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九龍環玉的傳說
林州的地界是楊國最大的一個東部一州，這裏的山林崇峻，廣袤叢深，遍處皆是山林山丘，但圍繞的山圈內確是連城幾片的沃野平原，這裏物產豐富，運輸雖然有所受到限制，但是絲毫不影響其中東西兩側平原的繁華，這便是商業重鎮倉陵城與臨丹城，這兩城一靠近着內陸，一個靠近了海岸，一對海貿，一對內陸，一個就像一張大口吸納着遠海運來的琳琅滿目的商品，一個就像是花灑將這些商品發散往整個內陸，其中齊王所在的封地就在倉陵。
但在兩城之中交通卻不甚便利，隔着連綿不斷山丘與叢林，過往之處更可能有異獸，毒蟲，瘴氣等等，尤其在林州中部是最為繁密的，中間還夾着着各中形態不一的盆地，每到春分時節，清晨必然是煙霧瀰漫，不能見咫尺。所幸的是，這兩地中本是連綿的山地卻隔出了一道狹長的平原。雖說有些繞遠，但是正好卻能連城一個倒‘幾’的字形，修繕之後正好能提供車馬通行。所以這形成的要道必經之路就是黎縣的所在，所以雖然黎縣本身不富裕，卻是連接這兩重鎮的交通要道，其地理位置至關重要，但是這路程中卻不見得太平。
齊王本是李紹炎的第五個兒子李承佑，齊國在李紹炎湮滅周邊五國的戰爭中，被李紹炎暗暗穩住受其節制，並許諾平滅北方亂局后給予保全本土，冊封為國主，世享齊國的封地的人口稅賦。一方面齊王懼怕李紹炎的威懾力，另一方面由於齊王極力想幫助李紹炎繼而獲取他的信任。然而卧榻之側又豈容他人酣睡！李紹炎在平滅五國割據之後，又將矛頭對向了齊國，此時的齊國國君是衛明謚，李紹炎便邀請衛明謚巡視，衛明謚知道此去必然會被挾持，只得託病不出。
李紹炎眼見機會來了，就借口衛明謚不服從徵召懷有異心，率軍從南北兩面同時出發只往當時齊國的都城倉陵，其中李承佑便作為先鋒先行兵伐衛明謚，見李紹炎的大軍如同洪口決堤一般的逼近，自知不敵的他連忙脫去王服前去陣前請罪。李紹炎十分高興，因為無論衛明謚是否前來，他拿下齊國都是勢在必行的，衛明謚來了以後他把衛明謚一家都遷去了彥州封王，並且時時刻刻在他的監控下。
拿下齊地后，他將五兒子李承佑留在倉陵做齊王，鎮守和安撫齊屬地的百姓，自己就順勢掃蕩了林州其餘各個依附在齊國下的小國，其中一個特殊的國家他一直想親自討伐，或者說提前消滅了齊國他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國家也未置可否，那便是他一直覬覦在淮陰國的國寶九龍環玉。
話說這九龍環玉，是上古的帝君倉余所持，傳說那時候有九條幼龍從剛出生混沌之時便肆意妄為。攪得淮陰這塊地方是水惡滔天，它們常常以作惡為樂，沒日沒夜的在東海戲耍歡跳，在它們戲耍間哪裏顧得上其它生靈的死活。這塊地方管理者帝君倉余知道后，派遣他的勇士娜耶伽帶着他鑲在腰間的玉環前去收服惡龍。
相傳那塊玉如清河一般透徹，內空像是包含環宇星辰，被這寶玉吸收進去就好像掉入了夜晚的星空一般，湮滅如塵埃。娜耶伽到了淮陰聽逃亡內地的難民說這九條惡龍在一個名叫山陰以東的地方就有他們的巢穴，但是這幾隻龍不常常都在那裏歇息，但是他們有時候會出去玩個十幾天才會回來。
聽了難民的話，娜耶伽知道一定不能讓九條龍繼續禍害人間了，但是又不能保證這些惡龍都一起收拾了，只得先趕往山陰在做打算。果然此時只有四條龍窩在海邊休息，他想如果現在把他們都收掉那另外四隻要是一直不回來豈不是要一直等下去，他知道這幾隻惡龍天性好玩，又十分自大，便想到了一個辦法。娜耶伽上前去和這四條龍打招呼，這四龍很奇怪又很生氣，想着怎麼會有人類敢來找他們說話，就想一口吃了他。娜耶伽趕緊拿出了那塊寶玉告訴它們，他一直很羨慕它們又特別崇拜它們，想跟着他們做他們的奴僕，這次是特意來獻寶的。
那四隻龍看了這塊玉十分高興，問這寶玉有什麼好處，娜耶伽告訴它們這寶玉藏着一重天，那四隻龍都很驚訝，讓娜耶伽放個他們看看，娜耶伽居然將玉中的那絢麗多彩的星辰放到了山陰的山背上，那星辰好似真的在宇宙開啟的空間之門一樣，彷彿這就是一個傳送門，這四之龍高興地上躥下跳又是掀起一股巨浪。娜耶伽趕忙制止了他們，告訴他們現在還高興太早，因為他們只有四隻龍，這塊玉如果是根據主人的能力開啟宇宙的大小，如果他們九個兄弟就能罩住這個天，說著還比劃着整個天空。這四隻龍也跟着抬頭看着興奮至極，它們哪裏見過這等寶物，自然是相信的不得了，立刻催促着它們當中最小的那隻去召回另外五個兄弟。雖然那隻最小的不情願，還是灰溜溜的去了。
娜耶伽看到小龍去報信了，就告訴這三隻龍，這驅動這寶玉的方法是要盯着這寶玉看然後念動咒語即可，這三隻龍想都沒想就湊了上來一起盯着這塊寶玉，但是這確是將它們收服走的方式，大概這三隻龍根本不覺得這小小的人類敢欺騙它們，所以一個個擠了上來想搶先學了這咒語。娜耶伽看了看它們時機成熟了，閉上眼睛默默念起了咒語，這三隻龍眼睛盯着入神，像是被催眠了一般好似它們周圍已是這漫天的星辰宇宙，已然深陷其中，突然它們見寶玉中的中心點出現了一塊黑斑慢慢擴大成黑洞，接着周圍的星辰扭曲在了一起好像是被吸入了這黑洞中一樣，它們嚇了一跳想快速逃離這黑洞，但是已經晚了，它們也和星辰扭曲在了一起，好像一條細繩投入快速旋轉的漩渦中一般，變成了一個圈又一圈的線圈，最終都擠在了一起徹底的消失了。
沒過多久那隻小龍又帶了另外五隻小惡龍回來了，見到另外三隻龍不見了蹤影，便問娜耶伽。娜耶伽早就有了計策，他騙另外這五隻龍，另外三隻等不及它們就去了天的那頭玩了，讓他留在這裏等着它們一起過去，那隻小龍因為見了這寶玉的神通也符合著，方才見過那令它心動的場景，因為它也等不及去那頭了。
另外這五隻龍也被說著玄乎，自然也小親眼看一看隨即詢問進去的方法，娜耶伽帶着它們來到山陰的一個山谷前面，只見谷中本是陰暗潮濕的洞穴，此刻居然發出異色的白光，那白光在這烈陽中卻絲毫不顯得微弱，幾隻龍光光看着光暈都有些躁動了，隨即有一隻惡龍迫不及待的就想進去看看，娜耶伽看到他們上當了，就背過身去悄悄地催動着咒語，只見那一隻只惡龍就像是泥鰍鑽進了泥潭一般，一隻只抖動着身子竄了進去，一隻又一隻直到最後那隻最小的惡龍也竄了進去，彷彿那個洞中永遠塞不滿的樣子。
娜耶伽見九隻惡龍都被關了進去，自然是大喜於色，但是他轉念一想，如果這幾隻龍又了出來作惡那豈不是白費了功夫。想到這裏他便縱然躍起身，身子就像是衝天火炮一般快速升起，渾身像是浴滿了火焰的紅光，他停滯在了空中，那身紅光漸漸轉移開來，那紅光集中在拳頭上發出令人窒息的光芒，好像是正午的太陽一般耀眼。最後他重重的砸在了山谷的山頭，只見那山驟然崩塌了，就像山裡本就是空心的一般陷落了下去，那洞口也被滾滾的亂石壓垮了，是的這座山被移平了，就像它本來就不存在似的，最後變成了一個山澗，從此那座山就叫驅龍澗，而那裏還有一個人行的石雕已然辨不清人面，那是當地的居民為了紀念娜耶伽用山陰的石塊所雕的人像，娜耶伽也變成了當地漁民和商人的守護神。
“原來還有這樣的啊，那這個不是被壓在這那個叫做山陰的山下了嗎，後來是怎麼被發現的？”秋玲是在聽着楊定戎說著故事的時候回來的，看到三人圍坐在一盞燭火下靜靜的聽着楊定戎說著故事，就有些來氣，心想着本小姐在外面辛苦的跑腿你們卻在這開心的講故事，非逼得楊定戎重新說起，拗不過她的楊定戎只好將講了一半的故事又重頭講起來。
“後來......”楊定戎倚靠在後座上，雙手插在胸前，跳過燭光靜靜的看着前方，直到他感覺眼眶被燭光浸紅了光，“這後來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記得以前小時候看過這一段故事，說的就是這九龍環玉重現人間的故事，你知道的我才不信什麼神鬼之事，加上時間太久了我已經不記得了啦！”
“切，真掃興，再久就能比得上剛才那段故事還久嗎？”秋玲一臉掃興的說道。
“哎呀，我真是忘記了嘛，而且剛才那個故事是記載在一本名叫《神跡通考》的書里，說的是上古的神話故事，可是十分常見的，你不會不知道這本書吧？”楊定戎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秋玲。
“我...我當然聽過了，看不起誰呢！那什麼《神跡通考》嘛，我們家書房基本都有！就是我父親不喜歡我看這種沒用的書！”秋玲結結巴巴的詭辯着。
“哦！”真一一拍桌子，突然之間的叫喊聲驚住了眾人，“大叔，我剛才想了很久，你說娜耶伽跳起來一拳就能把山給震塌了，這也太厲害了吧，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人的氣脈可以修鍊到這個地步嗎？”
“喂，傻小子，你不要老是一驚一乍的好嗎？都說了這是神話了，怎麼可能有人一拳震碎一座山。”秋玲也拍着桌子回懟道。
“師父和大叔都說過，一山還有一山高，既然皇甫大英雄曾經能一刀將海面劈開，這已經超乎我們一般人的想像了，我想曾經或者以後也會有能將山劈開的人，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吧！”真一自顧自的說著，好像真的給他說出了一些大道理似的。
“這話真一說的沒錯，這個世上還有很多超出我們認知的事，即使是我們楊國，其所歸屬的土地也不過是一座座城池罷了，還有許多並未涉足的未知地域，更何況更外面的世界，說不定就有移山震海的人存在呢，“杜少修補充道，難得他也會對這樣的話題有興緻，說完他看了看楊定戎，希望得到他的補充。
杜少修眼神注視了過來，引來了其它二人的同時圍觀，還在側身倚靠着右臂，一邊微笑着看着三人辯論的楊定戎忽然發現幾人齊刷刷的看了過來，他反而有些覺得尷尬，身子向後避開了些，半笑着說，“你們也別都看着我呀，你們不會還想聽我講故事吧，雖然我在外面晃蕩了好些年，但是去過的地方也不都是那些人跡罕至的地方，更沒什麼精彩的奇遇，真的要讓我講的話，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略，小氣鬼！”真一和秋玲吐着舌頭不約而同的說道，此時三人都面露失望之色。
“哈哈，別這樣嘛，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等我哪天像這樣突然想到了再和你們說吧，好不好。”看着眾人掃興的樣子，楊定戎有些不好意思忙說道，他也許是真的一時想不起來該說什麼，忙轉移了話題道“對了，秋玲，我讓你給那邊送的信件還順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