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穿上工商制服了
第八章穿上工商制服了
八三年底,工商管理系統發了職業服,衣服一拿回家辛強就穿在身上,還戴上大沿帽,幾身衣服換着穿,這樣,基本上再不穿便服了,辛強認為有職業服,不只是工作單位的標誌,而且為自身增加了自豪感。
辛強上班的時候,一般是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寫毛筆字,照着字帖練習書法,這樣一般每天練一小時,時間長了就有了樣子。
眼看八四年春節到了,辛琴在市上醫院生孩子,生了一個女孩。
辛強的母親讓辛強在單位辦年貨時,多買些雞蛋,辛強就買了一百多個雞蛋,給家裏留了一些,帶了一百個雞蛋,提了個籃子裝上,穿着職業服,到了市上說你買的雞蛋,價格和市上差不多,這裏也是這個價。姐夫家也搬進了新樓,在姐夫家。
到了天黑時到了姐夫家,姐夫說:“你是你家的全權代表。”
並吃了碗面,晚上和姐夫的弟弟睡在一起。
姐夫的弟弟屋子裏來了兩個同學,說是要結婚了叫他去捧個場。
住了一天多,辛強就坐火車回家了,在火車上,碰到一個女孩,是縣醫院的護士,看樣子就知道是農村上衛校分配到縣醫院的,辛強主動上前搭話:“你在咱縣上當護士,我經常看到你,想和你交個朋友,你覺得咋樣?”那女孩說你才多大嗎?就談戀愛呢?叫我看看你的工作證。辛強拿出工作證讓那女孩看,那女孩看后說:“年齡還沒我大,還談什麼戀愛,我不和你談。”
辛強知道了人家比自己還大一歲,不和自己談是在情理之中。辛強回到縣城,對工行的顧成說起此事,顧成說:“是不是找見她,給她說些好話,碰碰運氣。”
倆人就晚上到縣醫院外科護士值班室,進去以後,那女孩正在那裏配藥,一看是辛強就說:“現在上班着哩,讓我院長看見了說我哩,趕快走去吧!”辛強就和顧成笑着出了醫院。路上顧成說:“這些事都是靠碰運氣,啥時候碰上合適的了,能結了婚才算事情辦成了,見一兩次面根本不行。”
過了年上了班,別的單位的管政工的女幹部對辛強說:“我剛從縣上開完了會,會議主要是傳達上級領導關於青年幹部上學深造的事,今年就要電大招生,主要是面對青年部,你去考試,沒問題就考上了。”
辛強一聽,心裏很高興,就在新華書店買了一套成人高考複習資料,縣廣播站的同學白廣播也來找他。
白廣播對辛強說:“報名是在縣工農教育委員會,現在正在報名,單位開個介紹信就行了,你趕快回單位開介紹信,我已經開好了,我等你咱倆一塊去。”
辛強就到單位給嚴局長說了,嚴局長說:“這是好事,叫辦公室給你開上介紹信,你就去報名去。”
辛強拿着開好的介紹信,白廣播在門口等着,倆人一塊到了工農教育委員會,交了報名費和單位的介紹信,負責報名的人給報了名。
白廣播把辛強叫到他的辦公室對辛強說:“叫你的意思是,你在學校學的是文科,歷史、地理學的好,我的數學比你學的好,咱倆互相學習,你給我輔導歷史和地理,經常到我這裏來,咱們一起學習。”
辛強在家裏複習時,姐姐辛琴的小孩還小,經常晚上哭,辛強他媽讓辛琴抱上孩子回單位去,說是等辛強考完試再回家。辛琴就抱着孩子,到溝里三線廠去了,在那裏和邢曉寧一塊照顧看孩子。
在白廣播那裏,他只是讓辛強給他講解歷史或地理問題,就不談起辛強的數學,辛強也不在乎,只是很高興的給他講解,而且很認真,講到白廣播直到理解為止。
辛強單位的一個在城關工商所工作的女同志,外號叫洋娃娃,因為她長的漂亮,當營業員的時候,懷了孩子,有的男顧客,還在櫃枱上給她寫條子。
她給辛強說:“我肚子這麼大了,還有人給我寫條子,啥意思嗎?”
洋娃娃住在工商所里,一次,辛強和白廣播到她家裏去玩,看到她穿着跳芭蕾舞的照片,說她的缺點,怎麼不到丈夫老家去
看看?洋娃娃說:“把他家是農民,我就是不到他家裏看。”
白廣播惹笑了,他對辛強說:“既然不喜歡人家農民家庭,還和人家結婚,真是沒有道理。”
洋娃娃還對辛強說:“我和張明都是四川老鄉,他才貪污了三千元就逮捕了,真是划不來,人是大方人,這下把前途給毀了。”
辛強說:“聽嚴局長講,本來可以給他不判刑,讓他寫個檢查就行了,可是他根本不承讓自己有貪污行為,那隻好交給法院處理了。”
洋娃娃說:“我就是考不上,我男人也給我在組織部要了一個千部學院考試名額,到那時候就要請你幫忙給輔導了。”不久就到了成人高考的日子,白廣播把辦好的准考論文給辛強,並約定時間一起去市上考試。
那天,辛強和白廣播一起到了火車站,上了火車站白廣播認識的人多,和火車站的女售票員諞着閑話。
沒辦法倆人就站在過道上,這時碰上縣公安局的一位大齡青年,他也是去參加電大考試,他和白廣播一見面,話就說個不停。
他說:“咱縣上從剛解放到現在,還有好多人命案都沒破,象剛解放的時候,有一位有貢獻的幹部去下鄉,在半路上讓壞人給殺害了,到現在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乾的,我看這樣的案子,一輩子也查不出來,只有當成歷史讓後人去談吧。”
到了市火車站,三人下了火車,那大齡青年說是他回家,他爸調到了市上,就先走了。
白廣播對辛強說:“咱們先找到考試地點,然後,找一個離考試近的招待所再住下。”辛強說:“這樣行,咱一邊走一邊問,就能找到。”於是兩個人就一邊走一邊問,終於找到了考試的地方,是在一所小學裏。
白廣播說:“先吃了飯,再去登記住宿,”辛強說能行,兩人就到附近一家飯館去吃飯,白廣播掏錢給兩人買了兩份肉夾饃,吃了飯後,白廣播從提包里拿出一條沒用過的雪白的毛巾,讓辛強擦嘴。
辛強說:“找點紙擦擦就行了,這毛巾還要用來洗臉用就不要用了。”
白廣播說:“沒關係,擦髒了再洗。”辛強只好用新毛巾擦了嘴。
到了登記處,白廣播拿工作證登了記,每個床位一元線。到了房間兩人住下,白廣播躺下就拿出書看,辛強說服務員倒開水,服務員端來了兩壺水,看到辛強用得牙刷都不能再用了就說:“你這青年人,怎麼不買個新牙刷?你看你的牙刷都不能再用了。”
辛強不好意思的說:“學雷鋒嗎,就用這樣的牙刷。”“我看有的地方不一定,好煙都一包一包的抽,還買不起牙刷?”服務員反駁到。
一旁的白廣播惹笑了,他說:“他就是這樣學雷鋒的,是個假學,要是真學,他就不會抽好煙了。”
到了下午,縣上其他考生也住進了招待所,其中一個還住到了辛強他們房間。
他一到就說:“我以為五月份才考試,沒想到提前了一個月,四月份就考,害的我沒複習好。”
白廣播說:“別裝蒜了,誰不知道你學的好,在縣上一個人在河灘上背書,就都看見了幾回,你還說啥哩。”
晚上,來了一個年青服務員,白廣播就上前搭話:“服務員同志,我們單位在我來市上考試前,讓我給單位保險柜配鑰匙,這裏還有介紹信,你能不能幫個忙,替我去配,我時間緊,我要考試啦。”
那年輕女服務員說:“沒問題,明天早上就拿去給你配,你就放心吧。”
第二天早晨一起來,大家沒吃早飯,就到小學去考試,到中午才吃了午飯。
一天的考試完了以後,大家晚上在房間裏諞考試的情況。
女服務員進來了,她把配好的鑰匙給白廣播,就回到值班室,白廣播一高興,就到留言本上留了言,記了服務員做的好人好事,大家都笑白廣播,白廣播沒啃聲,心裏反感大家的言語。
招待所里還住進了一個班的實習生,他們是政法學院剛畢業的,到市法院實習,他們的到來,使電大考生高興的勁頭不大了,因為人家才是正經的大學生。
那些大學生也神氣十足的在房間講他們實習的情況,什麼他們見的死囚犯多啦,根本不在乎啦。
有兩個法警來找女大學生玩,白廣播不知為什麼惹下了一個女大學生。
女大學生叫兩個男法警打白廣播,白廣播嚇的直掉眼淚,給辛強說。
辛強看到兩個男法警跟在白廣播後面,就走到樓道,擋住兩人的去路,兩個法警剛要動手,辛強緊握着拳頭,就要上去打,那兩個人一看不好對付,就轉身走了。
其他人說:“辛強,那些人在來了別理他,他們是吃了沒事啦找事,理他們幹啥,咱考完試就回咱家。”
考完了試,辛強領着白廣播到邢曉寧弟弟那裏玩,他一聽是考完電大來的,就叫在他單位吃飯,吃了飯說要把辛強考完試的學習資料留下,辛強就到招待所把複習資料給了他。
考試結束了,走的那天,縣上參加考試的青年人,大家一起走着,到了一家飯館,大家吃飯,辛強要掏錢,比辛強大一點的青年不讓掏,說掏錢是他們的事,你的工資沒我們高,還是我們來掏。
吃飯的時候,看待端飯的女青年,大家問辛強:“你要找對象,找個什麼樣子的?”辛強就說了一句順口留:“胸前長的象炸彈,屁股長的象風扇。”
大家聽了都笑得哈哈哈的,並說那樣的女人的確好,可要是真的要找的到,那卻不一定是件容易的事。
大家走到長途汽車站,坐在車上,考試年紀最大的人說:“老婆在家等着,要生孩子了,是個大肚子,他媽的試也沒考好。”回到單位,單位的人說明天審理張明,說要去看看。審理張明的時候,單位上有的人去看了,回來說,張明在法庭上還不承讓貪污,檢察院的公訴人說要求法院依法判決。
辛強看來,張明沒什麼同情的,有癲病,還是個二球,再說又不是什麼大事,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辛強沒事就到縣工會去看報,那裏的報紙多,還有很多雜誌和書籍,在那裏看書,可以得到很多消息。
一天,在《參考消息》上報到:“美國總統里根將訪華,四月底到達陝西省省會古都西安,西安是里根總統的第一站。劉智遠給辛強從西安陸軍學院來了信,信上說他留校當了參謀,信上主要是這樣寫的:辛強:
您好!來信已書到,你信上講的什麼里根總統軼事,大概不是老百姓所關注的話題,大位老百姓關心的事,無非是家庭鎖事,吃飯穿衣這些問題。
再見!劉志遠20/4
辛強看完了信,決定去西安找劉智遠,就給劉智遠回了一封信。
信上說,部隊的情況我不知道,在醫院裏還認識呂行圓,他所在的部隊離西安不遠,請劉智遠與呂行圓聯繫,以便解決思想問題。
辛強就到單位上請了十天假,又到縣醫院讓醫生開一個到省醫院看病的介紹,說是有病,醫生只開了去看病的證明,沒寫去看什麼病,辛強就把證明裝在身上,準備去西安。
白廣播說他去過幾次西安,說帶八十塊錢就夠用了,辛強就回家給母親說是去西安檢查身體,母親聽說是去檢查身體,說是好事,並說辛強沒去過西安,去了到大城市好好看看,就給辛強給了八十塊錢,辛強帶上錢,就坐火車到西安。
在火車上碰着一個三線廠的同學,他去市上,兩人就諞了起來。
他說他也參加了電大考試,考的是理科,考的還可以,不過有點不想上,因單位在正規大學裏有個成人班,也參加了那裏的考試,估計問題不大,可以考上,那時,他就可以到西安上大學了。
說上車前還遇見辛強的弟弟,在百貨大樓里買煙酒,他在那裏買了包好煙。
兩人一邊說一邊抽煙,他的煙很快就抽完了,辛強就讓抽他的煙,火車到了市火車站,那同學下了車,向辛強招了招手。有一位剛上車的四川男人,問辛強:“去四川是不是這列火車?”辛強想着什麼,只是嗯了一聲,那人就坐下了。火車開動了,四川人一看火車方向不對,問列車員,才知道這火車是到西安的,急的很喊:“這可咋辦呀,坐錯車了,問那位同志,那同志說是去四川的,我就坐下了。”
列車員說:“現在急也沒用,到下一站下車,再坐下行的火車,只有這樣了。”
辛強第一次去西安,心裏有些激動,根本沒理那四川人。
火車快到下午,終於到西安了,到車上的播音員在介紹古都西安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