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浮現水面3】

第二百三十五章【浮現水面3】

“你這個商賈賤種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詆毀本官,你簡直就是惡種中的惡種,該死,該死!”原本還臉掛貪婪笑意的堂會大人竟然沒有依照徐玉瑱的估測收下金錠子,反倒惡語相對怒聲不斷,面對這樣的情況,徐玉瑱有些意外:“大人是不是誤會在下了,在下只是...”

“來人,將這個混賬東西趕出去,趕出去!”可是堂會大人並不在商事堂,一怒回神,他也不啰嗦,推門甩袖離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徐玉瑱不知所措:“怎麼回事?難道我說錯了?”

事實上徐玉瑱的做法確實有些不着調,雖說無官不貪,可也要看情況,現在滿城都在吹風各府各級官員的罪名,百姓們的怒火如濤翻滾,其中戶部的于成龍更是被頂在浪頭上,在這種局面下,徐玉瑱竟然要他想法子弄來戶部的糧運書令,這豈不是推着堂會大人往風頭上撞,萬一不慎,他的老命算是玩完,因此他才會那樣拒絕徐玉瑱。

不過堂會大人的舉動也讓徐玉瑱意識到燕京城的形勢非同一般,再仔細琢磨下鐵肇之前的告誡,他總感覺接下來會彪出大事,頃刻琢磨,徐玉瑱趕緊返回商鋪,鐵肇還在外面沒回來,徐玉瑱沖夥計道:“快,快關門!”

“東家,這個點關門?剛剛西城的幾家商號從咱們這裏定了綢緞皮貨,預定下午給人家送去,要是這會兒關門,人家的夥計來詢問,豈不是要撞到門頭上?鬧個糊塗?”管事的很是不解,徐玉瑱也不解釋,因為他心裏有數,既然商事堂的堂會那種貨色都不敢再偷雞摸狗,保不齊眼前的事後面就跟着大浪頭,萬一涌過來,他徐玉瑱的脖子可不夠硬,必須得縮起來。

與此同時給,堂會大人回到商事堂后,心中還有些不安,幾經考慮,他打算把剛剛立旗的義信成商號給報到京府衙門,免得這些外來戶趁着亂子鬧事:“來人,去把義信成最近幾天的商貨交易情況給弄出來,讓後送到京府衙門去,一定要交給黃大人!”

“現在?”商事小吏一怔,顯然有些不明白,堂會大人瞪眼:“怎麼?我說的話你聽不見?趕緊去!要是誤了我的事,你就給我滾蛋!”商事小吏不敢多言什麼,只能照辦,不過他還是留了個心眼,趁着堂會大人不注意,這個小吏將準備的案錄悄悄備了一份,讓後派人送到了宜興和,掌柜的和二見狀,立刻問:“這東西什麼時候送到京府衙門?”

“和掌柜,堂會大人的意思是馬上,估摸着這會兒東西已經到了京府衙門口,我這尋思義信成是在宜興和的路子下立起的招牌,要是他出了什麼事,肯定會牽扯和掌柜你們,索性前來說一聲!”商事小吏仔細告誡,和二連連拜謝,順帶令人拿來銀子:“兄弟,這份情我記下了,日後需要什麼,只管來傳話就行!我保證給你辦的穩穩噹噹!”

“和掌柜言重了,若無旁事,我就先回去了!”商事小吏走了以後,和二立刻派人去告訴徐玉瑱,此時徐玉瑱還在清理自己的商號貨物賬本,以備官家的查辦,結果宜興和的小吏來傳,徐玉瑱頓時驚蟄:“不至於吧,那個堂會大人就算不應我的事,也沒必要這樣辦我?他到底圖什麼?”

“徐東家,和掌柜的意思是讓你趕緊出城,只要京府衙門的人找不到你,他就有說辭相助,周旋京府衙門的差役,可你要是被人抓了,依照目前的情況,保不齊就會出大亂子,畢竟沒有誰敢在這個當口與官府作對!”宜興和的夥計說的很明白,徐玉瑱也清楚,在於成龍都被民怨頂到浪尖上,譽王殿下又沒了動靜,他徐玉瑱就是個搞糧運的外來戶,一旦被人拿住把柄,後果自然不堪設想。

於是徐玉瑱這回沒有再猶豫,立刻準備趕往城外,出門時,鐵肇匆匆趕回,從他的臉色可知,鐵肇一定是碰到什麼事了,徐玉瑱問:“叔,該不會是出什麼大亂子了?”“玉瑱,京府衙門的人已經到了西街口,頂多半刻就會來到這裏,我立刻帶進去陽平郡避避!”聽此,徐玉瑱臉色再變:“叔,單單出城已經不行了么?”

“去陽平郡是的喬封那些人的話,他同樣在暗裏盯着,你不要多嘴,快走!”鐵肇沉聲一怒,徐玉瑱頭一次看到鐵肇這般模樣,因此他沒有再說什麼,隨後他們快馬加鞭從南門離開,出城門時,喬林正等待路邊,看到徐玉瑱,他趕緊過來道:“這是前往陽平郡的商戶通行令!”看到遞上來的書令,徐玉瑱有些意外:“你們怎麼會有這個?”“這是殿下飛書傳來的意思,我等這幾日看着情況不對,就特意備下了,現在看看還是有用的!”喬林正說話時,街面上奔來幾騎差役,喬林重重一哼:“這麼快就追來了,徐玉瑱,你們立刻走,我來擋住他們!”

話落,喬林拍馬抽鞭子,坐騎嘶鳴,轉頭迎着差役就奔去,至此,鐵肇不在啰嗦,立刻與徐玉瑱奪門離去,趕往陽平郡,城南門的甬道前,喬林大大方方的駕騎迎面走中,奔來的差役正是京府衙門的捕快,他們接到了商事堂的稟告,特意來抓徐玉瑱,結果義信成卻關門了,徐玉瑱不知所蹤,有人看到他從南門離開,這些差役索性再度追來,結果喬林肆無忌憚得迎面擋路,幾個差役大怒,只能強行勒馬,怒聲質問:“你這混賬東西沒長眼睛,如何敢擋住我們的去路!”“你們的去路?我說幾位官爺,這麼寬的道,你們騎馬,我也騎馬,各走各的,沒什麼擋不擋的意思吧!”喬林根本怕這些差役,但差役明明白白被喬林的坐騎攔住去路,這是不爭的事實,因此當前的差役忍不住拔刀,準備嚇唬:“格老子的混賬東西,看來你是忘了自己姓什麼,不知官家的刀子厲害!

”呦呵,這麼厲害,來來來,眾位鄉鄰們好好看看,這就是燕京城的差役官員,他們如此當街狂妄無度,真是掃了官家的顏面,丟了百姓的人心,可笑可笑啊!喬林趁勢大呼起來,差役一怔,再轉頭看看四周,趕緊將刀子收起來,讓后調轉了馬頭,從旁邊的穿行過去,對此,喬林冷冷一笑,真是一幫可笑的混賬東西!

再看京府衙門,黃三甲從政務堂回來后,得到商事堂的稟告,立刻派人動手:“都到了這種時候,那些個商賈種還不願意安生,如此也罷,將他們全都拿下,關入大牢!”強令出口,黃三甲派人前往宜興和和義信成,只不過義信成的徐玉瑱早就跑了,倒是宜興和的和二在門口等候着,面對一眾差役,和二抱拳道:“諸位官員,今日是怎麼了?前來光臨本號,有什麼需要,只管與在下吩咐便是!”

“和二,你不要給我胡言亂語,沒話找話,黃大人要見你,快快與我們走一趟!”捕頭沉聲,那態度根本沒有任何迴轉的意思,但和二根本就不在乎:“官員,凡事講究個的緣由,我這莫名其妙的被你們抓走,那算什麼事?要知道現在滿街可都在傳官家的罪名,保不齊你們的大人也在其中,所以要我去京府衙門問罪,還是算了吧!”“和二,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們大人是看在你們於大人的份上,請你去,你要是抗逆不應,我們就要綁你去!”捕頭怒聲發話,周圍的差役立刻圍堵上來,瞧此,和二退下身旁的夥計弟兄,道:“官爺,您可想好了!”

話畢,和二主動上了馬車,捕頭一群人跟着押送來到京府衙門,進入府堂,和二見了黃三甲,黃三甲道:“義信成到底怎麼回事?竟然敢要戶部的官令私販,之前的糧運隊事已經鬧得夠大,他還想要幹什麼?”“黃大人,糧運隊的事,在下勸您還是不要過多的管,那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和二笑呵呵的告誡,黃三甲什麼脾氣,根本不在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黃三甲怒聲:“你個混賬東西,本官負有責令權察之職,你們這些商賈暗中作祟,豈能饒恕,現在你不招,那就給本官打到招!”

一通威懾落地,和二沒有絲毫的害怕,反倒自己脫下了衣服:“黃大人,我和二就是個掌柜,什麼都不知道,您打死我也沒用,到時候於大人自會找你們的麻煩,甚至於譽王殿下也會將此事告知的上書房的太子殿下面前!”說完,和二轉身爬在了受刑凳子上,反觀周圍的那些差役,他們多多少少都受過和二的好處,現在鬧到這種地步,他們也不願意,因此一時間沒有誰抄着哨棍上前,黃三甲見狀,心中憤怒不已,因為剛剛諸葛俊的意思已經說明白了,什麼太子譽王爭鋒,只要老皇帝出面,那麼一切都會化為無憂,現在和二還在拿着譽王來說事,黃三甲又怎麼會認,一口怒氣上頭,他立刻發話;“給我打,狠狠的打,誰要是敢留情,誰就給我受同樣的罪責!”

面對這樣的結果,那些個差役不敢再拖延,只能沖和二道一聲抱歉,抄起了手中的哨棍,與此同時,于成龍已經得知宜興和被察的消息,這讓他勃然大怒:“黃三甲那個老畜生到底想幹什麼,他為何非要盯着我不放!”雖說於成飛死了,可于成龍還在,宜興和的商路也不曾斷過,現在被黃三甲接連攪和,他自然不樂意,偏偏自己又被莫名其妙的風言罪名纏身,與一眾官員聚眾請諫,鬧了大半天,也不見太子殿下露面,於是于成龍不在等候,立刻出宮,趕往京府衙門,等到他來了以後,和二已經被打了二十幾棍,整個后腰都是血肉模糊,即便這樣,和二還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樣,那股子硬氣勁兒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鬆懈。

“黃三甲,你到底什麼意思?”站在府堂上,于成龍怒聲質問,黃三甲氣的臉色發青,渾身哆嗦,周圍衙役差役見狀,也都知道兩個傢伙誰也惹不起,全都低頭不敢多看一眼。“于成龍,你放縱手下的人謀私枉權,胡作非為,引得民怨連連,本官奉命查辦,你要是敢阻攔,本官連你也抓了!”黃三甲絲毫不弱,怒聲撂出,于成龍沒想到這種結果,一時間有些楞,等到他回神后,于成龍拿出自己的手令來逼黃三甲,結果黃三甲這次竟然掏出了政務堂的令,最關鍵的事政務堂的命直指他戶部,況且論關係來看,戶部本就在政務堂下,他沒有任何的理由去抗逆。

“這不可能!黃三甲,你那裏弄來的假令?我這就要去見左相大人,稟告你個胡作非為的罪名!”于成龍怒聲,黃三甲卻道:“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是不是政務堂的手令!”差役將黃三甲的令書拿過來,于成龍看完,心裏驚愕無比:“這怎麼可能?左相怎麼會給你這樣的命令!”事實于成龍也不可能猜到緣由,在他眼裏,京府衙門是上書房的直屬衙門,平日裏有什麼事也都稟告到中書省,可中書省在譽王控制下,黃三甲不可能通過,再者,他戶部是政務堂的下屬府司,于成龍怎麼著也比黃三甲在政務堂的干係近一些,因此他根本理解不了眼前的老東西做了什麼事,竟然能夠讓諸葛俊開面。不過諸葛俊的命令于成龍可沒膽子違逆,否則隨隨便便一個查辦的罪名就能夠搞定他,那時譽王殿下出面都沒用。

在這種考慮,于成龍緩了緩,道:“黃大人,能不能借一步說話!”看到于成龍服了軟,黃三甲道:”於大人隨我來!“二人來到後堂,黃三甲屏退旁人,道:”於大人,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本官只是依照律法職責所在行事,其他的一概不顧!”“黃大人,你這手令到底什麼意思?左相大人又怎麼會讓那個你肆意的查辦宜興和,你應該明白宜興和的事不是我于成龍能夠控制的了,那是譽王殿下的意思,再說了,戶部的糧倉虧空,這是吏部的事,國庫的問題,我們戶部背不了這個鍋,而且西州的豪族叛亂平復就在跟前,要是太子殿下一句話出征,沒有糧餉,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面對於成龍的質問,黃三甲道:”那些事不在我的考慮範圍,現在秉着同堂為官的情分,我告訴你一句話,你最好仔細琢磨琢磨!“

“請黃大人示下!”于成龍已經沒有膽子作對,黃三甲緩了緩氣,道:“於大人,天子尚在,北秦的皇位還輪不到旁人指手畫腳,什麼太子派,譽王派,不過是風言下的波浪而已,稍有不慎就會碰撞的粉碎!”“黃大人,您這話的意思?”于成龍再度震驚,說真的他可從沒喲想過這種事,自幾年前皇帝歇政以後,太子監國已經成為定局,現在黃三甲突然出了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辭,唯一的說明就是政務堂諸葛俊有所指,有所靠,否則他怎麼敢這麼做,最種于成龍沒有再說什麼,他緩了緩,道:“黃大人,現在我就求您一句話,放了和二,他不過是個奴才下人,什麼都不知道,您何必為難他呢?”

“和二可以放,但是義信成的徐玉瑱,你要交給我!那個小子背後一定有事!“黃三甲已經查到之前北城外河畔的命案巡防隊稟告人來歷,似乎與以義信成有些關係,加上商事堂又來稟告徐玉瑱的妄為,黃三甲斷定這個外來的混賬小子膽大包天,做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他要是把徐玉瑱給弄投,起碼糧運隊的事就能夠結案,戶部的風言亂語自然就會壓下去。於是他才會這樣的暗示于成龍,幸好於成龍也是個聰明人,片刻考慮后,他不再多說什麼,黃三甲也知道事情不能太過,臨走前,他道:”義信成的事你最好不要再摻和,和二你就帶走吧!”

面對警告,于成龍什麼都沒有說,回到宜興和,和二道:“於大人,那個徐玉瑱現在已經將糧運隊的第二批糧食運來,剛剛過冀州,路上被攔住了,他找我要官家書令,您看這事怎麼辦?”

“事到如今,譽王殿下沒了動靜,滿城都是亂言,我已經無能為力!”于成龍可不敢把自己陷進去,只能撂出這話:“現在徐玉瑱人呢?”

“為了保住糧運隊,我讓他離開燕京城了!具體去哪,尚未得知!”

陽平郡,徐玉瑱和鐵肇到了以後,喬封派人傳來消息,燕京城的義信成已經被查封,宜興和的和二被抓走,對此徐玉瑱心中一陣惡寒:“看來燕京的風要吹變天了!”

“玉瑱,糧運隊的事恐怕要玩完!”鐵肇稍加考慮說出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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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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