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6.夜是回憶最溫柔
9月30日。
《疾速追殺》美國那邊傳回來了消息。
首周末票房合計1700萬美元。
預估最終本土票房四千到四千五百萬美元。
虧損，已經是定局了。
而得到了逆風的同意后，派拉蒙這邊已經開啟了流媒體、DVD方面的播放權洽談。
可他們卻並不難受。
雖然講道理，以派拉蒙的體量，兩千五百萬美元的投資只有四千來萬的票房，這點虧損他們也不在乎……而且他們也不是獨資的，還有投資夥伴逆風的分擔。
可真正讓他們走路帶風，面容帶笑的主要原因也很簡單。
27、28、29這三天的時間裏，《疾速追殺》在天朝的總票房，合計4.41億。
摺合美元約七千萬。
如同《超體》、《環太平洋》一樣。
天朝票倉，再次展露出來了自己的底蘊。
美國本土這點票房，根本就不夠天朝票倉塞牙縫的。
哪怕這片子不在北美上映，光是在天朝來放，都足夠了。
更別提，3天時間，意大利票倉貢獻出了1100萬美元的數據。
雖然絕大多數人，對於在歐洲因為藝術片而聲名鵲起的許鑫導演去了荷里活而心存質疑，也沒有之前那麼支持，但最先上映的意大利還是給了面子。3天時間貢獻了這個數字。
至於德英法這些國家則會在10月份，陸陸續續登陸院線。
也就是說……
整個歐洲票倉的潛力才剛剛開始運轉。
遠沒到頂峰。
而根據這種樂觀的形勢，派拉蒙給出的預測是截止到所有一輪首映的國家上映完，《疾速追殺》的全球票房，應該可以鎖定在3億到3.5億美元這個大區間。
其中，天朝方面預估至少會貢獻2億美元以上的票房額度。
第一次執導荷里活的許鑫，可以說已經提前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而這個消息傳回國內后，在媒體口中，就只代表了一件事：
“許鑫試水荷里活大獲成功，未來可期。”
從妻子變成“國際楊”后，他也成了“國際許”。
國際名導。
甚至有媒體已經開始暢想他到底能在荷里活取得多少成功，獲得什麼樣的地位了。
而伴隨着《疾速追殺》票房的節節升高，關於許鑫的新聞熱度一路飆升。
可記者們卻再次吃了閉門羹。
找許鑫，他們找不到。
雖然知道他在橫店拍戲……但他劇組的安保力量擺在那，最多拍到幾張照片，其他時候沒有得到允許想接近許導根本是天方夜譚。
而掉頭找楊蜜吧……這麼多年了，記者們和雙唯打交道已經對他們的套路門兒清了。
許鑫要是想接受採訪呢，楊蜜就會開口子。
他要是在忙工作，或者不想接受採訪，楊蜜有一百種借口來拒絕他們。
並且次次還不重樣。
記者們也是服氣，就特么沒見過這麼低調的導演。
在他們眼中，許鑫可以出現在很多地方。比如史家衚衕附近的早餐店，刀削麵館，或者旁邊商場的兒童淘氣堡遊樂場……亦或者被王斯聰拉着去深夜的某個燒烤攤……
只要你想找他的消息，總能從一些微博用戶在某地吃飯或者遊玩時的視頻里找到他的影子。
他會和普通人一樣，吃着燒烤就啤酒，或者叼着煙站在垃圾桶旁……
亦或者是出現在某家麵館，坐在桌前勤勤懇懇的在那扒蒜……
或者是在超市裏推着購物車，跟在楊蜜身後跟條喪家犬一樣生無可戀。
你總是能看到他出現在各種各樣的神奇地方。
但唯獨你看不到他出席某個典禮或者站在某個聚光燈下。
什麼金雞百花，什麼華鼎華表……或者是某個專訪、招待會之類的。
真看不到。
除非是他自己有需求時，或者，是出席某些官方要求他出席的場合。
否則……其他場合真支使不動他。
在媒體眼裏，他簡直低調的跟查無此人一樣。
並且，隨着這些年地位的水漲船高。人們逐漸發現，以前他或許只是低調，但現在的地位卻可以做到真正的“不給面子”。
說不來，那真不來……並且哪怕不來，主辦方都得陪着笑。
誒誒，許導忙，我們理解。
那算了，下次，有機會再合作……
所以，除非楊蜜開口子，否則真就查無此人了。
而楊蜜會開口子么？
答案是否定的。
她要真想讓老公炒作，早就起飛了，還用等到現在？
於是，“許鑫目前正在拍戲，無法接受採訪”的借口一甩出來。
你就聽吧。
一聽一個不吱聲。
行吧。
《疾速追殺》採訪不成，那我們就圍堵寧皓去唄。
《心花路放》是今日0點首映，但在首映之前，憑藉絲路電影節的好口碑，它的預售影票早在29號，消息就已經傳出來了。
3350萬。
電影還沒上映，它已經賣出去了三千來萬的票房。
雖然是和《疾速追殺》捉對廝殺，但……作為代表西影的作品，它的聲勢可一點都不小。
可以說是西影今年最強的一支殺手鐧了。
徐黃寧的鐵三角，真的是愈發穩固。
而果不其然，10月1號零點，《心花路放》的微博直接放出了海報。
慶祝電影首日票房破億。
接着，在凌晨0點39分的時候，公佈了具體數字。
1.22億。
成功超越《小時代3》，問鼎華語電影首日票房記錄新高度的寶座。
《疾速追殺》和《心花路放》神仙打架的時代……來了。
雖然《疾速追殺》是引進片，但許鑫的名字和西影綁定太深，好多人一提起這部電影，就默認了這電影和西影有關。
於是，西北狼這次真來了的現象成了所有人的認知。
並且這還沒完。
別忘了，10月1號還有一部《戰狼》，許鑫是製片人。
10月19號，在絲路電影節期間同樣備受好評的《綉春刀》，許鑫同樣是出品人之一。
這些優秀的電影，都要在10月份陸陸續續帶給觀眾。
沉寂了大半年，西影終於在國慶檔開始發力，宣告所有人：
“開始進發！”
而縱觀前方……京圈全線萎靡，目前都沒聽到有什麼水花翻出來。
其他電影同樣不成氣候。
看來，這2014年……
西影前方，絕無敵手！
睥睨天下！
西北狼，真的來了！
……
10月1，國慶。
下午2點，魔都。
萬達電影院。
“嘩啦啦啦啦……”
在掌聲中，吳驚笑容滿面的登上了放映廳的舞台，接過了主持人的話筒，開始和觀眾們進行互動。
互動期間，有個觀眾提問。
“我想問一下吳驚老師，這電影的製片人真的是許鑫嗎？……他真的參與到電影的製作當中了？因為我看了老師您在宣傳時說的拍攝日期……那時候許導好像在美國啊。”
“呃……”
吳驚一愣。
雖然有些意外竟然會真的有觀眾問這個，並且他也聽懂了潛台詞。對方似乎覺得自己這部電影有點借許導名頭的意思。
但他還是點點頭：
“嗯，是這樣的。許導是這部電影的製片人，這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首先，可能很多朋友不知道，製片人的職責是影視劇製片生產製作、全權負責劇本統籌、前期籌備、組建攝製組等等職能。
而《戰狼》這個故事……坦白地講，在加入到西影廠之前，我找了很多投資人。
大家都不感興趣。”
說到這，他一攤手：
“沒辦法，軍事題材，還是商業片……這倆屬性怎麼看都合不到一起。然後……段毅宏，你們都知道吧？拍《烈日灼心》的時候，我通過老段，機緣巧合的認知了許導。然後……抱着試試的心態，我就把這個劇本給許導看了。”
攤着的手變成了展開的模樣，好像手裏捧着一本書。
“許導一看……嗯？這故事還可以。對廠里了解的老觀眾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們比起故事類型、市場、題材之類的，更重要的考量，是這個故事足不足夠好。只要是好故事，那麼哪怕題材再冷門，我們也依舊會呈現給觀眾。因為電影本身就是一種多樣性的藝術，也需要多樣性的生態環境。哪怕，這是一部冷門現代軍事題材的商業片。呼……”
說到這，吳驚忽然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重新煥發了笑容：
“所以我其實特別感謝許導，他看到了故事，拿到了廠里，接着包括投資立項啊，劇組組建啊，甚至是幫我們聯繫拍攝地、拍攝道具等等活，都是許導做的。
而在影片拍攝完之後，他又參與到拍片上檔、宣傳等等一系列的工作中。完美的履行了製片人的職責，可以說……如果沒有他，可能就沒有《戰狼》這部影片。
所以，許導出任影片的製片人是理所應當的。並且在這裏我也要解釋一下，製片人分兩種，一種是隨時跟隨劇組，一種是……”
他專門在這個問題上給出了很詳細的說明，來告訴大家區別。
而解釋清楚了之後，禮貌對那個提問的觀眾說道：
“謝謝。”
“嘩啦啦啦啦……”
掌聲響起。
……
《戰狼》的首日票房很優秀。
達到了四千萬。
雖然和神仙沒法比，但引起的熱度卻同樣不比任何電影少。
國慶這個時間點，一部充滿了愛國情懷的軍事題材商業片，確實足夠俘獲人心了。
甚至也不知道是人情、還是說想表達一下什麼。
好多圈內的人也開始為《戰狼》打CALL，在微博上給與了友情宣傳。
雖然還不至於火出圈，但確實也讓更多的人看到了這樣一部片子。
而吳驚在影片中那玩命一般的表演，也確實得到了好多人的認可。
天朝電影，確實需要更多的熒幕硬漢形象。
更別提，這個形象還代表着PLA。
而在電影取得喜人的成績后，許鑫也發過去了恭喜短訊。
隨後就不再關注，而是抓緊給《師父》收尾。
10月7號。
就在《心花路放》追趕《疾速追殺》，努力讓自己的票房破7億的時候，在橫店的《師父》劇組正式迎來了殺青。
而劇組的殺青宴，是和《琅琊榜》劇組一起吃的。
《師父》請客，《琅琊榜》的主演、主創們過來蹭飯。
人很多，兩邊劇組加在一起擺了將近20桌……
算是許鑫吃過規模最大的殺青宴了。
楊蜜也在。
至於她為什麼會在這邊……原因很簡單。
她是《琅琊榜》的製作人，並且，在導演孔升的邀請下，客串了一個角色。
當年禍亂天下的璇璣公主。
沒啥台詞。
就是劇中這些人提起璇璣公主這位心計卓絕的“毒婦”時，楊蜜負責對着鏡頭擺一個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造型。
她特地趕着《師父》殺青這天來拍。
她殺青，老公也殺青了。
嗯，怎麼不算雙向奔赴呢？
而劇組的主演也都來了，無論是主角胡謌，女主角劉韜等人都在。
甚至還包括那位當年綠了庾橙慶，把伊?靜迷的不要不要的哥們。
哦對，還有個人。
老蔡也在。
其實這一桌人也挺有梗的。
許鑫和妻子從認識到現在，除了那個楊蜜玩勁舞團認識的“網戀對象”外，唯一能稱得上“情敵”的人，就是胡謌。
除了胡謌，他就沒碰見過其他人敢對妻子有想法的。
當然了，媳婦這麼漂亮，對她有想法的人肯定不止一星半點。別的不提，最起碼蜜蜂團的那群望夫石就得算上。
但這些事情顯然都被楊蜜自己處理了。
而當年他那句“她睡著了”，到現在都是楊蜜口中的“為愛痴狂”。
現在過去這麼多年，他其實早就不在意了。
本質上人家當時也不知道咋回事。
甚至退一萬步來講，我媳婦這麼漂亮，喜歡的人多不是很正常的么？
所以，倆人就是相逢一笑，抿了恩仇。
而楊蜜和老蔡呢……其實也是如此。
楊蜜自己唯一能看中的東西，其實就是詩詩。
如今詩貴妃已經來了，而她的地位，也讓老蔡高攀不起了。
以前要勾心鬥角。
可現在……？
她要真較真起來，在圈子裏放出一句話“唐人的藝人以後不再合作”，就足夠了。
當地位足夠高時，情況就是如此。
好多可能別人要費盡心思輾轉反側絞盡腦汁，才能實現的目標，對她而言只是唾手可得的東西。好多人的生死，對自己而言如同草芥。
不過好在她也沒了趕盡殺絕的意思。
甚至連娜扎這個後手，都有些用不着了。
此一時，彼一時。
如今的情況是老蔡跟她陪着笑臉。
主動敬酒，主動逢迎。
大有“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意思。
反倒讓楊蜜有了些意興闌珊。
一種舉目望去，敵將授首，無敵真寂寞的空虛。
這頓殺青宴雖然吃的開心，但各自喝了兩杯酒的夫婦，在酒宴結束后，卻顯得滿心的感慨。
而才從飯店出去，坐在車裏的楊蜜看了看這條燈火通明的馬路，忽然對老公提議道：
“咱倆溜達回去吧？”
這邊距離酒店也就兩三公里，還不算遠。
“？”
許鑫一開始是納悶。
心說這大熱天的，為啥要溜達回去？
可看着她那表情，下一秒便讓蘇萌停車了。
他帶着楊蜜下車，對開車的蘇萌，副駕的孫婷，已經最後面那一排坐着的妻子新招的倆助理擺擺手：
“你們先回去吧，我倆溜達回去。”
說完就拉上了車門。
而前排的蘇萌和孫婷都習以為常，開車就走，半點不停留。
反倒是後面楊蜜新招的那倆助理……
“婷婷姐，我們不等許哥和蜜姐了嗎？”
“不等了，回去休息吧。”
這是孫婷的回復。
而蘇萌卻“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孫婷扭頭看了她一眼：
“笑啥？”
“聽到她倆問的話，想起來我剛給許哥當助理的時候了。”
在公司的助理圈子裏，連孫婷現在都必須以禮相待的她搖頭感嘆：
“唉……當初，還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孩子呀。”
孫婷無言。
後面倆萌新面面相覷。
只有開車的萌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事情。
滿臉開心。
?(?>?)?
……
“巧樂茲不是一塊五嗎？……啥時候變兩塊五了？”
許鑫一臉驚訝。
老闆也樂了：
“許導，一塊五那都是零幾年的事情了，現在都是兩塊五。”
“……那四個圈呢？”
“那個好像停產了吧。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這款雪糕了。”
“這……好吧。”
許鑫一邊掃碼付款，一邊感嘆了一聲：
“時間過的可真快。”
兩根雪糕，一瓶水。
6塊5給出去后，他從小賣部里出來，給了門口等着的妻子一根。
“巧樂茲現在都2塊5了？”
“漲價了？”
楊蜜一陣驚訝。
“不一塊五呢么？”
許鑫一樂：
“嘿嘿，要麼咱倆是兩口子呢。我和老闆也這麼問的。”
“你沒問他有沒有四個圈？”
“人家說早停產了。”
“……嘖。”
女人臉上是和愛人當時如出一轍的表情：
“時間過的可真快啊。”
一模一樣。
倆人一人一根雪糕，邊吃邊往前走。
而察覺到妻子想牽手后，他就只能把另一隻手上的礦泉水給夾咯吱窩裏。
還別說，冰冰涼涼的感覺還挺過癮。
“老公。”
“嗯？”
“我今晚……好多的回憶。”
聽到這話，他扭頭看了一眼妻子。
納悶問道：
“比如說？”
“比如……你沒發現么，橫店真的有過咱倆許許多多的回憶。”
“唔……”
許鑫想了想，說道：
“你指的應該是比較特別的吧。畢竟真要說起來，咱倆一起在橫店的時間其實並沒有多少，大多數時候都是在燕京，面對生活的柴米油鹽。”
“嗤。”
楊蜜忽然嗤笑了一聲：
“面對？你指的是我獨自面對生活的柴米油鹽，你在旁邊啥都不管吧？”
“這話說的，好像我沒和你分擔一樣。”
“分擔？好，來，你告訴我咱家醬油用的是啥牌子。”
“……”
許鑫嘴角一抽。
他哪知道？
不過……
“海天！對不對！”
他記得上次在家吃飯，家裏有個海天的瓶子。
可楊蜜卻直接翻了個白眼：
“家裏唯一一個海天的玩意，是那半瓶給你閨女清蒸魚的時候弄的蒸魚汁……算了，家裏醬油多，醋呢？醋總知道吧？”
“寧化府！”
“……”
楊蜜嘴角抽了抽。
隨後無奈嘆了口氣：
“唉……你說你沒我，可怎麼活？”
聞言，隱隱約約的，許鑫腦子裏就晃過了一個模糊的胖子身影追着車跑，一邊跑，一邊子在那喊“燕子”的畫面。
不過他也沒在意。
笑着說道：
“所以……你都有什麼感慨？是因為……唐人的人？才有這麼多感慨的？”
“一方面，另一方面……你記不記得，咱倆在橫店也這麼散步過。”
“好多次呢。你具體說哪次？”
“就……”
楊蜜剛想說話，可一時間卻也有些語塞。
是啊。
和愛人留下過太多的回憶。
無論哪一次，都覺得很幸福。
又怎麼好單獨舉例呢？
於是，她搖搖頭：
“反正我就記得，當時我從劇組的大巴車上下來，看到你端着一碗小米粥和一個肉餅，衝著我樂的畫面。”
“國資大廈是吧？”
許鑫也樂了：
“誒，是不是從那一刻，你就喜歡上我了？”
“……應該比那早。你想想，要是從那時候才開始喜歡你，那最多算一見鍾情。但我對你……不是一見鍾情，咱倆從於老師的那次選角試鏡上見面，就一點點的相處到交往，可不是一見鍾情能概括的。”
“那是啥？日久生情？”
楊蜜沒好氣的白了老公一眼，吐槽了一句：
“你能不能別說這麼流氓的話？”
“……”
許鑫心說明明是你污，跟我有什麼關係？
但他還是繼續問道：
“那你對我印象改觀是從哪開始的？”
其實倆人在一起這麼多年，這些話題不知道聊過多少次。
甚至許鑫一開口，心裏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可每一次，夫婦倆就都跟失憶了一樣，當做以前那些問題沒有被問及過，依舊滿心的期待。
而楊蜜也對答如流：
“是《不醉》殺青后，你自己一個人坐在包箱裏檢查片子。你還開了個八萬八千八的酒，那是我第一次喝威士忌。當時……我在另一個包箱裏唱歌，好多人喝酒後都有些放浪形骸，我嫌鬧騰，就出來了。找到你的時候，你就自己一個人坐包廂里在那待着。誒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麼感覺么？”
“什麼？”
“用這兩年流行的那句話，叫：青樓滿座，誰懂寂寞。你給我的感覺就是這種。”
說到這，楊蜜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甜甜的笑容……
“不過當時除了這個想法，還有個感覺就是……你挺能裝。明明在學校名聲都臭大街了……”
“誒誒誒，誇張了啊！”
許鑫哭笑不得：
“我再怎麼樣，也沒作姦犯科，怎麼就臭大街了？”
“反正就是那意思。當時我就在想，你這麼玩，肯定是想吸引漂亮小姑娘，在那裝清高呢。而我當時縱觀劇組……哼哼，全劇組就我最漂亮，不用問，你肯定想釣我。我把你看的透透的。”
“……”
許鑫嘴角抽了抽。
這些話，他這麼多年，倒是第一次聽妻子說。
新鮮歸新鮮……但您老人家也忒自戀了。
不過嘛。
看着妻子也不知是因為回憶，還是酒醉，在路燈下顯得尤為水潤的眼眸，那眼眸里好像藏着一條銀河的點點星輝，還是驚艷到了他。
也罷。
你隨便說吧。
你漂亮，你說的對。
“嘿嘿……”
楊蜜再次拉緊了愛人的手。
緊握着。
沒有絲毫鬆開的意思。
“人和人的緣分多奇妙呀。當初我最看不上的土財主……卻最終打敗了天下人，娶到了我，笑到了最後。”
“……”
許鑫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了。
她……是在誇我呢吧？
咋那麼彆扭呢。
而這時，已經是兩個四歲多孩子母親的女人忽然扭頭。
那一刻，她那帶着笑容的容顏，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少女時期。
時光，在她的周身緩緩散發出了一抹亮色的光澤。
少女問道：
“誒，你娶我……後悔不？”
“不後悔呀。”
許鑫很平靜的面帶笑意，搖頭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雖然，這個問題，她同樣問出了很多次。
可每一次，他的答案都是真誠且堅定。
女孩可愛俏皮的歪了歪頭：
“emmm……真沒後悔過？”
“一次都沒有。”
“唔……”
雖然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但她還是打算繼續刨根問底：
“那你喜歡我，後悔不？”
“這不廢話么？娶你都不後悔，喜歡你幹嘛後悔？”
“那不一樣呀，萬一你是娶了我之後才知道我的好呢？……沒事，你說實話，我保證不生氣。”
“你敢簽字不？”
“啥意思？”
“沒簽過字的紙，就是廁所里的屎……”
“呸！你嘴角的巧克力倒像屎……”
一聽這話，許鑫直接把她拉到了懷裏：
“那我抹你一嘴！”
“嘻嘻唔……”
原本嬉笑的女孩頓時說不出話了。
罷了。
說不出來就說不出來吧。
她溫柔的閉上了眼睛。
感受着從男友、到丈夫，再到孩子的父親那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的柔軟。
心裏流淌的，全是溫柔。
而這份溫柔，只是你。
也只能是你。
亦只有是你。
才最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