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壞人下線
謝妄正要急切地問為什麼,看見包裝袋上的鹿肉兩個字時,神色微怔。
“這是什麼?”望着凌霜降的笑容,謝妄奇怪地朝他走去,“鹿?咱們家沒養鹿。”
凌霜降:“哦?沒養鹿嗎?”
“這種東西,趕緊扔掉比較好。看着髒兮兮的,一點也不衛生。”
謝妄接過包裝袋,毀屍滅跡。
凌霜降雙手抱臂,眉眼微挑:“謝妄,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昨晚你給我做的菜,是驢肉還是鹿肉。”
“鹿肉。”謝妄邊湊過去邊擁緊他,“鹿肉補氣,對咱們倆身體好。”
凌霜降:“除了對身體好呢?對其他方面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謝妄無辜眨眼,討好地把凌霜降抱起來,走向餐廳。“寶寶,屁股還疼不疼?我幫你上藥。”
凌霜降沒說話,始終以探究的目光看着謝妄。
謝妄終於抵不住,微微鬆口:“我只是想給咱們倆昨晚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僅此而已。昨天你也很開心,你的兩條腿搭在我的肩膀上——嗚”
凌霜降用手捂住謝妄的嘴:“不許說。”
謝妄啄一口他的手,眼神明亮。
“那你為什麼不直說?反而藏着掖着。”
謝妄:“怕你害羞。”
腰部傳來隱隱酸疼,凌霜降又想起謝妄昨晚的野獸行徑。
“你那個問題我回答你了,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謝妄:“那你就讓全世界最愛的人痛苦吧。”
凌霜降拍了下他的頭:“你說,你都28歲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我現在特別好奇,你18歲時是什麼樣。”
謝妄:“是186的樣子。”
“誰問你這個了。”凌霜降實在拿他沒辦法,“你小時候,追你的人多嗎?”
謝妄:“很多,排隊排到法國。”
凌霜降顯然不信,“那你怎麼沒挑一個喜歡的?”
謝妄垂眼,右手輕輕托着凌霜降的屁股,讓他在自己腿上坐得舒服一些。
“因為我在等你。”
自從兩人談戀愛后,凌霜降發現謝妄越來越會,嘴也甜了不少。
“那真是委屈你了,讓你等了十年。”凌霜降開着玩笑。
“不委屈,只要能等到你。”
按道理講,這種酸溜溜的情話講出來應該非常假,但謝妄說的時候,極為認真,有一瞬間讓凌霜降覺得,謝妄是從心底說出的這些真心話。
手指揉了揉謝妄的耳朵,凌霜降主動摟住他:“抱我上去吧,走不動。”
謝妄:“收到。”
這一晚,兩人什麼都沒幹,只是蓋着同一條棉被說悄悄話。
期間,謝妄想幫凌霜降上藥,但凌霜降說什麼也不肯。
本來凌霜降已經鬆口,但謝妄說了那句“把屁股給我撅起來”后,凌霜降直接拒絕,甚至要和謝妄分床睡。
謝妄哄了半天,人也沒哄好,只好作罷。
—
第二天一早,凌霜降收拾行李,準備回劇組拍戲。
謝妄這時頗為神秘:“霜降,和我去個地方,給你助助興。”
凌霜降不明,放下手中的行李與謝妄離開。
經過昨天一天的休息,凌霜降走路明顯好轉,身體也不再發炎。
但謝妄仍然不放心,緊張兮兮地讓金特助準備兩個非常軟和的椅墊。
被金特助充滿意味的眼神注視着,凌霜降有幾分尷尬,坐在車上一言不發。
半小時后,轎車停在一處私人工作室門前。凌霜降走到庭院時,才發現這個地方他很熟悉,是Atu的個人工作室。
凌霜降眼神不解,看向謝妄時裏面隱隱傳來哭叫聲。
謝妄挽起凌霜降的手,與他一同走進大廳。
此時,Atu拿着授權合同,拚命否認:“這真的不是我授權的,我怎麼會做違約的事情呢?”
恆泰的負責人公式化微笑:“已經確認,這就是您的筆記和名章。”
Atu看着合同,滿頭大汗,終於想起這些合同他是什麼時候簽署。當時他喝了酒,眼花繚亂,為了不耽誤明天的工作,將桌子上已經審核過的文件全部簽下名字。
這些授權書,應該就是混在裏面的。
“我想見見你們的負責人,我被人算計了!5000w美金我怎麼賠得起?”
負責人眼神沒有一絲情緒:“我們謝總,就在您身後。”
Atu匆忙回頭,可當他看見凌霜降后,腦海一片空白,瞠目結舌。
“是你?”Atu視線在謝妄與凌霜降之間來回穿梭,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你們是一夥的?”
謝妄冷冷睨着他:“這就是你跟甲方說話的態度?”
Atu現在大腦已經無法思考。
在他看見凌霜降的一刻,他已經明白這次是自己掉到別人設的局裏了。
“謝先生,那賠償金,我支付不起。”
Atu像霜打的茄子,頹廢坐在沙發上,眼神始終不敢去看凌霜降。
“支付不起,你還有房子。沒有房子,你還有車。”
謝妄將凌霜降安置在柔軟的沙發上,靜靜倚靠在一旁:“實在沒有錢,你還可以通過誣陷別人,獲取酬勞。”
Atu眼皮心虛地跳着。
這次謝氏恆泰能來買他的作品,他已經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
對方明顯是為了幫凌霜降。
如果他為了那筆違約金,幫凌霜降澄清,那麼他以後不用在設計圈混了。
但如果他不幫凌霜降,那筆違約金憑藉他遠遠支付不起。
他也可以打官司,但恆泰的金牌律師團他肯定鬥不過。
良久他道:“尚家家大業大,當初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做出這種事。如果可以,我願意向凌先生道歉。”
“嘭”地一拳。
謝妄邁着長腿,朝着Atu用力揮去。
Atu趴在地上,擦掉嘴角的血絲:“如果這樣謝先生能放過我,我認你責罰。”
“放過你?”謝妄蹲下,看他一眼都嫌臟,“因為你,霜降背上侵權的處分,受到多少冷眼和詆毀?我憑什麼放過你?”
Atu掙扎着起來:“我可以出一份聲明,將當年那件事公佈給大家。”
謝妄:“只有這樣?”
Atu連忙接著說:“我也可以賠償凌先生一些精神損失費和名譽損失費。”
“所以那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直未說話的凌霜降起身走到他面前,靜靜看着他。
Atu道:“當年,你跟我索要授權我拒絕後,尚祈跟艾力找到我,讓我配合他們演這齣戲,堅決指認你盜取我的作品。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凌霜降眼神複雜:“你那裏有證據證明你所說的話嗎?”
Atu點頭:“我的電腦里,保存了我們策劃這件事時的聊天記錄。”
謝妄眼神冷淡:“在哪裏?”
Atu:“就在我的筆記本里,我現在就去拿。”
片刻,凌霜降瀏覽着信息,心裏五味雜陳。
上學時他跟艾力的關係很好,艾力雖然家境普通,但努力上進,人品非常好,也樂於助人。
他沒想到,聊天記錄里,那個他信任的夥伴口口聲聲與別人策劃着,想讓他聲名狼藉。
Atu:“當年尚祈給我的轉賬記錄,我也有保留。”
謝妄將這些證據拷貝后,看了眼金特助。金特助立刻帶着Atu去隔壁房間,錄製澄清視頻,講述當年幾人的策劃過程。
凌霜降坐在沙發上,眼神平靜。對裏面Atu的敘述,已經不再有觸動。
謝妄蹲下,握住他的手:“霜降,不要因為艾力的事情難過,那種人不值得。”
凌霜降點點頭:“嗯,我知道。”
Atu這邊的所有證據拿完,金特助馬不停蹄奔向C大,與校方談判。
謝妄沒跟着,而是帶着凌霜降前往謝氏在法國的一個分公司。
那家公司,是艾力最近入職的。HR以艾力上一家公司的五倍薪資挖來。
“要去見艾力嗎?”
凌霜降看着謝妄:“Atu沒說,艾力為什麼同意與尚祈同流合污,我想問問他。”
謝妄:“好,我們走。”
這是一間會議室,裏面艾力穿着筆直挺括的西裝,正在等待總部的負責人。
自從他入職這家企業的設計部后,同事們的反應非常奇怪,很少與他溝通。就連上司都不會派給他任務。
這樣下去,他根本拿不到多少提成薪資。
今天,聽說總部boss要見他,他很疑惑,也很緊張。
聽見腳步聲,他恭恭敬敬起身,等來的人讓他笑容凝固,漸漸轉化為心虛與恐懼。
設計部總監替謝妄泡好茶,向艾力道:“這是我們謝總。”
艾力臉色煞白,顧不得紳士禮節,磕磕絆絆道:“謝先生好。”
謝妄看向凌霜降:“也跟他打個招呼吧,我愛人。”
艾力嘴唇顫抖:“凌先生好。”
設計總監得到指示,悄悄離開。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三個人。
謝妄在電腦中播放Atu剛才錄下的視頻,給艾力看。
那雙漆黑的眸子深邃犀利。
“有什麼想說的嗎?”
艾力垂着眼睛,表情萬念俱灰。
凌霜降那件事,他膽膽戰戰。好不容易等凌霜降回國,他以為這件事就此會被掩埋,再也不會有人提起。
但他沒料到,兩年後凌霜降居然會找來。
凌霜降盯着他心虛的模樣,低聲開口:“當初為什麼和尚祈聯手陷害我。”
艾力嘴唇乾裂,手不自覺地抖着。
“因為…他答應給我一份offer。”
凌霜降:“僅僅一份offer嗎?”
艾力緊緊握拳,又微微鬆開。
他像是卸掉全身的力氣,一字一句道:“我沒有你有天賦,也沒有其他同學家裏那麼有錢。畢業后我只能找一份能滿足溫飽的工作,而你們卻可以去有名的工作室和藝術行。我不想就那麼平淡過完一生,我也想過得好一些,不受人白眼。”
艾力家庭不好,凌霜降知道。所以有各種兼職和機會,他都會介紹給艾力。
兩人關係也是這樣變好的。
沒想到,最後捅他刀的,卻是這個他以為的好朋友。
“謝妄,我們走吧。”
再與艾力多說一句話,凌霜降都覺得沒必要。
謝妄看了艾力一眼:“Atu已經全部都招了,尚祈的下場你也能預見,接下來就是你了。”
凌霜降表情平淡,與謝妄並肩離開。
機場。
謝妄牽着凌霜降的手久久未鬆開。
“都說了,我派我的私人飛機送你回去,你偏不。”
凌霜降淡淡道:“那麼大的飛機,只有我一個人,我也孤單。”
謝妄替他整理領口:“這邊的事已經到尾聲,馬上就可以還你清白。”
凌霜降看着謝妄,眼神認真。
他鄭重其事道:“謝妄,謝謝你。”
謝妄手指颳了刮他的鼻子,微微低頭捧起他的臉:“能幫你,是我的榮幸。”
從剛才到現在,凌霜降終於抿起笑意。勾住謝妄的脖子,他吻向謝妄的眼睛。
“走了,男朋友。”
眼角的餘溫讓謝妄帶着片刻失神,迎着凌霜降的背影,喃喃道:“一路順風,男朋友。”
回公司時,謝妄收到金特助的電話。
“當初凌先生之所以轉院,原因查出來了。”
謝妄:“什麼原因。”
金特助頓了頓:“尚祈派人去醫院打擾過凌先生,並且拿到了他的私人病歷。”
剎那間謝妄攥緊方向盤:“很好,尚祈的賬我們該好好算了。”
—
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結束。
凌霜降馬不停蹄趕往劇組。
李曼接到他時,打量着他:“怎麼感覺,你從英國回來,無精打采。”
凌霜降閉着眼睛:“有點累。”
李曼擔心道:“你今天還有夜戲,身體能撐得住嗎?”
凌霜降:“可以,讓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一直睡到傍晚,汽車也開到劇組。
凌霜降精神好了很多,開始上妝換衣服。
劇組裏人來人往,許多人看見凌霜降回來了,與他熱情打招呼。
李曼擠眉弄眼:“霜降啊,現在好多人都在傳你跟謝總的關係,尤其是那場煙花秀以後,營銷號帶着粉絲一起嗑糖。”
凌霜降露出笑意:“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公佈戀情比較合適?”
李曼將一則通告單展示給凌霜降,“這是當下比較火的直播類真人騷,叫《無限挑戰》。他們想邀請你跟謝總一起去當飛行嘉賓,差不多需要錄製三天。”
凌霜降猶豫:“我沒問題,但現在到年關了,謝妄很忙。”
“大年初六開始錄製,是個好兆頭。”李曼繼續介紹,“這檔真人騷之所以點名邀請你們,是因為你們錄製的那期是情侶專題。他們在網絡上開展一個投票,其中你跟謝總的投票遙遙領先。所以啊,你去問問謝總,萬一他有時間呢。”
凌霜降蹙眉:“如果我問他,就算他沒有時間也會陪我。但是他家裏的親戚有很多,過年的時候一定會忙於應酬。而且一年來,他工作很辛苦,就這個時間可以好好休息。他是成功的商人,更沒有必要露臉維持知名度。所以這檔綜藝對於他來說,是沒有必要的。”
“好吧,那就當我沒說過。”
李曼捏了捏他的肩膀:“謝總的小棉襖,開始準備拍戲吧。”
這個晚上,凌霜降一直拍到凌晨兩點才匆匆下戲。
一晃五天過去,劇組的戲份已經到尾聲。
年關將至,一場雜誌社主辦的私人時尚酒會在濱潭市中心召開。
凌霜降與陳星西作為上個月的封面人物,必然也在受邀之列。
選好一套西裝,凌霜降從劇組出發。
這場時尚酒會幾乎都是時尚圈的人,很多明星為了提升時尚圈咖位,都會用盡渾身解數,獲得入場門票。
凌霜降走進去時,已經來了許多人。
這場時尚酒會的客人有各大奢侈品牌的國內總監,也有他們的svip客人。
與其說是酒會,不如說是時尚單品展示會,許多富太太都會現場購買。
凌霜降一般情況下不喝酒,端着一杯橙汁,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展品中心,葉妄書被諸多名媛富太簇擁着,正在試戴那套祖母綠項鏈。
尚祈就在旁邊,向葉妄書細心介紹那套項鏈,葉妄書得體地笑着,周圍的人都在稱讚葉妄書佩戴那條項鏈好看。
凌霜降猶豫片刻,最終沒有上前。
李曼跟在凌霜降身邊,見他葉妄書注視着葉妄書幾分鐘,好奇道:“那個富太太真年輕,你認識?”
凌霜降:“那是謝妄媽媽。”
李曼驚訝道:“我說呢,珠光寶氣的,保養得真好。”
凌霜降點點頭,低頭欣賞着各個品牌的展品。
“霜降,你不去和謝妄媽媽打聲招呼嗎?”李曼看着那處,提醒他。
“現在不是時候,我過去她會有些尷尬,畢竟我和謝妄還沒公開。等葉阿姨身邊的人少了以後再說吧。”
李曼嘖嘖道:“我看這個狀態,她身邊的人少不了。”
“你看這塊表好看嗎?”凌霜降拿起來,“我覺得謝妄戴着會非常好看。”
李曼:“是挺好看的,符合謝總的氣質。”
凌霜降:“那我買下來送給他當新年禮物吧。”
李曼酸溜溜道:“哇,真是羨慕。”
等凌霜降和品牌訂完表,發現尚祈簇擁着葉妄書正朝這邊走。
“雜誌社舉辦酒會,他這個策劃部組長倒挺能出風頭。”
李曼正吐槽着,這行人已經走過來。
迎面撞上,凌霜降大大方方與葉妄書打招呼:“阿姨好。”
葉妄書看見凌霜降,很是欣喜。
“霜降的電影拍完了?”
凌霜降:“快殺青了。”
葉妄書絲毫沒有掩飾他與凌霜降的親昵,走上前牽起凌霜降的手,關切地問:“我怎麼覺得你瘦了?是不是在劇組拍戲比較累?”
凌霜降綻出笑意:“還好,不算累。”
葉妄書朝身後追隨她的朋友介紹:“這是霜降,我很喜歡的孩子。”
朋友們笑着:“我們認識,到處都是霜降的廣告。”
葉妄書看着周圍的展品,問:“有喜歡的嗎?阿姨送給你當禮物。”
凌霜降搖頭:“謝謝阿姨,目前還沒有。”
注意到凌霜降手裏的腕錶包裝,葉妄書問:“剛剛挑的嗎?阿姨送給你吧。”
凌霜降:“已經付款了,是送給我朋友的禮物。”
葉妄書顯然意識到這腕錶是送給誰的,柔聲道了句:“乖孩子。”
身後的名媛們都很好奇凌霜降與葉妄書的真實關係,兩人親密的關係,也引來不少好奇的視線。
尤其是尚祈。
他掩飾着內心的嫉妒,看凌霜降的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這時,他的手機微信閃了閃。
[林翊禮:今天不回去了。]
尚祈深呼吸,看見凌霜降與葉妄書談笑風生的模樣更加妒忌。
壓着內心的火氣,他避開眾人給周禹發了一條微信。
[尚祈:那天你讓我考慮的事情,有結果了。那些資料,你明天儘快曝光吧,我不想等了。]
周禹回復得很快:“好的。”
等尚祈再回來時,凌霜降已經不再和葉妄書聊天,去應酬自己的事。
尚祈盯着葉妄書,始終留意着她。
晚宴馬上結束,李曼正打算陪凌霜降買完最後一件東西,手機忽然響起。
凌霜降付完款,打算去趟衛生間。
走廊里已經沒什麼人,靜到他的腳步聲都能聽見。
就當他快要接近衛生間時,走廊的拐角處傳來熟悉的聲音。
“葉夫人,今天我跟您比較投緣,所以看到您對霜降那麼好,我實在有些不忍心。”
“霜降在畢業前,因為盜取別人作品創意,被學校下了處分,這才放棄考研,回到國內。”
“在學校里,他的作風非常不檢點。在明知道我男朋友不是單身的情況下,屢次勾引我男朋友。”
“我承認他長得非常好看,但他總不能沒有三觀吧?”
“他就是利用自己的外貌,不斷地釣人。不知道他跟謝總的綜藝您有沒有看,在裏面他可會了。像謝總這種戀愛經歷少,為人正直的人很容易被騙。”
“您如果不信我說的話,我可以給您看我手機里保留的證據。”
“他啊,就是個有心機的綠茶賤人!”
凌霜降站在兩人身後,注視着尚祈的一舉一動。
此刻,尚祈正在將手機里的內容展示給葉妄書看。
他正打算過去解釋,“啪”的一聲。
不光尚祈的手機被打掉,就連尚祈本人,也被賞了一個重重的耳光。
葉妄書神色平靜:“你算什麼東西,有資格對謝妄與霜降評頭論足?”
尚祈被打蒙,捂着臉不可置信看着葉妄書。
“阿姨,我說的都是真的。”
葉妄書冷笑:“你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人,我為什麼要相信你?正常人會時刻攜帶着同學的犯錯證據?到底是好心提醒還是處心積慮,你心裏比我清楚。”
尚祈緊緊擰着眉:“我確實是好心提醒,您現在不相信我,以後謝總吃虧希望您別哭。”
“這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笑話。”葉妄書滿眼嘲弄:“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教我做事?區區一個雜誌社工作人員而已,在我眼裏,你和那些櫃哥沒什麼區別。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在這裏議論我的家事?”
這段話,深深刺痛尚祈的心。
他深深呼了一口氣,帶着難堪的神色沉默相對。
“記住,自己是什麼身份,就去做什麼身份的事。跳樑小丑總歸是小丑。”
說完,葉妄書轉身離開。
凌霜降站在後面與葉妄書撞上,正要說些什麼,身後的尚祈咆哮:“葉夫人,您真的願意您的兒子跟一個精神病結婚?您問問凌霜降,他得過什麼病?那段日子過得好不好?”
“霜降的日子不需要你擔心,但是你的日子,以後恐怕不太好。”
走廊另一側,謝妄出現,身後跟着李曼和幾名警察。
“你自己做過的那些事,自己去跟警察交代,坦白從寬,或許還有出路。”
尚祈不可置信,死死盯着謝妄:“我犯什麼罪了?憑什麼帶我走?”
謝妄臉上的笑意轉化為極度的厭惡:“你對霜降做的事,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尚祈冷笑:“我對他做什麼了?有證據嗎?而且那是在英國,我現在在國內,你們憑什麼帶我走?”
“你出任赫純高層期間,收受賄賂,利用職務之便瘋狂斂財。出任雜誌社策劃組長期間,為了業績偽造雜誌出版數據,篡改財務報表。這些難道不是在國內做的嗎?至於在國外乾的那些事,你放心,該來的總會來。或許你跟你父親還可以在同一家監獄相遇呢。”
面對警察,尚祈不安地叫着:“我要請律師!”
謝妄:“請吧,你家都被林翊禮設計倒台了,看看還有誰能救你出去。”
聽到這句話,尚祈更瘋了。
“我告訴你們,明天凌霜降侵權那些醜事都會被曝光。你們等着!”
謝妄一笑,眉眼盡顯嘲弄:“誰曝光?周禹嗎?周禹剛才給我打來電話,沒跟我說這件事啊?”
尚祈這次再也無法淡定,眼睛裏滿是後悔。
原來這一切都是謝妄的圈套。
周禹前些天一直拖着他,不讓他爆料,也全部都是因為謝妄的指使。
“你們都是一夥兒的?”
“你們一起算計我!”
“我要找律師!”
尚祈的聲音越來越小,逐漸消失。
謝妄牽起凌霜降冰涼的手,看向葉妄書:“媽,讓您受驚了。我讓司機早點送您回去吧。”
葉妄書點點頭,看着凌霜降:“霜降今天也受驚了。”
凌霜降握着謝妄的手,眼神與葉妄書對視,隨後輕輕垂下。
幾分鐘后,幾人來到地下停車場。
謝妄和李曼去開車時,這裏只剩下凌霜降和葉妄書。
“阿姨,我沒有精神病,那些事情我也都沒做過。”
凌霜降艱難開口:“那時我住院,是因為我被尚祈污衊,當時心情很糟糕,有些抑鬱。但很快就好了。”
葉妄書牽起他的手:“沒關係,就算身體不好我們也可以慢慢養。阿姨相信你沒做過那些事。”
凌霜降聲音很輕:“謝謝阿姨。”
不久,凌霜降與葉妄書道別,坐進副駕駛跟謝妄離開。
攥着安全帶,凌霜降不知道該怎麼跟謝妄解釋自己得過病那件事。
或許相比於葉妄書,他更難同謝妄開口。
凌霜降猶豫時,兩人開到一處寂靜的小路,迎着皎潔的月光緩緩前行。
這時,汽車忽然停在一處開闊的草坪旁,周圍很靜,甚至沒有人經過。
“霜降,你看天上的星星。”謝妄拉起他的手,認真問道:“好看嗎?”
凌霜降微微打量着謝妄的神色,嗓子有些沙啞,低聲道:“嗯,好看。”
謝妄笑道:“那天晚上,當我在查尚祈這件事時,知道你曾經生過一段時間的病。當時的星空很美,我就在想,我的小霜降就像那顆迷了路的星星,回家時是晚上,路黑漆漆的,沒有光亮。等夜晚一過,天亮了,就不會再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