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鏡像反轉
可是當那個熟悉的身影竄上了擂台，當他站在言生的對面享受着所有人的注視的時候，蘭徹才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
他依舊沉默寡言，但是臉上卻多了一份自信，他登上擂台的時候是幾乎是飛上去的，他的身體表面散發著魔力的元素。
他現在是一個魔法師了？他可以使用魔法了？
蘭徹相信他的自信總是有理由的，可是這麼久的時間都沒有見過他，學院裏的教師都找不到的原因治不好的情況，他又是怎麼做到的。
“既然這是你的擂台，我相信你應該也能接受教師之外的對戰。”伊曼的意思很明顯，他要和言生以魔法師的身份對戰。
“那個人有沒有告訴你，你的一切悄然之中都改變了。”言生打量着這個忽然登上擂台的陌生學生，他看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接受對戰的打算。
“如果你害怕地話，就應該撤下所有的擂台。”伊曼背後湧出魔力，聚集在他的手上形成火焰。
火焰在他的手心裏跳動，他的眼神是冷冽的。
當時生帶走愚者之歌的之後，學院的禁魔手段就變成了人為操作的了，那並不是一個穩定的手段，甚至可以說相當沒用。
“言生為什麼那麼說？”蘭徹問。
“魔法師的魔力輸出是從自己身體裏抽取的，他的魔力來自體外，那不是他的能力，如果他不具備單獨使用魔法的能力，那麼他的力量很有可能來自於反轉鏡像。”
“反轉鏡像本質上是一個咒……”
“什麼是咒。”蘭徹忍不住打斷潮汐。
“你知道風語咒？”
“當然，很多魔法部其他分專業的學習內容，像是音樂部演奏部，即便是魔法部也是必修課。”
“準確地來說他們只學習風語咒這一個魔法，因為風語咒是萬能的，根據演奏的內容和質量以及手段可以做到攻擊、防禦、功能、治癒、飛行甚至是建築。”
“咒，就是一種體系，一種可以完成任何手段的體系內容，而反轉鏡像也是一種咒，因為力量建立在一種虛無之中，他不需要擁有，他只需要‘相信’，被施加了這種咒，他只需要相信自己可以做到，那麼反轉鏡像就會幫助他具象出來，如果他現在堅信自己已經是世界上最強的魔法師了，那麼他就是最強的魔法師。”
潮汐很耐心地為蘭徹解釋，她不急不躁，儘可能地給蘭徹解釋清楚。
蘭徹不自覺地臉紅，或許是潮汐的過於順從溫柔，這讓蘭徹無所適從。
“副作用是什麼？”蘭徹聽懂了潮汐說的，但是這聽起可不像是什麼好事情，如果力量的擁有這麼容易，那麼整個梅里烏斯都不會有存在的必要。
“因為需要相信，不斷地相信沒有的內容，他的內心會被改變，包括記憶、思維，甚至是天賦和信念，當使用反轉鏡像超過一段時間，那麼他就不再是他自己了。”
潮汐忽然伸出手來，拉住想要衝過去的蘭徹。
“聽起來像是某種邪術不是么，可是這種東西在梅里烏斯卻是被允許的，學生不應該是籠中鳥，魔法師的世界從來不純粹，你幫不上他，也不應該幫助他。”潮汐認真地說。
“如果這就是他認定的結果，那麼只需要交給梅里烏斯就好。”潮汐又說。
此時擂台上言生已經和伊曼交手起來，只不過和伊曼的主動相比，言生更偏向防禦，因為他的攻擊手段完全不是對手，魔力從一開始就落了下風。
在伊曼的設想里，他所有的能力都是強大的，他的天賦無與倫比，他每一次涌動的元素都是極致，極致的元素魔法，往往是天才的彰顯。
能擁有一種極致的元素能力，對於魔法師來說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但是在短短几個瞬間裏。
伊曼就使用了超過九種的極致元素魔法，只要是他使用的，就必然是極致的屬性，言生一開始就落了下風。
他接連在伊曼的魔法攻擊下閃避，顯得狼狽不堪，擂台下的學生們大多都是言生的簇擁，他們不知道伊曼是哪裏來的傢伙，如果不是他身上的梅里烏斯校服，估計都已經有人叫老師了。
只有一年級的學生才會擁護言生，這意味着能夠看出來伊曼狀態的人太少了，他們全部交頭接耳，原本以為一年級出了個言生這樣的天才已經是天下無敵。
沒想到居然還有另外的怪物，學生們互相交流着，想要知道這個恐怖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來歷。
擂台上伊曼享受着對手因為他強大的實力而狼狽不堪的現實，他雖然沉默寡言，但是從來都不是面癱，他的嘴角是詭異的笑容，他或許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
但是他卻能夠享受這份愉悅，這份力量帶給他的滿足感，這一切都是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他從心裏認定……這是他從無法使用魔法的廢物走向強大魔法師的開始。
“你連梅里烏斯的榮譽都不要了嗎？”
“你居然可以墮落到這種地步嗎？”
“這就是你的信念？還是說你失去了自己的本心？”
言生雖然艱難地進行着閃避，可是他依然倔強着開口，這些力量雖然強大，但卻不是伊曼自己的，他可以使用，但是卻並不熟練。
言生憑藉著自己強大的實戰經驗強撐，可是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他不斷地用語言刺激伊曼，只是為了讓梅里烏斯的高層介入。
言生是一個聰明的人，所以他才能過來到這裏。
“閉嘴，你怎麼會知道我的難處，只會站在高處吐唾沫的人，你真是叫我犯噁心。”伊曼的狀態實在是太容易被激怒了。
言生輕易地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龐大的魔力在伊曼的背後彙集，他的身體漂浮起來沖入雲霄。
天空因為他的行動而改變了顏色，雷霆在雲層中閃爍，他的飛行速度還在攀升，他離天空越來越近，嘴裏不需要吟唱，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他不需要吟唱就可以發動所有已知的魔法。
“八千米高空，他要使用二十五階魔法，天空墜落！”潮汐捂着嘴，如果那個魔法真的發動了，可能整個梅里烏斯都要出事。
天空墜落的發動並不是百分之百，因為需要抓取天空，在耗費大量的魔力量的同時僅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而一旦成功完成抓取的天空墜落，換來的是巨大的威力，和超大的波及範圍。
八千米的高空，他低頭看着的地面，就是整個天空墜落的波及範圍。
天空轟鳴，伊曼的眼神中只有憤怒，他在八千米的高空沉低了身體，天空傳來巨響，超越界限的震顫。
他好像真的抓取了天空，在那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里。
天空的異動吸引了全體師生的注意，數十道身影想要衝入雲霄，可是他們的速度不見得可以跟得上天空墜落落下的速度，這個魔法已經完成了發動的條件，天空搖搖欲墜，伊曼在情緒中迷失。
他沒有了責任和理智的概念，他大概不會知道當天空墜落落下來的時候是什麼樣的結果，更不會知道後悔。
比教師們的飛行速度更快的，是灰色的光柱忽然籠罩了伊曼整個人，灰色的光柱里伊曼背後的魔力被切斷，伊曼與天空的聯繫也被隔絕，天空緩慢恢復了平靜。
伊曼也慢慢恢復了理智，數不清的教師和教官一擁而上，他們把伊曼按倒在地面。
人群中嵐走了出來，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在嵐的旁邊，是同在一個寢室里的霍爾德。
“剛才那是誰插手了？”蘭徹問。
“那是灰色的魔力，在我的認知里，好像只有校長哦。”潮汐點了點下巴。
蘭徹原本也想走近去看看的，可是看這場面好像已經沒有擠進去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