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就這一次嗎?
汽車上,氣氛沉重。
凌霜降坐在左邊,清點零食,並挑出一些給金特助拿走。
金特助忙推辭:“這怎麼好意思呢?”
凌霜降淡淡一笑:“拿着吧,這是我在英國留學這幾年總結出的,味道都很不錯。你照顧謝妄也是辛苦了。”
金特助含淚道謝:“不辛苦,能照顧陛…謝總,是我的榮幸。”
看着一大兜子零食,金特助感慨萬分。
皇後娘娘真是體恤民情,懂得關懷他們這些人。
從凌霜降在貨架旁抓包兩人到現在,一直沒跟謝妄說話。
眼下謝妄藉著機會,慢慢靠過去:“霜降,你怎麼不吃?”
凌霜降淡淡道:“零食有渣,我怕弄髒車。”
謝妄急了:“這有什麼怕不怕的?我的車,你隨便吃。老婆吃口東西還要顧忌,要我這個老公有什麼用。”
這句話,義憤填膺。
金特助如果不是在開車,都忍不住給他豎一個大拇指。
凌霜降靜靜掃他一眼,饒有興緻道:“還是不了,我怕我弄髒座椅,你回家收拾我。”
果然,那句話凌霜降聽見了。
謝妄看了眼金特助,悄悄湊過去摟住他:“我開玩笑呢,護着你還來不及,怎麼敢收拾你。”
凌霜降當然聽出謝妄那些話是在吹牛,倚在他胸前,氣息加速:“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任憑你收拾。”
謝妄小腹當即湧起一抹躁動。
如果不是這青天白日,他恨不得現在壓着凌霜降來一場邁巴赫avi。
謝妄喘着粗氣,聲線粗重難耐:“別逗我了。”
目的達成,望着謝妄面紅耳赤的模樣,凌霜降不再逗他,拆開一包巧克力含在嘴裏。
濃郁的巧克力味道在謝妄鼻息間蔓延,他夠着凌霜降的嘴唇,小啄一口:“我也想吃。”
凌霜降剝開一塊新的巧克力,想要遞給他,卻被他躲過去拒絕。
謝妄緊緊盯着他的嘴唇,聲音低啞:“想吃你嘴裏的。”
金特助一哆嗦,拚命屏住呼吸,呈現隱身狀態。
凌霜降餘光掃了眼金特助,抬手拍了下謝妄的腦袋:“別鬧。”
謝妄不依不饒,像討糖吃的狗狗,眼神又亮又急,迫切地摟着他。
“回家再說。”
這句話,是凌霜降最後的讓步。
謝妄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放開凌霜降后,慢吞吞打量着袋子裏的東西。
小東西,晚上別嚷嚷着哭。
下午,謝妄的行程是去一趟C大行政樓,與校方洽談青年聯盟計劃的相關事宜。
羅列集團很滿意恆泰開出的條件,幾經周折,也終於幫謝妄拿到與C大合作的機會。在這次碰面之前,校方一直以為自己是與羅列集團合作,招標等權力也是放心地交給了羅列集團。
這次校方緊急和他聯繫,也是因為預算與實際嚴重不平衡這件事。
“你想跟我一起去C大嗎?校方想跟我談談。”
謝妄望着窗外濕潤的街道和火炬樹輕聲詢問凌霜降。
“可以嗎?”凌霜降其實並不想念C大,因為在他畢業前,這個地方給他留下了很不美好乃至昏暗的回憶。
“當然可以,董事長夫人一起陪同,名正言順。”
凌霜降淡淡一笑:“其實我只是想回去拿走我的一樣東西。”
謝妄:“那我們一起去。”
金特助得到指示,開往C大。
下車后,凌霜降看着學校里的一切,感覺都很熟悉。
漫步在被綠植簇擁的花園,謝妄牽着凌霜降的手:“還沒來得及問你,你什麼時候回國?”
“後天。”凌霜降回。
“這次可以呆這麼久嗎?”
“嗯,我這半個月沒休息,一直在集中拍攝,所以這次可以放個長假。”
聽到一切,謝妄很是心疼。
他的小霜降居然為了來英國看他,連續工作半個月不休息。
一定愛慘了他吧。
“你進去吧,我自己轉轉。”
行政樓前,校長等人已經在等候,凌霜降沒跟上前,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離開。
C大的綠化在整個倫敦是數一數二的,這裏有一個景點——許願池。
每年,不光學生,有很多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都會過來許願,據說超級靈驗。
今天的天氣依然有些陰,隱隱有下雨的趨勢。凌霜降坐在許願池邊,看着周圍學生的人來人往,忍不住回憶起他上學時的樣子。
如果沒有尚祈,他的大學生活應該很不錯。
這個時間,研究生們陸續從藝術樓下課,來往的人都忍不住看凌霜降一眼,其中不乏有很多他的同班同學。
發生那件事前,他和同學們的關係還算不錯,但個人展后,絕大多數人不願再理他,如果沒有小林,他被踢出小組群后,甚至連作業都不知道。
幾個人明顯注意到凌霜降,但大家只是看他兩眼,便匆匆離開。
凌霜降不知道謝妄還要跟校方聊多久,打算先去餐廳買個三明治墊肚子。
行政樓的會議室,校長面色凝肅,拿着手裏的文件隱隱不安。讓他沒想到的是,羅列集團口中的合夥夥伴,居然是亞洲企業。
“之所以出現這種問題,與校方申請的儀器和建築材料有關。”謝妄悠哉端起咖啡,眉心微蹙:“咖啡豆的味道一般,我那裏有味道純正的,有機會給您送來一些,免得怠慢客人。”
校長被這句話氣得吹鬍子瞪眼,但並不敢發作。
“該校方支付的那1.5億刀,還是請儘快,我這邊的資金需要等校方資金到位,才敢放出。不然到時候新的教學園區建不起來,着急的還是我們。”
說完,謝妄看了眼金特助。
金特助頷首:“各位,我們謝總比較忙,需要陪男朋友吃晚餐,就到這裏吧。”
“謝先生,等等。”校長堆着笑,讓助理端來一杯新咖啡,“這杯咖啡應該比較符合您的胃口。資金的事情,我們再商量商量呢?”
謝妄懶懶看校長一眼,長腿交疊:“怎麼商量?”
校長道:“您先幫我們支付這筆費用,等審批下來我們有了錢再還給您。”
謝妄嘗了一口新煮的咖啡,再次皺眉:“審批需要多久?一年還是兩年?我不會因為沒有評估保障的事情付出金錢。”
校長語氣放軟:“如果您不幫我們,我們沒有辦法了。”
“我不是慈善家,你們理應為團隊的失誤買單。”
謝妄起身:“下次再見面,我希望校方資金已經就位,不然我們沒必要繼續浪費彼此的時間。”
眼看謝妄離開,校方的人在後面急忙追趕,邊走邊說服謝妄答應他們的懇求。
到達樓門口,謝妄淡然地給凌霜降撥打一個電話,“寶寶,在哪裏呢。”
“我在F食堂。你結束了?我現在就過去。”
“不用,我過去找你。”謝妄掛下電話,朝急得滿頭大汗的校長笑了笑,“我男朋友在貴校的食堂用餐,不知道有沒有人可以為我們指路。”
校長笑道:“謝先生也沒吃飯吧?”
“確實。”謝妄抬手看了眼腕錶,“我們在食堂將就吃一些就好。”
校長擦乾額頭上的汗:“我陪您去。”
謝妄挑眉:“謝謝。”
凌霜降正在餐廳等謝妄時,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抬頭望去,以校長為首,校方的人正圍着謝妄朝這邊走來。
謝妄看見凌霜降后,指了指:“這就是我的男朋友。”
看清凌霜降后,校長原來的笑容慢慢變淡。
點了一些餐食,謝妄坐在凌霜降對面,校長和副校長作陪,剩下的人圍在周圍。
很快,這邊的陣仗吸引了越來越多的視線,凌霜降只是淺淺看校長一眼,便不再看他,與謝妄交談起來。
“你吃飽了嗎?”謝妄見他的盤子很空,將自己剛才點的餐推給他,“再吃些我的吧。”
凌霜降搖頭:“我吃了個三明治,味道還不錯。”
謝妄伸出手指,替他擦拭唇角:“跟小孩似的,嘴角沒擦乾淨。”
凌霜降並不信:“怎麼可能?你在污衊我。”
兩人的親密互動讓坐在一旁的校長陷入尷尬。
這時,凌霜降看向校長:“好久不見,您最近身體好嗎?”
校長一怔,點點頭:“挺好的。”
謝妄藉機問:“你們認識?”
凌霜降看他一眼,意會地點點頭:“忘了告訴你,這是我的母校。”
校長和副校長尷尬笑了笑,“是的,霜降同學在校期間…很優秀。”
謝妄拿着刀叉,忽然冷笑一聲。
“這就是,那個冤枉了你,還不肯讓你看監控,並且取消你保研資格的學校?”
這句話很輕,但令桌上幾人不約而同停下手中的動作。
校長臉色很難看:“謝先生,這件事很複雜。”
謝妄直接將餐具放下,用手帕擦乾淨手指,起身牽起凌霜降,“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再合作了。霜降我們走。”
“謝先生!謝先生!”
謝妄牽着凌霜降,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打算,走出食堂徑直坐進金特助的車裏,揚長而去。
坐在車裏,凌霜降綻出笑意:“你這是?”
謝妄:“等那個老頭子晚上給我來電話吧。”
金特助笑道:“那老頭子不知道您的手機號,應該會打給我。”
謝妄低聲道:“就說我在忙,沒時間接。”
金特助:“收到。”
回到謝妄的家時已經是傍晚。
謝妄拎着袋子,心情很不錯,挑出一些食材當晚餐,剩下的儲藏到冰箱裏。
凌霜降見他已經系好圍裙,輕聲調侃:“今晚你下廚?”
謝妄:“嗯,你好好休息,儲存體力。”
明明很不正經的一句話,到謝妄這裏卻可以說得這麼平常。
凌霜降假裝不懂:“為什麼要儲存體力?不過你說得對,今天我們今天可以早點睡,昨晚睡太晚了。”
謝妄帶着莫名的笑意,開始專心準備今天的晚餐。
今天他買的東西不少,除了一些必需品,還有幾塊上好的鹿肉、蛤蜊肉。
這些東西在補腎壯陽方面,都是上好的佳品,他記得謝崇硯他們說過。
今晚,他要給他的小霜降一個難忘的美好回憶。
謝妄會做的飯並不多,跟着網上學習一會兒,他準備做一道砂鍋鹿肉和銀耳太子參燉鹿肉。
這些菜凌霜降肯定沒吃過,應該吃不出來是鹿肉。
謝妄在廚房裏一陣敲敲打打,非常熱鬧。凌霜降兩次提出想過來幫忙,但都被謝妄拒絕。
謝妄說得義正詞嚴。
有我在,怎麼能讓你做飯?
凌霜降輕輕一笑,繼續披着暖和的毯子躺在沙發上,儲存體力。
兩小時后,熱騰騰的晚飯出爐。
英國陰雨天一個月大約有二十天,這裏生活的人基本都習慣了。
屋外下着連綿小雨,屋裏吃着幾道熱菜,來一瓶紅酒,非常愜意。
凌霜降嘗了一口面前的不知名菜,迎着謝妄期待的目光,稱讚一句:“味道不錯。”
謝妄鬆口氣:“這是我第一次做,還怕你不喜歡吃。”
“我不挑。”凌霜降眼神沉靜,幫謝妄盛了一碗胡椒鹿肉湯,“辛苦了。”
謝妄:“不辛苦。”
一會兒才是辛苦的時候。
“這叫什麼名字?”凌霜降夾起黑乎乎的肉,問道:“口感很奇怪。”
“砂鍋驢肉。”謝妄認真回答。
凌霜降輕輕一笑:“這樣啊,沒吃出來。”
“好吃嗎?喜歡的話,我天天給你做。”
“挺好吃的,很鮮。”
得到凌霜降的肯定,謝妄又給他盛了一碗,“多吃點,今天的菜是專門為你做的。”
凌霜降點點頭,很給面子的全部吃掉。
吃完飯,謝妄依舊搶下洗澡的活兒,催凌霜降上去洗澡。
凌霜降抬起手測了測他的額頭體溫,“感覺你今天感冒好了。”
“你是我的良藥。”謝妄面不改色道。
凌霜降揚起笑意,陪他一會兒后緩緩上樓。
今天謝妄買的東西雖然一直藏着掖着,但他看見了。
無非是rky以及condom。
站在淋浴前,凌霜降將水的溫度調低。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有些困,渾身透着躁意。
水溫繼續下調恐怕會感冒,凌霜降壓着想入非非的思緒,穿好浴袍走出浴室。
謝妄已經坐在床上等候,利落的短髮上殘留着一些水珠,似乎也是剛洗完澡。
“你是在哪裏洗的澡?”凌霜降有些好奇,擦着頭髮輕輕歪頭。
“我在樓下洗的澡,洗完碗就去了。”謝妄動作稍稍不自然,起身後把浴袍脫掉,裏面只穿着一件平角內褲。
凌霜降視線落在內褲上兩秒,輕輕挪開視線,吹乾頭髮后朝着門口走去。
“今天我睡隔壁。”
“不行!”
謝妄一個箭步衝上前,把凌霜降緊緊鎖在懷裏,下巴埋在他的頸窩,呼着急促的熱氣。
本想逗謝妄一下,凌霜降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謝妄,你今天買了——”
話還沒說完,凌霜降控制不住地悶哼一聲,低頭看着謝妄的手。
“謝妄!”他的氣息漸漸不穩,漂亮溫柔的眉眼染上一層緋色,“你拿開。”
謝妄在凌霜降耳畔喃喃道:“霜降,你好熱,發燒了嗎?”
凌霜降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卻怎麼也動彈不得,被對方掌控着全身的軟肋。
“你別鬧。”
謝妄愛已經聽不進去別的話,從後面貼着凌霜降,聲音低沉:“現在,還要去別的房間睡嗎?”
洗澡時的無名躁動隱隱展現。
凌霜降不明白,現在的自己為什麼如此期待與謝妄觸碰。
他想回頭,卻又被謝妄抱的死死地。
“我們把燈關上,可以嗎?”
謝妄聲音帶些幾分性感:“那你求求我。”
“謝妄!”凌霜降音量剛稍稍加大,謝妄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使他不得不刻意壓低聲音,面露緋色。
“求求你,關燈。”
從謝妄的角度,凌霜降額頭上的汗珠清晰可見,眼角綴着的那顆淚痣透着幾分性感和魅惑。
餘下的一隻手與凌霜降手指相扣。
凌霜降的淚腺好像控制不住一般,眼角漸漸滲出滾燙的熱淚。
這時,謝妄的另一隻手,鬆開凌霜降。
凌霜降像是被放歸海里的魚,終於可以自由呼吸。
但這份自由謝妄沒給他太長時間,直接將軟成一攤水的他抱起來,邁着長腿走到床邊。
這一刻,屋內的燈光熄滅。
外面細雨蒙蒙,掩蓋着凌霜降微弱的抽泣聲。
一直到凌晨三點,謝妄湊到凌霜降耳畔逗他,“小霜降哪裏都是粉色的。”
凌霜降抬起的右手頓在半空中,被謝妄的手腕輕易壓倒,固定在枕頭旁。
黑夜中,他聲音稀碎:“討厭你。”
謝妄笑了:“喜歡我?喜歡我的話,我再多陪陪你。”
“流氓。”
—
翌日,雨後的時光散落在卧室,卧室里到處都是栗子花的味道。
凌霜降枕在謝妄的手臂上,睡得很熟,伴隨着均勻的呼吸,纖細濃密的睫羽微微顫着,舒展的眉眼沉靜溫和。
謝妄悄悄把被子搭在他的身上蓋嚴,將手機上所有鬧鐘關閉后,摟着他繼續睡覺。
昨天凌晨四點凌霜降才昏昏睡去,今天上午恐怕很難醒。
摟着凌霜降,謝妄看了又看,恨不得藏在鑲滿珍珠鑽石的盒子裏,只給他一人欣賞。
昨晚的他的小寶貝,太迷人了。
可能鹿肉也有些效果,他的小霜降竟然有些主動,給了他額外的驚喜。
輕輕拂動凌霜降額前的碎發,謝妄滿眼溫柔,可當他看見凌霜降身上的印子后,溫和的神色漸漸落下,轉為自責和愧疚。
他知道凌霜降血小板微低,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嚴重到稍微用點力氣,皮膚上全是留下的淡粉色印子。
凌霜降的皮膚本就白皙,在這樣的對比中,觸目驚心。
他仔細檢查,看到印子下的皮膚沒有血點后,才稍稍鬆口氣。
凌晨四點凌霜降睡着時,謝妄沒有立刻睡,替凌霜降用溫水將身體清理乾淨,換好一套床單被褥后,才抱着凌霜降緩緩入睡。
他的小霜降喜歡乾淨,躺在黏膩凌亂不堪的被褥里,一定很不舒服。
但謝妄並沒有很累,反而越睡越精神。他現在甚至可以出去跑個一千五,連坐二百個掌上壓。
手機屏幕一直在亮,他擔心晃到凌霜降的眼睛。於是,他輕手輕腳下床,打開手機后發現上面有30個來自金特助的未接電話。
“喂,什麼事。”
謝妄怕出聲音,沒穿鞋,只是披着簡單的浴袍,站在書房陽台迎着陽光眯起眼睛。
金特助道:“謝總,果不其然,那老頭昨晚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我就接了一個,告訴他您在忙。”
“嗯,還有別的事嗎?”
金特助聽出謝妄的慵懶,猜測他剛醒不久,怕打擾小兩口甜蜜,他長話短說。
“那個設計師Atu,我們已經跟他的助理取得了聯繫,一切都在計劃中。”
謝妄聲線沙啞:“跟他簽的合同價格高一些,這樣以後追起責,才能讓他徹底沒有翻身的可能。”
“按照我們的合同,如果Atu未經我們許可將作品授權給其他人,將賠償我們所支付給他酬勞的十倍—5000w刀。”
“嗯,知道了。”
金特助:“現在只看您想什麼時候收網。”
謝妄指尖輕輕點着陽台圍欄,神色玩味:“今天吧。霜降明天走,讓Atu的哭聲給他助助興。”
金特助:“沒問題。”
前不久,恆泰向Atu工作室買了一個作品的授權,支付了500w刀。Atu很高興,差點應聘成為恆泰的專屬設計團隊。
就在前不久,那個作品的授權同時也授予了其他人使用,所以Atu需要支付十倍的違約金。
當然,Atu本人目前並不知道他的作品被無償授權給多人,現在還沉浸在天價授權費的喜悅中。
謝妄關上手機,輕蔑嗤笑。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種手段對付Atu,再合適不過。
收拾完學校和Atu,剩下的就是那位凌霜降的“好友”。
等一切證據塵埃落定。
最後便是尚祈和林翊禮的死路。
這些欺負過凌霜降,一起狼狽為奸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回到卧室,謝妄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床,他一瞬愣怔,快步沖向樓下。
但他找了一圈兒,都沒找到凌霜降的影子。
卧室里,凌霜降的行李箱都還在,應該可以排除離家出走的可能。
謝妄光着腳在走廊里奔跑,嘴裏不停喊着凌霜降的名字,心急如焚。
那些可怕的想法讓他越發不安,怎麼昨晚好好的,現在突然不見了。
當他重新跑到一樓仔細看時,終於在餐廳里發現凌霜降纖細的身影。
“寶寶,你怎麼在這。”
謝妄撲過去,將他抱起來護在胸前,“嚇死我了。”
凌霜降很沒精神,怏怏地靠在他懷裏,“我以為你上班了,肚子有些餓,下樓找點吃的。”
“我怎麼可能在今天上班?”謝妄小心翼翼坐在沙發上,拿來一個軟墊放在自己的腿上,讓凌霜降坐得舒服一些。“就算恆泰破產了,我今天也不去。”
凌霜降淡淡一笑,手指敲了敲他的頭:“戀愛腦。”
謝妄藉機含住他的手指:“美色誤國,愛妃太好看。”
“愛妃?”凌霜降斂起眼帘,認真看着他:“怎麼?你還想當皇上?我採訪一下,您是不是還想有三宮六院?”
“就你一個。”謝妄討好的親親他的眼睛,“心裏只放得下你一個。”
凌霜降彎起眼睛,輕輕笑了。
“我餓了,謝妄。”
謝妄:“我現在就去給你做。你想吃什麼?”
“我想喝粥。”凌霜降現在很乏,感覺整個人都快散架,只想吃一些清淡的養胃。
謝妄把他放在沙發上,裹上一個小毯子:“你等等我,我馬上做好。”
凌霜降輕輕點頭:“好。”
轉眼間,謝妄在廚房忙活起來。
半小時后,吃着謝妄餵給他的熱粥,凌霜降胃裏很舒服,儘管身上還有些疼,但心情還算不錯。
謝妄專註看着他,每一勺都吹很久,唯恐燙到他。
中途他手上灑了粥,謝妄立刻想要抱着他去洗手,急得手足無措。
面對謝妄的驚慌,他笑着拒絕,獨自走到離這裏最近的廚房水池旁。
看着凌霜降走路不便的模樣,再想想對方身上慘不忍睹的紅印,謝妄有些自責也有些擔憂:“霜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凌霜降:“你說。”
謝妄有些難以啟齒:“我們應該不是,只做昨晚那一次吧?”
凌霜降擦乾淨手,正要笑話他這古古怪怪的問題,眼睛一掃,看見了廚餘垃圾桶里的包裝袋。
上面“Venison(鹿肉)”的字樣格外清晰。
凌霜降蹲下將包裝袋拿起來,悄然一笑。
他看着謝妄輕聲道:“恐怕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