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優秀的鏟煤官
介紹一下吧。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在路口那次是他們第一次見我。
他們這一群,就是夢裏那一群。
平平淡淡的六個月過去了除了每天鏟煤就是鏟煤。
雖然綺籮她不是人,這6個月除了讓自己不停的幹活以外,也確實沒吃自己。
當然花柳已經知道綺籮並不吃人。
她有着不可思議的力量,所以逃跑是不可能的,花柳根本沒這膽量。
但相處起來並不困難。
可每天在天上飛來飛去真的很可怕,生怕煤沒及時添,這火車就飛不動掉下去把我變成肉餅了。
不知道綺籮為什麼每天要飛來飛去的,幾乎把這世間都飛遍了。
恐高的花柳除了看到窗外是白茫茫的雲就是黑乎乎的雲。
還天天讓我陪着喝酒,說什麼沒關係不用管爐子不會掉下去的話,以為爺爺我會信,當然沒關係,你們又不是人,我純正肉身好嗎。
酒也是不會喝的,不然醉了說錯話,指不定把她惹毛了,就涼了。
花柳一邊把麵包邊丟進火車的煤爐里,一邊對着爐子在自說自話。
“我已經有六個月沒見過人了。”
“雖然有工資,可……”
花柳把手裏的麵包全塞進了嘴裏,騰出手來在旁邊的盒子裏拿出了一疊錢。
“這我也不敢花……萬一是假的……”
輕嘆了口氣,將錢塞了回去,順手又從左邊的碟子裏拿起了一片麵包,撕去了麵包邊丟進爐子裏,
“你說是不是?小黑爐?”
這爐子反倒成了花柳每天的聊天對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麵包邊丟進去比燒煤的火更旺。
“也不知道在幹什麼?天天飛來飛去,煩死了!!”
花柳望着窗外抖動的裙紗,綺蘿又站在外面的欄杆那喝酒了。
“因為恐高,都沒有敢走出去過一步,這六個月,每次想跨出去,就覺得一定會被風卷跑吹掉下去。”
是的,我瘦了,任何一個人天天一停不停的鏟六個月煤也一定會瘦成雞樣的,當然,我沒照過鏡子,一定面黃肌瘦,哦不,黃不恰當。
花柳舉起自己的手臂,上下翻着看了看,
“嗯…這沒曬過一次太陽的日子囤積下來的就只剩更白了。”
又一條麵包邊,丟了進去,花柳繼續啃着麵包心。
“是吧,我倒也不排斥白,畢竟……現在肯定瘦的丑,一白遮百丑!”
“麵包邊都給你……最後一條。”
就這麼將最後一條麵包邊丟進去,搓了搓手,花柳站了起來撣了撣褲腿上的麵包渣。
又滿滿當當的鏟了一鏟子煤添進了爐子裏。
能燒好一會兒了。
這時,黃豆滾了進來。
雖然它有腳有手,可能是因為花柳說過它滾來滾去很可愛,之後就沒見它用過腳,就是喜歡滾來滾去。
你能想像一個長毛的黃豆滾來滾去的模樣嗎。
不要太可愛,所以,花柳喊着喊着就變成了黃豆豆。
“黃豆豆你為什麼不用腳?”
黃豆停下來害羞又慢慢的伸出了小粗腿……
“算了……你還是滾過來吧。”
黃豆立馬縮回腳咕嚕咕嚕聽話地滾到了跟前。
花柳將它抱起放在了肩頭,它就順勢往他脖子后一擠,花柳這麼一靠。
鬆軟的靠枕!
“舒服!黃豆豆真乖!”
一撮粉色的呆毛從黃豆的頭頂冒了出來,黃豆眨了眨眼睛,
“哩哩。”
除了綠豆會說話,原來其他的幾隻哩哩星都不會說話。
黃豆是綺籮派來喊自己去做報告的。
所謂的報告,無非就是把每天用了幾鏟子煤彙報給她,好像我能把煤偷着吃了一樣,簡直搞笑。
花柳試過給每天會站在窗外過道的綺蘿彙報,但她卻說彙報必須去第一節車廂,這是規矩。
“好的,她喵喵的規矩。”
花柳是計較第幾節車廂的人嗎?對,他是。
他那是計較多走幾步少走幾步嗎?不,他不是。
花柳望了一眼窗外黑不拉幾的,也到了做晚飯的時間了。
“把晚飯準備好了再過去吧!”
花柳對做飯可以說是九竅不通,還有那一竅也只會構思黑暗料理。只是怕綺蘿滅了他才滿口答應。
“人不在絕境之中永遠不知道自己的能力。”
黃豆穩穩地趴在肩頭,花柳說一句,它哩哩一句。
花柳也不知道它聽不聽的懂,更不知道它在說什麼。
“我現在做的就很六。”
“哩哩。”
花柳自以為滿的,帶上了圍裙。
藍灰細格子白色花邊。
“看來我確實合適穿圍裙。”
花柳將粳米、糯米按2:3的比例淘洗乾淨,放入鍋中,倒入椰奶,開始煮飯。
第一次做的也是這個熱巧克力蓋飯,硬着頭皮就上了。
沒成想,以前在自己腦中覺得可以試試的做法,竟出奇好吃。
“不愧是我花柳。”
“我可真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天才。”
花柳又從冰箱取出6塊大巧克力,拆開掰碎放入玻璃器皿中,隔水融化。
黃豆跳下肩頭,單腳蹦去取了一個大芒果,六個香蕉,一些堅果在籃子裏,舉着過來了。
靈活的托舉着籃子跳上了灶台。
“哩哩哩哩。”
舉着籃子在花柳面前眨呼咋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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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乖!”
“沒錯正是需要這些,不過香蕉多了,不需要按人頭的。”
說著擼了擼它的頭,
“三個就行,其它的放回去吧。”
黃豆晃着腦瓜上粉色呆毛,蹦蹦跳跳地舉着三個香蕉又拿回去了。
花柳看着它那傻乎乎的樣子,
“也不知道這傢伙聽的懂嗎。”
“其它都是對的,唯獨香蕉總是多取三個,都懷疑它是故意的。”
看着這傻不拉幾的樣子,花柳搖頭笑了笑。
“不太可能。”
花柳將芒果去皮,一半切塊,一半切小丁。香蕉剝皮也切了塊。留出芒果丁,將其它的與煮好的飯一同放入年糕機中。
水果本身的水分加上椰奶放的偏多,做出來的並不能算年糕,花柳只在攪拌均勻之後就盛出了。
這正是,花柳想要的最佳狀態。
“軟糯略微拉絲的濃厚糊狀,完美!”
“哩哩。”
黃豆拿出了6份盤子。
花柳一次在盤子中盛好,每盤上都鋪上芒果丁,再將融化的熱巧克力厚厚的淋在上面,把飯全部蓋住。
黃豆豆端着堅果繞着盤子轉圈。
“真乖!”
花柳抓了些均勻的撒在了最上面。
“流口水不?”
“哩哩。”
“很棒吧?”
“哩哩。”
“大廚吧?”
“哩哩。”
“哈哈,真乖!”
花柳擼了擼黃豆的頭,
“取上勺子,出發!”
“哩哩。”
花柳端着菜盤,上面整齊的放着6個盤子。
黃豆舉着6個勺子,蹦蹦跳跳地往前沖了。
黃豆早已到第三節車廂那等花柳了,愣是沒看到花柳,黃豆又蹦噠了回去。
“哩哩哩哩。”
花柳看到又瘋着回來的黃豆豆站着等自己。
“不看不看我不看!”
花柳憋了口氣,強忍住腦袋的暈眩感,輕輕地邁了起來。
黃豆這回貼在腳邊,就跟着一起走。
他恐高,連窗戶都不敢靠近,可是!!
他必須每天穿過其他幾節車廂向綺羅報告三次,就為了用了幾鏟子煤。
絕對不是花柳有多懶。
“這你喵喵的什麼破外星人啊,這麼摳,煤都算,我還能偷吃了不成?!”
“就是慫!怕死!”
花柳邊罵邊錨着眼從廚房走出來,至於為什麼會哆嗦,因為過去的整整三節車廂底都是透明的。
當然原本的車底並不是透明的,當綺籮知道花柳恐高后,就變成透明的了。
“惡毒!!!”
包括花柳自己的房間,這就是為什麼他沒有照過鏡子,因為自己的房間也是透明的底,所以早在第一天,他就將被子挪到了煤爐房,那也有廁所,就是沒有鏡子而已,男人嘛,有沒有鏡子的重要嗎。
“woc!!你喵喵的剛才還有的一大朵雲呢??啊啊啊啊……喪心病狂啊……”
花柳閉上眼,扶着牆邊快步的挪了過去,這真的是一條閉眼也熟的路線,因為基本上,他就是這麼每天閉着眼過去的,除非腳下有時候運氣好會有大朵雲,才會眯眼走。
“啊,你奶奶踩鹹菜啊,啊啊……要命……啊啊……”
綺蘿攏了攏耳朵,
“這傢伙天天走,怎麼還是鬼叫鬼叫的。”
推開門的一瞬間,滿屋子酒味撲來,是那種每天聞慣了也會覺得香的酒。
“橘子酒?”
“啊,花柳君,你的鼻子真是一天比一天靈呢,要不要來一杯?”
“講的你好像換過幾種酒喝一樣。”
這地板可不是透明的,說話的時候底氣也就足了些。
“和下午一樣。”
“嗯,你少用點煤。”
‘有毒,真的是極摳。’
“哦。”
花柳還知道了,其實綺籮不能讀心,因為他每次在心裏罵她,她都不知道。
“哇,晚上是熱巧克力蓋飯!”
綺蘿開心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進。
“我最喜歡吃這個了。”
花柳剛放下端菜盤,黃豆立馬過來端這一盤先給綺蘿送去了。又飛快的折回來端自己那一份。
紅豆舉着杯子,藍豆舉着酒瓶,往花柳着過來,給他倒了杯酒後,也蹦蹦跳跳地拿着起熱巧克力蓋飯吃了起來。
坐在地板上伸出的小粗腿現在看着倒是毫無違和感了。
怪的可愛?
花柳拿起兩盤,一盤給了綠豆,一盤給自己,坐在邊上吃了起來,黃豆蹭過來貼着花柳一起吃。
花柳笑了。
其實,還挺,幸福。
花柳從小就是孤兒,是花叔撿了他,花叔雖然很好,卻有點不着邊際。
就像他自己說的,他不婚不取是為了自由,沒成想撿了綁自由的我,但是他卻說,值。
花叔喜歡世界各地到處窮游,花柳也極力支持,時不時地能收到各地寄來的明信片。
自然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便就屈指可數了。
“花柳君喝一杯!”
綺蘿又勸酒了。
花柳看着她無奈地搖搖頭,繼續吃自己的。
“來,綠豆喝。”
他倆來了個隔空碰杯。
花柳看着綺蘿昨天還是一個黃頭髮,今天又晃着一腦袋深發了。
這個女人自從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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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髮店是可以用來改變頭髮顏色后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棕黑色的頭髮,一順到底,嫩黃的毛絨鍋蓋小帽子蓋在頭上,邊上扣着一個略微誇張的藍寶石珍珠流蘇別針,珍珠會隨着她的腦袋擺動。
兩大顆鏡面無暇極強光白色精圓耳釘,與她那大面積煙紫色打底眼影極配,桃紅色凍感唇色,在白潤的膚色上顯得性感且俏皮。
一條橘色交叉弔帶連衣裙,配着純白色蕾絲袖套,極為相襯。
每天也不出門,對天天換一身新衣服的綺蘿,花柳早已習慣了。
因為這些東西,都是綺蘿趁着去買菜的時候“順便”逛街,讓花柳給她人肉拎回來的。
人間搬運工。
按照時間來算,過會兒就該添煤了。
花柳吃完起身,打算回去了。
盤子哩哩星們都會收拾好了再送回廚房洗,花柳不用管,因為他們吃的可以說是賊慢。
“要回去了?”
“要去添煤了。”
綺蘿指了指剛才花柳的酒杯。
“帶回去喝吧,不能浪費。”
後面幾個字特意加重了語調。
花柳就如往常一樣,端起酒杯,往回撤。
喝是不可能的,花柳都是拿回去倒掉的。
剛出車廂沒一會兒,就傳出了花柳罵罵咧咧地聲音。
綺蘿用手攏了攏耳朵,
“哎呀呀,花柳君是發現不了自己沒有恐高了嘛。”
綺蘿手指一打。
“前面是納多河吧?”
綠豆把飯和盤子一同塞進了嘴裏說著,綺蘿應了一聲。
“嗯。”
“真的沒問題?”
綺蘿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飲了口酒。
剛有那麼一瞬間,花柳似乎聽到了什麼停止運作的聲音。
花柳恍了恍神,
“什麼情況?難道是煤燒過了?!”
花柳趕緊趕回去一看煤爐,小黑爐里的煤還多着,只是爐中的火,微弱,怕是花柳再晚幾步火就要滅了。
“woc!!這要滅了啊!”
嚇的花柳放下酒杯趕緊鼓了會風。
“沒用!!”
“是煤太潮了嗎?不應該啊,這是在爐子裏燒過了大半的煤了,潮個屁啊!”
“怎麼辦怎麼辦……”
花柳正沒辦法時,看到了剛才的那杯酒。毫不猶豫地拿起酒杯將酒撒了進去。
撒進去的一下,火就竄起來了。
“有用!”
等了一會,火苗就恢復正常了。
花柳癱在地方,拍了拍胸脯。
“哈哈,嚇死爺爺我了。”
花柳還沒反應過來,就聽的咣當一聲,桌子上的東西開始東倒西歪,車廂隨之搖晃的厲害。
“這是怎麼了?!”
花柳立馬爬起來飛一樣的向前沖回綺蘿那。
咣當一下,將門打開跌跌撞撞地摔進來,抬眼一看,一點事沒有的樣子。
“你感覺不到的嗎?還在喝?”
花柳對着綺蘿這無感知的反應表示很不理解。
“你給它喂酒了?”
“啊?誰?”
“你的小黑爐啊。”
“是啊,怎麼了?等一下,你剛才用了什麼字,喂酒??喂??”
花柳抱着腦袋,
“它……不會也是活的吧!!?!”
“你說這列車?嗯,品類:卡圖圖,名字:噠茄納。”
綺蘿漫不經心地答着,還不忘往嘴裏塞一口巧克力飯。
“你怎麼不早說??!”
“嗯,都跟你說了不用添煤的,你不聽而已。”
花柳抱頭奔潰。
“巧克力冷了脆脆的更好吃,還有你不是也沒問嗎?”
“那現在怎麼辦?”
“沒事的,就是醉了,會掉下去而已。”
“掉下去?!!!”
花柳簡直不敢相信綺蘿這麼平靜地說出的結論。
“死不了,前面是河,飛的不高。”
“你這是人話嗎?啊……”花柳跪倒在地,“你不是人……”
綠豆拿着酒杯一口全吞了進去。
“啊呀呀,跟你說了不要連着杯子一起吃下去。”
說著,綠豆又掏出了杯子。
“唉……和你喝酒真沒勁。”
花柳看着這兩個無動於衷的人,
“我不會游泳啊!”
話音未落,花柳就這麼華麗麗地從車廂,不,準確的來講是卡圖圖噠茄納的肚子裏,滑了出去。
“啊!!!”
“撲通。”
花柳就這麼被吐到了河裏。
“救……”
花柳手舞足蹈的拚命掙扎,沒兩下就抓到了什麼。
花柳死命地抓着這東西讓頭得以冒出水面。
原來是條小船,扒拉着的花柳大口喘着氣,
“得救了!”
看着船上一個有人在釣魚,花柳喊着,
“兄弟,能不能拉我一下,我掉水裏了。”
“好……”
這一聲“好”極其蒼老且空洞,在這薄霧籠罩的湖面顯得格外的瘮人空蕩。
花柳心裏立馬咯噔一下,慌的跟個蠢貨一樣,不敢抬眼看。
這時是什麼從水裏纏住了他。
‘糟了是水草嗎?’
花柳摸了一看,烏黑濃密的毛髮,正纏着他的手臂向上繞……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