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最難還的是人情
跟文哥如同老娘們是的嚼了一會舌根子后,我就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啦!
我的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失落的,可可這條線斷了,那麼我想找黎野可就不那麼簡單了。
而就在我接近抑鬱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是一個外地號碼,我回撥過去,對方卻直接秒掛啦!
我也沒在意,還以為是誰惡作劇呢,這時,對方一條短訊發了過來。
“我在中峰街的麻辣燙二樓等你,可!”
中峰街就在我們場子附近,距離並不遠,猶豫了一下后,我還是選擇了過去看看。
換好衣服后,沒用上五分鐘,我就到達了短訊中說的位置。
現在不是飯口,麻辣燙內人很少,上了二樓我便看到了全副武裝的可可姐。
墨鏡,圍巾,帽子,一應俱全,要不是她身上的香水味我還記得,可能面對面我都認不出來她是誰。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可可姐見我到場后,語氣很是愉悅。
但我的心情卻不是很愉悅,現在我腦中浮現出的都是怎麼委婉的拒絕她借錢的請求。
別說我無情,這個時候我就算借給他上百萬,那結果也都是一樣的。
借錢,等於害了她。
“劍南,我聯繫到了一個朋友,他答應了我幫打探……”
“可可姐,我手頭也不是很方便,要麼……”
我們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的,四目相對下,都很是尷尬。
但最尷尬的還要屬我,我本以為可可姐找我來是想找我借錢去翻本或者跑路,可沒想到她叫我過來是惦記這我求她幫的忙。
可可姐身子停頓了一下后,漏出標誌性的笑容,情商極高的直接岔開了話題。
“劍南,你讓我打聽的那個人有點眉目了,是如今藍道上數一數二的大人物,所以我沒敢在電話裏面跟你說這裏面的事。”
“我這個朋友是在濠江做疊碼仔的,他說見過黎野,這個是他的聯繫方式。”
“我跟這位朋友的關係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不值得完全信任,你做事要留個心眼。”
說到這裏,我的內心是有些忐忑和糾結。
我和可可之間並不是很熟悉,除了上一次的交集外,根本沒有其他來往。
但我求她辦的事,她在要跑路的這一關鍵時期都沒放下,從這一點就足以證明,這位風塵女子還是很講情義的。
而我……而我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笑的認為人家是來找我敲竹杠,賣可憐。
談不上無地自容,但心裏確實很不舒服。
就在我尷尬的想要在找一個話題時,可可姐掃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后,頓時花容失色。
“這幫王八蛋,有事沖我來呀,搞我弟弟幹什麼。”
“劍南,我不能跟你說了,我得走啦,咱們……咱們有緣再見吧!”
說罷,可可姐拎起自己的手包,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走。
“啪嚓!”
我一把拽住可可姐的手腕,挑眉問道:“怎麼了?”
“我欠了賭場一百多萬,本來是想跑路的,可沒想到他們抓了我弟弟,這我肯定不能跑啦,我得趕緊去賭場,不然這幫人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可可姐手掌顫抖的比劃了一下自己的手機裏面的彩信照片。
“劍南,我本來就沒有父母,這些年一直和小弟相依為命,我不能不管他,你放開我,我必須得過去。”
我的手還是沒有松,依舊緊握這可可姐的手腕。
“你等等,讓我想一下。”
站在原地糾結了十幾秒后,我將心一橫,抬頭看向可可姐問道:“你玩什麼輸了這麼多?場子裏面沒有上線嗎?放篙子的人也是場子裏的?”
“哎呀,別說這麼多了,你快點放開我。”
可可姐真是急了,俊美的側臉逐漸變的有些猙獰,此刻的她幾乎已經是崩潰啦!
場子裏的規矩我是清楚的,她想去換人,除非有錢,不然也是多添一雙手而已。
不,以可可姐的姿色而言,賭場裏的人是不會要她雙手的,很大可能就是賭債肉償。
至於期限,那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一輩子。
“你在這裏等我,我回家取錢,我陪你去贖人。”
“你那點錢夠幹什麼的呀,劍南,算了,我也想開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連累其他人。”
我本能的一笑,嘴角微微上揚,目不轉睛的看向可可姐。
“你忘了我的本事啦?”
可可姐一愣,隨即眼神中乍現神采,激動的連連點頭。
“好好好,我等你,劍南……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啦,只要度過這一關,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後面的話,我沒聽到,就算聽到了,我的心裏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
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卻從來不幹趁人之危的事情。
天叔常說,男子漢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頂天立地可以不談,但最起碼要做到問心無愧。
可可姐危難之際,沒忘了我,這本身就是恩情。
天底下人情債是最難還的,所以於情於理我也該幫他度過這一關。
半個小時后,我和可可姐打車來到了她之前輸錢的那家地下賭場。
賭場屬於是半地下室的那種,規模不算大,按照老家的說法,這裏不像是賭場,更像是一個大型棋牌室。
屋內的裝修到是不錯,傢具都是紅木的,還專門配了荷官,表現的好像挺專業是的。
其實往往這種小場子才是坑人最狠的,他們普遍都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所以但凡是碰見頭大的,那肯定是往死里宰,無所不用其極,根本不會顧忌什麼信譽。
“呦,可可,還知道來呀,在找不到你,我都要投訴移動公司啦,聯繫你可比聯繫聯合國還難呀!”
我們剛進門,一個光頭漢子就帶着三五人迎面衝著我們走來過來,一個個紋龍畫鳳的,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
可可抿這嘴沒有說話,而是扭過頭低聲衝著我說道:“我的錢就是從他哪裏借的,他應該不是和場子一路的,我弟弟就在他手裏。”
我點了點頭后,徑直的奔着男子走去,狠裹一口香煙,直接吹在他的臉上。
“兄弟你吃大糞了,說話這麼有勁,來者是客的道理你不懂嗎?況且收賬的日子還沒到,你有什麼資格動人呀?這點規矩都不懂,你還好意思出來混。”
“怎麼?欺負我們鄉下人沒上過桌?脖子上那個鏈子趕緊摘下來吧,在我們農村,那是栓狗用的。”
在我一陣挑釁下,光頭漢子的臉色瞬間鐵青,身後的幾名小弟躍躍欲試的想要動手,但卻被他攔住啦!
正如我剛才所說的那樣,我在場子裏只要不壞了規矩,那沒任何人可以動我。
如果可以隨便動手打架的話,也只能說明這個場子是罩不住的。
一個罩不住的場子還會有客人來玩嘛?
自然不會啦!
所以,別說我諷刺光頭漢子幾句了,就是口水噴到他臉上,他也得忍着,因為他賺的就是着份錢。
“可可,行呀,找了個幫你出頭的小爛仔……”
“別搭理這傻子,我們去換籌碼。”
我強行摟過可可姐的肩膀,拽着她直接奔向了賭場的前台,沒在理會光頭漢子的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