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神功
我一路上與曲小簡玩得忘乎所以,以致許久沒有冷靜思考問題。
我心裏盤算:“吸取他人的內力雖說不太光彩,且近於偷竊之流,但如今情況特殊,並無其他良策。唉,誰教我的智謀低下,不足以退敵?”
當然,我還有另一方面計較,假設我由此變得內力強大,似乎不是甚麼壞事。
更何況從頭修練內力好象很辛苦,就憑我天生懶惰的優良傳統,估計將來會煩得要死,不如走取巧的路子。反正那怪老頭巴不得我去學他的武功。
此外,那怪老頭的武功居然喚作“虛實神功”?估計是他在胡謅。誰會相信?哼…騙小孩子么?
我仰起臉蛋,現那怪老頭的臉部表情始終木然,看不到任何變化,這令我驚異不已。
自從我與那怪老頭接觸以來,無論他的說話溫和或嚴厲,那一張臉孔永遠平鋪在那裏,彷彿就是豬后臀。即使那隻豬放了一個驚天響屁,也會不起絲毫皺紋。
我道:“現在我就開始學罷。”
那怪老頭點點頭,道:“周身十二經絡,先從手太yīn肺經入手。”
我擺出很迷惘的神情,真誠地道:“前輩,我甚麼經絡穴道都不識得。”
那怪老頭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叫我擼起袖管,從大拇指末端的少商穴起,一路指點上去,經由魚際、太淵、列缺、經渠等穴,直至中府穴,教我先熟記下來。
幸好背書是我所擅長的,沒有費多大氣力,就強記下來了。然後,就要識辯具體穴道的位置。
我靈機一動,從畫筒里取出毛筆,在澗水中將筆尖的殘墨潤濕,在手臂及身體上堂而皇之的做着標記。這樣果然輕鬆許多,我在記憶的同時,再通過掐捏擠按,感受穴道的玄妙所在,感覺很好玩。
那怪老頭見狀,哭笑不得。我卻懶得理他,這只是個人的學習方式,看不慣就拉倒,反正學會了就行。
那怪老頭見我學得甚快,頗為高興,道:“我們再學足太yīn脾經。”
我驚道:“啊?難道十二經絡要學全?”
那怪老頭道:“五行相乘,脾屬土,肺屬金,土生金,學了手太yīn肺經,自然要學足太yīn脾經。”
我道:“好罷。”反正都是他說了算,我只有老實一些。
我又煞有介事地把褲管擼起來,露出臭腳丫,足太yīn脾經從大腳趾的隱白穴開始,直到胸脅下的大包穴,總共二十一處穴道。
然而,這次的學習過程卻頗麻煩。手太yīn肺經在上身,打着赤膊,還能用毛筆標記一下。不料足太yīn脾經自下及上,其中沖門穴和府舍穴,還要經過褲襠旁邊,假如我當眾脫褲,估計那怪老頭都要jīng神崩潰了。
於是,我只好用筆在外邊的衣服上點了兩下,表示沖門穴和府舍穴大概在那個部位。
儘管我的方法標新立異,但兩處經絡卻學得很順利。然後,那怪老頭開始指點我其他經絡諸處大穴的功用及所在,算是輔助強化。
折騰了好一會兒,終於輪到學習虛實神功的運氣法門,我不免有些激動。那怪老頭傳授我一套口訣,共八百多字,邊念邊解釋與我聽。我對武學本是一片空白,就當至理真言來記誦,倒也學得津津有味。
然後,那怪老頭道:“務使丹田之氣,先歸散於經絡,再導注至膻中氣海。究其本原,虛則空,空則引,譬如江海倒灌涸澤,順勢而已。”他解說得頗為易懂,看來是一個好老師的材料,
我道:“原來如此。”我便照葫蘆畫瓢。當場運氣,只覺丹田果然有一道細細的氣息沿手太yīn肺經緩緩而入,又將丹田之氣歸散到足太yīn脾經,感覺已彷彿達到虛空的狀態。
那怪老頭道:“大拇指的少商穴即是引外氣入內的道口。此時你內息已虛空,則外氣強實則入,表面看來雖是你在承受外力,但你可將新進的內力不斷散於經絡,再固留於體內之膻中氣海,則敵人的內力不知不覺間已被你所攫取。”
我道:“妙極!我卻另有不解之處,運用此法只須接觸敵人的任一穴道即可?”
那怪老頭道:“不錯。你先吸我的內力試一試。”
我道:“啊?不好罷?你豈不內力受損?”
那怪老頭道:“你只是初學,能吸得了我多少內力去?”
於是,我便放心大膽的試驗起來。我用自己的少商穴隨便抵住那怪老頭的食指商陽穴,一股內力如洪水一般進來,我和他的手指象是粘在了一起,難以分開。
我哪裏顧得上那許多,丹田充盈yù脹,我趕緊將剛湧進來內力散到手太yīn肺經與足太yīn脾經中,如此以來,吸納內力果然是連綿不絕。
那怪老頭手一抖,便已鬆開,道:“今rì算是有小成,以後十二經絡你再按此理循序練習。至於奇經八脈,則另有其法,你不必硬來,看rì后的機緣。”
我答應道:“好,晚輩謹記。”其實我覺得學這兩個經絡已經夠用了,其他的再說罷,搞得那樣辛苦做甚麼?我又不想當武林第一高手。
※※※※※※
我將衣袖和褲管放了下來,準備打架。那怪老頭將肖癸提在我的面前,解了穴道。
肖癸剛從昏睡中醒來,不太靈光,對那怪老頭道:“你是何人?卻待怎地?”
那怪老頭道:“你不必知道我的來歷,你只須將這個孩童打敗,我便放你走!”言罷,向我一指。
肖癸瞪着我,好象不相信他自己的耳朵。他又抬頭觀看rìsè,現與他來此處之時,約莫只過了兩個時辰左右。
我從肖癸的眼神里,猜測他是這樣想的:“難道在這短短的時間,這個小孩就學會曠世武功?顯然不可能。”
肖癸向我冷笑道:“好,你出招罷。”
此時,我很放心,反正我打不贏而遇險的時候,那怪老頭仍會出手救我,並教我高招。
在動手之前,我認為須得故弄玄虛一下。於是,我擺出賣藝師傅的街頭架式,無非就是伸胳膊、伸腿,加上吸氣、呼氣。
肖癸觀察着我幼稚的動靜,笑眯眯的,覺得我是黔驢技窮。
忽然,我的右手用力搧出,顯然是打耳光的手法,市井無賴經常使用,很是標準。
肖癸向旁微讓,一伸手就抓住我手腕的太淵穴,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我早已運起虛實神功,丹田空空如也,他的內力立即涌了進來,我感覺手太yīn肺經不夠用,便再向足太yīn脾經迅散。
肖癸臉sè大變,想放開手去,卻如緊緊粘在一起,甩脫不得。他用顫抖的聲音道:“星…星…”話未說完,卻被那怪老頭一腳踢開數丈,倒在澗邊,不知死活。
我正享受着勝利的喜悅,沒想到怪老頭來插手,道:“怎麼回事?”
那怪老頭淡淡的道:“你已經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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