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當兵夢想破滅
辛強等着驗兵的日子,也不好好複習了,沒事就在中學操場練雙和,打籃球活動身體。齊淑賢是居委會主任,時間不長就把聽話的畢業學生叫到鎮辦公室開會,計委主任的兒子老不走,他就滿不在乎的不理,反正他老爸已經把招工名額弄到手了,是市上的大工廠。
鎮上把當兵報名的報名卡發到了居委會,差不多的畢業生都報了名。不久,新疆軍區接兵的也到了,他們到了后,挨家家訪,有幾個活躍一點的同學領着,到了辛強家,辛強只是一個人在家裏,領頭的那個軍官看了辛強后,就說:“你的頭髮咋留的這麼長?”辛強一時不知道怎樣回答,只是低下頭笑了笑,隨後就到其他同學家裏轉,辛強也跟着轉,有一個高個子軍官說:“看你們個子才這樣低,當兵能當好嗎?”幾個學生聽了不好意思,只是領着當兵的走。到了別一個幹部家裏,坐下后,那個幹部和領兵的說了幾句家常話,他兒子站在跟前,領頭的軍官指着他有大板牙的嘴說:“你的牙怎麼層戀疊障的?”其他人都沒有啃聲。
到了春寶家,春寶的哥哥從新疆當兵,回家探親正在家裏做飯,領兵的聽說是新疆當兵,就和春寶哥說了一會話。一出春寶家門,春寶的姐姐就說:“辛強你的學習好不考大學當什麼兵?”辛強不好意思的回家了。
領兵的叫全鎮的應徵青年到小學操場目測,去了九十多個青年,現千個人一組,走了走步,跑了幾個圈就算完了。
正式體檢那天,辛強起了個大早,母親齊淑賢也叫鎮上人指令招乎好體檢的人。
因鎮長的兒子嚴剛和別一名青年寫了決心書,鎮上的一位女幹部叫辛強媽,給辛強說也寫一份,辛強心裏有點矛盾,因寫決心書,又不能確保當兵,最後在她們的勸說下還是寫了,並遞交到鎮上。
參加體檢的人多,四人為一組,辛強因報名在前,所以就分到第一組。
第一關是眼耳科,因是第一組,檢查耳時叫聽聲音,一看這種辦法不行,就用談話的方式,辛強他們這一組都過關了,辛強嘴上還說:“沒想到這麼容易,這麼快。”一旁的嚴剛說:“這就不懂,關鍵是在內科刷人。”
果然不出嚴剛所料,內科在檢查時,醫生就查出辛強是有雜音,他和一旁的軍醫商量了一下,就定為心臟有三級雜音,體檢表內科一欄,就寫了不合格。
辛強頭腦有些空白,怎麼能是這種結果,最後一關外科,進去以後,醫生叫脫光衣服,辛強說:“不體檢了,在內科已經定為不合格了,體檢不體檢已經定性了。”中年醫生說:“過程還是要走完的,有可能有什麼變故都說不來。”
辛強只好強裝笑臉,對着大家說:“脫個精屁股檢查真是不文明。”其他人只是笑了笑,這樣就到了主檢,主檢醫生也是寫了三個字不合格。
辛強一出體檢室仰不住心裏的壓力,回到家就哭,那個說是給辛強能幫忙的人,也正在家裏,齊淑賢說那個:“老漢看得起你
下着雪把你叫來,你卻啥忙都沒幫上,胡吹牛皮。”“那人說:“咱們現在就到縣醫院找認識大夫,的確是三級雜音我也沒辦法,要
是沒有還有餘地。
辛強就跟他到縣醫院內科,一位女中年大夫聽了后,就用聽珍器診斷,她說:“不算嚴重,有二級半吧!他體質好,放到我就算二級。”辛正的老部下就急忙領辛強到體檢的主檢室,說了情況,說得幾個醫生不好意思,主檢大夫說:“那就算二級吧!”“不行!”
一旁的高個子軍醫冷冷的說。
到了下午,體檢全完了,武裝部有一個外號叫胡傳魁的人得意的手裏拿着體檢表,幾個也是三級雜音的青年家長,因在縣上部局裏是領導,向胡傳魁求情,胡傳魁就把他們的不合格體檢表翻出來,拿到廁所里改為合格,在夾到合格體檢表裏,這樣,人家就哄過關了,辛強看了,心理塌實了點,驗兵也不過如此,沒什麼留戀的,只是身之命運不好。
過了一段時間,新兵走了,走的那天辛強醒來卻沒有學校複習上課,躺在床上想不開,母親把他推了幾下說好話,說下一步招工無論如何也要讓你走。
辛強就起來了,去上學校,背着書包,碰到送兵的家屬領着也沒驗上兵的青年說:“人都走光了,就剩下咱們老弱兵殊子。”辛強複習,每天早上不想上早操,學校門口有檢查的,遲到的學生要記名子,就翻牆進教室,有一次,複習班的班主任批評:“以前你們的班主任吳老師都給我說,他還能考什麼大學,我看他就是不是大學的大學生,你好壞給咱爭點氣啥,勉的讓人看不起,看笑話,打起精神來,做個樣子讓人家看看。”
辛強覺得老師說的有道理,沒有回一句話,只是坐在凳子上靜靜的聽着。
辛強在校複習很辛苦,有一次,家裏停電用蠟燭照明,無意中爬在桌子上睡著了,醒來繼續複習,自己不知道,第二天到學校,有信同學看了后,就笑着說:“要注意身體,你們看辛強用蠟燭學習,不小心把頭髮都燒黃了。”辛強摸了摸頭,的確,有一片頭髮燒焦了。
八0年春節過後,複習班開學了,辛強只是關在家中自己複習,阮老師讓別的同學來叫,辛正說:“我看過了年後你真的不想去複習了。”
辛強看到其他學生雖然沒有自己學習好,學習都挺積極的,就高興的又去了學校。
又一個高考時間到了,辛強心裏壓力很大,一個是再努力也考不上理想的大學,最多考個市師範學校,那多沒意思,另一方面,對社會的競爭有了初步的認識,心裏有些複雜,怕自己承受不了。
帶着這種感情參加了高考,成績下來了差了二十分,因英語佔百分子三十,辛強完全放棄,幾乎沒得分,數學只考了二十一分也只能承認現實。
這年學校算是考得好,有十名學生上了分數線。不久錄取通知書都發了,還有兩名上線的考生沒錄取,辛強這次沒有多大的興趣,因為父親辛正已經給他找到了工作,內招到新成立的工商局。
辛強本來有意想去三線工廠的意思,因那裏工資和福利待遇好一點,再說工商局就是以前的市管會,給人的印象不好,最後還是填了招工表。
說也巧,八零年的徵兵又開始了,辛強無意中就跟八零級畢業的幾名高中生一塊到鎮上報了名。
體檢那天,順利過關,因為內科大夫的母親和辛正在一個單位,他是工農兵大學生,也認識辛強,所以,辛強順利的就過了關。
這次辛強當兵的目的是考軍校,因為有消息說去年當兵的有幾個同學考上了軍校。
辛強就和幾個青年到縣招待所領兵的房子裏遍閑,領兵的說:“你們參軍的裏面還有計委主任的兒子裏。”大家心裏有點清楚,問的意思是計委主任的兒子還招不了工,當兵幹什麼?這是因為縣上有個土政策,家裏沒有招過工的老大就能招工,因計委主任的大兒子已招工,所以小兒子就當兵,這樣就把兒女招工的問題都解決了。
辛強他們問,部隊上考軍校容易嗎,領兵的說:“不要想入非非的了,當兵就好好當兵。”辛強他們聽了有點失望。
辛強和一位外號王大炮的去找鎮上的武裝幹部,因為王大炮家裏也不讓他去,在武裝幹事家裏,幹事說:“當兵是有好處的可以鍛煉人,但是想在部隊上當幹部是不容易的,我在部隊上,能當上排長,就是部隊在勞動時能吃苦耐勞,比如,搞建築,我個子小,背水泥板子,脊背壓的吱吱響,還是用力往上背,向小辛你學習好,到了部隊還是有前途的。”
辛強他媽說:“招工也好,早早參加工作,象比你還高一年級的小任,他當兵實在是沒辦法,驗了三次兵才驗上,前兩次都說是平腳板,這次驗上了,沒驗上前,人家娃干小工,工資低,活也累,人家娃沒啃聲,也沒在家裏鬧,放到你早就不行了,還又不把人給鬧煩死。”辛正也說:“內招的指表也不是那麼輕易弄到手的,你若不去上班,不是把弄招工指表幫忙的人給得罪了,人家給咱幫忙,把好多想讓自己子女招工的人都給得罪了,不是讓人家難看嗎?”母親則說:“我看最好隨他,要不然我怕他在屋裏鬧事。”“不行,只能上班。”辛強只好裝着說:“我在部隊好好乾,給連長抱娃。”老兩口惹笑了,辛正說:“你笨的連長能叫你抱娃,部隊上聰明的娃多的很。”
到底還是父親辛正拿定了主意,他叫單位的老陳到武裝部把當兵的名額給退了。
辛強只好拿着招工表在縣醫院走過場似的體了檢,硬蓋到皮上了班。
上班那天,單位上當過兵的大個子說:“當兵有啥好的,你看我當了四年兵還不是回來了,回來后還是農民,頂班才到了單位。”老陳也說:“俗話說,當兵好,當兵能吃糧,誰知吃糧有多苦,當了兵才償償。”
並說他當兵苦的很,晚上經常站崗,不見得能有什麼好的待遇。
辛強同班的女同學成潔經常去辛強家,辛正認為這女孩還可以,經常在待業的食品公司幫買肉,辛強不和她說話,認為她只是看中了自己的學習,是不是還能考上什麼大學。
有一次成潔走後,辛強就說:“以後不讓她再來啦。”辛正說:“你這娃咋不懂事呢,誰家還把自找上門的女子往外趕,人家是看得起你,才經常來咱家。”
新兵要走了,那天晚上,辛強去看和自己熟悉的幾位同學穿的冬季的綠軍裝,打好了的背包放在臨時住的大通鋪上,整齊的站着隊,小伍走過他的面前時,辛強拉着手說:“好好乾。”小伍沒說話,頭低着往隊裏站,晚上十點,所有的新兵坐上卡車,領兵的在車后押陣,汽車直開火車站,要去四川了。
給其他同學送行的嚴剛說著話,那個人穿上新軍裝好看啦,那個有不好看啦。
辛強上班后,也沒什麼意思,反正辦公室上班沒事,其他幾個青年人文化水平低,就準備八一年參加高考。
住在父親的辦公室,白天晚上還是複習,因為八一年英語分要佔百分之七十,所以主要攻英語。
不久,七九年當兵的有幾個同學複員了,才當了八九個月的兵都複員了,辛強覺得好奇,就把他們叫到房子裏問醴問那,他們都說在新疆當兵沒意思,生活也單調,平常每月只要七元的零錢,冬天裏吃的是乾菜,那的物價也貴,他們回來的早才好啦,是因為部隊減員,他們回來的,還能早工作。
有的人在說提前複員的兵,都是在部隊上經常有病或者調皮搗蛋的才減負國來的,
有一個減員兵笑着有字強說,“我們是當兵國來的理所應當的要進三線大工廠,象你們有沒當過兵,在地方上也就不錯了。”
辛強聽了很不舒服,就給單位上的大個子說此事。大個子說:“憑他爸的本事大工廠他能班去,別所他胡吹亂說。”
果然,不久減員的兵到他爸的商業單位當了金庫保管員。
快臨近高考了,辛強為了檢驗一下自己複習的情況就到中學裏參加了畢業班高考模試,還所了兩天課,學校的情況和前兩年一樣,文科班只有一兩名老師看中的尖子,其他學生都不學英語和數學,因底子差學不班去。
辛強的成績下來了,英語還考及格了,辛正和單位的老陳還去中學看了成績。
辛強還是和單位的同志有一定距離,因他們對考試是不太關心的。
辛強就和王大炮這些複習生在一起,經常說一些學校和學習的事情,辛強因學習忙經常不講究衛生,比如屋子裏沒有衛生間和尿壺,複習到深夜就尿到房子角里,這樣,房子裏就有一股尿腥味,來過他屋子裏的青年人都笑着說屋子裏有尿味,是不是尿床里。
可能要有麻煩了,因辛強把家裏讓人在北京買回來的紅燈牌收音機經常聽。
時間長了就影響身體,腦子裏亂七八糟的,飯量也減少,真是不詳之兆。
辛琴和遠親邢曉寧結婚不久,在北京旅遊結婚,他們帶回來好消息,辛強不以為然,在他看來是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
辛強經常說誰高考年齡大了有什麼意思,辛琴反駁:“人家有對象,工作時間長,可以自由一些,你只有考上大學,才能有前途,以後到大城市工作。”
邢曉寧家和辛琴是遠房親屬關係,他家裏對待子女卻不一樣,是盡量由孩子的心,小事不怎麼管,這樣,邢曉寧還是覺得辛琴家裏好一點,經常可以吃到現成可口的飯菜,還可以暢所欲言的講一些他看的新鮮事。
辛平在家最小,人很老實,經常是不啃聲,只是幫家裏做飯,洗衣服什麼的,學習一般,身體單薄,不愛交朋友。
齊淑賢是位善良而又勤儉的家庭婦女,在居委會辦的壓面鋪壓面,她經常為一些鎖事跟人家吵架。這很不好,因為是為街道上公家的事去吵,不是家屬院,家屬?間鬧矛盾很不好。有一次,一位女幹部用居委會蓋房的磚,用去蓋灶房,她就大聲的在人家門口大罵,直到人家承認是她乾的才罷休,辛強對此大為不解。所有人多處都不願和母親在一起。
八o年冬的人大選舉齊淑賢,還當選為縣勞動模範,看來大部分的人認為他乾的不拿工資的事,還給予支持。
而辛正為商業局長都沒選上人民代表,最後,只給了個縣政協委員。
辛強說:“爸你沒當上人民代表我心裏很不好。”辛正則說:“當那有什麼意思,不過多開幾次會罷了。”
由於長時間的夜間聽敵台和不能平靜下的心情,辛強大腦神經亂了。
說得那天半夜,辛強腦子一片空白,只想到一個女孩在腦子裏轉,叫里胡說什麼,要到女孩子家裏去看女孩,到了半夜又到家裏找錢和糧票說要到山東大舅家去。
辛正家裏亂了套了,有不想聲張,只是讓單位的人商量對策。辛強天一亮就跑到樓下罵王大炮,王大炮不知所措,只是搖着頭,又跑到從小愛玩的縣中隊,一夥軍人正在打籃球,他們見到辛強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啥事,辛強昏頭昏腦的向火車站,有個當兵的往外指了指,辛強就往火車站跑,跑到半路上姐夫和單位的大個子把他攔住,辛強還是拚命的跑,姐夫把他摔到在地,他還往車站跑。
跑到車站,神情恐懼,在這個車廂看看,又爬到電機車頭上,司機把他罵了一頓。
他就沿鐵路往前跑,瘋瘋顛顛一跑到了下一個小站,這時姐夫和大個子在這裏找到了他,辛強因累了,勁才沒那麼大了,等了一會一輛開往陳倉的客車到了,姐夫和大個子把他送上車,夾在座位中間,辛強還神不及及的瞪着旁邊的人。
到了陳倉市,單位的人給聯繫精神病院,辛強神里神經的東張西望。
下午住進了精神病院,護士給打了安定針睡著了。
因在此之前,他把同房的病人見了就抱住往倒的褲,辛正拉也拉不住,見了生人就有故視感,簡直情況是糟透了。
晚上辛正陪着睡在病房,辛強晚上還跑了馬,辛正的同事介留說離陳倉市不遠,有一個民間醫生專看精神病,這醫院也不好,醫護人員的素質差,還經常打病人,不如到不遠的張等生去香氣、方面叫辛強看上農村農民的生活情況,他得病可能就是脫現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