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顧承到來
韓謹硯似委屈般,旁若無人的握住畫兒的手。
“別鬧。”
“畫兒,這般好東西,你沒給我看過。”
病嬌!
風染畫眨巴眨巴眼:“我們有這般好關係?啥寶貝都分享?你家的也沒告訴我呀。”
!
韓謹硯陷入反思,男主外,女主內,公侯世間哪家內宅庶務不是夫人在管理。
“臭丫頭,你哪來的寶貝?”風老頭終於回神了,眼神複雜,捏緊天蠶絲問道。
世俗之界,這丫頭身上光罕見的寶貝,已經掏出了三件。
果然風老頭上鉤了。
風染畫空口白話道:“風師傅你幫我鑄機關、刀劍,我他日送你一張天蠶絲。”
風老頭一雙老爪攥着天蠶絲不放,眼巴巴道:“這張,分我三分之一。”
倏的。
風染畫搶了回去,動作那叫個瀟洒利落。
“我得給小既兒、小靈兒各制一件護身衣,料子剛好夠用。”
風老頭比劃了一下,搶白道:“你制兩件嬰兒內衫,還剩下一截呢!”
“畫兒武功弱,還得預着畫兒製件護心甲。”韓謹硯聽出來了,是做衣裳的寶貝,護體。
風老頭看着二人一唱一和,臉色一瞬變的漆黑無比。
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風染畫轉動一雙美目,掰着指頭,無比痛心道:
“要……要不,送你兩塊玄鐵晶石。雖不能製成一把兵器,但你且慢慢玩,攢攢就夠了。”
他堂堂練器大師,作甚要整把玄鐵晶石的武器,自然是跟其它寶貝鍛造更加歷害的武器。
風老頭怕她反悔,擰巴在一起了樹皮老臉,舒展的像只飛行的風箏,疾聲應道:“成交!”
說干就干。
風老頭是個沉迷搞事業的手藝人,第二天叫他們遞上現有的所有武器,幫他們改良幾款刀劍。
風染畫當著韓謹硯的面,毫不客氣的,讓啞叔從倉庫提溜着當初從邊關軍營打劫的武器擺成一排。
明光鎧、甲騎具裝、彎刀、弓箭、橫刀……擺成一排八樣。
彎刀他知道,拿走了五十多把,沒想到其它兵器每樣都拿了一二,畫兒還識貨,拿的都是精良武器。
韓謹硯假裝瞪着她,一臉端肅道:“好眼熟的武器……呀。”
尾音拖的長長的。
風染畫一下有點慌了,一雙狐狸眼不安分的亂動了兩下,小臉紅了大半,眼神晃蕩的瞟了瞟去。
“呃……當時嘛,想要收點利息。月黑風高的晚上,也睡不着覺,一不小心溜到了一處無人之境,上好的武器在那長灰,你說可氣不可氣。”
“哼,說你呢,最可氣的是你,要不是你把老娘擄到邊關去,我要受這份罪?”
“當初被人打的,血咕隆流了不下十斤!”
說著說著,風染畫倨傲的小臉圓鼓鼓怒瞪着,偏又覺得可愛的緊,被她當面信口恥謊,又指着鼻子罵愣是生不起氣來。
韓謹硯對她笑了笑,親昵的將她臉側的青絲綰至耳後,滿目柔色道:“嗯,我的全是你的,倉庫還有,畫兒下次在去取。”
風染畫紅唇一勾,眼晴里轉着小主意,她要建立一支部隊,缺馬呀,油光滑溜的大黑巴。
風老頭搖了搖頭,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風老頭蹲在地上一件一件武器檢查完后,沉吟半響,撐着老腰,捻了下腳邊的黑灰,起身道:
“臭丫頭,等你那城堡修好,我給你造一個抵禦外敵,易守難攻的機關陣。”
“武器呢,我就不另外給你鍛了,我教你們提純尋常鐵塊的方子,讓武器更加鋒利、堅硬。”
風染畫瞪大了一雙美目,忙不迭的點頭,風老頭夠意思,她要親自去縣城給他選上一車上好的美酒。
鍛造營在冰天雪地里,梆里啷噹的日夜震響。
————
天空激蕩出金黃光暈,天碧宛如浸泡開來的絲綢,雁門山蒼茫的雪頂皚皚於雲巔,雄鷹盤旋着唳鳴。
一大隊馬車來到水星村,三百多個將士傻眼。
成群結隊的婦人們提着籃子結伴挖菇子的、提着木桶洗衣裳的。
男人拎着鋤頭、木棍砌牆挖路的。
“頭兒,這裏不像戰場啊?”
“老子練了一年的鹽,不會發配我們來這裏養老吧?”
孔嶺遠遠的看到一隊將士,為首之人他認識,王爺小時候的玩伴,自小一起南征北戰的顧承顧將軍。
“顧將軍?鄙人姓孔,正是此水星村外管事。”
孔嶺抱拳行禮。
顧承卻不認識他,以為王爺新任的管事,拽緊了韁繩,跳下馬背:“孔管事。正是在下。”
兩人算是見過面了。
孔嶺打量着後面一排的馬車,車輪的痕迹很清晰,明顯是承載着重物。
小姐要的硝石,制炸藥,有戲了。
孔嶺招呼着眾人往大倉庫趕去,邊走邊說:“我帶顧將軍去大倉庫,先把物資卸下來,韓王此刻在院子辦理公務。稍晚我帶你過去。”
顧承點頭,王爺在,那目的地就對了。
大家來到倉庫,都利索的卸下馬車上的包袱。
“顧大哥?”清菱拿着賬本一進院門,高興的大喊。
笑的像朵花兒。
顧承回頭一看是熟人,邊跑邊咧着嘴大笑的:“清菱!你也在此?”
“清菱姑娘。”
“清菱姑娘。”
正在卸鹽巴、硝石的將士們,都放下手中活計,招着手跟清菱打招呼。
顧大哥?
正在樹下記賬的孔嶺一臉不善再次打量顧承,眉目清俊,肌膚偏黃,卻難掩疏闊,是個姿容上佳的俏郎君。
孔嶺不動聲色的站在清菱旁邊,帶着疏離的淡笑道:
“顧兄不是要找王爺嗎,剛巧清菱過來記賬,我先帶你去墨聆小院。”
清菱沒察覺出異常,自如的接過賬本,跟後面的將士們熱絡的聊天。
只是,顧承有些摸不着頭腦,孔管事剛剛還對他熱情無比,怎的一下子冷淡又疏離。
剛轉過身子。
風染畫邁着妖嬈的步伐走了進來,佻了佻眉骨,難掩喜色:
“喲,顧承小子,過了一年多,怎的還是傻頭傻腦的。”
說著,又沖後面的將士們喊道。
“大鐵子。”
“春成。”
“胡餅。”
…………
瞬間!
顧承瞪大了眼珠子,傻了。
餘下的眾人也張大了嘴巴,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