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征服
一男一女來到了他們所在的山坡，在他們的身後還有沒有散去的魔力元素，他們顯然是魔法師。
而且和蘭徹身上一樣，穿着的是其他地方認不出來的校服。
他們四個人共同的年紀相仿，他們隔着很近的距離對視打量彼此。
“你們是梅里烏斯的學生？”對方的男生率先開口。
“是的，梅里烏斯，蘭徹。”
“梅里烏斯學院，潮汐。”
他們似乎並沒有什麼敵意，潮汐和蘭徹都主動和對方打招呼。
“霍比特帝國，迦娜。”
“霍比特帝國，言生。”對方的男生說，“我們是帝國的交換生，之前和梅里烏斯那邊聯繫過，我們會在梅里烏斯進行兩個月的學習，起初我們還擔心找不到地方，不過好在看到了你們。”
太陽逐漸升起，晨曦的光照射在黎世中央館的牆面上。
少校找迦娜和言生查看了入境許可方面的證件，確認身份之後四個人坐上了蘭徹來時的車輛。
返程的時間裏四個人都沒有什麼話可以說，就連在蘭徹印象里很是活躍的潮汐也只是在副駕駛上看風景，氛圍一度降到冰點，有意思的是無論言生還是迦娜，他們顯然都不是一個原因打開話題的人。
他們自始至終都更加願意閉目養神，尷尬的場面直到蘭徹第一次停車，言生給出的原因是上廁所。
可是當他們下車之後就走得更遠，完完全全消失在了視線里，蘭徹起初還沒有在意。
直到他們二十分鐘以後再一次說要停車下去上廁所的時候，蘭徹才意識到了不對。
因為他們保持和上一次一樣的方式，他們刻意地避開視線之外的地方，不是常規的避開或者找個角落，而是他們下車就走兩個方向，連背影也不給，上廁所的時間甚至一度接近半個小時。
蘭徹根本不知道他們去什麼地方做什麼了。
“把他們的包給我一下。”蘭徹說。
“你要看裏面有什麼嗎？”
“是的，如果你有負擔地話我自己來吧。”蘭徹的動作很快，他拿過他們留在車上的包放在自己的腿上。
翻開裏面大大小小的衣物，抽出他們的檔案。
蘭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拆開，第一份的是言生的，他的檔案很是簡單，甚至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欲征服諾亞帝國，必先征服梅里烏斯，欲征服梅里烏斯，必先摧毀其預言書！”
蘭徹抬頭就變了臉色，雖然不知道這具體是什麼意思，是玩笑是恐懼還是別有他意。
不過蘭徹越發覺得這兩個人的身份可疑，他想要拆開第二份檔案的時候，車窗外已經出現了他們的身影。
“他們回來了。”潮汐提醒蘭徹。
蘭徹不得不把檔案插進包里，重新放到後排，等到那兩個人上車，蘭徹都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還需要多長時間能到學院？”言生問。
“穿過天際荒原，就只剩下一到兩個小時了。”蘭徹慫了慫鼻子。
說話的時候他看着旁邊的潮汐，潮汐依然把臉偏過去，好像根本不願意和後面的那兩個人有任何的對話。
蘭徹在說到天際荒原的時候加重了語氣，他希望潮汐是可以聽明白的，他們已經在那裏迷失過一次，如果能夠把這兩個人卷進去，或許對於他們來說算是一件好事情。
當蘭徹看到檔案上面的那一段文字的時候，
蘭徹就意識到了，他們現在的狀況不一定像表面那麼和平，他無法想像這兩個人會有什麼樣的目的，他們去學院又想要做些什麼。
每前進一段路程蘭徹的心裏就越發的惶恐不安，唯獨在要進入天際荒原的時候，蘭徹才能夠安心一點，那原本如同夢魘一樣的東西，現在卻成了蘭徹心裏的倚靠。
但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偏偏沒有發生，直到他們成功穿過天際荒原，他們都沒有遇到任何和之前一樣的情況。
在那兩個人的要求下，他們果然又想停車上廁所，和之前一樣，他們選擇在視線看不見的地方，誰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蘭徹最後確定了一眼視線中已經看不見他們了，迅速着火，幫潮汐系好安全帶，整個車輛竄了出去。
碼數一下跳到了儀錶盤的盡頭，將近一千碼的速度，蘭徹推到了這輛車的速度極限。
“他們有鬼，我們得離他們遠點。”蘭徹向潮汐解釋。
“嗯。”潮汐淡淡地回應。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蘭徹問。
“只要和那個人共處同一個環境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頭昏。”潮汐捂着嘴，這份影響深遠，哪怕現在那兩個人不在車上她也沒有及時好起來。
“是哪一個？那個女生嗎？”
潮汐點點頭。
“看見她的第一眼就是這樣嗎？”蘭徹又問。
“不是，是和她一起待着的時候，就像她坐在後面這樣的空間環境裏，就好像……我在面對一個特別特別邪惡的東西。”潮汐心有餘悸。
“兩位是否走得太匆忙了一些？”後視鏡里的人影驟然放大，言生的臉帥氣鮮明，明明是一張年輕的面孔，但卻總帶着一股子邪魅的味道。
他的身後是還沒有散去的魔力，同樣的年紀，他在魔法上的造詣不得不說非比尋常，在梅里烏斯魔法系的其他學生都在學習噴火的時候，這個人的飛行手段卻能夠追上一千碼速度前進的車輛。
“忽然想起來重要的事情，想來以兩位的能力，或許去學院也是隨隨便便的事情。”蘭徹咬着牙，竭力保持冷靜。
一千碼並非是車輛的極限，而是汽油產生能源的極限，如果換做魔力供應驅動，以潮汐精靈魔力的珍貴，能不能來得及供應都是問題。
更何況後視鏡里只看到了一個言生，那個讓潮汐覺得不太舒服的女生還沒有看見。
“如果兩位有遇到了什麼困難的事情，或許說出來我們可以一起分擔看看？”言生不緊不慢，他勻速追上車輛，從一開始並肩車位，到現在開始並肩後排車窗。
“勞煩他人可不是梅里烏斯的美德。”蘭徹把他們的包丟了出去，紙張和衣服翻飛出來砸在言生的臉上。
他並不在乎包里的那些東西，短暫的閃身之後重新跟了上來。
“潮汐！”蘭徹另一隻手陡然按下儀錶盤上的按鈕。
拉動操縱桿邊上的滑軌，一個管道大小的進口暴露出來。
潮汐緩慢地往裏面注入自己的魔力，車輛的排氣管閃爍紫色的光芒，速度再一次推進，儀錶盤上的碼數死死鎖在了底部，這隻不過是顯示的極限，但是車輛的每一個部件都在極限運轉，魔力驅動會讓車輛的任何部件使用壽命飛速降低。
蘭徹只能祈禱這些零部件能夠撐到他們到達梅里烏斯。
車輛和言生的距離被拉開，蘭徹已經能夠看到梅里烏斯的後山頂部，再有十分鐘，他們就能夠進入梅里烏斯的檢測範圍內。
“你的魔力還好嗎？”蘭徹關切地問。
潮汐的狀態看起來有點糟糕，她一直都捂着嘴，另一隻手控制着魔力的輸出，她的臉色不斷變化，最終還是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那種感覺……又上來了……”潮汐按住胸口，她的表情很是痛苦。
蘭徹還以為她是魔力的供應不足夠了，但是潮汐這話說出口的時候，蘭徹就意識到了，他猛然回過頭看着後排。
果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後排座位上多了一個女人，她沒有語言沒有表情，僅僅對視一眼，蘭徹的腦子就近乎天旋地轉。
他吐出一口鮮血來，才讓自己重新活了過來，及時地轉動方向盤，才讓他們不至於撞了出去。
危險！是蘭徹最直觀的感覺，這感覺一度讓他窒息，面對那個和時生已經闖入的入侵者的時候蘭徹都感覺不到這份危險，迦娜根本不掩飾自己的壓迫，不過與其說是壓迫，還不如說是氣息。
因為她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坐着，她慢慢地抬起自己的手指，反光中透射出兩根四線，同時連結着蘭徹和潮汐。
“不用震驚，也不需要亂想，我想讓你們看見的時候就會讓你們看見。”她慢慢地扭動手指，絲線被拉動，蘭徹和潮汐同一時間繃緊了脖子，絲線連接在他們的脖子上，可是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見過迦娜的出手。
蘭徹看了一眼迦娜的身旁，那個包還在她的旁邊，蘭徹丟出去的東西全部都還在，誰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做到的。
“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友好的，沒問題吧精靈小姐。”迦娜並不說停車，明明她控制着兩個人的生死。
潮汐沒有回應，因為她胸口發悶近乎在暈倒的邊緣，她甚至不見得聽清楚了迦娜說的話。
“如果你發現了什麼，知道了什麼，作為友好關係的朋友，我想你一定是會保守秘密的。”迦娜又說，只不過這一次她顯然是面對蘭徹。
“我不是在拉攏你們，我是在威脅你們，你們沒有選擇。”迦娜收回了絲線，又說，“現在，停車。”
蘭徹原本還想問為什麼現在要停下來，因為還沒有到學院，可是下一刻幾十道光芒落下來，教官和教師全部出現在車輛前。
這其中還有蘭徹認識的嵐和尼特教授。
“快過來！”尼特教授對着潮汐和蘭徹伸手。
蘭徹迅速把潮汐扶着帶了過去，迦娜慢慢走下來，她歪着頭面對着學院裏的這些人，什麼也沒有做。
言生終於飛了過來，他停下來並肩和迦娜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