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天黑的很早,差不多吃過晚飯後就接近昏暗了,學校傍晚時分的景sè很美麗,一個人靜靜的站在教室門口,看着幽遠的走道,絲絲縷縷的雲,享受着靜謐安詳的空氣,心也隨之安靜的躺下來,如清澈的溪流在緩緩地穿梭,感受不到時間在悄悄從耳邊劃過,不一會兒,周圍就變成了一副灰突突的素描,依稀可以看見輪廓。

宿舍已經熄燈了,高寒在打着枱燈複習,李傲然躺在了床上醞釀睡意,有人敲門,節奏是《ei11rockyou》,放心的開門,馬晨和趙晟大搖大擺的闖進進來,兩個人差點把門框給擠破了。

他們從外套內側掏出兩瓶酒,“咚”一聲跺在桌子上,然後幾包煙撂到桌子上,最後是一包包的零食散落下來。文成大叫起來:“你們從那裏偷來的啊!”,馬晨極度鄙夷的眼光看過來:“傻子啊!你偷來我看看!”李傲然迅從睡意中拔起來,支着身體坐在床上:“你們怎麼出去的啊?”,“這個嘛,要靠平時跟門衛的關係啦!”趙晟得意的說道。也許這就是問題的水平不同導致答案的待遇不同。

文成又驚喜又害怕:“你們不怕被逮到啊!要記大過的啊!”“不要大驚小怪的!你膽子怎麼那麼小啊,怕個囊子哦。”馬晨說著就把角落裏那張空的桌子辦了上來,輕放在中間,然後把所有“贓物”都搬到上面。趙晟說

:“不用怕,我們兩個在宿舍經常喝,只要小心點就沒事了。”他淡淡的話像是平rì里的例行公事一樣正常。李傲然叮鈴咚隆的從床上下來:“嚯嚯,找個杯子來干酒!”

文成瞪眼看着他,張着嘴:“班長也好這一口?”李傲然把凳子拖了過去,坦蕩的坐下去,揚着眉毛,一臉笑容:“沒事!聲音不要太大就行了。”

“哎呦,看看,這個帶頭作用起的多好!”馬晨調侃道。

文成旋即把凳子拖了過去,學着坦蕩的坐下,現屁股有些陣痛。所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坐定后,開始了高中以來第一次宿舍夜酒。雖然說文成平rì里對官民勾結這一現象深惡痛疾,但是此刻深處渾水之中,卻是那般的快哉樂哉。

在這矮小的四方桌子邊,說了幾杯話,喝了幾杯酒,文成才現酒逢對手,一杯杯走下來他們任然面不改sè。其實,男生也八卦,尤其是幾個**絲湊在一起,一本正經的聊完了學習,暢完了夢想,談完了家鄉,,本xìng慢慢被酒jīng釋放出來,偶爾也會聊一聊女生,今晚把班上的女生盤點一圈,然後做了個排行榜,排行榜上也會出現糾紛,這樣的民事糾紛都是由於各自支持的女生被對手青睞的女生擠了下去,或者自己認為本該名列前茅的女生卻被各自的私yù名落孫山,於是開始了沸沸騰騰的口水戰,為這個排行榜居然爭了一個多小時,最後還是沒能得到一個明確的排行榜。如果對面的女生寢室如果知道男生這邊生了一起關於她們的唇槍舌戰,還差點撕破臉,是會無語還是感動。估計會抓狂吧。

酒酣,這是語文老師老6說的,就是酒喝到最盡興而又不醉的時候。這種盡興是不情願的,因為剛到暢快的山腰上酒已經沒了,李傲然有些亢奮,揚言要出去買酒,文成看看時間,十二點多,於是阻止了他這種愚蠢的想法。

夜已深,寢室里像是一個沒有溫度的蒸籠,裏面騰騰升起的都是腳氣,煙氣,酒氣,文成想要到陽台上透透氣。

對面的女生宿舍還亮着一間,依稀可以聽到裏面的笑鬧聲,估計又是一群深夜裏把酒尋歡的女生。陽台外面有些yīn濕,清涼的濕氣拍打着臉龐,吹着剛好可以撩動劉海的細風,讓人頓時神智清醒了一些,不過還是感覺高高的宿舍樓在地面上搖晃。

馬晨跟着走出來,自己點上了一支煙,微亮的煙頭在薄薄的黑sè中很顯眼,還可可以看到從他嘴裏吐出來的一團團霧氣。他洒脫的把手搭在欄杆上,側着一半身子,“文成,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女生啊?”

文成略有驚訝,不想再解釋什麼不是你想的那樣,“趙晟告訴你了吧!”

“其實我不覺得你這是感情的嫁接!”他鄭重的說,像是準備迸一種獨到的思想。文成提起興緻,感覺終於找到了一個能夠理解自己的人,但是自己不能徹徹底底的剖析自己,等待馬晨最給予至要的救贖,於是本着付託的心,謹慎的問:“那,你覺得這是什麼?”

“這根本就是一種意yín!”他斬釘截鐵。

文成被他斬得無話可說。

“不過”,他話鋒一轉,文成再次提起興趣,只是多了心理防備,“我覺得真不算什麼嫁接,這隻能說你是對那種類型的情有獨鍾,所以看到她就會產生相同強烈的感覺,不管像不像,都是能讓你服心的那個樣,你不要因為過去影響現在,你是無罪的,喜歡就去追逐。”

他的話略重了文成的靶心,但是還是有所偏離,“呃,我還沒想,我也沒那種勇氣的!”

“也許我跟你一樣吧!”他說這話時,飄渺得像掠過面前的微風。文成立即提起了興趣,“你喜歡誰啊?”

他把煙頭從五樓扔了下去,摔倒底炸開了一個小火花,他用虛幻的眼神看着逐漸熄滅的煙頭說:“許心怡。”

“什麼?不會吧!”

“叫你不要大驚小怪的!”他有點jǐng惕。

文成轉頭看看裏面,他們還在裏面聊天,再轉過頭來,湊到馬晨耳邊:“李傲然也喜歡許心怡!”

“啊?”他立即轉過臉來,微微的張着嘴,文成看見他似乎用力的擠着眉頭,“真的?”

“真的!”

“這是搞些什麼事哦!”他長長的嘆出來,兩隻手都搭在了欄杆上,左右搖擺着頭,站立不安,表示難以接受,文成有點後悔那麼心直口快的告訴他,但始終要去面對,早面對早放棄,早好受,因為他喜歡的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人,至少自己這麼認為,李傲然拋開一些外在的東西,說些實在的,那女生也對他至少有對與馬晨沒有的那種感覺。但是已經這個份上了,不能再去捅破,要留有生存餘地才能創造死而復生,“馬晨,你別亂想,感情這東西不能比其他的,要比誰能虜獲誰的心,時間還很長,你們兩個公平競爭,如果你現在就泄氣了,我看不起你!”

這話好像起了作用,他定住自己,慢慢平息了將近兩分鐘,認真地點了點頭,“嗯,也是!”,許久,他又轉了話題,“那你呢?你有打算嗎?”

文成搖搖頭,“不打算,我還要一點時間來治癒回憶。”

他聽了之後表現得有些強烈,好像很反對這樣的做法,“你知道嗎?要治癒傷回憶最好的方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回憶。”

文成搖搖頭,“你不懂,你沒有過這種感受?”

“哎呦!你以為了不起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都可以寫成一部震撼自己心靈的史詩,不要覺得自己的是獨一無二無人能比的,那隻能說相對於你自己來說!”

聽到他的話,文成終於找到了開脫的機會,不想再繼續關於自己的話題,於是賣弄的無比的新鮮與好奇,“那,還不趕緊說說你的過去啊!”

他有些猶豫,還在說與不說之間搖擺,文成送上最後一句到位的推助:“說啊!我們兩個你還不想說啊,夠不夠意思!趕快,跟我分享一下!”

他搖搖手,哼笑了一聲:“太多了,說不完的。”

“那就撿着你記憶深刻的是來說!”

他靜默了一會兒,像是在醞釀語言,又像是在一個雜亂鋪滿塵跡的屋子裏尋找一個擱置了好久的東西,終於,在咽了幾次口水后,他開口了:“我最記得的是她過生rì的那個時候。那天下過很大的雨,我還沒遇到誰過生rì下過那麼大的雨的。我很早就出門了,出去買她喜歡的禮物,那個禮物是很大的懶羊羊,比我還大很多,但是她不知道我會送她這個。我在去往她家的路上就下起了大雨,沒有傘,也沒有賣傘的地方,我只好找個地方躲雨,沒想到雨越下越大,她打電話催我,說所有人都到了,等着我開飯呢。我想都沒有想,冒着大雨就趕往她家。那雨水就像是一盆盆水往頭上倒下來,傾透全身,我連眼睛都睜不開,頭全部粘着額頭不成樣子。好在那隻羊是有膠袋包着的。冒着雨到了她家門口,我站在雨中大聲地喊她,她一開門,本來是滿臉的笑容,看見我這個樣子就僵直在那裏。我使勁的舉起懶羊羊喊着:生rì快樂!她捂着嘴就哭了起來,完全忽視了這種傾盆大雨,跑過來就抱住了我,我當時也傻了,我都不知道是被自己感動還是被她感動,抱着在那裏一動不動,兩個人都淋濕了。”

聽完了他的一小段故事,彷彿又從另一個層面看到了眼前這個粗獷的男生,文成被這樣的浪漫打動,還在身臨其境的回現當時的情景時,馬晨說:“你呢?我看你像張白紙,乾脆你就一起說了吧!”

文成也理了理頭緒,這時,外面有人敲門,無節奏無規律,頓時,裏面的聲音全部消失,所有人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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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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