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歡迎回家
“三角……院長？”
也許是惡劣的天氣，也許是陰森的建築，面前這位自稱是青山精神病院院長的人，給伍言的感覺就像一個戴着頭套的稻草人，修長的四肢已經脫離的人的範疇，時不時搖晃的身子就像隨時都能被風吹倒。
注視着他頭上的三角頭套，有點像以前一部電影的鐵三角。不過比起鐵三角，他的三角頭套佈滿“紅黃藍”三種顏色的交替紋路，雖然這些交替紋路看似雜亂無章，但伍言隱隱約約看見在三角頭套的正中位置，紋路的匯聚處，正有一隻眼睛注視着自己，而且好像還衝自己眨眼。
這把伍言嚇了一跳，稍微沒站穩就跌坐在地上。
“哎呀，瞧把這位小患者嚇的。”三角院長拍了拍頭套，徑直來到伍言面前，語氣關心的伸手道：“你沒事吧？”
伍言愣了楞，當三角院長來到自己面前，他才發現三角頭套上根本沒有什麼眼睛，只是一個圓形的印花，本以為是自己看錯，便尷尬笑道：“沒事，突然腳滑。”
剛伸手準備握住三角院長的手時，卻聽見來自三角院長的低吟聲：“你看見了？”
此刻，在伍言眼中，雨水懸浮在周圍，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再發生變化，眼前的三角院長變成一隻炯炯有神，散發著奇異光耀的眼球正注視着自己。
伍言不知道這是什麼，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在他的耳邊一直回蕩着“你看見了？”這讓他明白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回答。
可這短短四個字卻像有着魔力一樣，不斷侵蝕着伍言的意識，企圖控制他回答。
就在他的意識即將崩潰，開口準備回答時，一隻漆黑的手從他的體內竄出，一掌捏住眼前的眼球，這時伍言的耳邊不再回蕩“你看見了？”反而是想起熟悉的聲音『他是我的，還輪不到你來窺探。』
隨着眼球被黑手捏爆，一陣白光閃過，周圍的一切開始正常的運動。
已經不知道額頭流下的是雨水還是汗水的伍言，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三角院長，收回伸出的手，強忍着剛才發生所感受到的恐懼，說道：“沒事，我自己能起來。”
伍言的奇怪舉動讓杜明傑突然露出詭異的面容，但這種面容瞬間就消失不見，轉而流露出不屑的表情。
杜明傑看着通往精神病院的大門，說道：“那什麼，三角院長。什麼時候帶我們辦入院手續，一路上我都快困死了。”
“也是，時候也不早了。”三角院長拍了拍伍言的肩膀，便轉過身走到大門前，對着大門叩了三下，隨着類似齒輪轉動的聲音響起，大門緩緩打開了一條縫隙。
通過縫隙四人能看見裏面煙霧瀰漫，根本看不清裏面的全貌，而且大門打開的縫隙也只能一個一個的進入。
三角院長單手一揮對着四人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可面對未知又有些古怪的前方，四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願意第一個進去。
看四人誰都沒有做出行動，三角院長來到他們身邊，開口道：“看各位病友也都不願意進去，我們不妨來玩個小遊戲，輸的人第一個進去，如何？”
王明推了推眼鏡，笑道：“什麼遊戲？”
三角院長從懷中拿出四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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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條狀的紅布，解釋道：“這是我們院流行在病人之間的遊戲，它的名字是猜猜我是誰。”
“猜猜我是誰？”
杜明傑說道：“這是什麼鬼遊戲？我們一共就四個人，而且身高，手，聲音都沒有相同點。”
“不不，如果只是和你們身為正常人時的規則一樣，就太不好玩了。”三角院長將紅布條依次交給四人，解釋道：“這個遊戲，不僅要猜出對方姓名，還要猜出對方的職業，來到這的真正原因也要猜出來。”
把紅布條都發放完后，三角院長繼續說道：“猜不出，不回答，猜錯者視為出局。每人有三次機會提問，被提問者不能說謊，說謊的代價可是很高的哦。那麼誰先來？”
“杜明傑？王明？伍言？還是你段天藏？”三角院長在四人面前來回走動，最後停留在一直沒有存在感的光頭男面前。
“段天藏？”伍言在聽到這個光頭男這個名字時，總感覺在什麼地方聽過，但都和之前的記憶一樣都想不起來。
“段天藏？聽着好熟悉？”不僅是伍言對着個名字有着熟悉感，就連另外兩人也是一樣。
光頭男笑了笑，將紅布條交給三角院長，轉身就向大門走去，留下一句“我在裏面等你”便穿過裂縫，消失在迷霧中。
“哎呀，看來他還是老樣子。”三角院長將手上的紅布條緊捏在手中，對剩下三人說道：“各位病友，還玩嗎？”
“不玩了。”杜明傑來到三角院長面前將紅布條丟在他的身上，就大搖大擺的走進裂縫中。
“那你們呢？也不玩了嗎？”三角院長看着最後的兩人，語氣明顯有些失落，伍言不清楚他為什麼要失落，但目前能知道他絕對不是普通的精神病院的院長。
“我也不玩了，本來就是選擇第一個先進去的小白鼠，既然都已經有兩隻進去了，那......”王明看了眼伍言，說道：“我就來做這第三隻。”
將紅布條遞給三角院長后，王明也走進裂縫。
現在的場面只剩下三角院長和伍言兩個人，伍言看着三角院長回想起當時的大眼珠子和從自己身體竄出的黑手，不寒而慄的他只想儘快離開這裏。
將手上的紅布條遞給三角院長，他卻說道：“這塊紅布，你就留下。”
伍言疑惑道:“留下？可是我要這塊紅布也沒什麼用？”
三角院長的頭套逼近伍言的眼前，在即將貼在一起時停下，握住伍言拿着紅布的手，放在他的胸前，說道:“你不是一直認為你沒有殺他們嗎？”
伍言看着近在眼前的三角頭套上的花紋，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將紅布收下，然後雙目無神的向裂縫走去。
在他進入裂縫的那一刻，耳邊傳來三角院長的話，“歡迎回家。”
也就在話音剛落，伍言的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身處在一間除了一張木板床就沒有其它東西的小房間裏。
狹小的房間除了懸挂在頭頂的滋滋作響的白熾燈以外，什麼光源都沒有。
窗戶被黑色疑是油漆覆蓋，沒有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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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看到外面的樣子，銹跡斑斑的鐵門，已經被鐵鏽染紅，濃烈的銹腥味已經逐漸接近血腥味。
伍言從木床上起身，發現自己原本的白色束身衣也被換成有點發霉的藍白條紋的病服。
都不知道這件衣服已經被多少人穿過，散發的腥臭味絲毫不比鐵鏽味差。
伍言看着自己現在身處的環境，和自己在電視上看見過的根本就不一樣，無奈的他自嘲道:“沒想到，神經病的生活還不如我以前。”
這時，從鐵門上伸出一隻戴着黃色橡膠手套的手，同時也伴隨着一道聲音。
“006，這是你今天的口糧。”
說罷，橡膠手套張開手掌五顆珠子從手掌中落在地上。
隨着珠子的掉落，鐵一類的金屬聲佈滿這個小房間。
一顆珠子滾到伍言的腳邊，彎腰撿起發現，這哪是什麼口糧，這明明就是一顆銅珠，而且份量還不輕。
伍言詢問道:“大哥，這……這好像是銅珠，不能吃的吧？”
伍言這話一出，門對面的有些不高興，“有得吃你就吃，這是上面最新研發的，又吃不死你。要擱以前都是一升銅汁，二十顆鐵丹。”
伍言心想，“銅汁鐵丹?我又不是孫悟空，把這個吃下去，別說能不能在處刑前洗清罪名，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一定。”
“大哥，除了這個還有其它的嗎？”
“其它的？有啊！”
鐵門被推開，伍言還沒看清門外的人長什麼樣，就被什麼東西蒙住了雙眼。
“這是什麼？”伍言將臉上的東西拿在手上，看着漆黑又粘稠的像鼻涕一樣，詢問道。
“這可是好東西，要不是你一口一句大哥，我還不捨得給你。”
看着手上的粘液，伍言有苦也說不出，只能連連道謝。
門外人在離開說時說了一句，“記得和銅丹一起吃，效果翻倍。”
看着左手粘液，右手銅珠，伍言第一反應是誰吃誰神經病。
可隨着時間的流逝，到了他真正感覺到餓的時候，被他嫌棄的粘液和銅珠卻一反常態散發著陣陣的清香，這種味道就像是桂花一樣。
坐在床上的他終於還是把那兩樣撿起來，閉上眼下定決心將全部送入嘴裏。
還別說，這兩樣看着挺奇怪的，吃進嘴裏還挺好吃的。
本來伍言把這兩樣送入嘴裏就打算直接吞，卻因為這味道太像桂花糕了，忍不住咀嚼幾口。
“嗯！桂花糕！”
銅珠沒有硬度反而可以像巧克力一樣咬碎，粘液也和糕點一樣，有種沙沙的口感。
將口中的全部咽下，伍言不僅感覺到飽腹感，還感覺到一股困意來襲。
“勁還挺大。”啪的一聲，伍言趴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隨着伍言睡去，他房間的鐵門正緩緩的被推開，外面的濃霧瀰漫進來，一顆扎着丸子頭的腦袋出現在門邊。
“嘿，你睡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