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凝練鬥氣
天色蒙蒙亮，虎才感到了身體的火熱，起身打開睡袋。起初是以為天氣太熱的緣故，但是仔細檢查沒有感覺到身上有出汗，而且身體的溫度也隨着他的清醒緩緩下降。聽着帳篷外粗重的喘息聲又看了看四周空的睡袋，便知道天狼小隊其餘人已經起了。
雙手舉在面前，看着自己略微發紅的掌心，虎依舊記得昨晚他在看完《奇迹》之後那股難以抗拒的倦意，想起與父親臨行前的囑託：“我的小老虎，哈辛里茲一族和人族有很多的不同，這些你會隨着融入人族陣營慢慢體會到。現在我跟你說一個比較重要的事情，就是你第一次的成長，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你的精神上的成長，都會給你一個你自己無法抵禦的疲倦，到時一定要找一個沒有危險的地方休息。從那以後你會發現自己的各個方面會成長的極快，直到變為成年狀態才會恢復正常的成長速度。這是爸爸的問題，爸爸之前因為怕你發生危險，從來沒有讓你接觸任何可以成長的事物，讓你進入了一種‘偽成長’狀態，就是你如果不歷練的話會一直保持少年的狀態。不過不用擔心，一旦你開始鍛煉身體或者通透精神時，就會很快就能成年。”
虎觀察了一會自己，除了胳膊上隱約能夠看到有肌肉隆起以外並沒有什麼很大的變化，便起身走出帳篷。剛出帳篷便看到隊長和老黑在練人族戰士都會的一種基礎健體拳，每一個動作都彷彿用了全力一般，形體一致，一板一眼。不過兩人似乎都很投入，並沒有發現虎走出了帳篷，反而是一旁的艾倫，笑着跑過來：“你醒啦，昨晚把我們嚇壞了，倒頭就睡也不醒，還以為你被什麼毒物咬到了。正好你來幫我個忙，早上要泡乾糧吃但是冷水泡不開，你來生個火唄。”
幫艾倫點燃了柴火后，虎看到艾倫正以一種打量的目光看着自己：“怎麼了？”
“你是不是長高了啊？”
“...”
“可能是錯覺吧。等瓊斯瓊娜兄妹訓練完回來我們就開飯。”說著艾倫就把手中兩塊巴掌大小磚頭一樣的混合物扔進了鍋里。
“訓練？他們不和隊長一起嗎？”虎在空中做了個揮拳的動作。
“啊？隊長和老黑那只是一種習慣，相當於熱身吧。聽老黑說這習慣是隊長硬拉着他養成的，隊長還想讓我也這樣，我每天都躲的遠遠的準備早餐。我可不想每天早上大汗淋漓地去使用我的機械台。而瓊斯瓊娜兄妹則是真的訓練，他們刺客好像有一種技巧是需要在夜晚還沒完全散去，黎明剛剛展露的時候在森林中才能訓練，現在應該快回來了吧，看，他們正好回來了。”艾倫指着兩個從森林中走出的黑綠色的身影，其中一個還背着一把半身長的摺疊槍械。
“開飯了！”
僅僅是水剛剛沸騰，那兩塊“磚頭”就溶解分散在鍋中，而看到這容量差不多20升的大鍋裏面厚實的土黃色糊狀物，虎端着的碗始終沒有放到嘴邊。
瓊斯一碗一碗的給自己和瓊娜盛，看到虎一口沒動：“吃呀，雖然看起來不怎麼樣但是不難吃的。而且很飽，上午都不會餓的。”
虎這才將“磚頭糊”倒進嘴裏，碳水的甜味和濃濃的奶香混雜着一些堅果的味道，說不上好吃但也不會難以下咽，吃光一碗虎便停下了。
艾倫突然走過來，示意虎站起來：“隊長你們看他是不是長高了啊，我記得他昨天才到我的脖子，今天怎麼就感覺到我的喉嚨了。”原來是艾倫還在糾結這個事情。
龔磊示意艾倫後背貼着虎的後背站直，比量了一下后也是驚訝：“真的，我比虎高很多一開始還沒發現，你怎麼一晚上長高這麼多！”5人又像看怪物一樣看着虎。
不過這次虎卻早有準備，早在之前艾倫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說辭：“我的父親給我吃了一個藥丸說是可以積蓄自己的成長，讓我的身體停在了少年時期，只有經過一定的鍛煉才可以讓藥效消散，昨晚那麼疲憊應該就是藥效已經開始消散了。”這話有九分真一分假，其餘人聽過之後也是恍然大悟，難怪可以一夜竄高，這樣的話虎之前可以吃那麼多也解釋的通了。
虎的話還沒有說完：“而且父親臨走之前跟我說，如果我以後成為了戰士，那麼就在我掌握自己的精神后在每次鍛煉結束的時候立刻進入一種叫‘靜氣凝神’的狀態，說是對我以後成為一名頂尖的戰士有極大的幫助，一開始沒什麼感覺，後來就會有明顯的好處。”
隱晦的說出凝練鬥氣的方法后，虎有些心虛地瞥向龔磊，看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還是沒有什麼出格的反應，虎突然靈機一動：“隊長，那個...我吃的那個藥丸的藥力需要一點點散化，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其他的好辦法，能不能再帶我爬一下裂谷，我想多爬幾次估計就可以完全散去了。”
“可以啊，不過你不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嗎，第一次接受這麼大強度的訓練之後第二天就繼續你吃得消嗎？不要勉強身體會壞掉的。”龔磊其實是有些高興的，畢竟任哪一個隊長看到自己的新隊員有上進心都會高興的，虎可是與當初艾倫天差地別啊。龔磊擠眉弄眼向一旁的艾倫，眼神彷彿在說：“看看別人！”
艾倫悻悻地將臉埋在碗裏避開他的目光小聲嘀咕着：“我可是個機械師。”
“不會的隊長，你忘記了我恢復的可是很快的，這也是那個藥丸的原因。”虎將那莫須有的“藥丸”變成了一個萬能的借口。
吃過飯後，天狼小隊便一起去爬瀑布，基礎的鍛煉還是必不可少的，連艾倫也不會否認現在戰士的培養方式是可以最快提升戰力的，他可不想在任務中拖隊伍的後腿。
而龔磊則是和昨天一樣帶着虎爬裂谷，虎的攀爬的技巧相比昨天精進了許多，而且他驚訝的發現他的力量也比昨天大了許多，這次雖然依舊沒有在力竭時爬完一整個來回，卻是比昨天進步了500米，這也讓龔磊大吃一驚。
“隊長，你剛才突破極限了嗎？”虎氣喘吁吁地看着汗流浹背的隊長。
“嗯，只是跳躍到抓住你的一瞬間而已，要不然不可能能從這麼陡峭的地方接住你啊，後來單手爬上來倒是沒什麼，消耗了一點體力而已。”龔磊擦着額頭上的汗水說道。
“額，隊長你知道父親說的‘靜氣凝神’是什麼嗎，我想現在就試試父親說的那個對我以後有好處的方法。”虎開始引導隊長。
“那個應該是第三階的應用吧，就是我之前說過的放空大腦。不過我剛才也在想，這應該不能行吧，這鍛煉后很累的狀態下靜不下來啊。”
“隊長，我並不會你說的那種狀態，但是你們既然說我是五階魔法師，那麼我應該一學就會吧，你能試試嗎，給我演示一下順便看看父親是不是在騙我。”
龔磊一臉詫異地看着虎，總感覺他在引導自己做一樣，不過他也不好意思拒絕，索性就當休息了，他坐在地上盤起了腿雙手搭在膝蓋上閉眼開始“靜氣凝神”。
虎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隊長，剛開始隊長有些不自然，看着隊長依舊在喘粗氣頭晃來晃去得想來確實是靜不下心，但是過了幾秒鐘，龔磊的眉頭突然鎖在了一起，胸口劇烈起伏，雙手緊緊地捏住膝蓋，又過了幾秒鐘龔磊的身體開始發抖，汗如雨下，臉上神情痛苦無比，身上筋肉緊繃，血管一根根開始凸出，他突然睜眼，向前一倒趴在了地上。
虎在旁邊嚇壞了，他以為是隊長產生了《奇迹》上所說的崩潰狀態，一時間不知所措，慌張地向帳篷那邊大喊起了“救命”。
聽到聲音的眾人，飛也似的地跑了過來，看到龔磊痛苦的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氣也急了，喬治從他的腰后小包里拿出了一個裝有黃色液體的注射劑就要往龔磊身上扎去。
龔磊此時卻抓住了喬治的手，擺了擺手示意不需要，眾人靜靜地等待了幾秒鐘，龔磊才直起身，依舊氣喘吁吁卻是一臉的驚喜與不可思議，看着虎：“md，好傢夥...給口水。”老黑將水壺遞給了龔磊，一飲而盡，“我艹，肖勞虎你，你...”隊長手指着虎不停晃動。
“你要，要急死人啊，快，快點說怎麼了，肖勞虎他怎麼了。”老黑已經急了，剛才龔磊的樣子太唬人了，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心臟病之類的。
“鬥氣啊，肖勞虎你爹給你說的這個方法，是凝鍊鬥氣的方法啊！”龔磊欣喜若狂，說到後面甚至吼了出來。
“什麼？！”其餘四個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看了看龔磊又看向了虎。
虎也是驚訝的不行，竟然真的成功了，但是這隊長這痛苦的樣子也太誇張了，難道說真的有這麼痛苦嗎，還是哪裏出了問題。
“是真的鬥氣啊！我這剛才沒啥心理準備沒挺住，但是我確實能夠明顯感覺有一絲很強韌的能量在我體內遊盪，這要是我挺住我就能凝聚更多。”
“你能不能說清楚點！嚇死人了！”喬治將注射器裝回了他的小包里埋怨道。
“抱歉抱歉，”龔磊這才想到自己有些激動了“之前肖勞虎不是說他父親讓他在鍛煉之後‘靜氣凝神’嗎，他不知道‘靜氣凝神’是什麼，我就給他演示了一遍，結果我剛靜下來，便感覺自己還沒平息下來的身體能量沸騰無比，就一直在震蕩我的精神不讓我靜心，我的精神想要靜心就本能地壓制這躁動，到後來就像，就像...”龔磊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打起來了？”瓊斯猜測道。
“對，就像是打起來了，然後這兩個能量打起來的時候我越來越痛苦，但是我感覺到他們打起來消耗的能量變成了一種更加強大並且堅韌的能量，後來我沒堅持住，緩過勁來的時候發現那個新出現的能量就在我的身體裏沒有消散，我很肯定這是鬥氣，和那些強者釋放出來的鬥氣感覺一模一樣。雖然我現在沒法讓鬥氣覆蓋體表，但是肯定是因為量太少了，等鬥氣凝鍊到一定量的時候就可以拿來戰鬥了。我的老天，肖勞虎你可真是...”
凝鍊鬥氣是隊長的願望之一，聽他們說華夏境能凝練鬥氣的戰士也是萬中無一，而隊長這種純粹的戰士肯定想要變得更強但是苦於沒有門路，虎的這次引導可以說是讓隊長實現了願望。看到隊長那欣喜激動地樣子，又看到他微微張開的手臂，虎趕忙站遠，害怕隊長直接給他來一個熊抱。
眾人又討論了一會後，喬治也試了一下，但是他卻並沒有任何的反應想來是因為剛才攀登瀑布之後並沒有進行大幅度的鍛煉沒有滿足“氣血澎湃”這個條件，虎也想試一試因為他感覺他還沒有完全恢復，如果說痛苦和凝鍊多寡與氣血澎湃掛鈎，那麼現在的狀態他覺得很合適。
剛坐下閉上眼，龔磊便立即站起身把虎像提小貓一樣揪了起來。
“不行，你不可以，”龔磊急道，“我知道你既然是五階魔法師，那麼你一定可以‘靜氣凝神’，但是這個必須到戰士第二階完全掌握自己身體才可以！如果你沒有做到，你的精神能量會比你的身體能量強大的多，到時候雙方‘打’起來的時候你的精神能量很可能一瞬間就把你的身體能量打敗，到時候你要不就會進入那種深度靜心狀態叫也叫不醒要不你的身體就會壞掉，或者兩個都會壞掉。你不能冒這個險！”
龔磊說完把虎放下，看着一臉沮喪的虎，安慰道：“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藥丸藥效散去之後你會是什麼情況，但是看你今天那誇張的進步想來肯定不會差，你別著急，等你能夠自己爬個來回，你就去爬瀑布，爬瀑布其實就是一種戰士第二階的訓練，等你到時候爬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在你正式戰士第二階之前，我會一直盯着你，你也別想心存僥倖自己偷偷試。”
虎點了點頭，又看向了艾倫和瓊斯兄妹：“你們不試一試嗎？”
“我們？我和妹妹還在進行精神的自我掌握沒到第三階呢，艾倫更是第二階都沒到。你以為真的只要努力鍛煉就可以達到第三階嗎。整個人族戰士中究其一生能達到第二階的都不超過百分之三十。你別被隊長那一身肌肉和滄桑的臉龐騙到了，他可是個天才呢。在華夏境都是有名的平民出身25歲第二階，30歲就第三階，32歲就可以到達第四階的天才，像約翰，那樣嫉妒他，覺得他是有什麼歪路子才能達到這種實力的人多了去了。我們兄妹受過刺客殿堂的專業訓練才30歲第二階，後來離開了刺客殿堂現在都快50歲了才僅僅剛剛碰到‘刺客本心’的門檻，哦就是第三階。”
“5,50...!”虎不禁驚訝隊長竟然是一個天才，更是對瓊斯兄妹的年齡感到驚訝，他們兩個看上去都非常年輕，卻是沒有想到已經是50歲了。雖然他這個活了12紀年的“老頭子”，並沒有資格這麼說。菲亞曾經和他說過人族的科技非常發達是僅次於結晶城的科技文明，結晶城並不發展戰爭科技，人族的戰爭科技便是內宇宙第一，當科技發達後人族的自然壽命被提高，現今已經達到了人均200年，而且普遍基因強化到了1至15歲是少年，15至150歲是青壯年，150歲之後才開始衰弱步入老年。
看到瓊娜有些不開心的哥哥則是連帶着一起生氣：“在女士面前驚訝她的年齡可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哦！”
“對，對不起！”虎瞬間站直，儘管他涉世未深，卻也知道妹控可不是好惹的一類人。
看到瓊斯有些生氣，艾倫也是苦笑接着他的話說道：“聽老黑說他以前出海遭難時受過一名暮年老戰士的教導算是有些機遇吧，30歲也達到了第二階，而且這幾年一直被隊長開小灶，前幾個月也跨入了第三階。我則是剛剛第一階，這水流第二湍急的瀑布我覺得我還要好幾年才能爬明白呢，更別說第一湍急的那種瀑布，那種瀑布完美爬上去才差不多是第二階的程度呢，不過我畢竟是魔法師出身，有一些天賦，可以‘靜氣凝神’。”
“哈哈，好了你也別著急，你父親是冒險者公會副會長，既然知道怎麼凝練鬥氣就一定是個強大的戰士，你有他的血脈一定不會差的。這樣，一會我教你健體拳，我以後起床練拳的時候你也跟我一起，那拳法雖然偶爾練練沒什麼大用，但是長年累月下來對強身健體效果還是不錯的。”龔磊笑着拍了拍虎的肩膀，可以看出他的喜悅並沒有絲毫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