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走出的人與事
秦樂是南方人,長的白皙、小巧,那俊俏纖細瘦弱的樣子像極了古代上京趕考的書生。此時和他一起被圍在酒吧門口的是來酒吧喝酒的一個客人。
客人姓王,是一家裝修公司的老闆。王老闆是這裏的常客,只要有時間他都會來這裏坐會兒。他常說,自己之所以喜歡來二區一號就是因為這裏乾淨。
在這裏既有酒吧的氛圍,又有其他酒吧沒有的乾淨。這裏的乾淨並單單是環境上的。在這個酒吧里,你也感受不到世俗的銅臭氣。這也是當初黃殤為什麼會開酒吧的目的。他就想給自己找個可以安靜喝酒的地方。
酒吧一層大概只有三百多平,酒吧不大。酒吧的二層,用來辦公、存酒和員工住宿。除此以外黃殤還在二層給自己裝修了一個健身房。健身房裏除了擺放了一些健身器材外,還放着一個拳擊台。平時沒事的時候,秦樂就陪着他在這裏訓練。
今天衝突的起源就是這個王姓的客人。正在酒吧喝着酒的他,突然被人叫了出去。理由是他的車放的地方擋了別人的路。原本看上去很簡單的一件事,卻不想在他出來的那一刻就鑽進了別人的套子裏。
當這位客人啟動車輛準備挪車的時候,一輛白色的捷達轎車撞了上來。說撞其實嚴重了,確切的說應該是剮蹭,還是那種很輕微的剮蹭。兩輛車只是有一點親密的接觸而已。
隨後車上走下來兩個人,口若懸河的說著他們已經準備好的套詞。最後連王老闆自己好像都覺得是自己的錯,因為他畢竟是喝了酒的。
酒吧門外發生的一切,坐在監控室里的秦樂看得清清楚楚。正在王老闆準備賠錢了事的時候,秦樂從裏面走出喊住了他。
“王哥——”秦樂用着略顯大舌頭的廣東腔說,“事情是在我們門前出的,真要賠錢也是我來。”秦樂說著還把王老闆手裏的錢包又給他塞回了口袋裏。
秦樂的突然出現是他們始料未及的。來者不善,其中一個人站出來推了秦樂一把,問他是幹什麼的,警告他不要在這兒多管閑事兒。
“喂,你們外來的吧,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秦樂不慌不忙的拿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說。
不知不覺中,秦樂和王老闆已經被五六個人圍在了中央。剛開始秦樂還不確定,看目前的架勢,他已經確信無疑,眼前的這幾個人就是一個專門的汽車碰瓷團伙。
北京城裏,秦樂相信在這個地方,如果是常在這裏的混的人,沒有人敢在二區一號的酒吧門前鬧事兒。黃殤“平西王”的稱號可是憑藉自己的拳頭,一拳一拳打出來的。
幾年前,二區一號酒吧剛開業那會兒。當天晚上,除了來酒吧里喝酒的人外,黃殤他們還請了很多人。一個男人,在醉酒之後突然開始調戲酒吧的一個女服務員。他非要對方坐下來陪他喝酒,嘴裏還不停的說著一些污言穢語。
開始因為有熟人在的關係,黃殤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特意吩咐秦樂給對方開了瓶好酒,算是賠罪。
可在這個社會上就是這樣,有些人往往在你退一步的時候,對方卻以為你的忍讓是怯場,反而更加的得寸進尺。
他站起來摔了酒杯,一邊用手指着黃殤,一邊破口大罵,還大言不慚的說,在平西府的地界上,他想讓誰滾蛋,誰就得消失。
這時,傻子都已經看出來,這是有人在藉機故意找茬。正在有人建議黃殤趕緊報警的時候,黃殤身邊一個叫虎哥的朋友站了出來。
他說:“兄弟,你開的是酒吧,不是茶館。今天如果你連這點小事兒都擺不平,這個酒吧還是趁早早點關門吧!”
大家很清楚,虎哥說的也非常明白。他站了出來,和他一起站出來的還有秦樂。
正在他們倆剛要動手的時候,黃殤卻站出來攔住了他們。
“虎哥,你說的很對。可今天你是我請來的客人。”黃殤接著說,“我是這個酒吧的老闆,我扛不住的時候,虎哥你再來幫兄弟。”
“頭兒——”秦樂剛想張口說,卻被黃殤給阻止了。
“你既然喊我頭兒,那就聽我的,退下去。”
黃殤來到鬧事兒的人跟前,簡單地看了對方一眼。
“搞事情,你來錯地方了。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趕緊滾,否則……”
“否則怎樣——”看着黃殤,對方好像也喝的並不像剛才看到的那樣醉。
黃殤冷笑了一下,伸出手指着酒吧的門口喊道:“麻煩大家給我讓出一條路來。想喝酒的繼續,想看熱鬧的靠邊,如果一會兒誤傷到各位,那就不好意思了。”
說完這些話,黃殤還很“善意”的提醒對方一句準備好了嗎?
在秦樂的指揮下,酒吧里的人還真的給黃殤讓開了一條一米來寬的路。
快步上前,黃殤三步並作兩步,一躍而起對着對方的胸口就是一拳。人,一個看上去一百八十多斤的壯漢,瞬間被黃殤打的後退了兩三米后倒地。
他明明感覺自己可以擋住這一拳的,可不知為什麼拳到他胸前的那一刻,忽然變的更快了。咧着牙,站起身的他毫不客氣地對着黃殤揮拳而來。
對方也很快,像奔跑的犀牛,出拳如閃電。面對對手暴風驟雨般的襲擊,黃殤絲毫不顯慌亂,他左躲右閃,每一拳都只是從黃殤身邊劃過。
一個側身,黃殤躲過攻擊后,直接伸手抓住了對方的后脖領,只聽咣當一聲,他又被黃殤平摔到地上。還沒等他有所反應,黃殤順勢一腳,直接將他踢出去四五米遠。
這一摔到底有多重?聽着那摔倒的聲響,站在周圍的人彷彿感到大地都在顫動。
他剛想要站起來,黃殤卻沒給他機會。飛身上前,黃殤一躍而起,一個側踹。對方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被直接擊飛了起來,落在大門旁邊。
兩個人,此時黃殤停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另一個人已經被黃殤打的鼻青臉腫渾身是血的倒在門前。
站在酒吧里觀看的人們原本以為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最後才發現卻只是一次單方面的虐殺。
看着黃殤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對方趕緊掙扎着爬了起來,撞開門踉蹌地逃到酒吧外,最後靠在門口的一輛汽車上,開始粗口的喘氣。
黃殤跟了出去,同時酒吧里一些好事的人也跟了過來。
酒吧外黃殤對着他說:“你打壞了我酒吧的東西,原本我想要你一隻手做賠償。只不過今天是我們開業的日子,所以我放你一次,但你給我記住,如果你再在我酒吧里搞事情,我會毫不客氣的打斷你的雙手雙腳。”
對方對着黃殤慘笑了一下,並向他伸出了大拇指。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小看了這個年輕人。
一聲口哨,突然間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十幾個人將二區一號酒吧的門口圍了起來。
黃殤的身後,一陣騷動。秦樂和虎哥一起從酒吧里的人群中走了出來。
虎哥想上前說話,卻被黃殤攔在了身後,同時攔住的還有邊上的秦樂。
“今天要是收拾不了你,我火鳳凰從此絕不再出現在昌平的地界上兒。”看着自己的十幾個手下,他再次站到黃殤的跟前。
黃殤剛要上前搭話,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老三——”
隨後便看到兩個五十多歲,身穿西裝的男人走了出來。看他們的身材和年齡都相差不多。走在前面的那人戴着一副白色的金屬框眼鏡。跟在身後的比起第一個還要消瘦一些,剛才那句老三正是出自他的口中。
在場的很多人對眼前的這兩位並不熟悉,但一直跟隨着黃殤的秦樂卻很清楚眼前這兩位的實力,也知道他們和黃殤的關係。
剛剛說話的那個人是黃殤的二哥,中華神盾的二老板李峰林。走在李峰林前面的是他和黃殤的大哥,中華神盾的創始投資人。秦樂只知道這個人姓靳,至於叫什麼公司沒有人知道。靳總為人非常低調,很少會出現在公司。秦樂之所以認識靳總,還是在一次黃殤他們三兄弟的私人聚餐上,他負責開車送黃殤過去才有幸見了靳總一面。
看見他們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黃殤也趕緊轉身走了過去,並喊了一聲,大哥,二哥。
“峰林,給市公安局的郭局打個電話……”被黃殤叫做大哥的靳總轉頭對着峰林說。
“大哥,酒吧是我自己要開的。既然是我自己的事兒,今天就讓我用自己的方法來解決吧!”黃殤說。
靳總雙手拍着黃殤的肩膀,眼神中除了關心外,也有着一絲絲擔憂。
“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我和老二在酒吧里等你回來喝酒。”靳總臨走前,還爬在黃殤的耳邊小聲給他說,“不過,最好不要弄出人命。”
他說完便帶着李峰林向酒吧裏面走去。只是站在酒吧門口將要進門的那一刻,他讓李峰林給公司的律師團隊打個電話,讓他把這裏的所有情況都給公司的律師說一下,以防將來有什麼不測。
目送着自己的大哥和二哥離去,黃殤轉頭看了一眼圍在自己酒吧門口的十幾個人。他走上前對着那個被自己打的像個豬頭,自稱火鳳凰的男人。
“今天如果我不能讓你心服口服,二區一號的酒吧,我送你了。”黃殤指着他說。
這裏沿着街道,人來人往。在這裏動手,用不了三分鐘,大批的警察就會趕來。黃殤用手指了指酒吧旁邊的一個後巷,那是他們一較高下的地方。
地偏,人稀,燈黑,對於目前他們這些人來說是最合適不過的地方了。
秦樂和虎哥要跟着去,卻被黃殤給留了下來,讓他們看好巷子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
看着淡定的黃殤,這個自稱火鳳凰的男子心裏竟然不自覺的升起了一種懼意。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今天在氣勢上,他已經完全徹底的輸給了黃殤。
他承認黃殤的確很能打,至少是他見過的最能打的人。可轉頭看着自己手底下十幾號人,他不相信黃殤今天就是再能打,能打的過他們十幾個人。有句話不是常說,猛虎架不住群狼,他一邊走一邊給自己打氣。
到了地方,黃殤脫下了西裝,慢慢的解開了襯衣的扣子,露出一身健碩的肌肉。他把兩件衣服疊好,找了塊乾淨的地方放了起來。
這一切,黃殤做的隨意而自然,沒有絲毫的做作。
旁邊的十幾個人看着這個毫無懼色的年輕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上前動手了,全都愣在了原地。
“你們到底打不打,你們不打,我可就先動手了。”
直到黃殤率先喊出這句話,眾人才反應過來,他們來這兒是打架的,不是來欣賞黃殤那身肌肉的。
在他們老大的一聲令下之下,十幾個人和黃殤混戰在了一起。
古語說的沒有錯,猛虎架不住群狼。可有時候對手是虎,自己卻未必是狼。這些人在黃殤的眼中不僅不是狼,甚至連狗都算不上。
片刻之間,不過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巷子外的秦樂和虎哥就看到穿戴整齊的黃殤走了出來。秦樂看到黃殤的手上,衣服上,鞋子上沾有不少血跡,可沒有一滴是從他身上留下來的。
當天夜裏,昌平的一家醫院裏,突然來了十幾個受傷的人,其中一個人還被人打斷了雙手雙腳。
自此之後,平西府的地界上少了一個叫做火鳳凰的男人,多了一個平西王。
現在是什麼情況,久經商場的王老闆早已經看穿了。可看着眼下這群人氣勢沖沖的樣子,他知道今天只能認栽了。他拉着瘦弱的秦樂說了聲謝謝。雖然他認為眼前這個瘦弱的年輕人幫不上自己什麼忙,但在今天這個社會還能不顧危險的站出來,這品格就值得他敬佩。
這群人中,已經有人等不及了。其中一人衝上去就要抓住秦樂,想給他一個教訓。
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出手竟然會抓空。不僅抓空,相反他的右手反而被控制在秦樂的手中。
一聲慘叫,誰都沒有看清,秦樂直接掰斷了對方的手腕。
這一聲慘叫也成了彼此雙方開打的信號。秦樂身材雖小,貴在靈活,出手速度極快。別人只看到了他作為南方人的精明,卻很少人能見識他作為南方人出手時的狠辣。
秦樂出手,攻擊的部位也更加的刁鑽和狠毒。每一次對着敵人出手,只是瞬間解決,讓對方失去戰鬥力。
不過短短几秒鐘的時間,但是對於身在其中的王老闆而言彷彿像幾個小時般漫長。
看到剛剛還囂張無比的五六個大漢,轉眼之間全都倒在地上哀嚎不斷。王老闆有點不相信的掐了一下自己,來證明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是他自己在做夢。
他看着像沒事人一樣的秦樂激動的說不出話,王老闆真的是做夢都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瘦弱的男人,舉手之間就解決了幾個彪形大漢。
同時吃驚的還有在採訪車裏靜靜看着一切的陸零零。
陸零零問同她一起坐在車裏的攝影師說:“劉哥,這個秦樂是不是就是酒吧老闆的頭馬?”
“什麼是頭馬?”
“頭馬就是手下最厲害的小弟。”陸零零解釋說。
劉哥是電視台的攝影師,北京人。不要看他矮嘟嘟,圓乎乎長的不怎麼樣,可他在這個行業里也算是小有名氣。他有個綽號叫做北京城裏百事通。據說只要是在北京城裏發生的那些事兒,他全都知道。陸零零對於黃殤的了解有多半都是從劉哥這裏打聽來的。
“秦樂是真的厲害,可以說黑白兩道通吃。在如今的北京城裏提起來也算是有一號的人物了。如果說他是黃殤的小弟也不算錯,不過據我所知,黃殤從來沒有把他當小弟看。”劉哥坐在車裏說,“活該這幫人倒霉,惹誰不好,偏偏去惹最不該惹的人。”
“以你看是秦樂厲害一點,還是黃殤更強?”陸零零問。
“你指的哪方面?如果說打架的話,按照傳言秦樂和黃殤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好比打拳,秦樂頂多就是個輕量級選手,黃殤可是重量級裏面的拳王級的人物。如果說財富,秦樂明面上有兩家自己的汽車修理廠,四家汽車4s店。黃殤好像也就守着這麼一個小酒吧。不過事實是不是真是這樣恐怕還很難說。多年來的社會經驗告訴我,越神秘的人往往越危險。”劉哥說完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陸零零。
他對着陸零零開玩笑似的說,總感覺她特別關注黃殤這個人,問她是不是和黃殤有什麼關係?因為有傳言說,黃殤被判入獄是因為一個女人。
正在陸零零尷尬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時候,他們看見剛剛的那個碰瓷團伙全都相互攙扶着離開了二區一號酒吧。
“我們開車跟着他們一定能找到線索,看來這次我們又要挖到大新聞了。”劉哥一邊說一邊發動了車輛,遠遠地跟了上去。
當黃殤駕車從醫院趕到酒吧的時候,這裏的一切早就一往如初了。一進門小蘭就趕緊沖了過來,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他剛才發生的事情。只是現在的黃殤一門心思全都在么妹兒的身上。小蘭和他說了半天,黃殤最後只是簡單的問了一句,秦樂現在在哪兒?頓感無趣兒的小蘭用手指了指二樓。隨後黃殤沒說什麼徑直走上了二樓。
看着黃殤上樓的背影,她只是感覺今天的黃殤有點奇怪,但哪裏奇怪自己一時又說不上來。
二樓的辦公室,秦樂正坐在黃殤的位置上盯着看電腦上的監控錄像。他想把下午來鬧事兒的人的照片下載下來仔細查一下。他想弄清楚這幫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看見黃殤走進辦公室,秦樂故意像個怨婦似的埋怨黃殤說:“頭兒,您現在才來呀!我要是功夫差點,這會兒你恐怕要去黃浦江里撈我了。”
“這裏是北京市,你以為自己在哪兒,上海灘呀!還黃浦江,你怎麼不說去長江呢!”黃殤說完順手從酒櫃裏拿出了兩瓶啤酒。
來到辦公桌前,依靠單手手指的力量就起開了啤酒上的酒瓶蓋,一瓶給了秦樂,一瓶留給了自己。
秦樂跟了黃殤四五年了,他有多大的能力,黃殤非常清楚。不要說這麼幾個人,就是再多來幾個,秦樂對付他們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兒。黃殤知道酒吧里的有些員工認為秦樂這次是多管閑事,以後很可能會給酒吧帶來禍事。可唯有黃殤知道秦樂為什麼會這麼做。秦樂之所以這麼做恰恰是為這個酒吧,為了黃殤。酒吧開門就是方便客人來喝酒的。如果一個酒吧的門口,天天都有一夥汽車碰瓷的人盯着,那麼以後誰還敢來這個酒吧喝一口。
啤酒,黃殤舉起來,一口氣喝了大半瓶。
看着一臉憂鬱的黃殤,秦樂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過黃殤這麼喝酒了。
“頭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秦樂問。
緩了一口氣,黃殤喝完了瓶里剩下的酒後告訴了秦樂,么妹兒得病的事情。一時間,秦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一個人默默地喝完了瓶里的酒。
二樓健身房裏,黃殤一拳又一拳的擊打着沙袋。整個下午,黃殤打累了就坐下來喝兩瓶啤酒,然後繼續打。從回來到現在,黃殤已經打壞了三個沙袋。晚飯,小蘭給他們訂了餐,可黃殤一口都沒吃。
最後,秦樂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扔給黃殤一副拳擊手套,然後自己也穿戴好站到拳台上后對着黃殤說:“頭兒,我們打一局。三分鐘之內,如果你不能打倒我,你就先把晚飯吃了。”
聽了秦樂的話,黃殤也並沒有客氣,直接戴好拳擊手套跳上了拳台。
秦樂敲了敲頭暗暗的悔恨着。心裏想着按照電影裏的情景應該不是這樣的才對呀。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老大這麼不客氣的就站了上來。黃殤是什麼實力,秦樂再清楚不過了。何況他現在還是處在一個隨時“暴走”的狀態。
已經站在台上的秦樂剛還想說什麼,黃殤已經揮舞着拳頭攻了過來。秦樂心裏想着,完了,今天這頓打自己恐怕是躲不過去了。
正在這個時候,小蘭突然跑上了樓喊了句,不好了。中午鬧事的那幫人,現在又找了過來。
小蘭在前面帶路,黃殤和秦樂跟着走了下來。在一層酒吧衛生間的門口,七八個男人貌似正在堵什麼人。
還在樓梯上的秦樂看了一眼就認出了其中兩個正是中午被他給打跑的。現在他們的胳膊上還有着明顯的傷痕。
在小蘭的帶領下,黃殤直奔衛生間的方向而去。此時,突然從女衛生間裏又竄出兩個男人,他們兩人的手中還抓着一個女人。巧合的是這個女人,黃殤剛不久見過,她就是陳媛媛的好朋友,目前在電視台工作的陸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