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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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即便如此,男孩也一如既往的向著更高處。

他會更多的去訓練自己。

鍛煉自己手指上的力氣,讓自己僅憑三根手指就可以把自己提起來。

讓自己僅憑一雙手臂就能吊在岩石上。

也減輕自己的渾身重量。

讓自己的肌肉更具有持久性。

因為那崖柱千百米之高,往往他不是一天就可以爬完。

他給自己規定了高度,碧波沒有到來需要爬到什麼地方。

而碧波到來之後,自己需要停留在什麼高度。

有的時候還需要在崖柱上過夜。

看着碧波翻起浪卷,拍打腳下。

看着異類生物在自己不遠處互相獵殺,而自己把自己保護在遞魔紋路里,竟然躲藏在崖壁上。

在那裏他也是會掉下來。

每一次都只是很小的差距,或者一丁點差錯。

那就是前功盡失,跌落懸崖,隨後在沙漠裏,張開了翅膀,飛行在低空。

他會居住在一旁的鎮子裏,在那裏生活。

每天吃下去幾塊情緒寶石,就能夠維持全身的體力。

他也會偶爾想要休息。

但是不多久後繼續投入到對於崖柱的觀測里。

他從沒有懷疑過自己選擇的目標。

認準的那個崖柱,他就要爬到最高處。

那些時日裏,是有趣的,冷汗淋漓的。

時常也是激動人心,催人奮進的。

男孩的攀岩技術,在那短短的時間裏磨練着。

攀登更高處,站在更高的地方坐看夕陽西下,日出東來,那是美好的。

而男孩也最終在一年後攀上了最高處,站在了那裏,目睹着自己面前的景象。

一位手拿魔棒的龍類正在自己的面前勾勒遞魔紋路。

那一身遞魔紋路,沐浴着朝陽的橙黃,散發著金光。

而那一身紋路,也彷彿是一身鎧甲,處處纖毫畢現,根根紋路細節到位。

只讓男孩看到,就彷彿是看到了一條金色的魔龍出現在那裏。

龍鱗,龍骨,龍頭,龍角,龍眸,龍嘴,龍爪,龍尾都在其上。

而龍的怒吼只怕也是可以噴吐而出,讓人震撼。

男孩看的發獃。

只覺得看到了高人。

他還從不知道這崖柱之上還居住着這麼一個人物。

男孩在那裏看了一個早晨。

看到中午的時候,似乎才從最後一筆勾勒中走了出來。

看完了那完美的作品。

也為面前的中年人而致敬。

他見過不少的中年人。

比如爸爸所認可的長輩。

比如大裂谷里的老闆。

比如黑市裏的商人。

但是唯有面前這個中年人,能讓他發自內心的敬重。

覺得這是個厲害人物。

那是一種只需要作品說話,就能展現的氣魄。

卻是那中年人打量完了鎧甲,忽而扭頭對着男孩說:“所以你爬上來了?”

“嗯。”

“想從我這裏拜師?”

“啊?”男孩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那你爬我這崖柱幹什麼?”中年人有些奇怪。

“我只是想挑戰一下自己。看看這上面有什麼風景。”

“風景看過了?”

“看過了。很美。”

“那你可以走了。我這地方不太喜歡有人打擾。”

男孩“哦”了一聲。

但是馬上說:“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拜師?”

中年人說:“不行。我不喜歡收徒弟。和你一樣,我也是來這看風景的。多一個徒弟,少一份風景。”

“明白了。”

男孩說走就走。

當下又在崖柱上,從高處向著低處爬。

而後落在沙子上,向著鎮子裏而去。

哪知道第二天這男孩就又去爬崖柱了。

那老頭還在那裏繪畫遞魔紋鎧甲。

只不過這次是冰藍毒蛇。

男孩一樣看的仔細,甚為那冰藍色的陰寒而抖動。

那件鎧甲,只是讓人看着,就有種被凍在冰塊里的感覺。

其中蛇身的滿滿肌肉感覺,也是被化作了遞魔紋路,風動其中。

能讓人看出,穿戴鎧甲,渾身肌肉力量只怕可以媲美機甲的程度。

只靠臂腕之力,可以扭斷機甲,或者碎裂大地。

而如果是讓那些龍族學有裂地拳,碎山掌之類的龍類穿着。

只怕是足以引動戰場的颶風。

男孩看着更是驚奇,這一件鎧甲的做工。

一筆一劃都是記在心裏。

只讓他佩服,中年人的工筆。

男孩還是在中午時候離開了老人的崖柱。

第三天,他依然去,看到的是另一件鎧甲。

第四天依然去,看到的是新的鎧甲。

往後的一個月裏,他天天去,也只是看到老人家不重樣的勾勒遞魔紋鎧甲。

讓人驚嘆,老人家的心中景物,已經和其壯觀。

直到那一天,老人家才問起:“你這不拜師,只怕也是能從我這裏學會不少知識了吧?”

男孩說:“還有很多不如先生。”

“比如說?”

“你是心中景物所用自如。我是心中景物可以取出。”

“那你能拿出來哪些景物?”

中年人這就已經出題了。

男孩那邊拿起自己的魔棒,冥想自己看到的最震撼人心的鎧甲。

那手中遞魔紋勾勒而出,似乎坑坑窪窪,似乎地面碎石,似乎粗製濫造,也是一件鎧甲出來。卻是有其形而無其意。

卻是有其義,而只在高手心中。

有其形,而只在片段之中。

中年人看到這一番鎧甲。

倒是也覺得順眼。

形可后塑,唯意難得。

只不過此中真意乃自己手中,而不是他先天發覺。

這孩子只是有所見,而沒有所創。

中年人覺得還不可行。

又是中午了。

中年人說:“那你下去吧。”

男孩只好走了下去。

卻是第二天,還是那個時候依然走了上來。

來到了中年人旁邊,看他作畫。

那遞魔鎧甲,意走游龍,這次可是形不在,而意在。

如果想要模樣仿製,那倒簡單。

只是如果想要模仿其中真意,那是唯有高手。

中年人畫完,不說什麼,男孩就又下去了。

第二天男孩再來。

中年人還是如此意氣風發,那龍飛鳳舞的筆調,勾勒複雜的遞魔紋路。

讓那男孩看的心起澎湃。

第三天如此,第四天如此。

第五天,往後一個月,還是如此。

中年人又一次詢問男孩:“再給我畫一次,讓我看看你看出來點什麼。”

男孩隨手勾勒,這一次竟然憑空間發覺,所畫順手。

大有一種流水而出,順流直下,高山凝望的感覺。

所走筆調,已經頗為自得。

所畫景物,大有乾坤。

自是讓他覺得驚奇。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時隔一月,第二次勾勒已經是這般景象。

這其中感覺不同,立地可見。

只是這所畫之物,卻是似若麵糰,似若紙團,似若垃圾堆,讓人不堪入目。

偏偏那老人,就是要看這個。

這一次凝神而視,細細觀察,就是要看得出這其中的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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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源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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