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不配，我也不配
恰似水流年，你與我相知相守。未來尤可期，時光不我待。
已然決定相知相守，即便是暫時，楚零也不願敷衍。
第二天傍晚，楚零帶着田曦來到了琅山深處。
這裏是一個不小的平台，平台滿是含苞待放的不知名花骨朵。這花，枝高半米，獨枝獨朵，花在頂端。無數的花枝隨風舞動，彷彿有靈性般，默契配合，形成一疊又一疊的花浪，煞是自然。
楚零拉着田曦走進這花骨朵的海洋，這花竟自然地分開，為楚零和田曦騰出了一條直達中間位置的路。
楚零和田曦站在花海中，感受着花海如朝拜般地舞動。
田曦不解：“你是來帶我看花骨朵的嗎？”
“當然不是，你看。”楚零用手輕輕地點了點身旁的一株花骨朵。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被點到的花骨朵彷彿感應到楚零的呼喚一般，綻放開來，花紅似火，如跳動的紅衣舞娘般，又如飄飛的紅色旗幟般。
田曦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這一幕，嘴裏喃喃道：“靈魂之花，墮紅顏!”同時，關於墮紅顏的記載出現在腦中。
墮紅顏，相傳花中寄宿着蒼龍一族的靈魂，平時，只以花苞示人。它的盛開條件，與溫度，土壤，濕度均沒有關係，至今是個迷。其花瓣薄如紅紗，狀如火焰，被稱為花中最美。相傳幾千年前，當時的大陸第一美女倪紅裳愛花如命，不顧身份臉面，在東州求得一株墮紅顏，悉心培育十餘載，始終未見花開。倪紅裳因愛成疾，半年之後香消玉殞。直到她閉眼的最後一刻，仍對那未能開花的墮紅顏念念不忘。紅顏為之墮落，為之殞命。世人念其心，哀其殞。故給此花改名，墮紅顏。
這一株墮紅顏盛開着，跳動着。
接着更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其他含苞待放的墮紅顏彷彿受到召喚一般，竟奇迹版的都綻放開來。第一株墮紅顏放佛是投入平靜湖面的石頭一般，將波紋推送至整個湖面。
只是片刻功夫，整個花海的墮紅顏竟全部綻放開來。
“好美！”田曦忍不住感嘆。
“這還不是全部！”楚零微微一笑，雙臂伸直，平張。
只見，所有的墮紅顏竟直挺挺地站定，就像嚴肅的士兵一般。
楚零雙臂下壓，墮紅顏躬腰；
楚零手臂上抬，墮紅顏直立；
楚零手臂平推，墮紅顏傾倒；
楚零手臂揮動，墮紅顏舞動；
……
楚零動作越來越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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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紅顏的舞姿也越來越靈動。
很荒謬，但真的很美。
彼時，夕陽西夏，再為墮紅顏披上一襲紅衣，舞姿又多了幾分妖嬈。
不知舞動了多久，楚零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田曦依舊沉醉在墮紅顏的唯美舞姿中，不能自拔！
又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夜風吹來，田曦感受到這夜的微微涼意，方才清晰過來。此刻的她很動情，她雙手攀着楚零的脖子，將自己的紅唇輕輕地印了上去。
楚零腦中一片空白，只是機械地攔住田曦纖細的腰肢，回應着對方的吻。
又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分開。
田曦臉頰緋紅，害羞地低下了頭。
已經傻掉的楚零也有幾分臉紅，訕訕地說道：“你知道的，這種事，我沒法拒絕……”
田曦用手指擋住了他的嘴，含羞中帶着勇敢：“是我願意的。”
……
星期一，琅城中學。
楚零和田曦沒有刻意地親密，也沒有刻意地保持距離。一切如常。
只有楚零在刻意地閃躲，躲避落天衣。雖然，學校不是個隨便的地方，但誰也不敢保證學校就沒有隨便的人。更何況，有些人，隨便起來不像人！
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
午休期間，正在認真走路的楚零，還是被無情地拉進了小拐角，然後被逼到牆角。站在對面的人，不是落天衣又是何人！
此情此景，多麼熟悉的場景，多麼熟悉的氛圍。唯一不同的只是，攻防位置不同了。
猶如待宰羔羊般的楚零看着邪惡的落天衣一步一步地逼近，嘴角掛着邪惡的笑容，牙縫中彷彿還有不可描述的恐怖。
落天衣有些惱怒地開口道：“楚零，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楚零無辜地問道。
“拿了我的好處，竟想翻臉不認人嗎？”落天衣鄙視道。
“我拿好處？”楚零有些懵了，要是被你拍在牆上之後，好處沒有，痛處倒是大大得有。然後，我回家就被逼婚，雖然媳婦還能接受。但這貌似和你落天衣沒有什麼關係吧！關於墮紅顏的事情，也是只有自己策劃自己實施而已。這好處究竟從何說起呢？
“就是就是……”落天衣認真地問道：“難道你沒有感覺被拍在牆上之後，變得有些不同了？”
“這個……貌似，真沒有！”楚零搖了搖頭。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冷酷中帶着几絲憤怒：“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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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有些不同了。”
“易沖！”聲音中帶着驚慌失措的嘶啞。
“易沖！”聲音中帶着劫後餘生的驚喜。
“易沖，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的？”落天衣頓時慌了手腳，雖然選禮物的事情不歡而散了，但至少自己的表現沒有什麼污點存在，就算易沖一時沒有接受，但怎麼地也算是個加分項吧！這個時候，如果被他發現自己威脅他的好友楚零，這性質一下子就不同了。以易沖的性格，只怕自己這輩子都會被打上霸凌同學的標籤，然後和他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吧！所以，落天衣此刻非常慌！
“不用解釋！”易沖指了指楚靈：“楚零，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落天衣呆掉了，她的世界在一瞬間崩壞了。三年來，她的希冀，她的動力，一下子沒了。人生沒有了方向，眼前凈是黑暗！
楚零小心地跟着易沖，有些可惜地說道：“易沖，你傷了一個女孩的心。徹底的那種。”
易沖不答，只是默默地走着路。
又是一個小角落。
楚零不得不承認，他又被逼到牆角了。只是這次換成了易沖，今天到底還要被逼到牆角幾次？
易沖死死地盯着楚零：“為什麼沒有拒絕？”
“拒絕什麼？拒絕落天衣？”楚零有些莫名其妙，他的確沒有從落天衣身上獲得任何好處，你們一個兩個的，到底在憤怒什麼？
“為什麼沒有拒絕田曦？”易沖狠狠地說道。
楚零此刻明了了。從一開始易沖便沒有注意到落天衣的事情，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落天衣的事情。他從一開始憤怒地便是田曦的事情，可是，易沖跟田曦，更是不可能的啊！三人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三人眼中的彼此，彼此都相互了解。所以，易沖和田曦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這也是楚零沒有拒絕老爸的原因。想到此點，楚零直視易沖：“為什麼要拒絕？”
易沖一愣，沒有回答，轉身，向遠處走去：“今晚，下課後，教學樓頂。”
教學樓頂？那是約架的地方，易衝要和他打一架！易沖和他一直都是合夥揍別人，想不到，如今，他倆也要約架了。
“為什麼？”楚靈喊道。
“因為你不配！”易沖沒有絲毫猶豫！
這個回答，不是第二個“為什麼”的答案，而是第一個“為什麼”的答案！楚靈不配，配不上田曦！
那還有誰配？是易沖自己嗎？
“我也不配！”易沖的聲音再次傳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