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查,風染畫的姘夫
“風染畫!此仇本王記住了。”
宣王躺在馬車內,眼尾泛起怨毒之色。
幫他揉按手腳的兩個美貌的丫鬟嚇得屏住呼吸,生怕惹了主子。
對面木圓師傅緊閉雙眼,只余嘴巴發現尖細暗啞的聲音:
“如此狂妄、目中無人的女子,平生少見。莫不是天大的倚仗,就是我們之前誤判,空有美貌,實無腦子。”
“她的秉性,就是靈醫谷也難容於她。”
宣王目光微嘲,默了少頃。
“陳英勝說,去年在崖壁村救了蒼家的三公子,是一位飽讀詩書的書生。我怎記得蒼家三公對子是個膽小鬼。”
“她說蒼家三公子在山上與風染畫已談婚任嫁,風染畫愛慕於他,當得知蒼家三公子上個月娶親時,意志消沉了幾日。”
“我已派人去蒼家查,我倒要看看她的姘夫是誰。”
宣王眼中凶戾之色未減,閃着莫名的光。
又隱隱聽見後面馬車傳來嗚嗚的啜泣聲。
宣王眼底閃過憎惡,要不是這個蠢人還有用處,早就丟去喂狗。
明明計劃是讓她與風染畫認為義妹,他會允她入了宣王府。沒用的東西,只顧跪在那沒用的哭,連她哥哥一個農家漢子都未曾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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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染畫跳下牆頭,對着不遠處的孔嶺大聲喊道:“孔嶺,全村盤查,把村的蟲子查出來,丟出水星村!”
“是。”孔嶺領了命,抱拳應道。
風染畫牽了一匹馬,並未回院子,馳馬往山上跑去。
“畫兒?”
“我去鍛造營。”
韓謹硯翻身上馬,跟了上去。
“只有那個臭丫頭不找我,老頭子我泡在這裏,有人侍侯,有烤雞吃,有酒喝,日子悠哉吶。”風老頭窩在避風處,也不嫌冷,只有腳跟處擺了一個炭爐。
眼見炭爐上還烤着一團泥巴,從泥巴的裂縫中,溢出一股肉香。
噠噠噠——
馬蹄聲由遠至近。
他心裏沒由來咯噔了聲,心起不好的預感。
“風老頭!”
馬蹄聲響漸近,就傳來臭丫頭聲音。
哎喲,風老頭心頭重重一沉,這該死的預感……
“不在!不見!”
風老頭翹着腿,咋呼道。
風染畫丟下韁繩,進了院子,快步走到炭爐處,咦,叫花雞。
也不嫌燙,提溜起一大團泥巴,砸在旁邊的破木桌上,泥巴碎了一桌,露出荷葉包着一隻雞。
荷葉的清香混着肉香味,撲鼻而來。
“臭丫頭,那是我的!我的雞!”
風老頭急眼了,伸出乾瘦的爪子去搶。
搶食物,風染畫從幾歲開始熏陶出來的本事,那會落於旁邊,不消幾息,扯下三分之一,放在一個大盤裏。
緊緊抱在胸前。
風染畫一雙美目會說話般朝風老頭呲道。
韓謹硯見兩人幼稚的搶一隻雞,特別是畫兒,沒想到搶食動作嫻熟的跟軍中大頭兵一個路數,一看常干此事。
今日畫兒說她殺的人不計其數,他怎不知畫兒上過戰場?
忽的想起,初見時就見畫兒滿身煞氣逼人,冰冷倨傲於今日無異。
只是近一年身孕胎兒,又教養既兒、靈兒,身上多了些柔和。
“吶,分你一塊雞肉。”風染畫晃了晃手裏的大碗,朝着韓謹硯,這貨深邃幽靜,內斂成謎,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她臉上有花兒?
風染畫抬起手背往臉上隨意的輕拭。
被打斷思維的韓謹硯,見畫兒懵懵的在白皙的小臉劃上兩道黑線。
“哈哈哈!”
風染畫白了他一眼,學着風老頭,半坐在木椅上,兩條筆直修長的美腿就那樣狂放不羈地搭在身前的炭架上。
一老一少。
啃哧啃哧,啃烤雞吃。
兩人吃的賊快,生怕對方搶走了一般,不半小半刻鐘,只剩一堆骨架。
風染畫伸出一雙玉手,紅唇一翹,慵懶含笑:“手臟。”
活像女王,就該侍侯她。
韓謹硯隱着笑意,接過小廝打來的溫水,把一雙佈滿黑點的爪子,擦乾淨污泥,露出蔥玉般的指尖。
“咦。韓王懼內。”風老頭嫌棄的剔着牙。
一聲懼內沒有讓韓謹硯生氣,深邃的眼眸折碎出晶瑩的亮光。
風染畫輕佻眉頭,瞧這渣貨心喜的,轉向風老頭問道:
“風老頭呀,我那日見你眼攙我手上佛串。一直忘記問你,你認識?”
風老頭叼着簽兒,露出一副攙鬼樣:
“要不是瞧着咱倆五百年前是一家,都是風家人,我那日搶了就跑。”
她的火異能也不是吃素的。
風染畫含笑不語,她今日有事求這乾癟老頭,懶得費那口舌與他爭執。
風老頭目光梭巡他們,這一對小夫妻難得有極具靈氣之人,可謂人中俊傑。
他故意拉長了起頭的音,開腔道:
“嗯……這天下有很多你們未知之處,也有你們未知之人。這串佛珠是佛門至寶,這用處,說來,你們也不懂。
沒得妄添煩惱。”
“我這寶貝旮沓,人見人家,人見人搶?”風染畫不覺得是燙山芋頭,“那識貨之人,是不是也都是有錢或有寶貝的人?”
兩眼蹭亮,活像一個女土匪。
“像我這樣的身手,你打得過人家?”風老頭無語的瞪道,眼裏明晃晃的寫着井底之蛙。
風染畫饒有興緻道:“怕什麼,打不過就跑。”
卻不知,他日風染畫夫婦二人登上那處地界,撐得猩風血雨,名揚天下。
風染畫又拐到風老頭說的未知之處、未知之人,風老頭口風緊的跟上了一把鐵鎖似的,一個字都不透。
風染畫乾脆回到正道。
“瞧風師傅是鍛造高手,咱倆合作一把?你幫我研製幾種機關利器、刀劍也不拘。我用寶貝給你換?”
風染畫誘小孩般,哄道。
有事風師傅,無事風老頭!
哼!
風老頭傲嬌的哼一聲,不理。
風染畫就知道憑三言兩語,拿不下風老頭,她假裝從袖籠出翻找東西,實際從小破書內掏出一張白色絲綢,來引誘他。
“刀搶不入,世間找不出第二件。”
風老頭丟掉嘴裏的樹簽,掏出黑爪子就去搶,見臭丫頭盯着他一又黑手。
窮講究。
最後還是乖覺的洗凈了手,接過天蠶絲,一息后,視周遭無人,沉迷於探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