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古曼莉

(四)古曼莉

我和前輩小明走進了屏山大廈。

翹着二郎腿的保安聽見了自動門打開的聲響,急忙放下雙腳,從椅子上站立起來,把手機塞到屁股后的口袋裏,然後注視着我們穿過體溫檢測門。

我跟着前輩小明身後走,徑直進入電梯裏,電梯門關閉后,他在樓層按鈕那裏發獃了半天,末了他問我。

“餘光,幾樓?”

我越過過他按下了11樓。

“你確定?”他側身貼着轎廂壁反問我。

“我們來過幾次不是嗎?你要是不確定,你走那麼快乾什麼,大廳那邊不是各個樓層的公司簡介?”

他不說話,而是轉身在這個上11樓的空檔,對着電梯轎廂里的鏡子,整理他的襯衫衣領和領帶,然後觀察了自己的側臉。

“餘光,你看我的右邊是不是腫了?”他撫摸着自己的臉龐,我歪着腦袋看過去,似乎有那麼一點腫,但是不那麼明顯。

“看不太出來。”我回答:“但是有那麼一點點紅紅的,你是被揍了吧?”

“切!”他不說話,整理了自己的頭髮,然後問道:“你聞聞我身上。。。”

“幹嘛?”

“有沒有酒味未散?”他問:“見客戶就要保持最好的形象,這是我之前教給你的第一課。”

“酒味倒是沒有,從你上車后我就問道一股很娘的香水味。。。這股香水味有點像。。。前台小李平時噴的那款。”我現在頭也不回的說著,眼睛盯着樓層顯示,叮的一聲,停在了11樓,電梯門打開,一排亞克力廣告字體映入眼帘:“三山市鉑金段設備有限公司。”

前輩估計有一堆的證詞來洗刷自己,但是一看電梯樓層已經到了,也就住口了,不知道他怎麼當的銷售,還能如此優秀,來了幾次還能拐個彎找不到人家公司的大門。

“是這裏吧。”我張望着漆黑一片的玻璃門后,也突然不確定了,辦公室里的桌子椅子電腦等全部都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前輩小明看着門邊的公司號牌。

“沒錯,是這裏。。。”小明說到:“人呢?”

我抬起了自己的右腳,發現腳上踩着一張a4紙,拾起來一看,是放假通知。

“本公司於12月26日開始放假,具體上班時間另行通知,有事情打以下電話。。。。”

“打這個。。。”我把a4紙拿給前輩看,前輩罵罵咧咧的說著不靠譜之類的,一邊按着這個電話,然後竟然通了。

他從罵罵咧咧的嘴角里迅速的擠出了一句非常溫和禮貌的聲音:“您好,我是三山電子設備公司的鄭愛明先生,您這裏是鉑金公司嗎?”他朝着我看了一眼,我不想理他,既然人家貼在這裏留的電話也肯定是這家公司的。他這一眼好像在跟我說,對了就是這家公司。

“是這樣,昨天我們約了林副總今天在本公司約談合約的事情。但是看見貴公司好像放假了,林副總的電話也一直暫線,想說是否方便給個林副總的其它聯繫方式,我們可以約定下次見面。。。什麼?他離開本市了,您說林副總昨晚已經跟我們老大取消了合約見面另行通知是嗎?。。。”

我看見前輩小明皺着眉頭,但是依然態度溫和,估計內心和我一樣已經起了100隻草泥馬在奔跑了吧。

不該啊,三山商人如此精明,精打細算,昨天通知了取消,馬老闆怎麼說都會回復給我們。

果然,小明掛斷手機后,破口大罵三字經,然後拿起手機撥打給馬老闆。

樓道里安安靜靜的,只有我和小明來回踱步的聲音,安靜到我都能聽到他的手機里提示已經關機的聲音。

“這些老闆都玩失蹤了,這麼說。。。請假這個事情如果不批的話,我們是否都按曠工處理?”小明似乎領悟到了什麼。

他話也不說,進入電梯。

我按下了1樓,他悶着一張臉,低頭按着手機,然後抬頭對我說:“你不是3號要走,如果你現在就打算請假的話,最做好編輯個短訊給馬老闆,發送不出去就編輯個微信給他提請假的事情,他手機打開后自然會看到。然後給請假的總經理秘書也編輯一條,並且發送給行政。”

我點了點頭,走出電梯后,我兩就在前台那邊按着手機,那個保安就坐在那裏看着我們。

“吃閉門羹了?”保安一臉壞笑的消遣着:“這棟樓從今天開始,所有公司都報備了放假。。。你們應該問下我,順便在前台登記一下,這個時候,還有人上班?”

我和前輩向他投去凌厲的眼神,他閉嘴了。沒有人上班,他穿着制服坐在這裏盯着體溫檢測門幹什麼?

“行,找個地方吃飯。”前輩小明看了一眼手錶,接近11點。

“不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店開着。”我回答。

然後我和前輩小明又把目光刷向了那個保安大叔。

“幹什麼!”你們兩個這樣看我。

“大哥。。。”前輩小明突然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他這一叫估計把保安嚇得不清:“大哥。。。您知道附近哪裏還開着店可以吃飯嗎?”

“邊上,邊上。”他指着外面:“屏山超市還開着,開到今天下午16:30分,最後一天了,邊上還有店開着,過了今天都關門了,告示都出來了,你們沒有看嗎?”

“謝謝大哥。”前輩那樣子的嘴臉我都快吐了,我白眼都翻上天了,都說銷售要有把死人說活的本領外,演戲似乎是附加項,而且是加價的吧。

“走。。。”前輩小明拉了我一把,他那說變就變的臉突然沉下來,面無表情的離開屏山大廈,我真是懷疑他昨晚沒睡好,那個巴掌讓他起床氣還未完全消除。

我把酒和茶葉又放回了後備箱,小明從玻璃門上撕下了一張白條,然後出現了今天早晨的又一次破口大罵!

“這時候了還貼罰單啊?人呢?有本事就不要躲起來,老子滿大街看不見一個人,上去也就10分鐘的時間,有本事出來!別躲着貼罰單。”他氣勢洶洶的把罰單丟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

我也納悶,這街上沒有幾輛車走動,放眼望過去,半小時看見一個活人就不錯了,交警從哪跑來的?

不過他這樣罵著,萬一交警真的出現了。。。我想畫風一定會突然變化。

“交警大哥。。。”

我不禁渾身齊了雞皮疙瘩。在他的身上都沒有真假,就連他平時和我說話,我也得留意幾分。

他一路罵罵咧咧的走到屏山商場,果然,商場裏還有幾個人在穿梭着。

門口立着關門通告:“本商場於今日下午16:30分停止對外營業,具體恢復時間另行通告。”

另外一條是:“本商場已經安裝好強力空調過濾裝置,將給您提供一個安全,舒適的購物環境”

落款是5天前。。。

我回頭看着邊上停着幾輛轎車,後背車廂開着,一家老小嘻嘻哈哈的推着從超市裏採購的食物正在往後備箱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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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情形像極了過年採購年貨的樣子。從他們的微笑中,依然看不出暴風雨來的前奏。

通過安檢門和體溫測試門,偌大的一顆聖誕樹立在廣場上,廣場上幾個身着制服的保安來回走動,盯着進來的每一個人,我看這個商場的保安估計都比閑逛的客人多多了。

前輩目光掃了過去,停留在一家亮着燈光的西餐廳,這也是我跟着掃視一遍后,唯一能看見的,燈光最閃的一家。

他朝着那邊走去,我跟在身後。

這是一家裝修風格別緻的咖啡店,裝修簡單,但是用色大膽,大片的綠色,配上大紅色的楓葉,這是一家連鎖企業。

楓情咖啡西餐廳!

前輩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就坐,菜單隨即遞了上來,服務員一句話也不說,戴着口罩,留着短髮,包裹着制服搭着綠色的圍裙,看不出是男是女。

“點吧,這頓算是我請你的,給你3號離開踐行的。想吃什麼隨便點。”前輩小明說到,抬了一眼眉毛。

“還早呢。”我低頭一看。。。

牛肉漢堡10塊,薯條5塊,雞塊8塊,咖啡12塊。。。我全部點了也才35塊就可以吃飽了。

“謝謝前輩。”我禮貌性的表示感謝,但是總覺得他這個人身上有一種不靠譜的氣質,我吃了他的35塊,就將吐出來更多,從這一年來,似乎都是這樣過來的,他付出去的絕對沒有我付出去的多,雖然我不是小氣的人,但是正如我說的,我對數字特別敏感。

“aa可以嗎?”我實在不想上套了。

“行!那麼我欠你一頓,安排在2號晚上”他大方的說道。

我相信他言出必行,就像請前台小李喝酒那樣,說要請就會找各種借口請,我還是挺感動的,畢竟在這個城市雖然沒有真正意義上能說話的朋友,但是好歹前輩也說得上幾句話。

“謝謝前輩,但是3號離開的話我要提前一天去疾控中心報道,你知道的,2號就沒空。”我回答。

“那你的意思是逼前輩我一定要在元旦的時候請你了?”他面帶為難,我想跨年這種時候,雖然現在情況不明朗,而且危險隨時可能來臨,但是他的天性估計還是會苦中作樂一番。

“你先欠着吧,或者等我回來再一起請。”我給了他一個台階下,吃飯請客這種東西關乎面子,我還是理解的。

他不說就當是默認了,點好東西后,前輩就開始環繞餐廳四周。

不遠處坐着一個年輕的女孩,模樣看上去純純的,扎着兩個馬尾,顯得俏皮可愛,只是她低着頭不語,坐在她對面的是一個穿着褐色夾克留着一小撮下巴鬍子的男人,看上去像是情侶一對。

我轉頭朝着空空蕩蕩的大廳另一側看去,隔着兩個桌子的地方,坐着個梳着偏中分長發的女子,她的椅子上掛着黑色的風衣,身着白色修身v領針織衫,穿着黑色的喇叭褲,模樣精明幹練,我看向她的同時,發現她也和我們一樣,轉頭打量着餐廳里僅有的幾個人,並且眼神尷尬的碰到了一起。

她禮貌性的微微一笑。我也報以一笑以示結束這場尷尬的巡視。

我見過她,在加油站的時候,我進了便利店,迎面走來的女子,她的模樣讓人很容易記住,或者她本身就有着讓人覺得似曾相似的感覺,她是個記者,我見過她帶着胸卡,也許之所以熟悉是因為我可能在電視上見過她。

“小子。。。”前輩小明抬着下巴,癱坐在椅子上,一手端着柃檬水,眼睛俯瞰眾生一樣的看着我:“行啊,今天兩個美女看着你,其中一個還朝着你笑了。說吧,你是不是在神女前偷偷的許了個什麼願望。”

我把手伸到檸檬水杯子裏沾了一點,然後彈向他。

“她是個記者,我在便利店見過一面,短短的一面。”我回答。

小明躲過我彈射的軌跡,一邊“額”的反胃說到:“你手指放到水裏,你還喝啊,你好臟啊。你就不擔心你手上有那個什麼菌,然後你喝了腦袋就裂開了。”

“放心,據我了解,一旦我手上有,我就不會跟你在這裏吃飯了,而且,你知道我只喝咖啡的。”

“你吃喝拉撒都喝咖啡,咖啡有什麼好喝的,還不如喝可樂和酒。”

“我喜歡苦味。。。”我簡短的回答。

“那我喜歡甜的東西。。。額。。。她還在看着你。。。難道看的人不是你,是我?她眼光應該不會差,論身高,長相,家庭背景我都比你高一點。”前輩小明斜着眼說到。

“前輩,你別老看人家好嗎?”

“不是我看她,是她看我。我有種預感,她在等我。”前輩小明說道。

但是現實很快啪啪的打了小明好幾下的臉,她目光朝着這裏是因為這裏正好是面對着街道的落地大窗,此時門口停下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車上快步的走下了一個帶着眼睛,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而且還有司機給他開門。

他快步的進了餐廳,那女子微微一笑,揚手招呼他,他走過去坐在女子的對面,女子便坐直了身子,目光也不在朝着這裏飄來。

服務生端着我們點的東西上桌了。

“趕緊吃吧,吃完了趕緊去超市買你的東西,然後送你回宿舍。”小明啪啪的往嘴裏塞着薯條,而且,他吃薯條還要蘸着白砂糖吃。

“達令!!!不要走!!!”餐廳里響起了一聲歇斯底里的高分貝的聲音,很難相信這樣的聲音從一個小小的女孩身體裏爆發出來。讓我和前輩夾在手指里的薯條被這個聲音抖落在桌子上。

我相信那個記者和那個西裝男也被嚇了一條,餐廳里總共就這麼三桌有人,兩桌的腦袋都朝着那個女生看去。

只見男生站起身子頭也不回的離開。

女生雙手捂臉,壓抑着聲音嗚嗚的哭着,坐在沙發上。

“末日前夕的分手啊,挺好的,少一分牽挂。”小明放下了手裏的薯條,扭了扭脖子,拿着紙巾擦了擦嘴巴,眉頭一挑對我說:“這種傷心的女孩,我最看不下去了,前輩給你露一手,如何趁火打劫。”

說完,他正要站起來,只見記者小姐姐快他一步搶先的越過小明,坐在了這個馬尾女生的身邊。

她遞上了紙巾。

前輩小明尷尬的轉了一個圈,然後說道:“我去趟洗手間。。。”

我心裏暗自發笑。

等他出來后重新坐在我對面,他轉頭看着後面的桌子,然後問:“那個哭泣的女孩呢?”

我回答:“走了。”

“她不是哭得很傷心嗎?”前輩小明問。

“哭得很傷心吃完飯也得走啊。”我回答。

他似乎有點失落,他把目光投向了那個正在和中年男子交談的記者美女身上。一邊啃着嘴裏的漢堡,一邊眼神不時的偷偷打量。

只見那個中年男子從黑色皮質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個胸卡,然後放在桌子上,朝前滑動遞在了記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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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在叮囑着什麼,記者低着頭不語,然後看見那個中年男子起身欠腰,這一定是長話短說,揚長而去,回到車上咕嚕幾聲馬達聲,離開了落地玻璃窗的範圍,消失在馬路上。

“今天是分手的好時間嗎?如果是的話。。。我應該昨天開口。”前輩自言自語,他看不明白情況,估計誤會這場記者間的會面。

我和小明的想法也是一樣,誤會他們之間的分手,側頭看着這個記者,她垂着腦袋,長發蓋住了她的臉頰,我們都以為她會嚶嚶的哭泣,或者放生大哭,我看小明已經躍躍欲試,跑了一個分手的女孩,上天還留給她另一個分手的女孩。

但是顯然,我們都誤會了,只見她手裏拿着那張卡片,反覆的翻轉,似乎在決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看上去不是男女之間的分手。

她還是收下了那張卡片,並且站了起來,從椅子上拿起外套,然後朝着門口走了兩步,突然轉身面對着我們。

“她在看我。。。”前輩小明嘴角微微的上揚着:“我側顏無敵是公認的。”

我轉頭看見她果然朝着我們走來,她站在我們餐桌前,身上帶了一股淡淡的蘭草香味,她禮貌的微笑着看着我們。

“有煙嗎?”她問。

“不好意思美女,我們都不抽煙。”我禮貌的回答她。

“有的。”小明站起來,從包里掏出一包煙,我甚是驚訝。這一年多我沒有見過他抽過哪怕半根的香煙。

“謝謝。我不知道哪裏還有商店開着門賣煙,我有事情又不能走太遠。”她用纖細的手指抽出了一隻。

“整包都給你。”前輩小明大方的說到:“家裏還有。你也省的買,的確很多商店都不開門,我叫鄭愛明,這位是我的同事餘光。”小明遞上了名片,我也只好站起來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您好,我叫餘光。”我有些彆扭的說道。

“我們見過?”她禮貌性的微笑着。

“在喜多多便利店門口,你還記得。”

“我有認人的本事。”她說。

雖然這種借煙借火的場景非常的普遍,但是把這種平常的小舉動場景變成了一場正式的交際開場也是不容易。換名片只是他的第一步吧,正如之前小明吹噓的:換名片也是個套路,有可能我給她打電話,但是你能料到對方也沒有我這種想法?

她收下了名片,然後也遞上了自己的名片:“謝謝你的煙,我叫古曼莉,我是個記者。我有點急事要先走,很高興認識你們。”

“很高興認識你,你忙您的不用管我們。”小明順着話說:“這個時候叫不到車子,或許我們可以送您。”

天啊,我都還沒有吃完午飯呢,說好的去超市呢?

“謝謝,但是我有開車。”她表示謝意后,轉過身離開了。

我們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餐廳的商場進出口,她的車子估計不是停在外面的停車場,而是停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

“古曼莉。。。”小明念着這名字,看着這張名片,三座山峰的台標異常顯眼,上面寫着三山電視台:“這個妞的名字怎麼那麼熟悉?”

“記者不都出現在電視上嗎?也許我們都見過她上電視,或者多少也聽過。”我回答。

但是我和小明都心知肚明,我們很少看電視。。。

“吃完就去超市,別廢話了。”小明扔了一根薯條碎末過來,我側身躲掉了。

然後他的手機短訊終於叮噹的響了一聲,只見上面是馬老闆的留言:

“林副總昨晚通知我取消這次合約,我手機不方便開機,這裏信號也不好,非常不穩定,所以沒有及時通知你,公司的事情需要等我回去才能處理,你們所有人都必須堅守崗位到最後一刻。沒有公交地鐵,就騎自行車要不就走路,附近商店關門就自己帶餐,隧道封鎖就想辦法發貨,聯繫不上就再聯繫。。。”

小明把手機拿給我看,問我看法。

“前輩,你要我說看法啊,那我就說了,平常你拍馬。。。不是。。。公司里就你會哄馬老闆開心,能說上話的也就只有你了,要不你給老闆一些提議,可能他對現在三山的情況還不是很了解,我們那棟樓的公司都關門了,除了我們公司還在上班,今天開始隧道也封閉了,物流也不可能進來和出去,交通也受阻,雖然沒有明文規定放假,但是很多公司都關門暫停營業,而且還實行了宵禁。。。是否可以暫且放假這樣。”

我說完后看着小明,他濃黑的眉頭一皺,用鄙視的眼神看着我。

“你這個說明情況太過複雜。老闆不可能有那麼多時間聽你啰嗦和繞彎,再說,他連夜離開三山不代表他完全的形式失去判斷,我們拿人工錢就得遵守規則。“

“是啊。”我嘆了一口氣:“現在沒有任何官方說法可以名正言順的放假,那些放假的單位也都是私人行為。”

在我說話的當時,小明已經編輯了一條信息過去請假。

不一會兒,馬老闆回復了三個字:“不批准。”

“瞧!”前輩小明把短訊給我看:“這個馬大名果然是出了名的奸商,地球要爆炸了,前一面還得繼續工作。反正,我是不管他了,曠工就按曠工,我沒有差,我就做到今天下午,然後回家。”

我有點猶豫了,曠工按照公司制度來說,累積三天就可以直接辭退了。

我搖了搖頭,顯然我不像他可以這樣沒有後顧之憂,家庭條件優厚,家還在本市,我還有一大堆賬單要付,我的容身之處還是公司給的,況且工資也沒有拿到手。

“我請病假。。。”我說:“就說我渾身高燒不退,身上起了黑色的瘢痕。。。”

“你的意思是你說你得了屍菌?”小明驚訝的讚歎道:“高啊。。。小子。。。你這樣老闆不得不讓你請假,說不定他還指望你拿不走屬於你的這份工資呢,你這個辦法該早點跟我說的。”

我快速的在手機上編輯生病的短訊,然後一鍵發送給了人事和馬老闆。

“我似乎悟出了一個理論。”我若有所思的沉思者:“我把它取名叫做餘光窮人理論。”

他咧着嘴呵呵的笑着:“啥狗屁理論,說來聽聽。”

“末日到來時,窮人會先死。。。你看有錢人都不工作了,家裏還有些底氣的也都不工作了,我們窮人還在忙着,街上多少乞丐和撿垃圾的。。。”

“行了。。。你這理論很多電影都提出來了,即使沒有提出來,也演出來了,我認為你該換個理論,比如小明顏值理論。”

我不解的問,這是什麼理論?

“末日到來時,丑的人會先死,然後長得好看的人一般活很久。”他甩了甩他的寸頭,踮起他的下巴說。

我切了一聲:“我想你電影看多了?”。

叮咚一聲。我的手機短訊響起了。

我急忙打開來看了一下,是馬老闆的回復,上面寫了兩個字:同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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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孢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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