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武大郎(二)

95武大郎(二)

閑漢李四看起來更害怕,迅疾收起了白鶴展翅,點頭賠笑,“董爺您老人家也在啊!”

董爺並不理他,先朝王武躬身施了一禮,“這位爺,別髒了您老人家的手,待小人收拾這夯貨。”又朝雷慕書施了一禮,“這位公子,對不住,小人該死,驚擾了您老人家。”

雷慕書看時,董爺雖身高體壯,全身上下亦乾乾淨淨,衣服卻鶉衣百結分明是個乞丐,心中大慰。再細看他衣角丐幫的標誌口袋,可惜只有兩個,比王武低的太多了。

未等雷慕書開口,王武先開了口,“董爺是吧?這位李爺搶人家炊餅還要打人,又抬出什麼西門大官人來嚇唬人,你說該是不該。”

能屈能伸保命要術,李四早收起了囂張,向著王武躬身連連,“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您是董爺的朋友,您老人家別和俺一般見識。小人這裏給您賠罪了。”又朝着雷慕書打躬作揖,“公子,您是大人物,別和俺一般見識,小人這裏給您也賠罪了。”

“你向武大郎賠罪才是。”雷慕書說。

“對,對,武大哥,武大爺,小人向您賠罪,您別和俺李四一般見識。”嘴裏賠着罪,懷中早掏出了大錢十餘個,“小人付您炊餅錢。”

把個武大慌地,哪裏敢接,雙手連搖,“可不敢,可不敢,李爺您,您......”忽然又轉向了董爺,“董爺,咱們都算了吧!李爺家裏也不容易。”

董爺一臉嫌棄,罵道:“武大你個夯貨,把錢接了去。”

老實人怕得罪壞人,可不怕得罪好人。

武大郎還是不敢接,爭辯道:“董爺,李爺把炊餅還了俺,俺怎麼還能要他的錢!小人雖然沒用,卻也是講道理的。”

一句話惹翻了所有人。

“哎!”王武罵了出來,“你他......是個傻子啊!”

武大郎還要講理,“俺做買賣的,銀貨兩訖,怎麼了?”

雷慕書心中暗罵:“這傢伙被毒死真是活該,老子是那潘金蓮也不要你。”

董爺肯定是看王武臉色行事啊!見王武罵人,嫌棄當即變成了翻臉,“你個夯貨,再胡說信不信老子大耳瓜子扇你!”

閑漢李四聰明人,見了董爺要打人,害怕自己受連累,一把搶過了武大郎的手,隨即把錢硬塞了進去,“你他媽拿着吧!”轉頭朝董爺又躬身施禮,“董爺,武大郎他收了錢了。”

武大郎無法,也不敢和小李子撕扯,只得低頭點了點錢,“李爺,俺合該給您八個炊餅正好。”說著話,當真收錢入懷,籮筐里撿了八個炊餅雙手捧去了李四面前,“李爺,您的炊餅。”

李四如何敢接,看向了董爺,“董爺,他......俺......”

雷慕書不想多事,開口說道:“接了吧!”

李四如蒙聖旨,忙接了炊餅,轉身又向雷慕書低頭鞠躬,“李四這裏謝公子大恩。”

武大郎長出一口氣,“好了!沒事了。”

李四沒有他那麼樂觀,“董爺......公子......這位大爺,沒事了嗎?”

“沒事了。”雷慕書知道有事沒事須他決定,說道:“以後再不準隨便欺負人,他一個殘廢人,你忍心欺負他啊!”

“是,是,小人混賬,以後再不敢了。”李四說道,又轉向了董爺,“董爺......”

董爺擺擺手,“滾吧!”

李四如飛去了。

董爺終究氣不過,只好訓斥武大郎,“武大郎你他媽怎麼回事?老子慫人見的多了,沒見過你這麼慫的。”

“俺做生意,和氣生財,哪裏是慫,早給他六個炊餅早就沒事了。”

“你他媽也滾吧!”董爺罵道。

“講道理嘛!”武大郎邊嘟囔邊挑起擔子走了,“炊餅,剛出鍋熱乎乎的炊餅來買。”竟沒有向三人任何一個人致謝一聲。

把個王武都看楞了,不由地罵了一句粗話,“操,天下還有這種人!”

“可憐又可恨。”董爺說,又抱拳施禮,“不敢叨擾公子雅興,小人告退。”

二人繼續前行,王武恨意未消,“大哥,天下怎麼有武大郎這種人。”

“可憐人嘛!活着艱難,如若官府不保護他,再缺了親人保護,為了活下去,視忍辱含垢為當然,慢慢就會可恨起來。”

王武搖頭,罕見地頂撞了雷慕書一次,“不對,老子和翠紅不也是可憐人,我敢打賭,一定比他可憐,也沒有像他這樣慫。”

“天生萬物,各歸其類,類類不同,可憐人也分類呀!天下的可憐人要是全都一樣了,這老天也就可憐了。再說了,你和翠紅哪裏可憐了!?”

王武停步瞪大了眼睛,“我們不可憐?大哥,我和翠紅連父母是誰都不知,又從小生活在哪種地方!還不夠可憐?”

“你們不孤獨啊!正所謂身在山中不知山大,兄弟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厚,依你所見,這天下男女能遇到個心心相依不離不棄的另一半的能有幾個?而你王武是其中一個。你以為是黎師父、是我雷慕書幫你走出可憐人境地嗎?”

“不是嗎?當然是師父和大哥幫我走出可憐人境地了!”

“錯了,你走出金鳳樓和我們可沒有一點點關係,是你和翠紅相扶相助、相互保護才走出來的。翠紅是你的親人,我們只是你的朋友罷了。那武大郎身邊大概就沒有知心親人保護他。”

王武依然不服,“他是個生意人呢!就一定不是奴隸,肯定沒有從小被賣,還能缺了父母兄弟姐妹那些親人了?”

雷慕書一下子想起了他爹雷橫,“唉!王武你從小沒有家庭生活,大概永遠不會懂親人不知心只把你當工具的悲慘。不說這些了,你記住好好對人家翠紅就是了。”

“這個無須大哥說,翠紅就是王武的命。”

說來也巧,話音未落,路邊傳來了吆喝聲,“都來吃啊!都來吃啊!好吃的要命的包子,吃包子白粥不要錢。”

“在這裏填填肚子?”雷慕書問。

王武看去,小小的一個包子鋪人聲鼎沸,吃飯的人真多,還有排着隊買了就走的。那個喊的人正忙着收錢,有一句無一句地喊着,很明顯,他家的生意並無需要大聲攬客,他喊習慣了喊着玩罷了。

二人進去,竟然無座,只好左右觀望起來,一個夥計路過,一臉驚奇不信的樣子,上下打量雷慕書,“這位公子您來這裏吃包子?”

“嗯,不然呢?”

但雷慕書說話同時也看見了食客儘是販夫苦力,隨之明白了小二的驚奇,“你們說好吃的要命的包子嘛!進來嘗嘗。”

小二恍然,但態度卻冷淡,連個敬語也沒有,“哦,不過這裏可沒人侍候。要吃包子請去自取,先交錢再拿包子。”手一指店堂角落的一個大木桶,“白粥也是自個去盛,概不侍候。”

王武說:“這沒有坐啊!”

“那就只好等了,這裏不看錢多錢少。先到先吃。”夥計說完揚長而去。

話音剛落,角落有四個人起身走了。雷慕書眼疾腿快,忙去坐了,“王武你去買包子。”

包子拿來,雷慕書一入口,其實了了,他家是賣豬肉的,當即吃了出來,無非是肥肉多一點而已,有點膩,但卻是出力人的最愛。王武又端了白粥來,雷慕書喝了一口,糯稠相宜,倒是不錯,又喝了一口。

正好夥計來收上撥人吃剩的空碗,雷慕書贊道:“包子好吃,粥也不錯。”

夥計說:“謝公子誇讚,大家都這麼說。”

“我們問個路行不行?”雷慕書問。

夥計邊噹噹摞碗邊說:“公子請問。”

“獅子樓怎麼走?”

夥計忽然笑了,肩上拿下抹布,順手擦起了骯髒一片片的桌子,“嘿嘿,俺說嘛!那裏才是公子去的地方。您出門往北走,遇一條河,順河東行不遠有一座橋,獅子樓就在橋下,到了地方一看便知。公子您第一次來陽谷?”

“對。”

“獅子樓有熟識的姑娘?”

“怎麼!獅子樓不是酒樓是青樓?”雷慕書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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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之殺豬鄭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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