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夥伴成長計劃
許問真站在麵館外，一邊排隊，一邊給賴斯理打電話，賴斯理是做售前支持的，一隻九頭鳥，是他在總部最好的朋友。
剛問了一句，就被賴斯理嘲笑：“你他媽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周一挨罵，周五才反應過來，你幹嘛呀？幫寡婦挑水去啦？”
“她一個女人，老子不跟她一般見識。”許問真狡辯。
“好好，人家是女人，你是純爺們兒，可人家出手就要弄死你，你說氣人不？”
許問真的喉骨肉眼可見的滑了一下：“憑什麼？”
“不知道，可能太喜歡你了，要不，你打電話問問？”賴斯理呵呵壞笑。
“我去你大爺的！”許問真破口大罵。
“唉，兄弟！不開玩笑了”
賴斯理終於開始說正事：“具體什麼情況呢，我也不清楚，反正江湖傳說，她要拿你開刀，這個季度可千萬不能掉鏈子。”
“媽的，劍南春！”許問真咬牙罵了一句。
“什麼意思？”
賴斯理愣了一秒鐘，便反應過來，“噗”笑了半聲，卻訓斥許問真：“別那麼刻薄，老闆不是你想像那麼壞，這麼多天了，你就沒有打個電話溝通溝通？”
“沒那個興趣！”許問真骨子裏有一股傲氣，掛了電話。
傳說是真的，申長嶺並不是嚇唬自己，許問真反而鎮定了，去他媽的，該死的屌朝天，不該死的活一天算一天。
不管怎麼說，這家麵館的麵條還是很治癒的。
“一兩雜醬，一兩牛肉，雜醬挑硬點，味道淡點。”許問真很豪爽，明明可以點一個二兩，偏要點兩個一兩，麵條自由，就是這麼任性！
13：55，許問真走進公司會議室，李依依正在等他。
許問真撥號上線，開通電話會議。
“王超上線”
“江克宇在。”
“雷兵上線”
“甘昆到了”
13：59，所有銷售全部上線，許問真很滿意，哪怕明天去死，今天也必須保持高昂的戰鬥力。
“能看到我電腦桌面嗎？”
“能看到。”
“那好，兄弟們，現在是季度初，我也不逼大家承諾太大的數字，那沒有意義。”
拉開架勢，許問真便開始訓話：“生意有規律，管理有節奏，季度初我們先追單子，季度末再追數字。因此，我們承諾的大單，絕不能掉鏈子，啊，王超，小江，你們兩個的大單，有問題嗎？”
“沒問題，老大，機場的單子已經在安排下單了。”王超很淡定。
“重油化工應該也沒問題，中標公示快結束了，代理商已經把合同樣本給客戶了。”小江也非常自信。
領導愛聽沒問題，就像女人愛聽我愛你，雖然都是騙人的。
許問真略微放心，便繼續下一個話題：“雲計算，是公司目前最迫切的問題，老女......啊！新老闆說了，第一個做成雲計算的銷售，賞銀10萬兩！”
線上一片歡呼。
許問真輕咳一聲，線上恢復安靜：“大傻子們，先不要激動，告訴我，去哪裏找線索？”
有點難度，沉默兩秒鐘，小江開口了：“老客戶賣新產品，新客戶賣老產品，老大，我覺得應該去老客戶哪裏找機會。”
“有道理，老客戶忠誠度高，能夠容忍我們試錯，再具體一點，小江。”
小江沒說話，王超卻接過話題：“根據云計算的特點，有的客戶，it資源存在峰值和平值的差異，就是說業務繁忙的時候，需要很大的資源消耗，而平時資源要求很小，就是我們的目標客戶。“
“小江同意嗎？”
“同意！”小江回答很快：“向王超學習。”
“老大，還有一種情況。”
李依依也加入討論：“如果有一個客戶，持續的採購計算或者存儲設備，那就有可能已經有了雲的需求，我說得對嗎？”
這個思路，明顯來自於那個硬盤採購的項目，許問真很滿意：
“依依說的很對，掃單，不外乎三個套路，守株待兔，提槍打獵，圍欄圈養，王超的辦法就是圍欄圈養，李依依這個，可以算提槍打獵，都不錯！可惜，沒有守株待兔的機會。”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許問真開始總結：“季度初，除了掃單之外，跟核心代理的夥伴成長計劃也是重點，這是我們流水業務的核心，大家務必在一個月之內，跟所有核心代理全部做完。”
扭頭看着李依依：“跟老周他們做好了吧？”
“早就做了！不是你讓我帶着王大陸一起的嗎？”
“哦，小王八......，小王，走了嗎？”
“老闆，王大陸已經到我這兒了。”
王超嘻嘻笑了一聲：“很興奮，每天約人喝酒。”
“啊！”
許問真很驚訝：“小王可能跑偏了，銷量跟酒量成正比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不管他了，依依，有什麼收穫嗎？”
李依依有點不好意思：“除了那天晚上喝酒壓的100台，總共30萬之外，另外又做了40萬的計劃。”
“不錯啊，小姑娘，一家代理，季度初就做了70萬的計劃，老周沒哭吧？”
“含笑九泉！”
“什麼意思？”
“70萬當然有壓力，但周總對我做的《共同行動計劃》，還是非常有興趣的。”
“不錯不錯，你把詳細過程寫下來，回頭郵件發給大家，都學習學習。”
“好的，老大。”
許問真跟李依依一問一答，其實是為了刺激大家，一個新人，還是女的，人家都做得這麼好，你們看着辦吧。
“老大，我有個問題哈！”
小江年紀也不大，抱負卻不小，感覺許問真有點抬高李依依，不太服氣。
“說！”
“咱們現在說這麼熱鬧，到季度末代理商不認賬，那有什麼用呢？”江克宇毫不客氣。
李依依的臉突然變得很紅，眼睛變得很冷，張嘴要反駁，許問真揮手制止了。
“小江，你不贊成做夥伴成長計劃？”許問真的口氣，有一絲壓力。
“不是，老大。”
江克宇有一點膽怯、一點猶豫，卻任然堅持：“我只是覺得，應該幫代理做一些實實在在的事情，比如幫他們分貨，找項目，清庫存，他們就會心甘情願地幫咱們，”
“有道理，李依依，你怎麼看？”許問真看着李依依，右手握拳，使勁揮了揮，嘴唇輕輕一動，無聲吐出一個單詞。
李依依讀懂了：fighting！
便抿嘴一笑：“我也沒說不幫代理清庫存啊！可是，如果光是低頭幹活，不做規劃，那不是打哪指哪嗎？我們要的不應該是指哪打哪嗎？”
許問真給她比了個大拇指，卻假裝挑戰：“可是，小江的顧慮也是有道理的啊！萬一代理商季度末賴賬怎麼辦？”
“這個。”
李依依放緩了語氣：“我已經把會議紀要，發郵件給周總了，他已經確認，賴不了賬的，再說，老大為什麼讓王大陸陪我去？就是為了讓王大陸學習嗎？”
許問真眼中閃着驚喜的目光，李依依，並不僅僅是美女。
口氣卻很淡，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讚賞：“還行吧，考慮還算周到。”
線上突然傳來“哼哼”兩聲冷笑，不知道是發出的。
會議結束之後，李依依並沒有離開會議室，很安靜地坐着不動，怔怔地看着許問真，許問真停下手中的活，疑惑地看着她。
李依依語氣有點委屈：“老大，江克宇為什麼要冷笑？”
“聽出來啦？”許問真合上電腦。
李依依點點頭。
“別問。”
許問真指了指自己腦袋：“記在這裏。”
“哦，知道了！”
李依依乖巧地答了一句，卻並不起身，看着許問真，眼中有一絲憂鬱。
“還有事？”許問真不解。
李依依囁嚅了一下：“老大，新老闆真要拿西區開刀？為什麼不說出來，大家一起承擔呢？”
“你怎麼知道？”許問真很奇怪。
“我就不能有幾個朋友？”李依依翻了個白眼。
許問真看着她，許久沒說話，李依依有點莫名其妙：“有什麼不對嗎？”
“你跟齊凱，什麼時候結婚？”
“多管閑事！”李依依有點不高興。
“是啊，多管閑事！”
許問真突然板起臉：“這是你該管的事嗎？你自己的事做好了嗎？索通公司你去拜訪了嗎？”
李依依起身就走，會議室的門，哐當一聲。
李依依走到茶水間，沖了一杯咖啡，便坐在窗邊看風景，樓層很高，遠方很遠，心裏很亂。
一會兒是齊凱，一會兒是蘇睿，一會兒是西區。
呆了許久，李依依拿出電話，找到索通公司的李宇江，撥了過去：
“李叔叔，周末好。”李依依聲音甜甜的。
叫叔叔，是許問真教的，年齡偏大的男客戶，看見美女銷售，思想難免會跑偏，叫一聲叔叔，可以把對方推向道德的懸崖。
可是李依依有一次叫許問真叔叔，卻被他罵了半個小時。
“啊，有事嗎？小李。”對方聲音很渾厚。
“李叔叔，咱們那張單子，能不能儘快簽了啊？”
“着什麼急啊？反正都是你們的，又跑不掉，再說，不是還沒到季度末嗎？”
“唉！”
李依依嘆了口氣，顯得很可憐：“我們老大，最近壓力比較大。”
“嗯！”
對方似乎很驚訝：“老許也會有壓力，不是一向風生水起嗎？”
“那是以前，李叔叔，我們換了個新老闆，是個女的，有點針對他。”
“這樣啊！”
對方似乎沉思了一下：“那，這個忙一定要幫，你找時間來一下吧，咱們最後核對一下配置，就可以簽單了。”
“謝謝李叔叔，我下周給你打電話。”李依依高興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