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縱橫四海第二章 海上決戰的序幕
第八卷縱橫四海第二章海上決戰的序幕
北緯21度，西經61度附近海面，格陵蘭島以南，冰島西南。1917年2月18日。
中國海軍大西洋艦隊旗艦“企業”號航空母艦。
“企業”號航母上有兩條狗，一條是艦長的德國牧羊犬“鐵蛋”，一條是美女飛行員雲上尉的藏獒“王子”。德國大狼狗本是數得上號的惡犬，可是在雲娜的藏獒面前卻顯得象綿羊一樣溫順，這讓艦長一度覺得很沒有面子。
“王子”是“皇后”的第4世孫，從小就是雲娜喂大的。“王子”繼承了“皇后”家族一貫保護雲娜的血統，對雲娜忠心耿耿，就像是美女公主身邊兇惡的侍衛，虎視眈眈的監視着一切靠近雲娜的人。
自從“王子”上了船之後，一貫在“企業”號上稱王稱霸的“鐵蛋”從此淪為了藏獒的跟班，這是動物對於強者的天然臣服本能。於是雲娜每天遛狗的時候就要帶着兩隻狗，只要她一帶着“王子”來到甲板上，“鐵蛋”一定屁顛屁顛搖着尾巴跟過來。它們哥兒倆倒從此也就成了好弟兄，艦長對於自己的愛犬的背叛行為也是無可奈何。
雲娜和狼狗“鐵蛋”正玩着叼飛盤的遊戲，“王子”則肅穆的蹲坐在一旁象個先知，眼神深邃而充滿哲理，很好的掩飾了藏獒的智商其實並不高的事實。
雲娜其實是個寂寞的人。她其實並不是太善於和人打交道，除了含月、含笑姐妹倆。她在船上地朋友就是這兩條狗。船上的人都叫她“冷美人”。冷美人在酒吧里發起瘋來可以和你喝很多酒、一起抽煙罵人說髒話，可是，大部分時候，她並不太願意和人說話。
“我的冷美人公主，看來你需要英俊王子深情的吻，才能把你從這種孤寂的狀態里解救出來。”身後傳來含笑的聲音。
“老和狗玩這算怎麼個事？帶着這麼凶一條藏獒，那些帥哥都不太敢靠近你了。”這是含月的聲音。
雲娜露出壞壞地笑容。只有在朋友面前她才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我要是出手了。還輪得到你們在那些臭男人中間呼筆下文學道。
“嘿嘿，還拽得很。”含月笑道。“好吧，你是大美女，我地小公主，看來只有英國造無畏艦那性感的線條才能鉤得起你的**。”
“嗯，這話倒沒錯。”雲娜又壞笑，“晚上我們中隊要開會，是不是又要和皇家海軍幹上了？你們有什麼風聲沒？”
含笑搖頭：“咱們這次保持無線電靜默出海已經快一個月了。上上下下都神秘的很。肯定是要干一票大的，就是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還好船上有那些帥哥可以調戲，否則真要被這無聊的大西洋憋死了。這裏又冷又無趣，天色都是灰灰的，真想念太平洋啊，海水藍藍地，天色藍藍的，還有調皮的海豚和噴着水柱的鯨魚……”
“咱們這是到哪了？”雲娜問道。
“聽說已經靠近了冰島。”含月說道。“從航線上看，我們的目標應該在北海。英國人的大艦隊，想想都讓人興奮。”
雲娜看看船的兩舷方向，約1海里的間距，左右各是5艘威武地戰列巡洋艦隊列，跟在他們後面的是線條明快的快速巡洋艦隊列。兩條隊列把她們所在的航母隊列保護在中間，頭頂不時有“海鷗”偵察機掠過，嚴密監視着艦隊周邊的廣闊海面。
“歐洲，我來了……”雲娜看着東邊的天空，喃喃地說道。在她的心頭，湧現起一張文質彬彬的清秀臉頰……
……
“歐洲，我又來了。”大西洋艦隊司令官林泰曾海軍元帥也在喃喃的自言自語。
四十年了……四十年前，他和劉步蟾、薩鎮冰等人一起留學歐洲，師從英國皇家海軍學習先進戰船的技術戰術，一呆就是整整4年。在所有留學歐洲的北洋同學裏。他的實習經歷是最豐富的。最起碼在5艘英國戰列艦上實習過。留學英國的生涯讓他知道了這個世界之寬廣，為他這一生開啟了一扇精彩的大門。
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到過歐洲。如今。在這樣一種狀態下，他回來了。
當年他來歐洲，是來學習，他和他地同學們默默忍受着歐洲人歧視地白眼，努力的學習着先進地知識，夢想着有一天中國的海軍也能夠和列強的海軍一樣縱橫四海。
四十年後他又一次來到歐洲，這次是來征服。他這次帶來的艦隊，包括13艘航空母艦、10艘戰列巡洋艦和40多艘其他輔助艦船、900多架各型作戰飛機，在林泰曾看來，這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艦隊，他將要帶着中國海軍的驕傲橫掃整個大西洋。
他的主力艦隊於1916年的年底在委內瑞拉完成了集結，並改稱中國海軍大西洋艦隊，由他擔任司令官。這支艦隊未來將主要負責歐洲方面的海上作戰。
一個多月以前，這支強大的艦隊神秘失蹤。整整一個月來，他們一直保持着無線電靜默，悄悄穿行於大西洋中間。依靠嚴密的空中偵察網的預警作用，他們小心翼翼的避開所有船隻，就像茫茫大海中的神秘隱形人。
通過中國海軍設在日德蘭半島的大功率電台，他們一直在得到中國和德國方面的信息和指示。德國人的公海艦隊終於坐不住了，他們要開始出擊。海軍部判斷，大規模的超級大海戰將要在北海海域爆發，大西洋艦隊的戰機就要來臨。
在轉戰歐洲地多套作戰方案中。海軍部的高層排除了偷襲斯卡帕灣的設想。對於新加坡軍港的經典偷襲已經讓皇家海軍得到了充分的教訓，再上演一次新加坡奇迹無疑是非常困難的。據稱英國人已經研發了多種口徑的防空高射武器，各主要軍港地對空火力非常密集，戰艦上防空火力也得到了緊急的加強。他們地飛機戰鬥力雖然很差，但是他們加強了空中的巡邏偵察，尤其是在各主要軍港的周圍海域，各種陸基和水上偵察機每天都保持嚴密的拉網式偵察搜索。一旦發現異常，主力艦隊立即升火筆下文學開出港口。奇襲新加坡的那種突然性已經很難達成。
經過海軍部高層和最高統帥的反覆討論，最終確定的原則是在運動戰中尋找戰機。
在這份名為“天狼星”地作戰方案中，中國人不再阻止德國公海艦隊與英國大艦隊進行決戰，轉而變成了鼓勵。一旦德國海軍發現英國大艦隊主力的蹤跡，海軍艦載機隨即傾巢而出發動空中打擊，重創英國海軍主力，並且為水面戰鬥力強悍的德國海軍進一步重創英軍創造條件。在雙方主力盡出的情況下。德國海軍將緊緊咬住英國人的主力，並且硬扛英國人的主要火力。中國海軍戰列巡洋艦隊則扮演游擊的角色，負責對敵遭受空中重創的薄弱環節進行突破，並且負責追擊和包抄。
這樣地戰役構想比偷襲斯卡帕灣具有更高的現實性，但無疑也更具有不確定性，尤其是對戰役指揮官的判斷和指揮能力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在答覆海軍部徵詢意見的電報時，林泰曾這樣回答：“照此執行，不敢言全殲英國大艦隊。但重創其五成戰力，協助德盟擊破英軍海上封鎖，一舉扭轉大西洋海上戰局，當有七成把握。”
於是，中國海軍大西洋艦隊就在這種撲朔迷離的不確定性中悄悄離開了委內瑞拉地基地，在茫茫大西洋中靜靜的等候着戰機。就像堅忍而狠辣的狼群。
“司令官，德國人對於此次出擊的構想是以較弱的編隊吸引英國海軍的一部分艦隊上鉤，再以公海艦隊的主力艦隊截擊，以優勢兵力殲滅英軍艦隊。如果德國人的構想成功，則此戰未必就能咬住英國大艦隊主力。”大西洋艦隊的參謀長鄭汝成海軍中將說道。
鄭汝成中將是在兩個月前才回到他的老司令官林泰曾身邊地。說起來他實在是比較鬱悶。在去年夏天他領受了率領獵殺艦隊追擊英國和荷蘭地漏網戰巡的任務，原本以為最多一兩個月也就能完成任務了。誰知道，這場貓捉老鼠地遊戲一玩就是將近半年，在浩瀚的太平洋上，“澳大利亞”號和“尼德蘭”號戰巡一直帶着中國人兜圈子，還瞅准空擋兩次襲擊中國人的太平洋航線商船。擊沉了近萬噸的北約商船。在赤道南北、大洋兩岸。這場萬里追殺的大片火暴上演，雙方鬥智斗勇。精彩紛呈，一直到英國和荷蘭戰巡被輕型航母的艦載機擊傷動力系統，這場捉迷藏遊戲才接近尾聲。在1916年聖誕節，鄭汝成率領的獵殺艦隊終於在福克蘭群島以北截住了這兩艘戰巡，一番激烈的炮戰後，英勇不屈的兩艘敵戰巡被擊沉。兩天後中國媒體就報道了這場戰鬥的結果，很多報紙關於此事用的標題就是“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勤務兵往元帥閣下的杯子裏加了一些咖啡。端着咖啡杯，林泰曾思索着說道：“德國人是想引狼，這肯定是一廂情願了，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引狼不成，卻引來了虎。其實英國人比德國人更急着想決戰。英國海軍在北海封鎖着德國，但德國現在還能撐下去。可是德國海軍在波羅的海封鎖着俄國，俄國卻已經快撐不下去了。俄國人已經喪失了遠東的出海口，現在波羅的海又被封鎖着，只能倚賴北冰洋幾個港口非常有限的貨運量從外部獲取支援。現在中、德、土對俄國實行強勢的三面夾擊，俄國崩潰在即，英國人也急着消滅德國公海艦隊，儘快從海上給俄國輸血，讓它能堅持打下去。”
鄭汝成皺着眉頭思索，看着作戰地圖：“德國人在斯卡格拉克海峽的佯動能把整個大艦隊招來嗎？”
“如果我是傑利科海軍上將，我也會和德國人打一樣的主意：用一支較弱編隊吸引德國公海艦隊主力上鉤，然後進行一場佔有優勢的海上決戰！”林泰曾微笑道，“兩支誘餌艦隊一仗打下來，到底誰引誰上鉤還是個問題呢。”
“這個推斷很有道理，但是我們還缺乏足夠的證據……”鄭汝成謹慎的說道。
“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就知道我對該判斷的信心來自哪裏了。”老謀深算的林泰曾露出不動聲色的微笑，“英國人已經破譯了德國人的無線電密碼。”
在無線電破譯這個無聲的戰場上，雙方一直在進行着沒有硝煙的激烈戰爭。在奇襲新加坡之前中國人已經破譯了英國人的無線電密碼，但英國人於1916年7月更換了密碼本，為此“榴槤”花了整整半年的時間去截獲、分析英國人的無線電訊號，終於於1916年12月再次破譯了英國人的無線電密碼。就在中國人破譯英國人密碼的同時，通過截獲的英軍絕密電報破譯，中國人獲知一個驚天的秘密：英軍俘獲了一艘德國潛艇，從潛艇上截獲了德國無線電密碼本！而德國人則一直以為該潛艇已經沉沒，對於密碼泄漏的事一無所知。
這個秘密林泰曾也是在出發之前才知道的。
鄭汝成大驚失色：“那麼……為什麼我們不提醒德國方面？”
“我們不是需要德國人把英國人引過來嗎？”林泰曾笑道，“讓德國人上鉤，英國人才會上鉤……”
鄭汝成聽着林泰曾滿口福建腔的繞口令，不禁一頭冷汗：“幸好關於大西洋艦隊的行動對德國方面也一直保持着絕密。”
“所以，桌子已經擺好了，菜也就要上齊了，我們該出發了！”林泰曾站起身來。
他看着遠處甲板上妙齡女飛行員的妙曼身姿和兩條兇惡大狗的奔撲，突然腦海中閃現出了鄧世昌的那條德國大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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