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問答
駝包不高，垂直高度也不到百米，南坡比北坡要緩很多，山上植被茂盛，山下有竹，山上有樹。村民可以挖筍，雨後還嫩采蘑菇。前駝村很小，只有五十多戶人，稀稀落落的兩排房子。因為是山北，採光不好，周圍種地也不是一個好選擇。所以在村北和駝包的東西兩側都挖了池塘養魚，水源就是前駝村和長丙村之間的一條小河。后駝村的位置不錯，有三百多戶，村南就是大片的水田、旱田。
現在，小山頂上不算茂密的樹林裏擺了一張木桌，羅力和郝博雅唾沫橫飛的給周大有講解自己的想法。全副武裝的郝博翰、郝玉芝站得稍遠，腋下插着一把手槍的羅亮蹲在地上看蟲子。
“哎呀，果然是高才啊，兩位的胃口真高啊。可惜，你們的要求，我都答應不了，我也得回去問問。嘿嘿，你們倆王八蛋吭哧了一宿，就想出這麼個消遣周爺爺的法子啊。高，實在是高。”周大有背着手轉到郝博翰身邊，“這位勇士，這身行頭真不賴，在那支部隊服役過啊？”
“沒，沒當過兵，就是接受過一些訓練。”郝博翰臉頓時紅了，本來就夠熱的，又穿了這一身，站了這一會，背心都濕透了。
“哦～，樣子貨啊。”
“……”郝博翰。
“這漂亮的囡囡，真颯利，這是狙擊槍吧？外國的吧，真有錢啊。這包包里的是啥？”
郝玉芝神情緊張的打開挎包，掏出一副望遠鏡，遞給周大有。周大有打量了一番，然後舉着望遠鏡向遠處看去。
“這東西不錯，我都沒見過，真清楚。哎，閨女啊，那邊，就那邊地後面，有棵荔枝，上面還掛着果呢，給爺爺打下來嘗嘗，肯定甜。”
“啊…”郝玉芝摘下槍，打開鏡蓋，順着周大有觀看的方向開始搜尋，看見了，確實有幾棵荔枝樹，上面還掛着不少的果子。感受了一下風向，距離一千一百八十米，關保險，拉栓上膛，穩住呼吸，手指慢慢加力。
“砰”
“好槍法，這槍打得俏，不僅有荔枝吃，還送周爺爺一條狗，不賴。”
郝玉芝的臉一下子紅了，她光想着打荔枝了，沒注意到彈道上還有一條狗，一槍雙中。
“哎呀，這囡囡人俊，槍法好，又孝順。比那幾個廢物爺們強，閨女啊，有婆家了嗎？周爺爺回頭給你說幾個棒小伙。”周大有把望遠鏡還給一臉窘態的郝玉芝，轉過來把羅亮踢了一個跟頭，“亮子，別玩蛆了，去，把那條狗給周爺爺燉了，多放辣子啊。”
“行吧，你們先忙活着，我跑一趟，給你們請示去。唉，這麼大歲數了，還得讓你們幾個兔崽子折騰，夭壽哦。”周大有背着手，搖頭晃腦地下山去了。
周大有走遠了，幾個人才鬆了一口氣，羅亮早跑了，去撿那條死狗。郝博翰和郝玉芝都把裝備摘下來，坐地上喝水呢。“這什麼意思？干還是不幹？”郝博雅問羅力。“既然讓咱們先忙活，那起碼先卸貨吧，把東西都卸路邊，還有北邊的空地上。”說完，倆人就下山去指揮車隊卸物資了。
周大有坐車來到了武裝部，進了辦公室，三叔公和幾個老人正好在商量事。周大有把羅力和郝博雅的想法和要求都說了，等三叔公決定。
“外行角度看，優秀，正規角度看，中規中矩，算及格。”尤平安慢悠悠的給出了評價。
“呵呵，光是及格可不行啊。不過，咱們這也是太難為孩子們了。衛國，你是不是逼得太急了，萬一把孩子壓壞了…”
嚴定國看着三叔公，大家心裏其實都明白三叔公的用意。
三叔公還是眯縫着眼，緩緩地說：“沒時間了，也沒機會了，趕鴨子上架，絕境中求生，說不定就能把他的潛力逼出來。我不甘心啊，難道你們甘心？”
“有什麼不甘心的？”門外傳來一個聲音，接着走進來一個中年人，這位是王姓的族長，王德發，53歲，中等身材，濃眉大眼，渾身透着一股子精幹勁，雖然比十一叔大，但看上去比十一叔還要年輕。“三叔，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您還放不下，這可不像您啊。再說了，山伢子這孩子我看挺好的。沒錯，比起他爸媽來，他就是一塊石頭，可是這孩子沉穩啊，而且堅強。他爸媽要是能有這性子，會是什麼樣？為什麼你們總想着讓他有父母的天賦呢？龍生龍，鳳生鳳，什麼時候咱們有這種想法了？要我說，這孩子比他爹媽不差，尤其是這種形勢下，他更讓人放心。”
“要說山伢子，我還的說一件事，”周大有沉思了一下說道：“那個郝家的孩子確實聰明，可是今天我感覺好像他們是以山伢子為首領。記得剛來的時候，那個鴨脖子上躥下跳的，誰都不服，但現在似乎對山伢子有些服氣了。應該是山伢子有了什麼變化。”
“那隻鴨脖子雖然聰明，可是沒經過磨練，大事面前，雖然主意多，可是沒方向。山伢子恰好相反，有決斷，能堅持，自然就能壓住鴨脖子了。咱們還能對這孩子要求更多嗎？已經很不錯了。”王德發環視了眾人，最後目光落在三叔公身上。
“唉，是我老了，放不下了，想要的太多了。”三叔公嘆了一口氣，不過馬上睜開了三角眼，“那，就這麼定了吧，正好德發也在，把相關的情報給他一份，只准他和那隻鴨脖子看。另外，民兵隊給他一千一百人，再加上四十個人，十把衝鋒槍，把迫擊炮都帶過去，其他的不給。季延，你過去教孩子們用炮。我親自跑一趟，給孩子們說道說道。”說完，三叔公看着眾人，等着他們的反應。
“老三，我覺得這些孩子既然不錯，要是一上來就沒了，是不是可惜了？”宋長明低着頭緩慢的說道。
“我覺得還有一個問題，萬一他們太孬了，恐怕會影響全局，是不是重新安排一下，或者給他們補充點，好有個主心骨？”嚴定國也提出了意見。
“真是聰明的，活下來的機會就大，而且，我們沒機會慢慢培養，只能是讓他們自己摔打。過了這一遭，就會脫胎換骨，過不了，哼，怪得了誰？至於防區位置，把生瓜蛋子放外圍，出了事，裏面還好補救。真要是放裏面，如果先從裏面打，出事可就是大事了。”三叔公用眼掃了兩個老頭一遍，看兩人都不再說話，又看看眾人，沒人再說話了。都明白，羅衛國既然放下羅力了，那別人就不可能勸他再拿起羅力。
“都準備吧，大有，你去跟德發拿材料，然後咱倆一塊過去，季延動作也快點。”說完，三叔公起身往外走。
羅力和郝博雅正滿頭大汗的指揮吊車把40噸載重車上的鋼筋水泥預製件卸下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開了過來，駕駛室的玻璃搖下來，露出一張黑臉。
“兩位高才，上車吧”
周大有當司機，羅力和郝博雅心裏已經猜到車上的人了。拉開車門，果然看見三叔公眯着眼坐在裏面。二人沒多說，上車關門，規規矩矩的坐好。
“看看吧，不許外傳。”三叔公指着一個黑色皮箱說道。
羅力伸手拿起皮箱，打開后，裏面放着幾個大號文件夾，給郝博雅一個，自己拿起來一個，然後開始翻看。資料很詳細，各角度的照片，尺寸，特點，弱點。資料不算多，但是足夠讓兩個人震驚了，他們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把資料看了兩三遍。然後就是沉默，利牙、蛇怪、斯卡、巨獸等等這些名稱和形象已經充斥他們的大腦。這些將會是他們面對的敵人，不是人，不是人形，是怪獸，可自己不是超人，只是普通人。以目前的武器和人員，如何對抗這種東西，資料上寫得很清楚，即便是最弱的利牙，爆頭死，身上其他部位中彈依然會有殺傷力。外號巨象的巨獸，竟然能踩扁裝甲車，怎麼打？靠手裏的步槍，還是機槍，迫擊炮？怪不得各國政府都沒有公佈這些怪獸的詳細資料，誰見了誰不怕？
“傻了吧，呵呵，這些資料比政府的資料還要詳細。別抱幻想，殺不死它們，你們肯定死。”周大有不知道何時已經坐到後面來了。
郝博雅比羅力受的衝擊還要大。雖然他知道“山裡”是一個很大的勢力，是家族效忠的目標。但以他的想像力，肯定是比自家大很多倍的勢力，甚至可能比一個中等國家還要強大。但現在手裏的東西讓他明白，這怕是已經走出星球的勢力了。因為文件夾上的編號，裏面疑似日期的數字指向了幾年前。
“我要汽油，酒精，所有易燃物，這些蟲獸都怕火，必須要有足夠的助燃劑，所有房子都要堆柴火。武器，更好的武器，我不想被坑死，要火力更猛的武器，火箭炮，導彈，榴彈炮，火神炮，大口徑速射炮，對，還有地雷，全埋滿了。”郝博雅語無倫次的說著，他想過死，但他不想被當作炮灰，這根本擋不住，尤其是文件里寫的這些蟲獸習慣集團衝鋒。別說大傢伙，就是最小的利牙，來一萬個，打都打不過來。
“去漢陽的人知道這些嗎？”羅力沒理會郝博雅的嘟囔，他只想確認三叔公他們的想法。
“他們都很清楚，比你們還清楚，而且有過針對性的訓練。”三叔公眯着眼說著。
又一錘，郝博雅感覺自己爬不起來了，這個勢力到底多強，像自己和阿力這樣的，自以為還算是能力出眾的，可是，之前已經拉走一千個比自己還強的了。不，不是比自己強，而是比自己更忠誠，信任度更高。好吧，阿力肯定還不如自己呢，否則他該早就知道了，呵呵，這算是唯一的安慰吧。可憐蟲。
羅力舒了一口氣，起碼自己不算是棄子，三叔公手裏就算有更多的資源，恐怕也是不夠的，那就只能就米下鍋，想別的辦法。“我同意鴨脖的意見，需要更多的強力武器，如果沒有，起碼要給我們燃燒瓶和足夠的助燃劑。”羅力直視三叔公，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麼嚴肅的目光看向這位老人。
“武器有，但要給更強力的人來使用。”周大有的聲音很不友善。
“一千一百人，外加四十個人，十把衝鋒槍，四門迫擊炮。你十一叔會來訓練炮手。燃燒瓶還要等一等，助燃劑正在調製，到時候會有人來教你們如何使用。剩下的就要靠你們自己來守住這裏。”三叔公的聲音波瀾不驚。
“三叔公，誰來指導我們訓練？”郝博雅強行讓自己冷靜，現在必須要爭取到更多的資源，什麼都行。
“我，但就一個小時。”三叔公睜開了眼，看着羅力。
“一小時，我，…”郝博雅現在連哭的想法都沒有了。
“我們的指導思想有問題嗎？”羅力也是同樣平靜的聲音，多說無益，一個小時，那就是說這是自由提問時間。
“你們以駝包為火力支撐點沒問題，但是想法幼稚。駝包低矮平緩，一個衝鋒就能上來。然後你們就沒有陣地了。打仗也要算賬，怎麼才能讓敵人打不死自己。…”
“可是這樣的裝備人員，打起來，恐怕半小時就都死光了。”郝博雅現在是豁出去了，直接打斷了三叔公的話。
“呵呵，一個指揮員，或者說一個戰士，打仗一定要先從大處看戰場，然後慢慢看到自己身上。指揮員看得比戰士更大一些而已。首先，你要先看到南中縣的重要性，敵人攻擊目標當然是先攻擊重要目標。它們會先打南中縣嗎？或者說它們會先集中力量滅了南中嗎？三叔公笑了，看着羅力。
“不會，打下漢陽市，南雲市，最多加上一個武平市，南中縣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只是一塊無足輕重的地盤而已。即便想要，也不會是重兵圍攻。可如果出現意外呢，這是有可能的。”羅力跟進了自己的問題。
“那是最好，咱們先殺一輪，然後漢陽，武平，南雲可以用導彈，火箭炮，飛機再覆蓋一次，起碼是1：2的對換。很賺。”
“人命也可以這麼計算嗎？”
“那你以為呢？一個人是你死我活，用一隻手去換敵人一條命，你換不換？一百個人，用五十個人去換敵人一百個人，你換不換？關鍵是，我們有選擇不換的權力嗎？”
“南中縣怎麼看？”郝博雅受了羅力的影響，總算恢復了點智商。
“炮灰都在外圍，以北安鄉鎮為最後戰場，然後是老城廂，最後是西面山口，全部戰死為止。敵人的力量肯定比我們強大，而防禦方又吃虧，容易被集中突破一點，造成防線崩潰。所以，我們要破而不崩。要持續戰鬥，讓敵人持續流血，流到他們疼，流到他們捨不得。讓它們每前進一步都要挨打。說白了，打消耗，所以，駝包可以做火力支撐點，但是不能作為最後陣地。”
“打消耗，最好的就是巷戰，能拉近雙方的實力差距。天時不在我，人和未必佔優，但是地利肯定是優勢。所以我們定的巷戰是沒錯的。可是怎麼打，我們可不會，而且怎麼才能保住火力支撐點，怎麼才能讓駝包發揮作用的時間更長。三叔公，您就別逗我們小輩了，這擠牙膏顯得我們多不懂事啊。”郝博雅的恢復很快，馬上就把臉皮揭下來踩腳底下了。
“空間，利用好空間，每一個宅院，每一排房子，每一片住宅，每一個村落。要活起來，要轉起來，利用空間，拉開距離，尋找縫隙，打擊敵人。讓戰場變成轉動的絞肉機，消耗敵人，這才能發揮地利。這才不怕它突破，因為，就算敵人突破了，還是在繼續流血，除非它們清理戰場，那樣的話，就要投入更多的兵力，駝包就能多打一會。而且，除非把所有村子都清理乾淨，否則，流血依然要繼續。這麼長時間，足夠後面調兵遣將了。結果就是繼續流血。”
這下，倆人似乎有點開竅了，可是好像還是在懵懂中。
“具體怎麼操作？道理懂了，可是怎麼做？”羅力覺得這就像是當初遇到鴨脖，對方一通專業術語，天花亂墜的描述，嗯，聽懂了，對不起，幹不了，因為不會幹。
“無非就是運動，要方便自己人運動，轉移和支援都是運動。這我可沒工夫教你們。你們可以集思廣益，條件許可，最好做一些對抗演習，發現問題，解決問題。準備的越細緻充分，活的時間越長。每一個戰場情況都不一樣，就算是我指揮，也是要從頭開始，記住，戰場沒有便宜可占，只有陷阱。”
“老爺子，既然是巷戰，為什麼還要讓我們佈置陣地，拉這麼多東西，這些東西在巷戰里有什麼用，不，怎麼用。”郝博雅抓緊時間接力。
“我就是讓你們擺一個陣勢，戰鬥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們可以努力選擇從哪開始。你這擺一個漂亮的陣勢，讓敵人覺得這是重要的地方，那肯定就先打這了。”
郝博雅用力的左手掐右手，才壓住了罵娘的衝動。
“佈置得越好看，效果越好，打起來就越有用。”
“呵呵，那-是，呵”郝博雅喘着氣不讓自己爆粗口。
“我是說你們打起來有好處。”
“嗯～？”郝博雅馬上明白，這是老爺子在提醒自己，工事要用心建設，而不是擺設。這個怎麼弄，這個問題應該不難，自己能解決，能解決，讓阿力先問，看他想到什麼沒有。
“我們的防區邊界在哪？”羅力心領神會。
“整個北安鄉鎮以北，都是你們的防區，想好怎麼佈防了嗎？”
“防區交界要加強，兩個村都放一百人，然後其他的村子看情況，儘可能保留機動力量，駝包還是炮兵陣地，前駝村放機動力量，后駝村放預備隊。我暫時就想了這麼多。”
“可以，能注意到防區交界很好。主要還是注重隊伍如何運動，如何保持持續的戰鬥力。”
“老爺子，要是敵人越過我們直接打北安鄉鎮怎麼辦？”郝博雅繼續接力。
“如果你們還在戰鬥，敵人直接深入攻打北安鄉鎮，那是最好，我們和敵人的接觸面大了，壓力反倒小了。如果你們消耗殆盡，或者彈盡糧絕了，可以撤出來，進入北安鄉鎮，補充後繼續戰鬥。”
“如果北安鄉鎮失守呢？”
“我會以城廂為正面，從東西兩面包抄，切斷它們的後路，吃掉進來的敵人，然後把北安鄉重新恢復成戰場。再打一輪。”
郝博雅想明白了，敢情這北安鄉就是預設的絞肉場，地形設定。這老人家好毒啊，真是好算計。
“北邊村子的村民要撤出來，不過不能都走，我需要幫手。還有財產，要儘快撤。”羅力繼續。
“呵呵，你周爺爺我就是干這事來的。老弱幼優先撤走，每個村子最後會給你留下守備人員同等數量的人，作為你的後勤保障，必要時可以投入戰鬥。三天，最遲三天全部完成。”周大有插嘴立下保證。
看來都是安排好的啊。
“糧食，物資，彈藥必須有保障，我想把彈藥拉過來集中到后駝村，另外每個村子都會設彈藥和物資補給點。”
“這個你自己就能做主，所有彈藥，包括那些過期的，都會給你拉過來，你看着用吧。訓練應該可以，最多也就是臭彈，不會炸膛。”三叔公很肯定這一點，“不過，彈藥還是要節省，仗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補給也不知道能保證到什麼程度。”
“不聽話的怎麼處置？”
“你會是這支隊伍的最高指揮官。”
“懂了。”羅力轉頭看向郝博雅：“該你了。”
“老爺子，咱們，還有，外援嗎？”
“或許還會有一些物資，包括武器彈藥。應該會有一支軍隊入駐，估計是近衛軍，但不要指望他們。這支軍隊是為了確保漢陽和南雲之間的備用通道，同時用以支援漢陽和南雲。所以，他們會盡量避免損耗。”
“噝——”郝博雅心裏迅速盤算了一下，好吧，好像還是這裏比龍海市安全點。照三叔公的分析，漢陽市和南雲市都會打得開了鍋，龍海市恐怕要打成火山爆發了。估計大部分外地回來的都會跟自己一樣頂在前面，沒有免費的午餐啊。
“三叔公，我還是覺得您得給我派幾個老人來，一是幫着訓練，畢竟我們這一隊都是生瓜蛋子啊。二，是盯着點，不該碰，不該動的，免得真要是拆了房子，回頭挨揍。”羅力習慣了做項目有監工，這能省很多麻煩，甲方派監工，比自己監管更方便，更準確。
“資料你們也看了，老兵的經驗未必就好，所以，才讓你們這群生瓜蛋子趟道。你的防區，你說了算，誰廢話，就吊起來打一頓。”
三叔公的話真是讓哥倆五味雜陳，一方面掐滅你最後的幻想，一方面又全面放權，完全信任，或者說拋棄。
“我暫時沒問題了。”羅力說完轉頭看看郝博雅，郝博雅點點頭，“那個，三叔公，要是還有問題，我們可還得找您請教啊。”
“盡量自己解決，我的經驗未必就是對的。”三叔公看着兩個心懷忐忑的後輩，心中也不是滋味，不過老人還是狠了狠心，“你們這一隊人就是炮灰，想不當炮灰，就得拿出讓人服氣的本事。拿不出來，就踏踏實實的當炮灰吧，死了算球。下午，人員和武器彈藥就會拉過來，幹活去吧。”
要不要說得這麼冷酷啊，郝博雅的表情異常精彩。兩個人灰溜溜的下了車。羅力倒是沒覺得如何，他畢竟比郝博雅更有歸屬感，既然肯定要有炮灰，那誰當炮灰都有可能，沒啥可抱怨的，努力完成任務就是了。郝博雅看着車走遠了，臉上如喪考妣的表情馬上消失了，代之而來的是堅定和平靜。
“阿力，對不起，看來是我連累你了。我是想借你的光找安全，三叔公借力打力，把你推出來，別人就沒話說了。估計外面回來的都會編入咱們這個炮灰大隊。”
“呵呵，想這些沒用。既然已經是炮灰了，找理由沒意義。開工，幹活，咱們就當一回精裝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