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走出
只見是屋子裏像是一個動物園。
貓科動物,爬行動物,昆蟲,鳥類,一應俱全。
就是差了那宇宙里橫着走的,水裏面擺尾巴的。
少爺看到這裏,心裏面驚訝,這龍類都在房間裏養寵物?
自己這是進了動物園?
正在少爺奇怪的時候。
黑暗裏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了過來。
少爺看的仔細,倒是也沒有注意。
但是那聲音的主人卻是已經靠了過來。
越靠越近,越靠越近,並在最後少爺終於發作,認出了那動靜。
一頭綠色的白紋蟒蛇已經盤踞在自己頭頂,半掛在壁鉤上,綠寶石一般的眼睛把自己盯得死死地。
少爺當時腿腳發軟,腦子已經卡殼了。
蟲族學校里,教知識,教化學,教數學,教文學,教美術,教地理,教生物。
但就是沒有教過在異世界冒險,你要是遇到了這種危險生物該怎麼辦。
那少爺也算是有骨氣,沒有當場跪倒。
但是只是害怕,已經讓他失了魂。
干瞪着眼,和蟒蛇互相看着。
他不敢走,一轉身,蟒蛇就會撲上來。
他不敢靠近,蟒蛇的肌肉群是龍類大腿的數百倍。
人家全身都是武器。
隨隨便便纏上你,只是力氣,就能把你積壓的心臟爆掉,血管崩壞,腦出血,呼吸不暢,乃至於骨頭碎裂,成了渣渣。
這種動物世界的泰坦生物,那是萬萬不能輕視的。
但是如果真的遇上了呢?
少爺當時想到最好的事情就是一不做二不休,在原地獃著。
反正對方不咬我,我也不動彈。
你蟒蛇就那麼盤橫在壁鉤上,躲在暗處,大眼睛瞧着這面前的龍類。
少爺的計策起初很成功。
但是後來他失算了。
那蟒蛇沒有咬他,但是碧波逐漸的升起。
少爺逐漸的看到走廊里一圈圈綠幽幽的眼睛都覺醒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是一大片出現。
少爺只看着那走廊里一片片綠色的鬼火,就已經沒話可說了。
這個時候要跑就快點跑,跑慢一步,那就是身死道消。
而可敬的是少爺還跑的那麼有骨氣。
一拳砸穿了旁邊的光芒藤蔓,站在原地等着裏面的大貓走了過來。
隨後才敢慢慢退讓,慢慢讓大貓橫亘在了自己面前。
而自己快點溜了,什麼也不要管。
只聽得那建築里,大貓渾身燃燒着火焰。
綠身白紋蛇嘶嘶作響。
少爺已經跑出門外,看得一片綠色的海洋瀰漫在洞窟里。
再也不敢做別的,立馬逃跑。
但是在那路上,頭頂的光亮忽然大盛,黑色的大鳥飛騰下來。
少爺欲將快步跑出這裏,一頭大鳥攔在路上。
大鳥翅膀昂揚,爪子背後,雙腳在地,個子扁平彷彿是一張紙,但是摺疊起來是只鳥。
卻是一身奇怪的紋路,縈繞在身,大鳥迅捷變化身形,就是一隻紙做的大貓出現在少爺面前。
大貓呲牙舞爪,忽然冰藍色全身。
一聲長嘯,竟然是冰霜滿地,飄雪當空。
少爺這時手中只有發光藤蔓。
更是大貓已經撲騰過來。
那藤蔓也無用,少爺被按趴在地上。
大貓紙做的爪子,倒也鋒利,撕裂了少爺的皮膚。
大貓寒氣森然,
少爺皮膚都在凍僵。
大貓撕咬着少爺的脖頸,利齒已經嵌入皮膚,冰冷也在頃刻間瀰漫渾身。
但是大貓很重,重的像是一張床,一張全木的婚床。
那少爺費儘力氣,也別想推開。
那大貓,最後還是把少爺冰凍。
冰霜瀰漫,寒冷已經凍成了冰雕。
剩下的,大貓在那裏撕咬着冰塊。
啃下來美味,一口口吞下。
少爺也已經不知道疼痛。
而卻是那空曠中一聲長嘯,大鳥起身,匆忙間飛離了地面。
隨後無數碧波正在湧起,輕輕地抬升高度,野獸們都在嘶吼。
碧波也在撕裂他們。
大塊頭的身體被撕裂成小塊頭。
散碎的身體被組合成整體。
分分合合中,血肉之軀被重組。
無數的異類命喪黃泉,無數的異類如臨極樂。
異類的江山得到重整,如同曾經每個夜晚,在這裏,地面都是危險的。
但卻是那碧波沖洗着地面。
那冰雕靜躺在地上,碧波拍打着冰雕的身旁,冰雕躺在地上,也不見得危險。
那冰也在逐漸融化。
就在第二天白晝,正午時候。
那少爺橫躺在冰里,只覺得一陣疼痛傳來。
肩膀上生生讓撕下來一塊肉。
胸膛上留着一道道抓痕。
少爺起身看着這個洞窟。
依然的黑暗。
依然的異類在這裏生活。
少爺拖着傷口走向外面。
血已經不留了,傷口已經結痂了。
再看着外面的沙漠,少爺才忽然覺得這地方的景色,真是不太好。
大片的沙漠,也不知道還有多少這樣的地方。
少爺只是期望,這路上的風景,不至於都是這個模樣。
他拖着傷口向著外面走去。
卻是不多久看到了路上的商旅。
少爺拖着傷口,向他們招手。
他們中一個奔跑着,出現在他面前,他希望他們帶自己一程。
商隊的人看他模樣,讓他留在了隊伍里。
一行人在烈日炎炎里,向著三遷鎮走去。
商隊裏的龍類講着故事,喝着美酒,談論着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故事。
商隊裏少爺卻是開心不起來,忍着疼痛,幾欲昏迷。
終究死傷口太疼了。
他昏迷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遷鎮的醫館裏。
只見是,肩膀上痒痒的,繃帶包着。
一個醫生坐在旁邊看着文字。
少爺起身,卻又覺得不便,還是躺着。
那醫生放下書來,說道:“你挺幸運的,像是你這樣的弱不禁風,還能從那邊異化的鎮子裏出來。你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多麼幸運了。”
“什麼是異化的鎮子?”少年問出嘴來,就已經後悔了。她才想起來,在龍族不應該問東問西的。
“你可真是疼壞了。這都會忘了。”
“我們三遷鎮旁邊有很多已經被地下生命元素污染的鎮子。那些地方都已經是異類泛濫的地方。你不應該去的。”
“嗯,想起來了。最後還是碧波救了我。”少爺想着,使用了連結器給他提供的詞彙。
“你叫什麼名字?說起來你的醫藥費還沒有交呢。”
少爺臉黑了。他打算找個借口搪塞過去。
但是這光景,什麼借口也沒有。
他說:“我沒錢。”這話說得他自己都覺得彆扭。
自己以前也是三千萬數據點的遊戲都敢玩。
“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