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熊孩子救美

一、熊孩子救美

群山巍峨、翠柏蔥鬱。大山中間的一條金黃色的大河,在中州廣袤的大地上咆哮着向東奔涌而去。河邊一個衣褲破爛的幾乎不蔽體的幼童女孩趴在河岸邊。

不遠處一隊兵士,簇擁着一個身着錦衣秀袍瘋狂奔跑的孩童。他的活蹦亂跳盡顯興奮、喜悅之色的同時,也在眉宇間顯露出一絲頑劣。他發現河岸邊的女童后,就駐足圍觀。

他靠近女童后,用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拍她的頭,想把她叫醒。發現女童並無動靜后,就回頭用稚嫩的聲音詢問身後駐足候命的兵士道:

“她是否已死?”

緊隨他身後的兵士聞言后趕快上前,用雙指在女童的鼻子前試了一下,隨即恭敬答道:

“回稟小主,還尚存一息氣息。”

孩童靈動着眼眸,琢磨了一下,準備使壞。

無奈他一時無法使壞。

他在懊惱之餘就回頭盯着緊隨的兵士和再後面的一眾兵士。眾人皆面面相覷的不知所措。

頑童的懊惱隨即就變成慍怒的呵斥道:

“爾等還要傻站着到幾時?為何不前來效仿助我?”

隨身兵士明白主子的意思后,趕快上前恭敬道:

“稟小主,我等愚昧都深覺此法不妥,想必小主也會覺得不妥。”

頑童的慍怒變成懵懂后,就揚起稚嫩又不失威嚴的小臉問道:

“有何不妥?”

兵士打量着小主那滿臉的威嚴,就有些膽怯的垂下頭用猶如餓的快要虛脫的聲音,唯喏道:

“稟小主,我們大函國並非蠻人部落,如若用此等野蠻下作手段,必將受到將軍的懲罰。也會讓身為大函國高貴身份的小主及將軍被朝中大臣不齒、非議。也會讓小主家族蒙羞。”

頑童那滿臉的威嚴逐漸的就演變成懵懂,隨即又滿臉漲紅的怒斥道:

“大膽。你、你、你可真啰嗦。爾等休要詭辯,趕快助我弄醒她。”

隨身兵士垂頭應聲后,趕快轉身朝後面的兵士揮手示意。後面的兵士會意后快步上前將女童翻過身。

她那滿是秀美、靈氣的小臉隨即就衝破皸曬黝黑和臟污的阻撓,活靈活現的展現在眾人面前。眾兵士為之愣了片刻,就趕快府下身搖晃呼喊着女童。

而頑童側被女童露出的紅兜兜上那閃閃發光的隨身之物吸引。他目不轉睛的驚呆了片刻,就快步上前一把扯下女童的圓形玉佩。他舉起玉佩時。

玉佩周邊的鑲金邊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而那晶瑩剔透的潤玉也煞是好看。

一名兵士見女童仍不醒,就隨即起身用頭盔盛滿河水潑在女童的臉上。女童微咳之後開始蠕動。頑童見狀,迅速將玉佩塞進懷中,隨命道:

“再盛水來。”

兵士躬身領命后,趕快到河邊盛着河水快步走來。頑童迅疾奪過兵士手中的頭盔,將河水潑到女童的臉上。女童猛咳后緩緩睜開眼。頑童邊打量着女童邊笑樂着。

女童清醒后迅疾在紅兜兜上尋找着。頑童隨即從懷中掏出玉佩問道:

“可是尋找此物?”

女童盯着孩童手中的玉佩,伸手要拿回。頑童邊收回邊嬉笑道:

“此物在我手中,自然就歸我了。”

女童立即從虛弱中強撐着爬起,用如火般明亮、堅毅的眼神瞪着頑童道:

“快還我。”

頑童在不可置否之餘嬉鬧道:

“就不給。有能耐前來取。”

女童如發怒的獅子般起身撲向頑童,

索要那玉佩。

頑童在驚慌之餘邊躲避跑開邊挑釁般的叫嚷道:

“不給,就不給。”

隨身兵士欲上前阻攔,頑童狠狠的瞪着他,兵士隨即躲開。

女童如雷電般的怒吼着追頑童時,頑童則嬉笑着圍着兵士轉圈躲避女童的追逐。兵士在無奈之餘,回頭示意身後兵士回去稟報。兵士會意的點頭后,上馬揚鞭的朝遠處的營帳飛奔而去。

遠處的營帳里,一眾身高馬大、銀甲戰刀頗為威武的將領正圍着一個,英姿颯爽、金甲披身的女將在狼皮地圖上研究着渡河步驟。儘管她的嬌小嫵媚使得她的威武之氣不比手下的一眾虎將。

但她那犀利如箭的眼神和雷厲果斷的舉止,使她的英武颯爽之氣也並不遜色,反而增添了一絲絲別樣的氣息。

儘管她只有二八年紀。但,終因她常年領兵在外風吹日晒的黑紅皮膚,再加上她不喜粉黛打扮;因此,使她顯得明顯比宮廷女子要成熟很多。

她所率領的這支大函衛軍,是大函開國之初由開國先王親率的南征北戰、歷經幾百戰錘鍊后,祖輩傳承下來的最精銳之師。

而這位率領這支精銳之師的女將,則是在先王被親王妹妹逼宮篡位之時,拚死護主的有功之將。而她更是在澣州邊陲抵禦草蠻部落侵襲的保衛戰中,身經百戰的名將。

現今女王就是看中了她的忠勇護主以及讓草蠻人聞風喪膽的戰功,才特命她率這最精銳之師去澣州北部加固佈防,以應對草蠻部落那日益壯大、虎視眈眈的威脅。

只是讓這位女將沒想到的是,一向較為平緩溫順的金色母親河,近日卻異常的暴怒咆哮,從而使河水浪高湍急,給他們的渡河增添了諸多困難。

就在她正和愛將們研討渡河之事時,一聲戰馬的嘶鳴卻打斷了她和眾將的注意力。

策馬飛奔而來的兵士,並未進賬稟報,而是在門口大聲回稟道:

“稟報大將軍。小主在河邊發現一溺水在河岸邊的女童。救醒后搶奪了女童那高貴不凡的玉佩,女童發怒后正在河邊追逐。下官勸阻時,小主發怒。隨從衛隊尉官特命屬下前來稟報。”

女將聞言后,並不白皙但很俊俏的臉龐逐漸漲紅。她一把摔掉手中的狼皮地圖,轉身走出營帳。一眾將領隨即躬身相送。其中一人勸慰道:

“將軍息怒,小主年幼。”

女將雷厲矯健的步伐不曾減慢的邊往賬外走邊厲聲道:

“無妨。爾等在此商討渡河步驟,本將去去便回。”

眾將應答恭送后隨即轉身圍着狼皮地圖。而女將則飛身跨上戰馬揮鞭抽馬,她的戰馬都顧不上嘶鳴,就猶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奔而去。稟報的兵士也毫無停留的跨上戰馬揮鞭緊跟着。

頑童看到策馬奔來的阿母后,如遇到救星般的便挑釁般的向女童炫耀道:

“休要再追。你可知來者何人?那是何等了得的大將,我阿母。你還敢索要此物嗎?”

他在炫耀之餘就高舉鑲金邊玉佩挑釁的望着,已經駐足不動的女童,然後就心滿意足的轉身張開雙臂跑向女將。

女將看到頑童手中的玉佩后,立即面如鐵灰的勒住馬韁,呆愣許久,才在難以置信中快速下馬並呵斥道:

“休得無禮。可知搶奪身外之物,定當重罰?”

就在頑童故作委屈的呆愣之際,女將則面沉如鐵的瞪着他,並將手伸到他面前。聰慧機靈的頑童自知,阿母面露怒色之後的不妙。就迅疾乖巧的將玉佩雙手放到阿母的手上。

女將用極具威懾力的犀利眼神瞪了兒子一眼,就拿起玉佩仔細的看着。

她細細端詳一陣,又快步走向滿臉惶恐,卻依然用怒火般的眼神盯着她的女童。當她發現女童雙腳踝上的紅痣后,立即睜大了驚恐的雙眼。

她清晰的記得,那是一個春光明媚的上午,在百花爭艷、綠蔭成片、泉水汩汩的御花園裏;衣着華麗氣派的先王,喜笑顏開的走近不斷恭賀她的群臣面前。

然後在隆重、歡喜的宴請氛圍中,親手給愛女戴上這個鑲金邊的靈獸天神玉佩。

女將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女童就是八年前在親王逼宮篡權之亂中下落不明的先王之女,東方毓凰。

當時作為先王貼身侍衛的她,也有幸目睹了先王愛女雙腳踝上的紅痣。也是她帶領當時的一眾禁衛軍,面對親王帶來的那些來勢洶洶、逢人便砍、見人就殺的叛軍。

她和部下都不約而同的達成了,拼盡最後一滴血保護先王的共識。也正是她和部下抱着必死的信念,-才從月暗星稀的深夜一直拼殺到旭日東升的清晨,又到天昏地暗的傍晚。

才抵擋住了親王和眾叛軍那速戰速決的妄想,以及狂野無比的凌厲攻勢。她和部下不僅保護了先王的安全,還將親王及叛逆者趕出金玉大殿。

然後配合趕來增援的忠勇猛士,一舉將親王和叛逆亂黨肅殺乾淨。只可惜先王在剷除叛逆的鬥爭中、操勞過度、元氣大傷,不久就病危仙逝。而她的愛女,也在驚慌轉移中走失,從此不知去向、下落不明。

她也曾領命於先王,派得力幹將以及暗軍,明察暗訪的尋找先王愛女的下落;但都無果而返。新王登基后,迫於穩定大局的壓力,只好暫停大規模的尋找,改為暗軍秘密尋找。

但,怎會想到蒼天給她開了個大玩笑,居然讓她的頑劣幼童如此輕易的就找到了先王的愛女。真可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但此刻的她並不敢聲張。並非她擔心認錯人,而是擔心現今女王是否還能容下先王的遺孤。畢竟,眼前這個女童才是大函國的正統傳承者。

何況朝中忠於先王的群臣大有人在,要是把此事張揚出去,一眾先王的遺老遺少會不會擁戴女童繼承大統,而威脅到現今女王的寶座,那豈不是又要重複八年前的宮亂兵禍。

一想到這些,她就心驚肉跳的滿頭是汗。頑童在不解之餘打量着母親,然後用稚嫩的聲音問道:

“阿母,您何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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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女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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