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葉子(五)

第五章 葉子(五)

此後,李四和葉子的幽會就像雨季河水泛濫一樣更加頻繁了,他們一個星期至少會想盡一切辦法幽會一次,有時則是兩三次。如果彼此方便,時間也還充裕的話,他們就會像新婚夫婦一樣廝守一整夜。如果時間倉促,他們就會抓緊時間,在郊外的野地里嬉鬧,像只公狗和一隻母狗一樣。如果時間非常緊迫,他們就只單純的碰碰面,在一起喝茶聊天,或是吃頓便飯。等到臨別時,又是擁抱,又是熱吻,每次都搞得像生離死別的戀人一樣難分難捨。如果晚上不方便見面,他們就白天抽空見,哪怕只是見上幾分鐘,他們都感到無比幸福和知足。

除此之外,葉子會想辦法單獨陪李四到外地出差,享受與他在一起的美好時光。葉子也總是儘可能的創造機會去出差,她一出差,李四就必然會親自駕車陪同,然後和她共度每一個難忘之夜。葉子喜歡和李四待在一起,李四也願意和葉子待在一塊。葉子想李四,李四想葉子更甚。葉子對李四非常滿意,李四對葉子也很滿意。他們的心,就像兩片水汪汪的五花肉似的連在了一起。

這是愛情,還是什麼?

李四曾問過自己,遠不止一次。

他問葉子,葉子說:“世間最完美的愛情!”聽了葉子不容置疑的回答,李四更加迷惑了。他又問葉子:“為什麼說是愛情?”葉子的回答再簡單不過:“因為你對我說過,你不喜歡花,你喜歡賞花的人。而我不就正是你眼裏那個賞花的人嗎?”

這究竟是愛情,還只是需要?李四搞不明白,他也不想搞明白。對於這個問題,葉子更不想搞明白,她覺得糊裏糊塗的不是更好嗎?這對李四和葉子來說,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只要他們在一起開心就行,其它的都不重要了。反正這一切都是虛幻,都將成為過往煙雲。

既然是虛幻,就要放下。正所謂,放下虛幻,回到現實。

如果不是這段時間以來,李四和葉子每次幽會時,他都會時時刻刻地感受到黃娟的影子像幽魂一樣纏着他的話。那麼,李四和葉子之間的現實不可能來得這麼快。

該來的遲早都會來,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雖然自從李四與葉子第一次幽會後,葉子就無時不在幻想着和李四呆在一起,他們長相廝守,直至永遠。她期盼着每一天和李四甜蜜的愛情聯絡,期待着和他的每一次約會,以及約會時所帶來的心靈慰藉。葉子盼望着和他的每一次幽會,以及每一次幽會時帶來的賞心悅目。每一次幽會後,她都會沉浸在和李四在一起時的每一個場景中,久久不能自拔。

李四和葉子的每一次聯繫,葉子都會有一種做賊的感覺,像鼓上蚤時遷行事一樣偷偷摸摸的。她不得不時刻提防着她的老公和孩子,怕他們發現她不可告人的驚天秘密。雖然她的女兒還只有三歲,什麼都不懂,但她還是覺得她什麼都知道一樣。為此,她設置了複雜的手機屏幕開機密碼,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他們。為了安全起見,每一次她和李四微信聯繫后,她都會在第一時間刪除與他的聊天記錄。她和李四好像約定俗成似的,不到必不得已時,不打電話和發短訊聯繫。葉子擔心的事情,李四同樣擔心。葉子刪除信息的這一舉動,李四同樣在做。

葉子深愛李四,這一點她深信不疑,李四也同樣堅信。要不然葉子不會在夜深人靜時,經不住李四的再三懇求,悄悄地給他發見不得人的照片和小視頻。她拍這些照片和小視頻時,既感到很是難為情,又很新奇,還像初嘗禁果的少女一樣羞澀。葉子每一次和李四幽會後,她的內心都極為不安,時常會有一種深深的罪惡感。她覺得她就像潘金蓮背叛了武大郎一樣背叛了她老公,精神上和肉體上都背叛了。她覺得自己就如同古時候不要臉的女人一般,這要是生活在那個時代(封建社會),她將會受到極端懲罰——騎木驢、浸豬籠、封陰等。一想到這些,葉子就心生恐懼,全身發冷,汗毛倒立。她覺得整個人彷彿啪的一下掉進了深不見底的冰窟里,無助的絕望和刺骨的寒冷侵襲她的心靈和肉體。她甚至還想,像她這樣十惡不赦的蕩婦,會不會在將來某一天她死去后,會因“為婦不貞”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得超生。或者,她將會不得好死,死前受盡人間各種痛苦折磨。當然,這些都只是葉子的幻想,她生活在民主、文明、開放的現代社會,古時候不堪入目的各種刑罰是不可能會發生的,歷史不可能會開倒車。至於十八層地獄,那更是徹頭徹尾的虛幻,存在與否,無人得知,可暫不管它,也不用杞人憂天。但有一點,卻是隨時有可能會發生的,那就是她和李四每天聯繫和頻繁幽會這件事。如果有一天,這件事被她老公察覺或是發現了的話,那將天崩地裂,她現在的生活將會被徹底毀滅。等待她的結果將是被他當垃圾一樣掃地出門,她只能凈身出戶,她會因此名聲掃地,臭名遠揚。這些對葉子來說都不重要,讓她最不能接受,也最放不下的就是她女兒。女兒才是她的心頭肉,是她的全部精神寄託所在。果真如此的話,那女兒將不會再屬於她,她今後又有何顏面面對她?沒有了女兒,此生,她將何以安生?如何度過?她不敢細想,思之極恐。

葉子的這些想法,隨時會像寺院裏和尚們的誦經聲一樣,在不留意間鑽進她的腦袋,沒有半絲半縷的前兆,時常攪得她頭疼腦裂。自從她和李四第一次幽會後,白天上班時,她的思想常開小差,工作接連不斷地出現失誤,紕漏百出。這段時間,她睡眠極差,常常徹夜難眠,以致白天精神恍惚,整個人像被霜凍壞了的大白菜一樣有氣無力,完全不在狀態。不知葉子是出於愧疚,還是自責,亦或贖罪。自從她和李四幽會後,葉子對她老公的態度慢慢的有了少許變化。最明顯的變化就是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時常因瑣事對他極度不滿,時常對他指手畫腳,甚至是大呼小叫,呼來喝去的。另外還有一點不同尋常的變化就是,她隔三差五的就會去主動找她老公,和他親熱。葉子之所以會這樣做,那就是她心裏異常明了,李四和她只能偶爾在一起。對於像她這個年齡段的女人而言,正如狼似虎。就連她自己有時都認為,人的需要就好比水庫開閘泄洪一樣,一旦開啟就難以止住。更何況,李四早把她壓抑已久的需求激發出來了,她的需求需要得到滿足,而李四不可能隨時滿足得了她的需求。再說,她和李四的密會終不能長久,究竟能持續到什麼時候,她不得而知,每一次都有可能就是最後一次。她老公雖然不是最理想的伴侶,但有總比沒有好!她和她老公,雖然只是例行公事,沒興緻可言。但自從她和李四有了第一次后,她與她老公在一起的時候,總幻想着他就是李四,李四就是他。李四是激發她需求的火種,是將她點燃的助燃劑。

李四是一個既感性,又極為理性的人。他和葉子的每一次聯繫,每一次見面,每一次秘密約會,他既急切期盼,內心激動、興奮不已,同時他又會像賬房先生一樣,認真盤算由此會產生的一切可能性後果。

李四的內心清楚的知道,他是破壞葉子家庭的罪魁禍首,像西門慶一樣罪大惡極。他和葉子的愛,完全不為世人所能容忍,是有悖倫理的偷情,是人神共誅的姦情。他們之間的秘密一旦敗露,將會千夫所指,會像過街老鼠一樣被人們所唾棄,那將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做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和葉子要麼就在別人鄙視和異樣的眼光中度過餘生,要麼就遠離這座城市,疏遠所有的親朋好友,或與他們徹底斷了聯繫,他倆偷偷跑到一個新的城市開啟全新的生活。對於李四而言,他是一個男人,他還勉強能承受。但這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葉子身上,這將多麼的殘忍。按照世俗的傳統觀念,無論如何,人們只會斷定是葉子勾引了李四,她就是一個十足的騷貨,是一個罪該萬死的蕩婦,是一個破壞李四家庭的狐狸精,害人又害己。因為人們只會相信這就是一個典型的成功男人不幸被小狐狸精勾引的尋常故事,李四隻是經不住誘惑,犯了錯而已。他們壓根就不會相信,這其實就是李四勾引葉子在先,李四和葉子的愛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是情投意合的,他們還會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集體性忘記——孤掌難鳴——這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的道理。至於是否是李四先行勾引葉子,是否是李四破壞了葉子的家庭,人們會毫不關心,也蠻不在乎。這對人們而言,一點都不重要,這壓根就不是問題的核心。要怪就只能怪李四太有錢、太成功,惦記着他的人實在太多。

男人嘛,管不住自己的小弟弟,犯點錯也是正常的,完全也是可以理解的。因此,人們既會責罵李四,也會原諒李四,但卻不能原諒葉子,反而只會一味指責、恥罵她。這就是現在這個社會,男人和女人的一些微妙區別。

李四在去與葉子約會的路上,以及在和葉子幽會時,他腦海中時常會浮現出當他倆正忘我時,葉子的老公突然像頭暴怒的鬥牛,闖了進來。他想像她老公帶着一干人將他們捉姦在床,先是忙着拍照、錄視頻取證,接着把他像打地鼠一樣狠揍一頓,然後再用不堪入耳的言語羞辱葉子一番,最後還不忘打電話通知黃娟及報警。接下來的事情就複雜了,警察、派出所,各自至親、家裏屋外,律師、法庭等等全交織在了一起,看馬戲似的熱鬧非凡。

李四和葉子獨自相處時,在李四的腦海中,他老婆黃娟也會經常浮現。有時是黃娟被眼前他們通姦的場景氣得直哆嗦、極其憤怒,她凶神惡煞地盯着他們,一邊赫然而怒的大聲詆罵,一邊像頭暴躁如雷的獅子,狠命撕咬葉子。有時又是黃娟提着一把鋒利無比的菜刀,跟個亡命徒似的向他們直撲過來,他急忙一把推開葉子后,慌忙躲閃。有時好像又是在他熟睡時,黃娟眼冒凶光地站在床邊,舉起一把寒光閃亮的剪刀,猛地一下掀開被子,瞅准他的命根子一剪扎了下去。每當李四幻想着這些事情時,他就更像頭叫驢,他要把一切不安和恐懼都拋到九霄雲外,讓它們被風吹得一乾二淨。去他媽的葉子老公和黃娟,春宵一刻值千金!就算真的死了,為了葉子,那也是值當的。

李四完全沒有去想過,葉子的老公究竟是如何發現他和葉子的事情的,那不是他現在該考慮的問題,那是葉子應該去考慮的問題,他認為。李四想過黃娟發現他和葉子事情的各種可能,這其中就有黃娟從網絡上購買了他近期在酒店的開房信息,從中發現了他和葉子十數次的開房信息,這讓他無法辯駁,更無法抵賴。這其中還有黃娟背地裏費盡心機弄到了他的通話記錄,從中找到了他和葉子關係非同尋常的馬跡蛛絲,然後再請所謂的“私家偵探”查詢到葉子的身份信息。當然也不排除黃娟找人跟蹤他,或是給他安裝了跟蹤器、竊聽器之類的高科技產品。也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偶然撞見李四和葉子在一起,將他們逮了一個正着,像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又或者是她的朋友無意之間看見李四和葉子單獨在一起,然後像密探一樣,如獲至寶地向她通風報信……這些都只是李四憑空想像出來的各種可能,既然是想像的可能,當然都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或者說在當下還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至於未來會不會發生?李四不得而知,但他想如果像這樣長期下去,事情敗露那是遲早的事,世上壓根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假如有一天,李四想像的事情發生了呢?他和葉子將會面對怎樣的處境?這一點,李四想過了若干次。先說他吧,首先黃娟肯定會衝冠眥裂地與他大吵大鬧,甚至像母夜叉孫二娘一樣大打出手。也有可能像酸鳳姐大鬧寧國府一樣尋死撞頭,然後堅決果斷地和他離婚,讓他捲起鋪蓋滾蛋,滾得越遠越好。李四之所以敢這麼肯定,那是因為黃娟已經不止一次的為家裏一些薄物細故的小事,在和他激烈爭吵的過程中情緒異常激動,近乎完全失控,有幾次直接演變為衝上來抓住他就動武。可她畢竟是女人,動手打架的事情怎麼可能是李四的對手,吃虧的當然是她。受了傷害的黃娟,又怎會輕易罷休?她立馬打電話給李四的家人,哭哭啼啼地把他乾的這些齷齪事公之於眾。這也是每次黃娟和李四發生矛盾后,她必然會做的事情之一,李四常為此煩惱不斷。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是關於離婚的事情了。兒子是她的唯一,是她的全部,她看得比命還重。她愛他,她會為了兒子而拚死相奪!為了兒子她可以什麼都不要,她只要孩子,不要他一分財產。這是她之前多次提出離婚時說過的話,但前提是他得馬上簽字同意離婚。否則一切免談!關於這一點,李四當然不會蠢到相信她的鬼話。她只要兒子不要錢?果真如此,那她就不是黃娟了。

李四的兒子,他爸媽把這個小孫子視為掌中寶、心頭肉。他是他李家唯一的孫子,是全家人的命根子!孫子必須要,堅決要爭奪,根本不可能給她!至於財產,黃娟也只能拿走一小部分。這些都是李四他爸爸的全部真實想法,純屬一廂情願。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李四無過,李四和黃娟正常離婚前提下的幻想。可現在李四的假想,是他和葉子的事情敗露后,他和黃娟離婚的事情。他出軌在先,他是過失方,黃娟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他?會這樣便宜他?說到底,李四和黃娟之間的離婚焦點,就是兒子歸誰撫養的問題。兒子爭奪戰那將在所難免!這不是李四和黃娟兩個人的事,是李四和黃娟背後兩個家庭的事。現在,李四和葉子的事情還沒有敗露,這些事情也還沒有發生,李四隻是才想一想就頭腦爆裂。李四可不想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得想辦法阻止這件事的發生,在事情敗露之前。

如果真走到這一天,葉子面臨的唯一性可能,當然就是離婚。她將被攆出家門,女兒的監護權只能歸她老公,她目前沒有這種能力,也沒有精力去照管孩子,她的收入只能勉強維持她的生活。孩子跟着她老公,還有她奶奶幫忙照看,她還能繼續上班。如果女兒跟着她的話,母女倆就只能喝西北風了。至於財產,她連想都不敢去想,人家怎麼會捨得分給她一點點?還不要說是她的原因,因為她出軌才不得不離婚的,即使完全是她老公的原因,也就是說是他出軌而離婚的,人家也未必會給她。她對他的為人,對他家葛朗台似的吝嗇,那是深有感觸的。還好現在是法治社會,夫妻二人離婚,無論如何,財產都要進行合理分配,如果她下定決心去爭奪的話,她應該能拿到屬於她的那一份。可這樣一來,她不就是要在法庭上面對法官和律師的盤問,把她和李四的秘密事全都赤條條地暴露在雙方的親朋好友面前。她將不得不面對法律和道德的拷問,這將讓她情何以堪?這將令她羞愧萬分不說,她今後又怎能抬起頭做人?如果不想這樣,那葉子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先下手為強。她得想盡一切辦法去搜集她老公在外面鬼混的證據,然後先發制人,將他死死釘在恥辱架上。而她則可以堂而皇之地佔據道德制高點,獲得人們的憐憫和同情。葉子想過這樣干,她早就聽到一些風聲,說她老公與單位上的一女同事關係曖昧,二人關係頗似寶玉與碧痕一樣不清不白。之前,葉子認為她對他沒有什麼愛可言,也沒有興趣,對他毫不關心,非常冷漠,跟塊堅冰似的。在她眼裏,他無關緊要,死活與她無干。對於他的事情,她充耳不聞,沒有半點興趣去了解。

葉子面對的問題,李四同樣遇到過。有好事者曾在他耳邊竊竊私語,說讓他好好想一想,黃娟為什麼會這樣對他冷淡和冷漠?會不會是她另有他人了?也有人含蓄提醒過他,說她們發現黃娟對小區里一男子的態度似乎很不一般,她看他的眼神有些異樣。她們還對他言之鑿鑿地說,這是女人的第六感,錯不了!李四覺得這些都是摶空捕影的事情,是一些人居心叵測,見不得他好,嫉妒心在作祟。他相信黃娟不會幹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想去弄清楚這是否真有其事,即使他去弄清楚了又能怎樣?還不是只會平添若干煩惱,無非是坐實了他像武大郎一樣,被人戴了頂天大的綠帽子罷了。何況都是些沒有真憑實據的事,千萬不要胡亂猜度。李四的這一想法,這正如黃娟雖然懷疑李四背着她幹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做了許多對不起她的事,但她還是只能像李四一樣自我寬慰罷了。

李四不希望葉子因他受到傷害,因為葉子深愛着他,他於心不忍。

某次幽會時,李四和葉子之間有過一場簡短對話。

“葉兒,他平時對你好嗎?”李四在她耳邊私語說。

“都還好吧,除了很無趣外。”葉子輕聲答道。

“那他愛你嗎?”

“應該還是愛的。”葉子想了想說。

“你們從認識到現在多少年了?認識幾年結的婚?”李四繼續問。

“我們從認識到現在八年了,談了三年戀愛才結的婚。”

“那你們的感情基礎還是蠻好的。”李四說。

“那是以前,自從我懷孕開始,生完孩子后就越來越不好了。”葉子嘆息道。

“他是一個負責任的人嗎?”

“還算是吧,他收入雖然不是很高,但家裏的大部分開支都是他承擔。”

“他爸爸媽媽對你好嗎?”李四又問。

“他們對我都挺好的。”

“你和他爸爸媽媽之間有沒有什麼矛盾?”

“沒有,對老人我還是有分寸的。無論我和他發生什麼樣的矛盾,都不會與他們發生矛盾,他們也不摻和我們之間的事。”葉子回答說。

“葉兒,我建議你嘗試着重新去接受他,多想想他的好。”李四誠懇說道。

“四兒,我怕我做不到。我一想起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就像看到了腐肉里蠕動的蛆蟲,噁心得很。”葉子憤怒地說。

“葉兒,那些都是猜測,沒有任何證據的事,你怎麼能當真?”李四勸說。

過了一會,李四接着又說:“葉兒,不知你想過沒有?我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都還得面對現實,好好生活下去。”

葉子“嗯”了一聲后就沉默不語了,她腦袋隨之飛速運轉。終因遐想聯翩,而久久不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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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下的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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