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意外發現
女將掩飾住驚慌,用帕錦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后,瞪着頑童怒斥道:
“如若再搶奪身外之物,定當家法嚴懲。”然後快步上前,恭敬的將玉佩歸還給女童。
女童道謝后立即將玉佩貼身佩戴。女將隨即叮囑道:
“此物貴重,不可外露佩戴,以防再被人搶走。也不可聲張。”
女童點頭致謝后,隨即將玉佩收入泥濘破爛的衣袋中。就在她即將轉身離去時,女將趕忙問道:
“可有親人?可有去處?”
女童駐足轉身之時,一雙大眼睛裏早已溢滿了晶瑩的淚花。她擦拭了一把嚶嚶道:
“我隨阿爹渡河時,小船被河狼打翻,阿爹不見蹤影,只有我自己在這裏。也不知該去何處。”
女將趕忙從懷中掏出另一塊乾淨的帕錦,邊給女童擦淚邊勸慰道:
“切莫悲傷。會找到你阿爹的。不如,先隨我們回營帳住些時日,以便我們幫你尋找阿爹。”
女童隨即就要下跪拜謝,女將在大驚失色之際,趕快上前攙扶住女童。勸慰道:
“舉手之勞,無需拜謝。”
頑童邊打量着阿母和女童邊很是不解的抓着後腦。終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問道:
“為何無需她拜謝?”
女將瞪著兒子厲聲道:
“休得多嘴。這是天神所賜的貴客,自然無需拜謝。”
頑童邊圍着女童打轉邊打量着她嬉笑道:
“如此破爛的小乞丐,還貴客?”
女將聞言沒等頑童繼續說下去,就邊厲聲呵斥休得無禮,邊舉起馬鞭佯裝要打。頑童嚇的拔腿便跑。女童如報了仇般解氣的樂着。歡喜之色傳到了咧開的小嘴。傳到了眯成線的清澈眼眸。
這份純凈、清澈的歡喜頓時就暖化了女將的心;使她心頭多了一些欣慰。欣慰,八年前的那場殘酷、血腥的宮變兵禍或許並未停留在先王愛女的記憶中。
她知道,這些都是白雲上的靈獸天神和先王在保佑着這個女童,保佑着大函國的將來。隨即,她就帶領部下高舉雙臂面朝藍天白雲,異常虔誠的拜謝着。
然後又跪在河岸邊,很是虔誠的向咆哮奔騰着的金母河拜謝着。這條金黃色的母親河,不僅養育了大函國以及周邊的萬千兒女;還見證了他們賴以生存的這片家園絙古以來的萬千變遷。
現在她又挽救了女童以及大函國的將來,那她女將自然是要虔誠拜謝的。
拜謝完畢后就起身厲聲嚴令,任何人不得將見過女童玉佩一事聲張出去,否則嚴懲不怠。
眾部下嚴肅領命后,女將就伸出雙臂抱起女童,將她放上自己的戰馬,吩咐過衛隊尉官帶她兒子回營帳后,就也跨上戰馬揚鞭而去。
而躲在隨身兵士身後的頑童,卻眼巴巴的望着阿母離去的背影。在他滿臉委屈之際,隨從兵士也伸出雙臂將他抱上戰馬,並牽着馬韁快步走向營帳。
回到營帳后,女將立即命傭人將女童梳洗打扮一番,一個雖然皮膚被曬的皸紅,但依然遮掩不住秀麗的小佳人,就氣質不凡的站立在眾人面前。
就在終將和傭人都嘖嘖讚歎之際,女將也暗自感嘆,到底是天命之後,就是非同一般。隨即她就想起了女童的那個玉佩。那個可不能張揚出去讓更多人知曉。
因此,她就帶着女童走進內室,命傭人給她找出金邊鐵盒,對女童說道:
“那玉佩如稀世珍寶般的貴重,最好放進鐵盒妥善保管,
以防丟失。”
女童道謝后,就接過很是精緻的鑲金邊鐵盒,然後小心翼翼的將玉佩放進盒子裏;鎖好后就緊緊的攥着鑰匙。女將安慰女童,這個鐵盒及鑰匙都將由她一人保管。
女將看到女童露出燦爛如花般的笑臉后,就吩咐傭人帶女童去進食。儘管,先王愛女找到了令她很欣喜,也很欣慰。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惆悵。
她該如何保護和照顧這個可能身系大函將來命運的女童。將她收入府中還是寄養與她人?收入府中自然是她最放心的。可是,她常年在外領兵奔波。
她的家人,除了兒子外都早已不在人世;親戚也多已失散。正因如此,她才不得不在顛沛流離中帶著兒子。
即便現如今已是太平年景,但她依舊率兵奔波、軍務繁忙;就連她的兒子都顧及不周,使她如此頑劣。那又多了一個女童,她如何能照顧的過來?
而寄養他人,她又能寄養與誰?找不到可信的妥善之人,她又豈能放心?萬一寄養之人得知內情后告密於衙門,那豈不給女童及他們家帶來災禍?
思前想後,她也只能多安排傭人將女童照顧於她的身旁。她安排好傭人帶走女童和兒子后,就趕快回到眾將面前,繼續商討着渡河計劃。
女童因為餓了許久,看到給她端來的佳肴,就狼吞虎咽的大吃了起來。不料,這些都被頑童看在眼裏;他在吃驚中就嗤笑道:
“你是豬,還是豬變的。怎麼如此貪吃?”
“你才是豬呢。”女童邊吞咽着佳肴,邊含糊不清的斥責着。
而那頑童更加來了興緻般的邊圍着女童轉,邊吵嚷着取笑道。
“小豬豬,貪吃豬。”
傭人見狀趕快阻攔女童。但頑童依舊人來瘋般的嬉鬧着。而傭人又不敢阻攔小主。就只好匆忙向女將通報。女將聞言滿臉慍怒的快步走向內賬。
她還沒到內賬,就聞言女童呵斥道:
“走開,你個討厭的癩皮狗。”
頑童繼而嬉笑,女童才是個小狗。天真的女童用奶聲辯解。她才不是。狗會游泳,她親眼見過狗在金母河裏游泳。女將聞言,欣喜之色溢於言表。
她快步入內賬后,厲聲呵斥住嬉鬧不止的頑童后,就趕快追問女童,她在何處看到過狗游渡金母河。女童遲疑琢磨后,就難掩沮喪的答道:
“不曾知道那裏的名稱。只是知道在什麼地方。”
“可否帶我去看看?”
女童滿臉懵懂的點了點頭。女將,顧不上理會嚷嚷着要去的頑童,就徑直帶着女童和部分將領,騎上快馬沿河邊直奔上游而去。
他們來到約數十公裡外的一塊平坦地勢處;方見此處金母河隨地勢一般的平坦。河流也絲毫沒有下游的湍急和巨浪。她頓時喜出望外的直言道:
“此處可是渡河妙地啊。”
眾將在附和之餘也嘖嘖稱嘆。女將隨即命令身後一個將領,立即快馬回營帳,傳令遷徙至此渡河。部將領命后,隨即調轉馬頭,揮鞭策馬,飛奔離去。
雖算不上浩蕩,但也綿延數十里的渡河隊伍在數個隨將的帶領下,正急行軍狀的趕往女將鎖在的渡河地點。
女將派出的征船分隊,也悉數徵集了數十條渡船。被徵集來的擺渡老者,恭敬見過女將后,就接令帶領眾將領組織人馬,輪番乘船渡河。
女將和女童、兒子乘坐一船渡河。剛開始還和女童嬉鬧而遭阿母訓斥的頑童,此刻則早已用獃痴的雙目盯着壯觀、神奇的金母河。頑童邊打量着金黃渾濁的河水邊囁嚅着問道:
“這河水為何如此昏黃?”
“河中滿是黃沙泥土,自然昏黃。”女童也邊打量着神秘的河水邊說道。
女將打量着女童問道:“小小年紀,如何懂得甚多。”
女童這才回過頭,恭敬而不卑不亢的答道:
“隨阿爹在這河邊長大,自然懂得。”
“在河邊長大,你可會游泳?你獨自游過河岸可好?”頑童邊不服氣的打量着女童邊嬉笑道。
女將回頭用令他生畏的眼神瞪了頑童一眼,隨即呵斥兒子不可胡鬧。
“你幾時在河邊長大?”女將頓時來了興緻般的衝口問道。
女童一症,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幾時雖阿爹在此長大。不過,聰慧的她只是略微沉思后就隨口答道:
“記事起,便在此。”
女將打量着女童,又不由暗自讚歎,天命之後果然聰慧過人。要不,小小年紀怎能如此巧妙得體又敏捷的答覆於她。這要是換做她的這個還大於女童的兒子,未必能有如此答覆。
她想起什麼般的隨即追問道:
“你阿爹可曾起名號於你?”
“阿芳。”女童隨即就用有些自豪的奶聲,脆而響亮的答道。
“不如叫阿圓好。”頑童隨即頑皮的嬉笑着。女將瞪著兒子斥責了一聲不得無禮后,就試探着建議道:
“你日後就隨我居住可好?尋找你阿爹尚需些時日;不如做小兒的姐姐,暫稱別名儒芳如何?為弟弟儒虎的親姐姐之意。”
“我比她高大,為何她做姐姐?”頑童,頗為不服又不滿的質問着。
“她比你有學問,又乖巧懂事,自然可做你姐姐。”女將沉着臉,用不容反駁的語氣告誡兒子,此事只能做此安排。
她自然是不能把女童就是先王愛女的身份說出來。更無法說人家貴為先王王儲,自不能屈尊做妹妹的由頭說出來。
本來還有些懵懂的女童,在聽到可以做頑童的姐姐后,自然是高興又頗為神氣得意的爽快答應。並不忘拜謝女將。而女將則不動聲色的趕快制止。
大函國先王之後的拜謝,她自然是受不起的。儘管頑童還有些不服氣、不高興,但一看到阿母那嚴厲的樣子,就也只好沮喪的打量着泥沙翻滾的金母河。
突然他想起什麼般的問道:
“那這河裏的泥沙都是從何處來的?為何如此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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