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離開
“琅西。”少爺說起自己的蟲族名字。
“那你就在我這裏當藥罐子吧。我這醫館本身就需要一個藥罐子湊個數。”
少爺想問什麼是藥罐子。聽起來這名字,就是和裝葯的東西一樣嗎?
那醫生放下了書籍走了出去。
端過來一杯無色錦湯讓他喝下去。
隨後就已經出去了。
琅西起來去外面看光景,外面里一片燈火通亮,但也卻是一片蕭瑟。
他穿着衣服去尋找最外面的鎮子入口。
卻看到了碧波涌動,一片遠方的沙漠一層綠光。
他走在沙漠裏,一片涼絲絲的感覺傳遞過來。
此刻去看外面,已經是深夜。
走回鎮子裏。
走回醫館裏。
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來到了什麼樣的地方。
只覺得天上的那個星際空間站多麼美麗。
那裏有着多少遊戲,可以放情玩耍到深夜。
在這裏,這個晚上,他開始想念,懷念,像是長水橫流,碧波東浪,讓他捲起慢慢鄉愁,懷念以前。
那些記憶里的樹也在生長,盤根錯節,向著大地的深處鑽去,枝繁葉茂,繁花碩果。
讓他記憶猶新回憶里的光景。
只是夜漫漫,此路已經走來。
少爺也成為了少年,琅西也成為了龍類。
躺在床上,只有橫流。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很晚。
醫生是用一枚黑色情緒寶石,讓琅西醒來的。
琅西開始學習龍族的基本藥理學。
從顏色對應情感開始。
到五行歸藏,五行顏色,顏色化合等等基本理論。
琅西逐漸的開始明白醫生每天給自己吃的藥物究竟是些什麼東西。
以及他開始能夠預判每一種藥物激發的情感。
逐漸體會藥物帶給自己的效果。
醫生覺得琅西真的是學習的很快。
大概一年的時間過去。
琅西已經逐漸像是醫生可以幫助醫生開發治病的藥物。
只是琅西的身上,一樣沒有逃開,每一個藥罐子都會有的厄運。
那種情緒寶石開始在他的身上逐漸出現了。
藥物排泄也開始了。
他的身體開始感覺到疼痛,莫來由得難以分辨複雜的情感。
醫生知道琅西這是已經需要休息了。
身體需要恢復過來才能進行下一階段的實驗。
但是醫生偏偏不太樂意放過這個藥罐子。
琅西自己也只是感覺到疼痛,異樣,渾身出現的情緒寶石確實是不正常的事情。
只是他不明白這一切是什麼原因。
只是醫生也沒有給他說這是病,是身體免疫機能的表現。
琅西依然在一天天吃着醫生的藥物,一天天服用着情緒寶石。
對於那些複雜的情緒他沒有了足夠的辨識能力。
而對於簡單的情緒,他難以精準的判斷。
一次又一次,情緒寶石產生的藥物效果在拖延。
他感覺得到一次吃下情緒寶石,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消除情感餘波。
但是醫生一如既往地給他說,沒事的,這只是這種特殊藥物必然的結果。
琅西相信了醫生。
醫生是那麼的友善。
只是後來琅西實在病的難受,他感覺自己的腎臟似乎在絞痛,一種莫大的力氣傳來,就會讓他癱軟在地上。
那種疼痛的感覺,
讓他站不起來。
他只得躺在自己的床上,靜靜的。
醫生還會拿來藥物,給他服用,說這是解藥。
那醫生明知道此病唯有停葯,但是此刻已經是為了科學而獻身。
那醫生狂野的配藥,翻閱世間經典,為了尋找解決疑難雜症的曠世奇珍。
那琅西疼痛的肝臟,似乎寸寸碎裂。
那琅西逐漸的昏死過去。
醫生把他扔在床上,每日懸石療法用以加快排解。
每日裏收穫着他身上培育出來的情緒寶石,通過藥物學鑒賞,加以明白作用。
醫生還能偶爾發幾筆橫財。
只是琅西一直沒有醒來。
醫生逐漸覺得要把他扔出去了。
這樣一個廢人呆在這裏沒有什麼價值。
趁着夜色,他掩埋了少年。
沙漠裏誰也沒有看到。
琅西就那麼消失。
卻似乎,大概幾十天後,沙漠裏,那男孩忽然醒來。
正是無數的情緒寶石渣滓出現在身上,被他抖落。
正是神清氣爽,他一幕年輕模樣。
琅西卻是想要去尋找那個鎮子。
只道是,沙漠裏,他竟然不知道鎮子在哪裏。
琅西收集了那些與自己一同埋在沙漠裏的情緒寶石。
拿着它們向著遠方而去。
卻似乎又到了一個鎮子。
在那裏落腳行醫,開始了自己的生活。
他往往只開藥方,而不賣葯。
在最開始的時候,真沒幾個人會來。
但是後來街邊行醫,琅西又學會了看相之術。
竟然憑着此術,十有八九就能看的出來一個病人就是得的什麼病。
那時候人們絡繹不絕來到他這裏。
十里八鄉,有病沒病,他都能看得出這人什麼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
而且八九成還能說的準確,說的恰到好處。
這事情讓來客都非常放心。他們喜歡聽聽這些與自己有關的事情。
只是一次他看病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那來客面向中的血煞。
他知道此人必然躲不過今天晚上。
他心中想說,最後還是忍着。
那人領了心情開朗的藥方,就此離去。
琅西回到客棧,卻似乎有感覺不對。
當即夜色里匆匆離開了鎮子。
在那鎮子外沙子下面睡覺。
當晚就是一夥匪徒取到了那鎮子。
火焰怒吼,在午夜騰起,鎮子一夜間消失不在。
琅西白晝里再去鎮子,已經是一片狼藉。
黑色的灰塵,冰涼的惡靈,還有逐漸結晶的鬼道冰。
一切在這裏好生詭異。
琅西看着這一幕若有所思。
讓他想到了很多,而最後他為這些人擺下墳墓,掩埋了鎮子,向著遠處而去。
又是多日過去。
琅西出現在一個鎮子裏,一眼看出,鎮子裏的大家血氣上涌,都是粗野大漢。
他在那裏落戶,買下藥店擺上架子,繼續行醫。
還是一如既往很多的龍類來找他看病。
而那鎮子裏嗜酒成性,喜歡競技,賭博的龍類也默認了他。
琅西在這裏生活,一連幾個月裏,風平浪靜。
鎮子裏有個女孩喜歡上了他,因為他的風度,想要結交。
琅西謹慎的選擇了拒絕。
卻是那女孩不依不饒。
琅西開始給他開藥為名,給她清心寡欲。
卻是那女孩久而久之,因愛生恨,總是找琅西的麻煩。
琅西不得已又一次離開了那個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