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21o|h:14o|a:c|u:c.{0,10}o.{0,10}m454713.jpg]]]李傲然去開門,原來是那個年輕宿管,大家見是他鬆了口氣,他探個頭進來:“你們聲音小一點,影響到其他同學休息了,趕快睡了,待會兒有老師上來查。”,“好好好,我們這就休息了,麻煩你了。”李傲然很客氣的說完,然後輕輕的關上了門。

沒有辦法,只能各自回去。

已經很晚了,躺在床上睡不着,剛才馬晨只是清淡的描述了他的一個小片段,觸景生情,本來理好了思緒準備傾吐出來,但被無奈的憋了出去,其實沒有被憋回去,就像被生活的jīng靈,一被釋放就在整個時空裏蹦跳,塵封的那些畫面一片片被擦洗乾淨,使勁控制在深底的記憶被勾引出來,隨之拔起的是心裏栽種了很久很久的根。等他們都上床,文成偷偷的拿出了夾在字典里的那張照片,那是跟小師妹的一張合照,雖然些許泛黃,但是藉著快要沒電的枱燈,還可以看見照片上她清甜可人的笑容。

雖然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還能想到那個陽光的上午。

那個上午,文成第一次走進初一的班級。

本來是跟一個男生坐,但是班主任來了之後,無緣無故就把他安排到第二排跟一個女生坐。

第一眼見到她,她深黑的眼珠,清澈的雙眼,正好看過來,文成低着頭走到她旁邊坐下,心裏惴惴不安。

她是個安靜的女生,上課靜靜地聽講,下課一個人靜靜地坐着,放學了靜靜地離開,不說一句話。

她就像塊木頭,從來不笑,從來不說話,從來不睡覺。從來不在自己面前有任何的舉動,文成是個鬧騰的男生,慢慢地厭惡她的木訥,憋慌得無聊,只好在前後左右找同學聊天。

文成很狂傲,不可一世,憑藉著自己小升初第一名的成績,還有班主任親自任命的班長職位,作為班長,他很體恤學生,老師不在的時候讓大家放開鬧,叫個人在門口放風,老師若在,就把大家管的很嚴,大家都說,這班長能力真強。

某一天,看見她作業本的名字。

文成問,你的這個名字怎麼念?終於她張口說了第一句人話,是她的名字。

文成被班主任和各科老師寵溺,傲得放縱。上課不聽講,下課和同學鬧作一團,自習鼓動着大家開遊園會。

一次月考下來,坐在旁邊的她,考了全班第一名。文成考到了末尾,面子很過不去,心裏憋着一股怒火。

於是,班上好多同學來問她題,她很細心很耐心一步步的講給她們,直到他們聽懂為止,而且班主任似乎跟她很熟。文成被冷落,心裏越來越阻塞。

一天,英語課,檢查課文翻譯,要求翻譯在紙片上。文成頭腦一漲,亂了方寸。按照慣例,沒有翻譯的要被打手心和在門口罰站。老師檢查過來了,文成一籌莫展,等待着羞辱和疼痛來臨。

就在千鈞一之際,一張紙片飛過來。老師剛好走過來。

她被打手心了,在門口站了一節課,第一名的學生。她說,班長不能在大家面前出醜。

文成很覺得,接受一個女生的施捨是一種巨大的羞辱,於是把紙片在她面前撕了個粉碎,扔到她臉上,轉身離開。

她好幾天都沒有說話,像才開學那幾天。文成暗自得意。

生物課,探究鼠婦的生活習xìng——向光還是向yīn。先,要求同桌課堂上去尋找鼠婦,在學校裏面尋找,誰找的最快最多就會手打表揚。

文成不願和她一起,自己去尋找,可是一隻都沒有見到。她走過來說,我小時候經常找鼠婦玩,它們一般躲在石頭和磚頭地下。果真如此,不一會,一個火柴盒裏就裝了二十隻。文成和她雖然受到了表揚,但是他心裏很不爽,憑什麼她什麼都懂。

回到課堂,老師提問,你們想知道有關鼠婦的什麼問題,都可以提出來。

她站起來說,它媽媽是怎麼把它們生出來的。文成看她一眼,立即站起來:我想知道鼠婦是怎樣死的!老師帶着恨意的眼睛瞥了文成一眼,說,你們先坐下,過一會你們的答案都會揭曉。然後其他同學繼續提問。

她側過臉悄悄地說,你不該提這樣的問題的。文成說,我應不應該不是你說了算。說罷,把火柴盒裏的所有鼠婦從她胸口倒了進去。

她尖叫起來又立刻捂住嘴,老師轉過頭來,問,怎麼啦?

沒事,老師,我突然想上廁所。說著就沖了出去。

老師對全班說,這很正常,後面我們會講到,有關生理特徵和生理期的問題。女生們應該像剛才這位同學一樣,不要害羞,及時作出反應……文成完全沒有聽懂這話的意思。

她回來了,班上的人都好奇的目送着從門口到座位上。她剛坐下來,文成現她眼角有淚痕,睫毛還是濕的。

她說,你再這樣我就去告訴我媽。文成被雷到了,說,啊!!又不是小學生,還告父母,你去呀,去呀,我照樣!

下了課,她有些哽咽的匆匆的出去了。文成想,她真的不會回去告訴他媽吧。

過一會,有人來傳消息:文成,三班班主任有事找你!

文成覺得奇怪,三班班主任認得我?應該吧,我那麼出名。

原來,那是她媽。她媽沒有批評文成,只是告訴他,對女生要溫柔些。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校園裏的櫻花大多大多的開着,又粉又嫩,讓人愛不釋手。

英語課同桌討論,她略微的轉過來,說著結結巴巴的英語。文成第一次認真的正眼看她,心“怦怦”亂跳起來。

她樣子很好看,戴着細框的眼鏡,面容清秀可愛,眼睛清澈透亮。她穿着亮白的T恤,文成往下看去,寬敞的衣領裏面可以窺見粉白**中間隱隱約約的溝。文成突然面紅耳赤,縮回了頭,一節課心不在焉,想入非非。

沒想到,班上好多男生都在追她,她卻穩穩的忙碌自己的,寵辱不驚。

生物課,上到了老師說的那一課,書上還配有大大的鮮明的圖片,文成第一次聽說這個生動的名詞——月經。文成秉着好奇,把眼光轉向了她,這個名詞附在他身上,散着無比誘人的光,穿刺了整顆怦怦亂跳的心臟。

青澀的年紀,初生的萌動,美麗的插曲,匪夷所思的舉止。

文成這幾天以來,上課就趴在桌子上盯着她看,毫無顧慮的,大膽的,越看越覺得好看,越看越想親近。

物理課,研究遊標卡尺的使用方法,每同桌一個,測量十張紙的厚度。不知道為什麼文成下午從上課開始,下面一直脹得難受,物理課就更加厲害了。

物理課,文成忽然間來了靈感,拿起遊標卡尺測量下面,想到便動手,肆無忌憚地伸了進去。

被她看見了,她又忍不住尖叫了起來,文成嚇得趕緊拿了出來。

這次,她要告訴他爸爸,說文成欺負她。

不相信,難道他爸又是哪個班主任,這麼長時間了,所有班主任都認識了,沒有哪一個是她爸。放心的隨她去吧。

過一會兒,有人來通知:文成,德育處主任找你!

文成被調走了,是班主任的意思。離開時,什麼都沒有帶走。

這次,跟一個個頭很大的男生坐,相比才知道,文成的粗俗,跟他比起來,那簡直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跟他坐了不過一個星期,這個星期他幹了所有該干不該乾的事情,譬如:上課打手槍,shè在文成凳子上;他去廁所捉一隻大頭蒼蠅,用女生頭拴着,“嗡嗡”的陪他過夏天;前面的一位女生穿的有些透,後面露出了白sè帶帶的痕迹,她用圓珠筆照着畫在了她身上;他經常扯下自己的體毛,夾在文成書本里;下課後文成不在,他用粉筆畫了一個巨大的男xìng生殖器在文成桌子上,引來圍觀……

瘦小的文成經常被他欺負,然後跑去告訴班主任,因為,班主任是最關心文成的。

班主任說,我以前讓你跟她坐,就是要你好好學習她的長處,你一天欺負她,我看不下去了才調開的,這次給你也知道欺負別人不好。

文成開始想念她。

她的好看的樣子,溫順的秉xìng,溫柔的聲音,細白的手,不小心漏出來的溝……

失去后才懂得曾經擁有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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