來吧。”佘華對着佘虎說道。

先是掏出了那顆佘無涯給的二品療傷丹,再是附身小心翼翼的挖着逢春草,那動作卻是顯得比佘虎迅速而專業得多了。

“少爺...”佘虎正想說些什麼卻聽到沉悶的一句:“快吃了療傷,我可是指望着你保護我回佘家堡的。”

佘虎聽見這話立馬閉嘴不言,當下服藥療傷。

不多時,佘華挖出逢春草用玉匣裝好。佘虎也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兩人一路無話,趕着出山。

認準方向一路趕着,終於是傍晚時分出了山脈。

這還得多虧了佘虎這一路上經常性的背着佘華撒足狂奔。

......

“小二,快把我那馬兒牽出來。”佘華甚至還沒從佘虎背上下來就對着十數米開外的客棧喊道。

小二出門一看,原是十數天前那闊氣少年。當時少年給了十數枚金幣要求小二喂好馬兒,聲稱過段時日便會來取,屆時剩餘的金幣全是給作小二的辛苦費。

小二也不含糊,立馬牽出來兩匹馬兒,一批棗紅色毛髮柔順無比,正是佘華那匹寶馬,至於另一匹馬猜測是佘虎的,小二見兩人在此也便牽了出來。無他,周遭就這麼一個客棧,佘虎不可能跑過來找他那就只能是把坐騎給客棧照料。於是乎佘華落了佘虎背上立馬翻身上了那匹黃毛短足馬。

“你騎着我的馬先行一步回佘家堡,我隨後就到。”說完,就把背囊交給了佘虎。

佘虎擔心佘華傷勢,有意一起回去,就在佘虎思慮之際,佘華又是一聲呵斥:“還不快走!”

佘虎騎着快馬走後,佘華心下一送,身上的酸軟之感更重。

騎着那匹黃毛短足那有氣無力的樣子更顯狼狽,任誰看了也不會想到這回事佘家堡的少堡主。

由於佘虎先行一步,自己也不用趕着回去了,不由得想起今日生死之際佘虎的相救。

猶記得佘虎本姓孟,其父孟子義是父親的得力助手,佘嘯天見孟子義對佘家堡貢獻卓越,賜姓為佘,並將其父併入了一支脈中。

佘華與佘虎其實是毫無血緣關係的,但自小那個傢伙便以堂兄的身份去管束着自己,也因此令自己十分不滿。

甚至還揚言“佘虎跟自己毫無關係憑什麼管着自己,就一個外姓人而已。”,而自己也因這話被父親佘嘯天第一次打了一頓,也是印象中唯一一頓打。

想想自己其實最初是因為聽到過,自己家之所以在南野城當地主,是因為當年爺爺被一個相交多年的結義兄弟所背叛,不得不遠走他鄉,來到這個偏僻之地。自己也因為這樣十分痛恨那些毫無血緣關係之人卻以“結義兄弟”“生死之交”捆綁關係。

父母常年不在身旁,對年幼的自己來說,爺爺可謂是自己的一片天空。所以連風言風語是否屬實都沒驗證過,就直接告訴自己日後一定要小心異性之人的背叛。

......

時間倒回佘華離開的第二天。

佘家堡。

“少堡主哪去了?”本是鶴髮童顏的佘無涯此刻面無血色,怒目圓睜的問周遭僕人。

那些僕人則是大眼瞪小眼沒有應答。

最後還是管家出來應答說:“老堡主,堡內那匹腳力最好、最神俊的棗紅馬不見了。猜想是少堡主騎着它外出了。”

“這不是胡鬧嗎,怎麼就讓他一個人出遠門啊。”

“他哪還是當初的名揚南野的天才啊,要是被人欺負了可怎麼辦啊。”

佘無涯前半句還是十分生氣的大聲呵斥,後半句喃喃低語也只有身側的謝靈韻能聽到。

就這麼兩句話,又是牽扯了傷勢。謝靈韻小心翼翼拍撫佘無涯的後背,用自己那不多的玄能去疏通着佘無涯的經脈。

佘無涯現在是沒辦法與人交手了,一旦動起手來,估計就連幾個玄者聯手就能拼掉他那條老命了。

直到翌日中午也還沒找到有關佘華出走留下的痕迹,佘無涯此時也暗自苦惱從小就教導佘華的那些藏蹤抹跡的技巧。

本意是萬一他在外被人圍毆也能憑着這些技藝去躲避追兵,眼下卻是成為了自己找他的一大阻礙。

“不能再等下去了,靈韻你陪我去一趟南野城。”

“要不我獨自過去吧,要不然這路上顛簸,依您現在的身體狀態會十分難受的。”

佘無涯沒有應話,徑直去馬廄挑了兩匹快馬正欲出堡。

卻聽見一陣喧嘩之聲。

卻是佘家的奇貨隊回來了。

近百號人馬出去此時只剩不到雙手之數回來。

那幾個人灰頭土臉模樣十分狼狽。

一看見佘無涯就忍不住說了起來:

“老堡主我們貨物被劫了。”

“老堡主,奇貨隊的兄弟們死得太慘了。”

“老堡主您可要為我們出這口惡氣啊。”

一群人由於遭逢大難,一時間沒發現佘無涯的狀態不對勁,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一時間嘈雜不已,佘無涯也聽不過來他們說的話。

當捋清楚事情后,佘無涯一陣心驚,驚的是孟子義一個九星玄士實力在這千里之地也是有一定聲望的,而佘家堡為了不碰上硬茬子,早在建立奇貨隊的時候就已經是設計過路線的,為的就是營造出一種佘家堡奇貨隊無人敢劫的現象。

那條萬里奇貨路,奇貨隊每年都要走上一次,這麼些年來也沒見道上哪個山頭有新突破玄士境界的人物啊。怎麼就突然有人敢劫貨。

當聽到佘子義(即孟子義)對上那犬牙山首領纏鬥兩刻后被擊傷,最後獨自一人拖着那群山匪時佘無涯當即按捺不住想親自去救援。

但一來是十數天前的事情了,二來現在這狀態就算是遇上那山匪也不敢說能全身而退,只好咬牙咽下這口氣。隨後又令人散出消息重金尋找佘子義信息。更是派了佘家堡內一半的好手立馬出發去哪犬牙山找佘子義。

逃回來的人群中有一少年情緒尤為激動,想開口詢問為何老堡主不親自帶人去尋找。

少年定睛一看,發現往昔鶴髮童顏容光滿面的老堡主不知為何面無血色,身形佝僂給人一種如農家老人垂垂老矣的感覺。

而那自幼跟老堡主感情極為要好的少堡主此刻不在跟前,佘家堡內的人也比往昔少了近一半有餘,一些明崗上甚至還沒有守衛。這對於五百多號人的佘家堡來說是極不正常的。而且那些守衛眼中帶有的疲倦和擔憂更是令佘虎心下感到擔憂。

見老堡主如此狀態,待老堡主下令安排后佘虎隨着那批人下去修養了。

佘虎在堡內打聽一番才知道三月前老堡主被千靈宗的人打成重傷,重金搜集丹藥無果后少堡主獨自一人外出尋葯。

當即就找謝靈韻,開口第一句就是:“少堡主去哪兒了,以你們兩個的關係他不會一點口風都不透露給你的。”

“靈韻,你要知道他現在不再是那個名揚南野的少年才俊了。”

“而且千靈宗敢上門打傷老堡主,未必就不會在外設伏少堡主。甚至這還是千靈宗蓄意已久的陰謀想從少堡主身上對佘家堡下手。”

謝靈韻雖是聰慧,但經歷的事太少,很多時候看事情只能看到表面現象去分析,而不會像老江湖去想這樣的事得益最大的是誰,最有動機的是誰。

佘華雖沒有告訴她去哪裏,但她去過佘華房間內發現其葯囊不見了。去庫房打聽也沒見他去支取財物。作為一個富家公子出門自是不會身上揣着那些沉甸甸的金幣的,畢竟有僕人跟隨,也沒必要累着自己。因此他哪怕是出門也沒多少金幣在身,加上那個背囊不見了。那就說明了首先不可能去那些城鎮上去花重金求葯,那就只能是出門採藥了,而附近最為出名且符合採葯條件的莫過於佘家堡往東八十里開外那片連綿山脈。

謝靈韻立馬把猜測說給了佘虎。

佘虎二話沒說回房間帶着那把陪伴數年的精鐵刀,匆匆收拾了些乾糧與水,就打算出去。正好看見堡內有人牽着一匹黃毛短足馬往馬廄方向走。

佘虎當即把那馬搶了過來,翻身上馬騎着去那片山脈。

佘虎雖是修為比佘華高,可在山林生存這一塊還真未必要比佘華強多少。佘虎主要是跟着奇貨隊走南闖北,更多的是與人打交道。商隊出於保護貨物一般是不會露宿荒野,這一點在當年確定商隊路線的時候也考慮過。少數只能露宿荒野的時候,也會有人安排有人分值守夜,而守夜這些事也不會輪到佘虎的身上。

因此入山尋找佘華對佘虎來說也是一個考驗。一是沒有獨自野外生存過,而是鮮少走那些山路。畢竟商隊那麼多人,還有一大堆貨物,商隊所行走的路都是相對比較好走的。為此,當年佘無涯和佘嘯天還專門實地探查,花了數年功夫才最終確定了奇貨隊的行走路線。

錯估入山尋找時間的佘虎在入山第六天就已經水盡糧絕了,他的實力也不足以橫掃山脈,只能是四處採摘野果充饑補水,

這也是為何兩人入山路徑相近,佘虎找了這麼久還追不上佘華的原因。

一開始佘虎就先入為主的認為佘華作為普通人肯定是會在附近水源地留下足跡,結果是沒找到。

等到後來又覺得自己一個三星玄者都難以支撐下去了,他一個普通人肯定也會是找樹林裏的野果進行充饑,畢竟作為一個普通人萬一在捕獵的時候,那鮮血的味道被其他肉食者嗅到,到時候玄獸找上門來,那不是妥妥的給玄獸加餐嗎。於是乎佘虎就一門心思在果實豐碩的樹林裏尋找佘華的痕迹。

可隨着時間過去了三天後,還是一無所獲。

佘虎意識到可能自己想當然先入為主了,可他不知道佘華需要採藥的地點。也不知道那藥物的生在環境,只能是摘下一堆野果返回之前水源地向另一個方向尋找了。

又是三天過去了,最後在一個山洞中發現了篝火的痕迹。猜想這應該就是佘華曾經的落腳點,於是乎就堅信自己這次的尋找是沒錯的。

此時的佘虎野果也吃完了,為了儘快找到佘華,只是去水源地匆匆灌滿了水囊,就繼續尋找了,餓得實在受不了了就把腰帶給勒緊。因為這附近沒有野果可摘,打獵是不會去考慮的,浪費時間不說,還有可能增加其他危險,所以也就只能忍着了。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那兩天內找到了不少人所留下的痕迹。

佘華就靠着那點蹩腳的追蹤技術與猜測去追尋着佘華。

佘華畢竟是普通人,經過這麼幾天的尋找他們兩個已經相距很近了,那暴力岩熊第一聲咆哮的時候,兩人之間也就相差數里地而已。幸虧佘虎懂得聽聲辨位之法,這才能短時間內奔襲過去再最後關頭一刀橫掃就下了佘華的命。

......

時間返回到佘無涯被擊傷后的月半有餘。

千靈宗。

“李長老,你是說佘無涯那老不死的被你打成重傷了?”王異言語雖是傲氣,但臉上卻是露出幾分喜色。

“回少宗主,那老不死託大,後背中了我一擊千鈞指,料想是活不長了。”於是李長老添油加醋的把發生在佘家堡的事給說了一遍。

怎麼能從語言挑動別人的情緒,這是一門學問。

“哼,那該死的佘家真這麼說的,好一個不跪天地、宗親、父母之外的人。”

“就憑那一句沒有佘家之人沒有跪拜他人的癖好,若他佘無涯不是二品煉丹師,就足以讓他命喪當場!”王異雖為少年才俊,可總是在奉承中長大,何曾受此侮辱。

先是五年前與那佘華打個兩敗俱傷,再是一句‘跪人的癖好’,王異心中的怒火更旺。

真實的情況也還真可以說是兩敗俱傷,玄者的王異與玄徒的佘華爭鬥。前者被打得五內翻滾而吐血,後者則是被打得卧床一月有餘。

忽略彼此的受傷程度來看,還真的可以說是兩敗俱傷。

王異也是心理有苦說不出,千靈宗多的是塵級黃階上品的的武技,如‘千鈞指’“千步御劍術”“千影手”等。

可那些武技消耗極大,遠不是一個玄者級別可以用的。至於簡化版更是沒有,簡化之後就沒有原本的武技特點了,簡化出來就是個雞肋。除了能提前熟悉一部分經脈運行之外毫無用處。

當擁有能使用出那些武技的玄氣時,再練習簡化版就更沒必要了,除非真是天資愚鈍的人,需要像教你如何張嘴、送飯、咀嚼、咽下,拆開每一個細微的步驟才會去練習那簡化版,好心中有個粗略觀感再行練習原版。

少宗主王異是什麼人,少年才俊,凡級黃階中下品的武技看不上眼,那些武技使用起來對玄能的有效利用率極差,還不如直接用玄氣包裹自身去跟別人打消耗戰。

當然這是指對級別低於自己的來說,武技能效再差也好,可能作為武技使用肯定是有可取之處的,像什麼耗費大量玄能去追求小範圍位移,用三星玄者全身玄能噴出只能維持三息的火焰至如此類。(那三秒的火焰灼燒,甚至連普通人都未必能燒死,王少宗主自是不會願意學這種毫不實用的武技。但那些武技也還真未必毫無可取之處,比方說逃跑時候,噴個火阻止一下追兵再拉開距離。武技使用主要看如何有效利用,此時按下不表。)

當年那場爭鬥還真是拳拳到肉,往往佘華打上一拳,就已經中了王異數擊。而王異當時已經是玄者,早已用玄氣去遍佈體表以減傷,佘華不過是玄徒境界,自是不可能玄能化氣離體而出,只能是保護好自己的關鍵部位,用技巧躲過一些攻擊。最後佘華還是靠着消耗戰把王異玄能耗盡了才能打得他吐血,可自己也因境界差異,各項身體素質不如王異而被逮着暴打,幸而用玄能護住體內經脈,那一個多月養的傷也多是皮外傷而已,更多的是佘無涯要他必須得裝成受傷嚴重,卧床一月有餘。

李大千看到王異的臉上有着惱怒不由得心中暗喜,機會來了。

“少宗主,佘無涯重傷,若是一般傷勢他二品煉丹師的療傷葯肯定是有的,只怕不會傷得多重。”

“我們不如找個機會給他弄些能療養暗疾的丹藥,並在其中動手腳。”李大千一臉諂媚的笑着望向王異。

“我就不信他佘無涯一把年紀會不對‘逢春丹’這種靈丹妙藥感興趣。”

“此事也不是不可行,可庫房內的逢春丹也不多了,只剩下三丸。”

“而且作為一個二品煉丹師,你覺得我們丹藥上動手腳他會不知道嗎?”

“可若是我們把丹方給改了,在煉丹的時候就下藥呢?”李大千一臉陰損的看着王異。

“須知道除了一些基礎丹方外,那些奇丹妙藥外人只知道效果,甚至連煉丹師也只不過是知道成丹以後的一些特徵。”

“就算萬一他佘無涯真有逢春丹丹方,可煉製逢春丹的又不只是只有那一張丹方。”

“李長老這想法不錯,正如我們給雨復國王煉製的秘葯也是有三份不一樣的丹方的。根據藥性去配對出一張有相同效果的丹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此時就按李長老的意思去辦,我會讓宗門內懂藥性的長老們去配置出李長老說的那張丹方的。”

“李長老辛苦了,此時事成之後再連同這次的功勞一併賞賜。”

說罷王異擺擺手就想要李大千退下。

“少宗主,屬下還有想法,畢竟多個法子就能多分成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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