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春興茶館

96春興茶館

桌子早已很乾凈,夥計還是不走,又在擦第二遍,臉上也堆起了滿臉諂媚的笑,“公子您原來不知道啊!那獅子樓不是青樓勝似青樓,一年裏不知多少俊俏娘們和姑娘來來往往,常有外地公子哥兒跟着她們過來。小人以為公子您是跟着哪一位姑娘來的呢!”

雷慕書更是奇怪,“它一座酒樓,又不是青樓,養娘們養姑娘幹什麼?”

“這就是獅子樓東家的生意經了,那些女人並不是東家養的。小人聽說一般的酒樓誰要去他們那裏唱曲兒掙銀子,是要先花錢的,而獅子樓就不用,不僅不用,客人多的東家還賞錢,於是遠近的曲藝人家都愛來獅子樓較量本事。時候久了,遠近聽曲兒捧戲子的客人也多了。客人來了總要吃飯飲酒啊!生意還能不好。”

“啊!這不就是搭平台引流量嗎?”雷慕書脫口而出,“想不到現在也有這個。”

“啊!什麼?公子說什麼?”夥計問道。

雷慕書靈機一動,“哦,書上的話,你不懂。”

夥計釋然,問道:“公子去獅子樓既然不是找姑娘聽曲兒?去幹什麼?朋友相會?”

雷慕書警惕起來,“你問這幹什麼?”

“嘿嘿,小人一天兩份工,前半天在這裏賣包子,後半天去獅子樓做小二,沒辦法,家累重。公子您平時愛聽什麼曲兒,小人可以給您介紹唱曲姑娘的。”

夥計在這邊啰里啰嗦,那個櫃枱前收錢的傢伙早已不耐煩起來,大聲喊道:“二蛋,桌子都給你擦爛了,眼睛瞎啦!粥桶沒粥看不見啊!。”

“好來。”二蛋高聲答道,低聲又說:“公子,俺在獅子樓叫有才,待會再聊。”

不一刻,雷慕書兩人包子才各自吃了三個,二蛋卻又轉來,袖中掏了塊竹牌放在桌上,又低聲道:“公子,您拿這牌子去,他們定然請您高座。”

雷慕書本待要問問何謂高座,見二蛋快步去了,只好作罷。拿起那竹牌看時,也無啥稀奇,一面刻的是團花圍住了三個大字——獅子樓,再翻看另一面,刻着正是二蛋在獅子樓的藝名——有才。

也不知道一個叫二蛋的人能有啥才。

再看那二蛋時,他正收碗抹桌子忙個不休,雷慕書不好再去打擾,也就收起了打問仔細的企圖,心中自語道:“到了獅子樓自然就知道了,問他幹什麼!”

二人吃了包子,喝了粥,剛站起身準備走,那二蛋又挨了上來,依然低聲,“公子,去了獅子樓提俺的名字價錢還有商量。”

雷慕書心中也想着在陽谷縣多個朋友,欣然應曰:“好,知道了。”忽然又不放心起來,“你不是丐幫的人吧?”

二蛋說了話正準備往回走,愕然停步,“丐幫?那董春的手下?”連連搖頭,“不,不,不,小人一天做兩份工,何至於去要飯。又有那個要飯的願意一天做兩份工。小人什麼幫也不是,小人只聽銀子的話。”

雷慕書更加放心,“好,好,有才是吧?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老高,雷慕書的感覺里怎麼也應該有九點鐘了,包子鋪的生意其實幾乎沒有客人了,角落裏有兩個夥計正在聊天,那收錢的傢伙在望街。

有才說:“小人可不敢高攀公子做朋友,但小人絕對能讓您每一兩銀子花的划算無比。”

“二蛋!凳子擺擺整齊。”那收錢的傢伙忽然又喊了起來,“一天天的凈鑽縫覓洞偷懶。”

雷慕書望着二蛋忙忙而去的身影,心中說道:“你小子只聽銀子的話,自命清高,不找老大依附,卻不是要多幹活。”

這話自然不能出口,雷慕書二人出門北行,果然遇到了一條河,折而向東,原來河兩邊比那街上還熱鬧。也有早點鋪,卻比剛才那家乾淨多了,起碼有個匾額刻着店名——“春興早點”。一個夥計肩上搭着一塊雪白的毛巾正站在門口迎客,並且這麼晚了它家竟然還有不少生意。

“裏面的,陳員外、孫掌柜、劉秀才三位樓上請。”夥計緊接着又喊,“吆,孫少爺您來了,您那位子見天給您留着呢!您請進。”

王武低聲罵道:“他媽的,這些有錢人如今才起床。”

那夥計遠遠看見了雷慕書和王武,緊跑幾步迎了上來,“公子,您來了。今兒吃點什麼?”

“我們前面吃過了。”王武說道。

夥計笑容不減,“啊!吃過了好,正好喝茶聽評書,今兒我們春興茶館講《三國平話》,正講到諸葛孔明借東風。”

雷慕書頓時來了興緻,“怎麼?你們早點鋪還可以是茶館?”

“公子說笑了,早點鋪子怎麼開得茶館。”那夥計轉身一指,“諾,那才是茶館。”

二人順着手指看去,可不是咋的,他們只在觀察晚起的有錢人,竟沒注意到就在隔壁也是兩層樓,門楣上四個大字——春興茶館。

“公子聽書聽的餓了,您叫的點心小吃都是俺們自做的。您瞧瞧俺這早點鋪子,多乾淨。”

“茶館裏面評書開始講了?”雷慕書問。

“還沒有,不過也快了。春柳姑娘正在樓上吃早飯,一吃完了,就會過去。剛才上去的幾位客人也是吃了早點就去捧春柳姑娘唱的。”

“女人講評書?”雷慕書又問。

“昂,公子您是外地來的吧?春柳姑娘講《三國》,咱們這方圓五百里鼎鼎有名,多少公子哥兒有錢小姐追着聽她一遍遍的聽。如今被我們東家重金聘請了來。”

雷慕書這才知道那有才在胡說,搭平台引流量的生意經獅子樓可不是獨家。

”雷慕書心說:“反正左右無事,獅子樓還未開張,先聽聽評書也不錯。

“好,聽一聽。”

夥計歡喜,忙道:“公子這邊請。”忽地邪魅一笑,邊走邊說:“公子,我們茶館裏面是女侍應呢!”

那夥計領着雷慕書二人到了茶館門口,高聲大喊:“裏面的娘子接着,貴公子一位。”

聲落人至,門內迎出了一位年輕婦人,雙手向前,盈盈萬福,“春紅迎接公子。”

雷慕書看時,此時深秋已過,已是初冬天氣,春紅一身上下罩一件淺紅紗衣,裏面青綠小褂領口太低露出了圓鼓鼓地鮮紅抹胸,端的勾人;下身着了一條似透非透似露不露淺綠撒腿褲兒,襯這一雙大紅繡花鞋,任何男人見了也要不心猿意馬;臉蛋兒雖說不上美艷,卻也白裏透紅,一頭青絲被一塊手帕輕輕挽了,也有一種慵懶美色。

雷慕書心中感嘆,“北宋的娛樂業果然發達,小小縣城竟也不輸京師。”

春紅不待吩咐,早貼身挽住了雷慕書胳膊,嬌聲問道:“呀!好俊的公子!敢問公子貴姓?”

“不貴姓雷。”

“雷公子第一次來?”

“第一次。”

春紅聞言大喜,心中知道聽書的都是連續消費,侍候好了,她等於搶到多了一個固定客戶,身子貼的更緊了,“嗯哼,雷公子,您可來對了。咱們進去吧!裏面暖和着呢?”

茶館內果然暖和,只是煙霧太大,四個大泥爐子都是剛生着火,三個夥計黑手黑臉正忙着開窗通風。不過客人卻也不少了,起碼有近三十個,只是美女還不多,只有六個客人身邊有美女相陪。六個傢伙也不怕羞,都在毛手毛腳上下其手佔便宜。其餘的都在干坐飲茶。

雷慕書頓時明白,正如後世的中老年人舞廳,美女也可以不叫的,准許只看熱鬧。但春紅正膩在身上,也不好推脫,再說為什麼要推脫呢?於是讓她也坐了。

春紅依依娜娜才剛坐定,見王武也坐了,心中不由地呆了一下,“他一個跟班怎麼也坐下了?”但也不敢相問,轉念又暗喜起來,“這雷公子對下人都如此相待,對俺還能小氣了?”於是問道:“公子喝什麼茶?春紅給您叫。”

“隨便。”雷慕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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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之殺豬鄭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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