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錯身而過
錯身而過
……
山之巔，舉手可能觸之；
海之源，跬步可能尋之；
吾與你，那思念可能推開生與死的禁錮，
只願輕輕擁抱，
哪怕，永別！
……
寒冷突然凌駕在凈靈廷的天空，然而雖然這次冬季過早的來臨，但是很多人都忘記，或是說忽略這深深的寒意！
雖然早就知道這一天必然會出現，但是當一大早志波空鶴看到愛川羅武帶着下屬死神將自己隊舍包圍，並開始限制了隊員們行動的時候，志波空鶴才知道朽木源鳩動手了！
將一批與白哉走的頗為親近的番隊隊長支開，同時命令總隊長控制了自己的行動，志波空鶴銀牙緊緊地咬着。
雖然知道愛川羅武此時不過也是聽從總隊長吩咐，但對他的那股怨氣卻也無法驅散。
“我要去十二番隊！”披上隊長羽織后，志波空鶴將幾名普通的死神隊員甩開后，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愛川羅武冰涼地說道。
“總隊長說此時希望各個番隊能夠保持鎮定，不要輕舉妄動，破壞凈靈廷的秩序……”愛川羅武盯着志波空鶴，雖然心底有些愧疚，但身為七番隊的隊長，其最主要的指責便是協助一番隊，是最忠誠於總隊長的番隊！
“總隊長是說不要破壞凈靈廷的秩序。但是眼下我只是去十二番隊，難道連這都要限制嗎！愛川羅武！”志波空鶴大喝一聲道。
本就心有愧疚的愛川羅武聽到志波空鶴的呵斥，此時竟然不自覺地向後退開一步，但是想到總隊長臨走時的囑託。
“請原諒！空鶴隊長，我必須為凈靈廷的安危負責！”愛川羅武將手放在斬魄刀上，戒備地看着志波空鶴。
“呀啊！！！”心底一陣憤怒，志波空鶴斬魄刀拔出后重重地砍在愛川羅武的刀刃上！然而那強大的力道竟然讓身材高大的愛川羅武不斷向後退去！
“隊長！”
兩邊隊員看到志波空鶴與愛川羅武的重裝，心急的同時，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努張！
而那邊，愛川羅武原以為志波空鶴實力最多可與朽木白哉一敵，誰曾想竟然一刀便把自己死死的壓制！
“今天我不想殺人！總隊長那裏我不會讓你不好交待，要不我殺掉你，然後離開！要不你帶我去十二番隊，事後一切由我負責！聽到沒有，愛川！”
志波空鶴斬魄刀壓制着愛川羅武，刀刃幾乎就要貼上愛川羅武的脖子，強大的氣勢讓愛川羅武一愣。
而志波空鶴咆哮着說完，身體向後一躍，手中斬魄刀輕輕放開，雙眼盯着愛川羅武一動不動。
“該死！”心底一聲抱怨。愛川羅武卻是在氣惱自己那一刻被志波空鶴的氣勢所壓倒，同時亦對山本總隊長聽從中央四十六而交待自己來此的事情有些微辭，畢竟從心底愛川羅武也不願意看到朽木源鳩取代朽木本家。
“走吧！總隊長那裏有我來說！”愛川羅武直起身將斬魄刀收回刀鞘，同時將地上志波空鶴的斬魄刀撿起丟了過去。
“羅武隊長！”看着愛川羅武一連串的行動，志波空鶴反而有些不明白。
“老頭子這次的事情做得……總之，這次的事情有我來說！志波隊長的為人，愛川還是信的過得！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去十二番隊，那麼現在趕快離開！我可不知道老頭子知道後會不會讓我把你再阻擋回來！”話畢，愛川羅武轉身離開。
“收去斬魄刀，危機時刻，大家不要再起內訌！聽到沒有！”與志波空鶴說完，愛川羅武錯身來到眾下屬面前，大聲喊道。
感激的看了愛川羅武一眼，志波空鶴踏着瞬步，人影一閃便消失不見。
而看到隊長順利離開，十番隊的隊員們也不再喧嘩，安靜的收回斬魄刀，回到隊舍等待着隊長回來。
“老爺子……”愛川羅武看着志波空鶴離去的地方，嘴裏低聲嘀咕了一句，回過頭不再多想。
……
“轟！”
十二番隊的隊舍仿若一座巨大的軍火庫，當志波空鶴用蠻力將那厚重的大門撞開的時候。
原本忙亂的十二番隊一下子停了下來，只丟下機器運作時的聲響，還有打字機傳過來的嗒嗒聲。
“空鶴隊長？”
“空鶴隊長！”
隊員們詫異地看着門口志波空鶴一拳將大門打開的模樣，而身後響起的怒罵聲卻把眾人的目光收回！
“一群只知道偷懶的傢伙，還不趕緊行動起來！不要以為隊長不在就可以糊弄我！”日世里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囂張傲嬌。
而當她越過慌忙散開的隊員，看到志波空鶴的時候，先是一驚，繼而深深地皺起眉頭。
“空鶴，四十六室已經開始行動了嗎！”雖然是詢問，但是卻用着毋庸置疑的語氣。雖然平素喜歡發火置氣，但是能夠成為十二番隊的副隊長，日世里的智商無疑是足以自豪的！光是看到志波空鶴的到來，便將外界的局勢推測出九分來。
“跟我過來！”沒有多做解釋，猿柿日世里轉過身大步向著剛剛出來的屋子裏走去。
而志波空鶴亦沒做多問，腳步加快來到日世里身旁，跟着日世里便走進那間擺放着大型計算器工具的屋子。
這是一間圓形的屋子，中央一台柱形的巨大計算工具，無數台顯示器被安放在計算器四周，上面或是正播放着不知何處的畫面，或是一些數據編碼，而那些忙碌的死神注意到日世里進來，僅是微微致意便不再搭理日世里，繼續自己的工作。
“副隊長！”一名顯然是幹部的死神來到日世里身旁，向日世里詢問道。
“馬上聯繫死神特別行動隊！快！我要在三分鐘內見到京樂春水隊長！”日世里大喝道。
那名死神聽到日世里的話后沒有絲毫氣惱，立馬將工作安排下去，機房中立刻響起啪噠啪噠的操作的聲音，沒一會，原本播放着現世的一台顯示屏出現了虛圈的圖像，同時還有京樂春水隊長！
“喲！日世里啊，真是好久不見吶！我這裏天氣不錯哦！你那邊怎麼樣啊！”京樂春水大叔一臉笑意地在視頻另一頭打起招呼。
而這邊看着悠哉的京樂春水，脾氣暴躁的日世里早就握着拳頭，恨不得把這個不正經的隊長揪出來打一頓！
“誰問你這些東西了無聊的大叔！”腦袋幾乎貼着顯示器，日世里的聲音像是用擴音器喊出來一樣，震耳欲聾。
知道日世里脾氣的志波海燕將日世里勸退，逕自來到顯示器前，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盡量保持平靜之後，才緩緩說道。“京樂春水隊長，事情突然，不知道那邊白哉現在可有消息？夜一是否在你旁邊？”
拿着通訊器，剛剛只是簡單地開個玩笑，見志波空鶴神情凝重，京樂春水表情變得嚴肅了一些，搖搖頭，道：“除了最開始找到了一點線索外再沒有任何頭緒，夜一現在在另外一組，似乎和我這邊情況差不多！”
京樂春水頓了頓，接着問道：“空鶴隊長凈靈廷那邊是否出現了什麼狀況？”
志波空鶴點點頭，“朽木源鳩趁你們離開凈靈廷已經開始行動，眼下正在向朽木府上攻擊！雖然之前白哉曾做過安排，但是善後的人手上卻出現空白。所以恐怕特別行動隊要提前幾天回來了！”
京樂春水低下頭，略做思考。“我了解了！夜一那邊我來通知。凈靈廷……老爺子雖然不知為何會選擇旁觀，不過如果銀鈴隊長那邊真的出現意外，暫時空鶴隊長還是要做出一定違背隊長意願的事情……”
“這事我會處理好的！如果真的出現那一刻，哪怕是丟掉隊長，甚至是死神的身份我都會出手！”志波空鶴堅定地說道。
“我知道了！那麼那邊還是要麻煩日世里副隊長做好接日的準備，通訊方面我這裏會一直留意，一旦準備好便會通知你們！那麼先這樣子吧！”京樂春水說完，看到那邊日世里皺着眉頭點頭后，將視頻通訊關掉。
“虛圈那邊的聯繫工作交給我，倒是空鶴，你真的要那麼做嗎？”日世里有點擔心地看着志波空鶴。
然而後者拍拍日世里的肩膀，安慰似的笑了笑，“白哉一切早已安排，我相信他一定早就有辦法。如果真的有意外，之前說得也是必然！志波家能夠繼續作為五大貴族之一生存在凈靈廷，白哉為我們付出了很多。即便不是家族恩情，他的事我也不會袖手旁觀。唯一遺憾的是始終沒有他的消息啊！”
日世里低下頭，嘴巴蠕動。“雖然我一直不想說，但是空鶴你覺得白哉會不會，會不會……”
“不會的！”空鶴將日世里沒有說完的話打斷，“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們第一次去現世實習的時候，我、夜一，還有白哉曾經結識一名陰陽師，並且獲得一種能夠感應對方存在的東西嗎！”
日世里回憶着，想起還是在真央學生時期，志波空鶴和自己說過的一些事情，緩緩地點點頭。
空鶴笑笑，“那東西就在我手指上，雖然別人無法看見，但是我卻能感覺得到。那混亂而又微弱的氣息，一定是白哉受了很大的創傷！雖然眼下他還沒有出現在我們面前，但是我相信，等到白哉把身上的傷全部養好的時候。他一定會出現在我們面前，而且更加強大，更加地讓我們相信，白哉從未欺騙過我們！”
日世里看着志波空鶴一臉幸福而又帶着絲絲憂鬱的表情，心底一聲嘆息，沒有辯駁。只是回憶曾經在一起戰鬥、學習的經歷，腦海中不禁告訴自己：如果是白哉的話，也許真的可以像空鶴說的那樣子吧！但願白哉不會讓大家失望！
虛圈已經交待完畢，空鶴便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所以在和日世里打過一聲招呼之後，空鶴便着急地趕回番隊。
端坐在隊舍自己的專人辦公房間中，空鶴閉上雙眼，感受着空氣中那一絲絲靈力的波動。
戰鬥已經開始。然而一切果然如白哉所言，雖然朽木源鳩那邊實力強的讓自己都感到驚嘆，但是更加驚訝的是那個默默無聞的守陵老人。與擁有最強寒冰系斬魄刀的朽木源鳩相鬥，竟然能夠絲毫不落下風，甚至每每略勝一籌！這讓空鶴不禁猜測，那老人的全部實力，恐怕和山本總隊長有的一拼！
而在虛圈，當京樂春水放下手中的通訊器便叫來了隨隊的唯一技術人員，涅繭利。
手中拎着一頭大虛的部分身體，涅繭利像是科學怪人一樣，臉上掛着我很不滿意的表情來到京樂春水隊長面前。
而當獲知要聯繫夜一那邊情況的時候，那表情分外苦重了幾分。因為要先和浦原喜助打招呼的關係，涅繭利很不爽。
不過身為下屬，涅繭利還是很快把一切準備妥當，然後擱下通訊裝置，逃一樣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當京樂春水這邊聯繫到夜一的時候，後者正陷於與虛群戰鬥之中。看着浦原喜助捧着通訊器，在大虛密集的攻擊之間狼狽地閃躲着，將通訊器送到自己手上。一直愁雲密佈不見笑容的夜一也忍不住嘴角向上一挑。
不過那笑容轉瞬即逝，讓為之一呆的浦原喜助心底有一絲失落與遺憾。
一刀將面前兩頭身材巨大的大虛劈開，夜一踏着瞬步，在前面幾頭大虛身上一點，讓原本混亂的戰場更快的結束。然後來到一處安靜的地方，拿起通訊器，看到顯示器中京樂春水那嚴肅的面孔，夜一眉頭凝重，心底猜測出幾分。
“……現在的情況還不知道，不過恐怕並不輕鬆，空鶴那邊，老爺子趁着我們離去已經派人盯守。如果這一次源鳩失敗，只有我們回去才能讓他忌憚不敢繼續肆意妄為！”
京樂春水簡單地把自己和空鶴的對話交待一遍之後，說出自己的看法。
沉默。
夜一安靜地聽着京樂春水把話全部說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語氣失落而又倍感糾結，“我知道了京樂春水隊長，我這就吩咐下去。讓隊員們和你們會和。”
京樂春水想了想，依舊決定問出來，“白哉那邊你們有什麼情報嗎？”
搖搖頭，夜一有些疲憊地說道：“總覺得白哉就在我們附近，但是卻始終找不到他在哪裏。就像是在刻意躲避着一樣！不過，也許一開始我們找的位置便有問題也說不定！虛圈這麼大，要找一個人正像是大海里撈針一樣！如果可以的話，真想一直找下去！”
“夜一隊長既然相信白哉小弟沒有死，那麼想必日後一定可以見到他回來。眼下更重要的卻是不讓朽木源鳩乘虛而入，否則即便白哉回來也只會更加傷心與後悔吧！”
“嗯，我明白京樂隊長！只不過覺得幾個月的尋找始終沒有白哉的一點消息，心頭就愈發痛苦！不過白哉現在不在，我能做的只有將朽木家守護起來，心中相信白哉一定能夠回來了吧！我會調整好自己的！”夜一最後強打起精神說道。
“那好，時間緊迫我便不再？嗦什麼。我們這邊也會想着你那裏敢去，希望能早一點趕回去吧！”京樂春水說完，將視頻關閉。
看着漆黑一片的屏幕，夜一左手輕輕撫摸着脖子上那白哉臨走前給自己綁着的蝴蝶結，一滴淚水無聲無息地流下。
當夜一與隊員們將這一批大虛盡數殺完，十多名隊員們踏着瞬步向來時的方向趕去的時候。
原本屠戮一空的沙漠上出現兩個人影，恰是之前夜一等人尋找不得的妮莉艾露和意識封閉的朽木白哉。
當夜一等人的身影快要從妮露眼中消失，那輕盈的背影似有所感，回過頭，眼神觸碰到妮露，繼而落在雙目無神的白哉身上。
心臟說不出的加速跳躍着，夜一不知為何，只覺得那頭大虛的樣子似曾相識。
相遇恰在離別時，這是幸與不幸？
夜一不知道，白哉不知道。
沉默的妮露看着一旁發獃的白哉，右手將白哉的胳膊拉起，兩人亦在着片無盡的沙漠中離去。
有人說離別是為了下一次的相遇，也許確如其言吧！
那無垠的沙漠中，埋葬了無數人的夢想與野望，每一顆沙粒是曾經的熱血與激情，是失落與嘆息。
然而，此時卻都沉默不語。
只是注視着。注視着頭頂那形影不離，攜手而行的兩個人。
如果離別是為了幸福的期盼，那麼此時緊握着雙手在一起的他們，又是否是為未來一日分開而擔憂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