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玩得真花

靜謐的夜裏,凌霜降伏在謝妄懷裏，發出細碎的抽泣聲。

謝妄攏着他單薄的脊背，雖然沒有說話,但溫柔的動作足以說明一切。

時間悄悄劃過，最後凌霜降在謝妄的懷裏悄然睡着。將凌霜降安置在副駕駛，謝妄把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他身上，驅車回家。

原本，他定於後天回國。但周禹給他打電話，告訴他尚祈那邊已經快要穩不住，催他爆料多次。

學校這邊的證據已經拿到,澄清公告也正在擬，謝妄沒必要繼續留在英國,於是帶着尚祈的犯罪證據匆匆回國。

下飛機后,他給凌霜降打電話打不通，便給李曼撥去。聽李曼說凌霜降在濱潭參加雜誌社的活動,葉妄書和尚祈也在場,他猶豫一下將東西直接交給赫純高層，並幫忙報警。

幸虧他動作快,不然今晚的事情發酵后,很難收場。

—

一晃四天過去，年關將至。

今天凌霜降在舉辦殺青儀式,與大家聚餐。

尚祈那邊證據確鑿,就算請最好的律師，也沒有洗白的機會。加上英國那邊也被謝妄提交許多有力的證據,校方取消他的研究生的資格,並鄭重發表聲明,澄清當年凌霜降的侵權事件。

Atu的賠償金,恆泰既往不咎。但他為了錢污衊他人這件事，也在圈子裏悄悄傳開，Atu的名聲一落千丈，許多慕名找他做設計的客戶申請退單。

艾力在前不久，主動遞交辭職申請。考慮他提供了許多尚祈陷害凌霜降的證據，謝妄沒有為難他，讓他支付賠償金，隨他離開。

一切塵埃落定，但謝妄這邊的私人恩怨還有一件事未了。

手中捏着林翊禮的簡歷，謝妄將咖啡放在桌子上，聲音低沉：“他那個藝術行和拍賣行關門了嗎？”

金特助頷首：“消防不合格，自然需要關門。”

謝妄扔掉簡歷，起身望着窗外的鵝毛大雪，“霜降今天殺青，我想去接他。下午還有事嗎？”

“您有一個會，不過可以讓副總參加。”

謝妄已經穿好大衣：“嗯，明天我休息一天，陪霜降去買年貨。”

“好的，我調整行程。”

望着謝妄的背影，金特助幫他整理書桌。這件事足足持續半月，終於塵埃落定。

他現在真的很佩服謝妄。

謝妄究竟是怎麼做到集戀愛腦、幼稚鬼和超強的謀略於一身的？

周禹是卧底那件事，他甚至提前都不知道。

要不人家是陛下。

確實很厲害。

—

很快謝妄驅車開往郊區，途中經過林音辭買下的緙絲製作基地，下去看了兩眼。

這裏本身就是寫字樓改造，裝修起來並不複雜，才一個月已經有點樣子。

又跟建築工程公司聊了聊細節，謝妄離開。

這些事林音辭不太懂，這段時間基本上都是他在負責。

目前進度比較趕，工人們都想在除夕前完工回家過年。

“霜降，我差不多一小時後到。”

“好的，雪天路滑，路上小心。”

掛下來自謝妄的電話，凌霜降捧着花繼續和大家合影。

賈導舉着酒杯走過來，因醉酒臉頰通紅：“電影的拍攝告一段落，後續配音我再聯繫你。這段時間，多謝謝總的照料，幫劇組緩解了財務危機。”

凌霜降輕輕挑眉：“謝總他…投資我們劇組了？”

陳星西明顯被兩人的對話吸引，好奇投去目光。

劇組其他人饒有興趣，也打量着賈導，等他繼續說。究竟是哪個謝總投資，能讓賈導感謝凌霜降呢？

望着眾人的目光，賈導察覺到自己失言，酒也醒了大半。

“是的，是謝氏的謝崇硯。之前那些投資商嫌棄我拍戲慢，又不肯改劇本，走了幾個。”

凌霜降：“沒聽您跟我們說。”

賈導有些感慨：“都是小事，好在解決了。”

其實謝崇硯確實投資了劇組，但只投資了一小部分，絕大部分都是謝妄投的錢。

合影結束，劇組主創們陸續回酒店收拾行李。

李曼已經整理好，正在保姆車上等他。

凌霜降剛上車，李曼便小聲提醒：“那天在雜誌社外面糾纏你的那個人，等你很久了，一直在對面的車裏。”

李曼剛說完，林翊禮立刻下車，走到凌霜降的保姆車前緊張看着他。

“霜降，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凌霜降直視前方：“曼姐，開車。”

“霜降！”林翊禮用力敲打車門，看起來非常着急，“我這裏有尚祈這麼多年違規犯罪的所有證據，如果你需要，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謝謝，不需要。”凌霜降依然沒有給林翊禮半分目光，態度冷淡。

“霜降！我求求你跟我說句話行嗎？我找你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霜降！”

林翊禮這樣高聲大嚷，很快吸引許多陌生的目光。這裏狗仔記者多，李曼擔心再繼續待在這裏會被惡意爆料，驅車打算離開。

但林翊禮一直擋在車前，讓他們無法離開。

李曼蹙眉：“這人怎麼這麼煩？尚祈都狗帶了，他在這裏裝好人是不是晚了？”

凌霜降隱隱頭痛，與林翊禮這麼僵持着影響太差，他剛要打開車門下去，面前的林翊禮突然被一股力氣拽着衣領帶走，消失在雪夜裏。

凌霜降還沒來得及看清形勢，外面兩個人已經扭打起來了。

李曼伸着脖子，慌忙朝凌霜降說：“霜降，是謝總！”

凌霜降頓感不妙，急忙下車。

不遠處，林翊禮的眼鏡圍巾散落一地。

謝妄壓着林翊禮，一拳一拳揮下去，林翊禮絲毫沒有反擊之力。

凌霜降快速跑過去，從後面抱住謝妄的胳膊，聲音不安：“別打了，再打會出事的。”

謝妄死死盯着林翊禮：“知道我為什麼留你到最後嗎？”

林翊禮嘴角滲着血，吸入的冷空氣令他五臟六腑都在疼着。

“為什麼？”

謝妄：“因為你，我得親自來教訓。”

那個黃昏，林翊禮突然出現抱着凌霜降的錄像謝妄看見了。

畫面里的凌霜降非常害怕，但林翊禮不但不鬆手反而肆無忌憚，甚至從後面想親凌霜降的脖子。

一想到那件事，謝妄恨不得當場拆了林翊禮的骨肉。

凌霜降在英國的所有不幸，都來源於林翊禮這個虛偽的小人。

而這個人不但沒躲得遠遠的，居然還敢來騷擾凌霜降。

匆忙摘下腕錶，謝妄雙目猩紅，再一次重重給了林翊禮一拳。

“謝妄！”

凌霜降最後這聲有幾分沙啞，帶着強烈的不安和恐慌。

他低聲道：“別打了，我害怕你出事。”

這句話將謝妄瀕臨失控的理智拉回，他站起身，匆忙走到凌霜降身邊，低着頭顱：“我不打了，聽你的。”

捧起謝妄的右手，看着上面的外傷，凌霜降滿眼心疼。

“我們走吧。”

謝妄聽話地點頭，離開前將自己的腕錶撿起來，睨了眼躺在雪地里的林翊禮。

“兩年前，你跟英國華人圈其他的家族聯手侵吞尚家的股份，使用不正當手段侵害別人財產，造成多人破產抑鬱，影響惡劣。你現在的下場，已經算很輕了。國內你肯定待不下去，我勸你回英國接受警方的調查。”

林翊禮躺在雪地，嘴角發出稀碎的痛聲，但很久都無人回答。

他兩眼無神望着雪天，閉上眼睛。

車裏，暖氣很足。凌霜降坐在副駕駛，懷裏抱着謝妄送給他的玫瑰，依然心有餘悸，惴惴不安。

兩人一直沒說話，車裏的氣氛有些緊張。

“阿降，我肚子餓，想吃小餛飩。”

謝妄悄悄瞥凌霜降一眼，語氣中帶着些撒嬌。

“好，回去給你包。”

凌霜降嘴上雖然答應了，但依然沉悶不樂，心事重重。

“謝妄，以後能不能別那麼衝動。”將話憋在心裏這麼久很難受，凌霜降蹙眉：“萬一他出事了，你也會受到嚴重影響，這樣並不值得。退一萬步講，他身上有兇器怎麼辦？打紅眼隨手拿起磚頭拍你怎麼辦？”

謝妄笑了笑，被凌霜降瞪了一眼。

“好好好，我發誓。”謝妄將汽車停在路邊，握着凌霜降的手哄他，“我下次再也不打架了。”

凌霜降明顯不信任：“你再打架怎麼辦？”

謝妄認真思索：“罰我一夜八次。”

凌霜降這次沒有被逗笑，側過身望着窗外，不再理他。

謝妄好聲好氣道：“如果我再打架，任憑你處置好不好？”

“行，一言為定。”

將凌霜降哄好，謝妄得寸進尺地湊過去：“寶寶，香一個。”

凌霜降拒絕，將臉別開。

謝妄厚着臉皮，夠着他繼續親，直到凌霜降露出笑意，他才罷休。

—

一部電影歷經55天，終於拍完。

凌霜降打算在家裏休息半個月，等過完年再繼續工作。

林音辭今後打算在濱潭發展，今年是她在這裏度過的第一個新年。

為了讓林音辭在這裏不想念蘇州，第二天上午，謝妄與凌霜降開車去往附近的skp商業大廈，購買一些蘇州當地過年美食。

“霜降，你會唱評彈嗎？”

兩人身着同款大衣，一黑一白，戴着墨鏡和口罩出現在商場門口。

“吳儂軟語，這是我跟爺爺當初聽評彈時最深的感受。你的家鄉話很溫柔。”

凌霜降：“嗯，會唱。”

謝妄：“真的會唱？那你能給我唱兩句嗎？”

凌霜降挑眉：“看你表現。”

兩人全副武裝的樣子，讓謝妄並不顧忌路人，他黏着凌霜降，整個人恨不得掛在凌霜降身上，“過年前，我給咱們父母安排了溫泉湯休閒遊，這算不算表現好？”

凌霜降：“溫泉湯？在哪裏？”

謝妄：“在郊區的山上，陳司祁新開的溫泉會館，很靜人也很少。”

走到食品區，凌霜降挑了一些家鄉的特色美食放進購物車，輕聲道：“這就讓雙方家長見面了嗎？”

謝妄開始的想法很簡單，只是想讓兩方家長過年前舒舒服服泡個溫泉，但沒考慮到林音辭與父母還沒正式見面這件事。

他目光不安：“抱歉，我把這件事忘了，應該提前跟你商量。如果你覺得現在不太適合見面，我先陪你們去，再陪我父母去一次。”

凌霜降瞧着他緊張的樣子，抿唇輕笑：“可以見面，你安排吧。”

“真的？”謝妄湊過去從後面摟着凌霜降的腰，人來人往的商場中不少人朝兩人看過來。

“在我們北方，雙方父母見面后，就基本等於定下來了。”

凌霜降拍了拍他的頭，示意他鬆開自己。

“定下來？怎麼個定下來？”

謝妄笑容意味：“就相當於訂婚了，你未來必須跟我結婚，你如果把我甩了，就坐實了忘恩負義薄情寡義。”

凌霜降挑起眼帘：“就相當於訂婚了？李曼也是北方人，我問問她。”

“別！”謝妄着急奪過他的手機，皺了皺眉眼：“問別人幹什麼？問我就行。就算…不等於訂婚，但我們倆的事情也基本等於定下來了。”

凌霜降淡淡一笑，推着購物車繼續走。

“你喜歡西式婚禮中式婚禮？”謝妄跟在一旁試探地問着，“我們結婚定在今年比較合適。算命的說，我29歲結婚是大吉，30歲不宜結婚。”

“是嗎？”凌霜降若有所思：“那30歲以後再結婚也可以。”

“古人說，三十而立。而立之年，我沒有老婆，這算怎麼回事。”

謝妄繼續膩歪着凌霜降，勾着他的手：“我們今年就結了吧，行不行？”

如果是別人，凌霜降可能會覺得這個人就是為了圖省事，不想求婚。但對方是謝妄，凌霜降打算暗示一下。

“這算求婚嗎？”

謝妄一怔：“算啊。”

凌霜降將荷花酥扔給謝妄：“你去跟它結婚吧。”

謝妄依舊不明白，耷拉着頭悶悶不樂。

他的小霜降把他拒絕了。

不想在今年跟他結婚。

購下滿滿一大堆年貨，凌霜降與謝妄去吃飯順便買衣服。

路過一家飾品店，裏面的情侶馬克杯吸引了謝妄的視線。

“霜降，你過來看。”

謝妄拿起一對兒鹿角情侶杯：“喜歡嗎？”

凌霜降：“你喜歡嗎？”

謝妄端詳着：“喜歡。為了慶祝我們正式在一起1314個小時，我們可以買下它們。”

凌霜降：“好，那就買。”

結賬時，售貨員小姐姐盯着兩人，總覺得這兩人有些眼熟，很像明星。

“我記得錄製綜藝時你說過，你很不理解那些時刻惦記紀念日，購買情侶款式生活用品的人。”

凌霜降帶着幾分揶揄：“現在理解了？”

謝妄抱着馬克杯皺眉：“我說過嗎？好像沒有。”

凌霜降：“走吧，去吃飯吧。”

商場內的連鎖餐廳謝妄從來沒去過，今天還是第一次。兩人路過一家性價比很高的牛排店時，凌霜降說：“這是家連鎖店，我高中的時候很喜歡吃。”

謝妄提議：“那今天吃這個？”

凌霜降：“你吃得慣嗎？他們家的牛排很實惠，124一塊。”

謝妄：“跟你在一起，吃…什麼都香。”

凌霜降抬起手，笑着捏他的耳朵：“好。”

兩人找到一處角落，摘下口罩。

掃碼點餐后，牛扒很快被端上來。

凌霜降嘗了一口：“是高中的味道。”

謝妄明顯對凌霜降高中的事比較感興趣，問道：“你高中時，是不是也是校草？”

凌霜降彎起笑眼：“不算是校草，我們那時候不流行這種稱號。”

“追你的人多嗎？都是男的女的？”?

“還好，基本上是男的。我上高中時，同性婚姻已經合法，所以我沒有隱瞞性取向。”

十八歲的凌霜降是什麼樣子呢？

一定青澀又可愛。

謝妄非常後悔沒有早點遇見凌霜降。

明明很早就定下娃娃親，愣是一點便宜都沒佔到，還差點丟了老婆。

謝妄幫凌霜降把牛排切好，輕輕推給他：“如果我們的娃娃親能早點見面就好了，這樣我就能早點遇見你。”

凌霜降：“早點遇見，我們的謝直男可能不會喜歡上我。”

謝妄：“那不一定。如果早點遇見你，我就跟你一起去英國，這樣那幫孫子就不敢欺負你了。”

凌霜降喂他一口牛排：“現在遇見也不晚。”

身後坐着幾名年輕的女孩兒。她們竊竊私語，將兩人拍下。

“這是謝妄嗎？”

“好像是的！”

“他對面那個不會是霜降吧！”

“我們可以等他們離開后看看。”

吃完飯，兩人牽着手離開。

快要離開餐廳時，凌霜降的鞋帶散開。他剛要彎腰去系，謝妄已經先他一步蹲下，替他系好鞋帶。

凌霜降還沒來得及戴墨鏡，眼眸含情，輕輕一彎。

這一刻，關注他們的女孩完全確定。

這是凌霜降和謝妄。

兩人離開后，幾人激動不已，立刻在微博po了這次的偶遇，配圖是謝妄替凌霜降系鞋帶的照片。

小包子最可愛：今天去吃牛排，偶遇霜降和謝總。謝總真人超級帥，身材也特別好，跟個明星似的。主要的是，霜降的鞋帶鬆了，謝總立刻蹲下幫他系！兩人還牽着手！

此微博剛剛發出，立刻有人回復。

［是不是在銀泰skp！！他們在我的店裏買了情侶馬克杯！］

［啊啊啊啊，好甜啊。］

［媽媽啊！我嗑的cp居然是真的！］

［果然，一般明星們沒回應的緋聞，基本上是真的。］

［恭喜我們霜降嫁入豪門，成為豪門闊太，爭取三年抱倆靠生孩子鞏固地位哈。］

［黑子滾粗，哪裏都有你們。有這功夫去看看你正主，天天盯着霜降累不累？］

［今天好開心啊，我有預感，兩人快官宣了。］

［我姐妹是《無限挑戰》的工作人員，新一期的情侶專題，據說邀請了霜降和謝總，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時間。］

當晚，李曼留意着微博動態，眼瞧兩人又登上微博熱搜第一，心中暗暗感嘆。

這兩人如果真沒在一起，CP粉得傷心死。

與此同時，謝妄趁凌霜降睡着，悄悄跟兄弟們打小報告，想讓大家幫他揣摩一下凌霜降為什麼不肯今年跟他結婚。

［謝妄：我有一個朋友。］

［項銘、陳司祁、齊航退出群聊。］

［謝妄：……］

—

三天轉瞬即逝。

轉眼間離過年僅剩三天。

吃過午飯，謝家乘坐加長版邁巴赫，前往林音辭居住的小區去接她。

見葉妄書一直在檢查儀容，謝妄笑道：“媽，您不用那麼正經，林阿姨很隨和也很溫柔。”

謝臨在後面舉手：“對，我見過，林阿姨巨漂亮，巨有氣質。”

葉妄書瞪謝臨一眼，看向謝妄：“我還不是怕無法給人家留下好印象，讓人家嫌棄你？好不容易有人要你，我可不能疏忽。”

謝妄：“林阿姨非常喜歡我，您放心吧。”

葉妄書明顯不信，白了他一眼。

凌霜降已經和林音辭已經在樓下等候，看見謝妄家裏的車，朝他們揮手。

葉妄書忙整理衣服，露出端莊得體的笑容，下車和準備林音辭打招呼。

“媽，霜降，冷不冷。”

聽到這聲親昵的“媽”，葉妄書看謝妄一眼，笑容差點沒繃住。

他的兒子喊得可真親。

謝妄挽起林音辭的胳膊，和她介紹：“這是我媽。”

葉妄書頷首：“音辭你好，真是好久不見了。”

林音辭笑道：“妄書姐，好久不見。”

上車后，葉妄書與林音辭一起聊天，回憶小時候一起玩過的趣事。

葉妄書的父母與林音辭的父母是故交，小時候兩人曾短暫地住在一起半個月，還算相熟。

車座後面，謝臨則帶着凌霜降和謝妄一起打遊戲，一起度過枯燥漫長的時間。

謝父彷彿獨自被隔絕在一個世界，默默看着雜誌。

過了兩小時，車子停在溫泉山莊。

早已在門口等候的五名工作人員幫大家拿着行李，指引他們來到一處獨立的院落。

這裏只是以溫泉著名，除了溫泉，其他娛樂項目如馬場、高爾夫球場等同樣應有盡有。

這是一間有四套獨立房間的日式庭院，謝妄先將父母們安置好后，最後帶着凌霜降回到他們自己的房間。

折騰到現在，已經是傍晚。

謝妄細心詢問：“霜降，餓不餓？餓的話我先幫你點些東西，不能餓着肚子泡溫泉。”

凌霜降：“不餓，中午吃得很多。”

謝妄點點頭，開始收拾行李。

這次，他除了帶一些兩人的生活必需品，還帶了一些其他的小玩具。

這是他經常購買那家店的老闆向他介紹的新品。

將皮鞭藏好，謝妄認真閱讀使用說明，打算晚上試試。

說實話，最開始他收到小皮鞭時，覺得這玩具有點變態。

他粗略在網上查了查，大多數使用方法是需要凌霜降拿着皮鞭抽他。

他微微蹙眉，那得多疼？

當然，他也可以抽凌霜降。

但他敢嗎？

他寧可抽自己，也不捨得抽凌霜降。

在他仔細閱讀完使用說明后，他才了解到這款玩具的奧妙之處。

這個皮鞭，需要他的小霜降邊騎着他邊抽他。

嘴角隱隱上揚，謝妄自言自語：“霜降上位，真刺激。”

自從兩人在英國那一次后，謝妄最近一直在吃素，等凌霜降的身體完全好起來。

今天，他終於能吃到肉了。

“謝妄，你在幹什麼？”凌霜降見他傻笑半天，奇怪地詢問。

謝妄清了清嗓子：“沒什麼，我只是在哭泣。”

凌霜降：“哭泣？為什麼哭泣？”

謝妄：“哭泣我30歲前無法結婚。”

凌霜降失笑：“那你哭吧。”

謝妄嘆息：他的小霜降對他真好，願意讓他獨自發泄，給他自由呼吸的空間。

一直到晚上，葉妄書與林音辭過來敲門，邀請謝妄和凌霜降跟他們一起去泡溫泉。

凌霜降已經準備好：“好，我們馬上。”

謝妄找借口推辭：“我還沒收拾完東西，你們先去吧，回頭我去找你們。”

“還沒收拾完嗎？”凌霜降看着裏面的行李箱，“我陪你一起。”

“不用，你們先去吧，我馬上。”

見謝妄這麼堅定，凌霜降答應。

三人離開后，謝妄迅速收拾餘下的小玩具，將它們轉移到安全位置后，才鬆了口氣。

泡溫泉需要很長時間。現在已經是六點，按照葉妄書的性格，絕對會帶着他們一邊品菜喝酒一邊泡溫泉聊天。

結束后估計得晚上十點。

如果那麼晚結束，他今晚的計劃就泡湯了。

於是，他給凌霜降發送微信：“霜降，我有點困，明天再泡溫泉吧。”

凌霜降很快回復：“昨天沒休息好嗎？”

謝妄：“嗯。你們玩得開心，不用管我。”

打完這句話，謝妄開始佈置他們的卧室，在床被上撒上玫瑰花，準備香薰和抒情的CD。

他們所住的房間是套房，里側是卧室，外側是客廳，還配備小酒吧和電競室，面積很大。整座庭院裏，唯一一副麻將也在他們這裏。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不出半小時，凌霜降一定會回來陪他。

那麼接下來，兩個人就可以有足夠的時間親密接觸。

床上、沙發上、陽台、電競椅…

謝妄差點流鼻血。

收拾好一切，謝妄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洗乾淨。

吹頭髮時，他隱隱聽見庭院外有腳步聲，加快手中動作，他連忙脫下睡袍，裸着精壯的腹肌，拿起皮鞭去卧室門口相迎。

“謝妄，你睡了嗎？”

果然，凌霜降回來了。

謝妄按捺着內心的激動，將皮鞭掛在脖子上，倚靠在卧室門前，輕輕推開門。

每個動作都是精心策劃。

一滴殘留在腹肌上的洗澡水，輕輕滑落。

“主人，你回來了。”

凌霜降身後，正準備來拿麻將的葉妄書和林音辭齊齊愣住。

見凌霜降臊地紅了臉，謝臨唏噓：“玩得這麼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