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通天
金光爆炸之後,整個世界都好似被渲染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久久沒能消散。
空中,一個十丈身高的巨人巍然矗立。
遠處,一條火龍愈戰愈勇,興起之後竟一口咬住一頭猛禽,而後生生將其扯成了兩段。
巨人依舊沒去在乎這些禽獸之間的戰鬥,這時背對着李牧的他朝着右側方緩緩轉了過去。
看向了極遠處的那片白雲。
又是一聲炸雷響起,李牧頓時覺得眼前一花。
他自空中直接高高躍起,在天空之中畫出了一個完美的弧線之後,其雙手合拳舉於頭頂,最後於白甲陣中轟然砸下。
白雲四溢、百甲橫飛。
巨人的身影、全身散發著金光、輝映着的鮮紅鎧甲、純白無暇的背景。
壯觀、宏大。
因為此時的李牧已經被震撼到無以復加了,所以這就整體拔高了李牧的一個接受程度。
也是很快,沒用多久時間。
巨人就“輕易”地處理完了這一層兵馬,並且空中戰場之內,火龍亦是輕鬆解決了那些對手。
傲然挺立於白雲之上的巨人此時慢慢回復了真身。
隨後,李牧見他攤開雙手手心衝天,輕輕地勾動了一下雙手的中指與無名指。
瞬間,就有一根一米多長,拳握粗細的泛金長棍自遠處飛入了他的右手之中,被其牢牢抓住。
與此同時,其後方的天空之上,有一威風凜凜的火龍興奮地俯衝了回來,在其身旁盤旋環繞了好幾圈之後,最終還是突然變小衝到了他的左手,直接融入了其體內。
李牧倒是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這次回來的這條火龍,好像比剛去的時候更龐大了。
此刻,畫面又重新聚焦到了此人的身上。
他依舊是背對着畫面外的李牧,剛剛結束了兩場大戰的他看起來呼吸有些沉重,背部和肩部肌肉因為深呼吸而一上一下地隆起,連帶着其外邊貼身的鎧甲也在輕微顫動。
緩緩地,此人由背對着李牧開始轉過了身來。
李牧看到這一幕,頓時就呼吸急促萬分,變得特別緊張。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由什麼情緒牽動着如此的反應,只是腦子裏同樣也有十足的“期待”。
只可惜。
他確實是轉過了身來,但李牧卻不能看清此人的任何特點,其整個面部俱由金光所掩蓋,看起來就像是戴了一副金色的面具。
只有他的嘴唇輕動,看起來像是在對誰說了一句什麼話,而李牧也還是聽不到任何聲音。
一句說完,這人就轉回了身子繼續背對着李牧。
而一旁的老頭,卻是在李牧不曾看見的地方,輕輕抽搐了一下右手中指與無名指。
李牧,除了震撼之外,也就只有震撼。
他應該是將自己代入了此等場景之中,和着這個人,一同戰鬥。
畫面之中,此人手中的金色長棍一個閃光就消失不見了蹤跡,緊接着,他就往腳下的雲層一跺,直接沖向了更高處天際的那個八卦之眼。
他離開之後,這層黑白雲團上所有的生靈,也都慢慢消失不見了。。
緊接着,原本沒有怎麼流動的這一黑一白兩片雲團,這下竟開始自行流轉了起來。
若是自之前那個山頂處往上看來,就能發現,這兩團雲此刻開始緩慢旋轉了起來。
其圍繞着中心轉動地越來越快,而之前那雲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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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存在的兩個圖眼,早在那個人往更高處衝去之後,這片雲中的圖眼就悄然封閉了。
就好像一個倒置的瓶子,其瓶口處的蓋子被擰上了一般。
至此,畫面在這太極雲圖的旋轉之中,慢慢地消失了。
李牧還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之中沒有出來,而老頭則是輕輕一點這片水幕,就化為了一個水滴融入了其手指之中。
李牧並沒有看到老頭做完這些之後轉身就回去了。
同樣的,他也沒能看到,老頭在收回這個水滴的時候,其伸出的右手此刻已經完全成為了皮包骨。
沒有任何血肉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具乾屍的手臂。
屋內,楊炏之依舊在埋頭苦讀,對外界發生的這一切毫無察覺。
屋外,李牧怔怔地出了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好像一切又重歸了平靜。
只不過,在更遠之地,那比雲宗還要遙遠的昆崙山上,掀起了一陣風波。
還有很多很多,李牧不知道的事情
有的沐浴在陽光之下,光明正大地存在着;有的隱藏在不為人知的秘處,冷眼旁觀着這世間萬物的自行運轉。
而現在的李牧,卻只是這滄海之中,最為渺小的一物。
起不到任何作用,沒有一點能力。
就只能等待着歲月的洗禮,與時間的沉澱。
“能成為這片深林之內的參天大樹嗎?”
“能成為這片廣闊滄海之中的巨鯨嗎?”
“能成為這片浩瀚天空之上的神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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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陳國的生產力還是挺高的。
這才過去了沒多長時間,一座嶄新的四層小樓就於議事大殿的西面不遠處,拔地而起。
時至正午,陽光明媚且和煦。
此刻的樓門前方不遠處,王朔與方向東兩個人正滿面油光地微笑着,並且這二人雙手分別持着一條紅綢子的兩端,站列左右。
台下,左右兩邊都站着一排官員,各個臉上俱露出了十分喜慶的笑容,偏頭看向了遠處。
陳天任身穿着極其華麗的綢緞服飾,在由九位侍女抬着的鸞駕之上斜靠着,緩緩地朝着眾人而來。
直到侍女站定於眾人之前,並且小心翼翼地放下了身上的鸞駕,陳天任才慢悠悠地揭開了前面擋着的紗簾。
排在最後面,離這些侍女最近的幾位官員就很明顯地能夠聞到她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香味。
九位女婢,九種不同的香味。
有濃有淡。
甚至一股濃香撲鼻而來時,使得一位官員都忍不住要打個噴嚏。
只不過他看到陳天任緩緩走出來之後,竟猛地一捏自己的鼻子,硬生生將這個噴嚏給憋了回去。
最前面,手持紅綢的方向東與王朔見陳天任不緊不慢地朝自己這邊走來,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那些臉上咧出來的褶子,在這陽光底下顯得像是一朵將要敗了的花兒。
“恭喜王上!”
陳天任走到紅綢之前時,一眾人朗聲喊道。
“哈哈哈哈哈,寡人能承此之喜,離不開眾卿的各自幸勞,好、很好!”
聞言之後,位於陳天任右手邊的王朔搶先回復道:“皆因王上受命於天,故而才會有天降神佑,賜予您這華美絕倫的樓閣,微臣等萬不敢說什麼幸勞之辭,只是為您偉大的宏願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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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些良好的環境。”
而沒來得及開口被憋了回去的方向東則是輕蔑地瞟了一眼極其諂媚的王朔。
本來方向東是想重重哼一聲的,不過最後還是只從鼻子裏出了一點氣,沒敢有什麼大的動靜。
“說得好!寡人還是要賞你們諸位,只要你們為國盡心儘力,忠於職守,就是為我的宏圖做的最好的鋪墊!”
話音未落,只見除了王朔與方向東倆人,其餘眾人皆都跪下謝恩道:“大王萬歲萬萬歲~”
陳天任仰天大笑着,而後接過了一旁的婢女所遞上來的金剪。
只聽見一聲十分絲滑且悅耳的聲音傳來,此刻跪着的眾人全都抬起頭看向了剪完彩的陳天任。
“都起來吧。”
伴隨着身後眾人的起身,陳天任將手中的金剪刀重新放回了女婢手中的托盤之內,而後又將一邊的一根玉如意給拿了起來。
與此同時,手中各握着一段紅綢的王朔與方向東趕忙躬身後退,為陳天任讓開了一條路。
陳天任再次緩慢地往前走去,最終來到了這座閣樓的門口處。
大門被關着,卻沒有上鎖。
其正中間用一黃布掩蓋住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
陳天任也沒多廢話,直接手握玉如意就將這個黃布從底下給挑了起來,一直往上最終揭開了這一神秘的面紗。
原來裏面是這座閣樓的牌匾。
其上些着《舞鳳閣》。
陳天任這一套、動作下來是行雲流水,看起來也沒少幹這種事。
並且“舞鳳閣”這三個字還是他自己親筆所寫的。
雖然寫的又丑又潦草,毫無章法可言,但還是從牌匾被揭曉出來的同時,自陳天任身後傳來了紛繁複雜的讚歎之聲。
其中王朔和方向東最為賣力,而位列右陣的第一個人,王懿,雖然也是“很熱情”地附和着周圍的人,但是其臉上的表情就有一點耐人尋味了。
此時,王朔和方向東手裏的紅綢早已被他兩給收進了懷裏。
隨着牌匾被陳天任最終揭曉,門口兩側就有專門的人負責給它吊起來掛於門頭。
待最後塵埃落定,樓閣的大門也“吱呀”一聲,自行從裏面打開了。
陳天任再無絲毫猶豫,隨手將那柄玉如意往後一扔,長笑着就大踏步地跨了進去。
自此,舞鳳閣前的所有人都慢慢地站直了身子,各個看起來蠢蠢欲動,一股想要離開的模樣。
方向東則是最先走的,只見他先是斜眼剜了王朔一眼,自鼻子裏重重的地哼了一聲,而後也大踏步地自人群中間走了出去。
隨後眾臣子也都跟着方向東離去了,自始至終,離開的這些人都沒敢望一眼舞鳳閣裏面的情景。
王朔則是小心地回頭瞄了一眼那還沒完全被關上樓門,他所站在的這兒,可以清晰地聽到眾多女子明朗的笑容,並且他這一回頭,好像還隱隱約約地看到了好幾具雪白無暇的胴、體。
他也沒在意方向東的那點小動作,最後才晃晃悠悠地離開了此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