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縱橫四海第一章 戰火之春
第八卷縱橫四海第一章戰火之春
別洛沃，西伯利亞。1917年2月14日，情人節。
黃根生是從丁香那裏聽說“情人節”這個說法的。以前他知道七夕節是**女愛的日子，2月14日的情人節，據說是西方人的情人節日。不管怎麼樣，黃根生記住了這個日子。
黃根生這輩子只有一個情人，那就是他的涯妹。於是他很早就給總參陸軍部的朋友寫信，托朋友幫忙在這一天送一束百合花到家裏，讓涯妹知道他對她的思念。
老天保佑朋友沒忘了這件事。黃根生默默的說。
對於他這樣一條精壯漢子來說，長年累月沒有女人的歲月是可怕的。尤其是這段時間以來，每當看到活潑漂亮的女護士或者性感窈窕的俄羅斯少女，黃根生的心裏總會冒起一種莫名的焦躁和原始的衝動。黃根生知道這是男人在這種長期乾旱條件下的本能，但他還是為自己心底里的念頭感到羞愧。無論如何，黃根生不希望自己對不起涯妹，哪怕……是在心裏。
黃根生是個好男人，但他並不去阻止手下偷偷花錢找女人的行為，畢竟他也是個男人，理解這些壯漢子們的苦。只要別搞出**這種事來，其他一切就睜隻眼閉隻眼吧，把大兵們憋壞了，還指不定惹出什麼更大的事呢。
上個星期黃根生當眾槍斃了一名酒後**俄羅斯少女的坦克車長。這名坦克車長是師里地技術尖子，殺他黃根生也很心疼。可是沒有辦法。**這種行為在中**隊裏是殺無赦的，沒有任何法外施恩的可能。雖然大家一直都很注意，但上百萬大軍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難保不出現這樣的行為，一旦放寬執行紀律，那軍紀可就完全崩潰了。
所以，在全師官兵大會上。黃根生這樣告訴官兵們：“需要女人，表明你是個男人。可是去**，就表明你是個禽獸！我們中**人是男人，但不是禽獸！”
這段話不知怎麼的就流傳到了丁鐵元帥的耳朵里，元帥閣下哈哈大笑，把這段話抄發給了整個北方戰場地所有部隊。而南京的憲兵總隊又把這句話抄發了全軍。一時間黃根生地名字又是頗紅了一把。黃根生巨尷尬。
一片白茫茫的原野中，一隊摩托車和裝甲汽車遠遠駛來，最後是一輛車頭掛着三顆將星的野戰吉普車。那是第一裝甲集群司令官馮玉祥中將的坐車。
這次馮玉祥將軍又是親自當司機。乘客當然是a集團軍群的司令官張作霖上將。
“大帥……”黃根生親熱的迎上去。話剛出口就吐着舌頭咽了回去。自從去年7月那次貝加爾側翼危機時被丁鐵臭罵一頓后，誰敢再叫張作霖為“大帥”保準會看到鬍子將軍難看的臉色。連帶着b集團軍群那邊也沒人敢稱吳佩孚為“玉帥”了。
“根生啊，進攻就要打響了，我來看看你這邊還有沒有什麼問題。”張作霖說道。
“您對第1裝甲師還有什麼不放心地嗎？”黃根生笑道，“士兵們已經休整了一個多月，已經在阿巴坎都快悶出毛病來了，每天不打幾次群架都不痛快，這次終於又拉出來了。全師官兵膘肥體壯、士氣高漲，所有車輛、武器的狀況也都很好，彈藥、燃油充足，就等進攻開始的時候了。”
馮玉祥笑罵道：“你還好意思說。第1裝甲師愛打群架，這在北方戰場都打出名了，就說這一個月吧。你自己說，哪支路過阿巴坎的軍隊沒和你們第1裝甲師打過架？……不過你們倒從來沒輸過，倒是有點門道。”
黃根生嘿嘿賊笑。從張作霖開始，第1裝甲師的歷任師長都是護短的主，士兵如果在外面打輸了架回來，一定是要受罰的。所以……唉，有什麼將，帶什麼兵。
“軍人就是血性的動物，打打架發泄發泄沒什麼不好地，也省得他們管不好褲帶。惹了事挨軍法處的槍子。”張作霖說道。“你上次槍斃的那個坦克車長我知道，當年還是我接的兵……可惜了。對了。根生，新到的那些坦克磨合的怎麼樣了。”
“這次這批虎式坦克動力性能不錯，就是油路好像不太穩定，上周抓緊檢修和磨合，目前狀態都不錯，耽誤不了春季地攻勢。”黃根生說道。
“帶我去看看部隊吧。去2團。”張作霖說道，“現在虎式和豹式坦克的配件比較緊張，恐怕一旦打起來維護方面的壓力很大呀。你這邊怎麼樣？”
黃根生打開他的裝甲指揮車請兩位老大上車，一邊說道：“配件倒是問題不大，咱們師的機械師都是王牌，經他們維護的車輛維護里程就是比人家要長。倒是機油的問題比較嚴重，後勤部給的機油號稱是防凍的，氣溫到了零下15度以下照凍不誤，這造成了發動機和變速箱的超常磨損，一直都解決不好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在其他師也是一樣。”馮玉祥說道，“集團軍群地氣象處說接下來中西伯利亞一帶地氣溫會穩定在零下10度以內，但願那是真的吧。”
“這次弄不好，咱們要一路打到烏拉爾山去，凡事還是預計地困難些好。”張作霖沉吟着說道。
對於張作霖的話黃根生有些意外：“烏拉爾山？……這……司令官，這也太遠了吧？”
“形勢逼人啊……”張作霖感慨道，“這次下部隊，我就是想給你們這些師長們提個醒，俄國的局勢恐怕會有比較大的變化，我們需要對局勢的變化作出最完備地準備。打完中西伯利亞。我們可能沒有時間按部就班一點一點打過西西伯利亞平原，就需要迅速的搶佔烏拉爾山脈以東的廣袤土地。這是丁元帥親自傳達的總統指示。”
黃根生倒吸一口涼氣。這次的胃口可是太大了，這裏離烏拉爾山起碼還有4000公里的路途，要全靠履帶碾過去了。這種事情恐怕要成為世界軍事史上的壯舉了。想到這裏，黃根生除了焦慮之外，倒也不乏興奮地感覺。
“也別過分擔心了。”張作霖笑着寬慰他的老部下，“我們會儘可能地讓坦克少跑些路。如果第2裝甲集群對鄂木斯克的奔襲順利。我們可以儘可能的利用俄國人的鐵路來運送坦克。如果空降兵對鐵路能控制的更多些，坦克少走一半路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即使是一半。起碼也有2000多公里啊。考驗你們的時候到了。”
黃根生還是有些疑惑：“司令官，俄國人真的這麼不堪一擊了嗎？”
“先別想那麼多，先集中精力打好中西伯利亞高原地這一仗，這一仗打不好，什麼都是白說。”張作霖道，“中西伯利亞高原，是打垮俄國人戰爭意志的決定性戰場！”
黃根生突然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在裝甲指揮車的轟鳴中。他的思緒不知不覺又飄回了遙遠的南京，飄回涯妹和孩子們的身邊……
……
“春天又要來了，查理。”料峭的春寒中，丁香裹了裹自己地領子，“這是我們在一起的第幾個春天了？”
“第20個。”查理微笑着回答，“廣州的那個春天不算。”
“真難以相信，這麼多年過去了。”丁香捧起一杯熱茶，茶杯暖暖的。心裏也暖暖的。
“是啊，我已經快要成為一個老頭子了，可是你看上去還是那麼年輕，勞拉。”查理微笑着撫摸自己開始略有些謝頂的腦袋。
“作為一名中年男子，你看上去還是非常成熟英俊地，查理-斯萊德先生。”丁香微笑着伸手撫摸丈夫略帶了些滄桑的面孔。
“謝謝你的誇獎。斯萊德夫人，我會努力認為那是真話的。”查理笑的很開心。
“嗯，英俊的查理-斯萊德先生，今年情人節你又給你的妻子買了一副耳環。”丁香賊笑着說道，“雖然女人不會嫌自己的耳環多，但是鑒於你在過去的20個情人節里給妻子買了15副耳環，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已經對於思考給妻子買什麼禮物的問題失去了興趣，或者說，你是不是已經對你地妻子產生了厭倦……嗯……審美疲勞……”
“直說吧，勞拉。你想要什麼？”查理苦笑。他太了解他地妻子了。
“嗯……我是說……我看中了路易-維登的一個包包。”丁香眨巴着眼睛。舉起手上地時尚雜誌。
“上帝……你是路易-維登的老闆，勞拉！”查理覺得這個世界上實在是沒什麼公理。
“沒錯……可這是兩碼事！”刁蠻女強詞奪理中。
可憐的查理拿過時尚雜誌。只關注那個漂亮的包包的價錢，然後飛速計算自己的辛辛苦苦當中學教師賺的血汗錢還可以剩下多少餘額。
……
周旺看到丁香的時候，小女人的臉上還掛着奸計得逞的滿足笑容，周旺估摸着斯萊德先生恐怕又出了一筆血了。對於總統閣下敲詐老公的癖好，周旺多少知道一些。
“莫斯科的示威遊行昨天開始了，根據我們得到的通報，超過10萬人參加了遊行。和你預計的差不多，去國家杜馬遊行者不足其中的一成，大部分示威遊行者都集中在了克里姆林宮。”周旺說道。
莫斯科的大罷工是在兩周前開始的。罷工在彼得格勒、哈爾科夫、巴庫等城市都得到了響應。莫斯科警察局局長在給內務大臣的報告中說：“總罷工的思想一天一天地獲得新的支持者，並像1905年一樣流行。”
即使是自由派的政治家也對情況開始感到恐慌。他們向沙皇呼籲，希望沙皇讓他們參加政權。但是沙皇根本不予理睬，並以解散國家杜馬進行威脅。為給自由派的政治家撐腰，社會民主工黨的孟什維克派邀請工人在2月13日國家杜馬開會那天到國家杜馬附近舉行和平示威，要求杜馬建立一個使“人民有生路”的政府。這樣可以提高杜馬的聲望，對沙皇施加壓力。
社會民主工黨布爾什維克派反對孟什維克派不夠堅決**的做法。布爾什維克的黨中央通過決議，指出到杜馬去示威遊行必然模糊工人階級的**意識。布爾什維克莫斯科委員會散發傳單，號召工人在“打倒沙皇君主制度!”“以戰爭反對戰爭!”“臨時**政府萬歲!”的口號下前往克里姆林宮舉行示威遊行。丁香在兩天前預測在這場爭奪示威遊行者的比賽中布爾什維克將獲得較大比數的勝利，事實和她預測的完全一致。
俄國已經到了**的邊緣，這個國家的國民在戰爭中遭受了過於沉重的苦難，這種苦難與一個世紀以來沙皇的**統治在國內造成的不滿匯合在一起，成為一種舉國性的“改變現狀”的潮流。不管變革者相互之間有多大的矛盾，沙皇卻已經成為大多數人共同的敵人。
大戰爆發后，俄國應徵入伍的有勞動能力的人口達1800萬，主要來自農村。根據沙俄政府的一份內部評估報告，在歐俄50個省份內，農村男勞動力減少49.9%；耕地面積減少1千萬俄畝；耕畜從1914年的1800萬頭減少到1917年的1300萬頭；糧食收穫量減少1/4。運輸的困難又使城鄉聯繫實際中斷。在市場上，糧食、肉、糖和其他農產品日見短缺。1916年12月，彼得格勒只能得到計劃供應糧食的14%。地主、富農、商人卻掌握着大量生活必需品，囤積居奇，投機倒把。糧食往往從商店消失，卻又在黑市上以高價出售。1916年夏，彼得格勒糧食價格比戰前提高1.5－3倍，肉和糖尤其昂貴。廣大人民處在飢餓線上，怨聲載道，不得不起來鬥爭。1915年在歐俄因飢餓引起的農民暴動達684起。1916年頭5個月，農民起義達510次。
在各交戰國中，俄國的戰線最長。戰爭在廣袤的俄國領土上進行。600萬難民無家可歸，缺衣少食。很多人在戰爭中斷送生命、受傷致殘和死於瘟疫。到1917年3月30日止，俄國共損失920萬人。許多士兵的家庭無人撫養，生活非常痛苦。為了維持戰爭，沙皇政府的軍費開支與日俱增，到1917年3月，達400億盧布以上。其中近一半靠借外債支付，其餘靠借內債和濫發紙幣支付。1917年，盧布的官方牌價降到55戈比，購買力降到27戈比。國債從1914年的88億盧布增加到1917年1月的336億盧布。沙皇政府的財政面臨崩潰的境地。
按照丁香的說法：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沙皇還能繼續統治下去，那真是活見鬼了！
問題就在於：到底俄國會走向哪裏？
（新的一卷開始了。各位還在砸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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